我的神仙保镖 第69章

作者:僖瓜团子 标签: 灵异神怪 天作之和 强强 玄幻灵异

“是女娇娘娘传回来的说法……”

她甫一开口,谢开花就吃了一惊。

“女娇?”他震惊地望向胡月儿:“你能和女娇有联系——?!”

这可是上古时期最有名的几只妖物之一。想想她的身份;差一点儿就要嫁给大禹了。人皇的未婚妻,放到如今的三十三重天上,都是几乎能和三清平起平坐的人儿。

胡月儿展颜笑道:“当然不能。我也想呢。只是前几个月,娘娘却突然托梦给我,说了一桩事儿。”

“什么事?”谢开花悚然动容。他想了想,忽然有些明白过来。能和他有关的,这段日子以来,也只有青鼎这玩意了。

胡月儿道:“娘娘说了,深渊今日不太平……”

她好奇地问道:“真人,深渊是何处?”

谢开花摆摆手:“这你不用知道……”他看胡月儿一脸不甘愿的表情,只能苦笑道:“总之你去不了,我也去不了,不知道比知道的好。”又问:“她——她还说了什么?”

胡月儿只好继续道:“娘娘说了,仙界有异,还请诸位仔细……”

有什么异,怎么仔细?说了和没说似的。

谢开花心头烦躁,一时之间只想回天上看看,但他得要落到实处,才能祭祀告天,请师尊找人来借他。片刻道:“那多谢女娇娘娘提醒。”

胡月儿笑道:“这便是因果吧?真人和我徒儿有旧,我们老祖宗就给真人示警。真人——”她抿了抿嘴,半晌嗫嚅道:“果然、果然有仙界?我们这些——我们还能飞升仙界嘛?”

谢开花叹了口气。自古以来,凡人升天无外乎几种法子。比如爬树——扶桑、建木这一类顶天立地的神树,连接天地,有得道的仙人沿着枝干往上,一路攀至天庭。或比如爬山——昆仑就是一座神山。从前天帝在昆仑山顶都设有行宫。

只是洪荒破碎以后,树倒山裂,宋元以来,凡间灵气更是污浊,道祖便出手封住了裂缝。再无人能飞升仙界。

谢开花挥手散去隔音罩,叹道:“别多想了。”

胡月儿有些黯然,半晌又道:“也罢……不过娘娘也有吩咐,留了一件宝贝,要给真人取用。”

“宝贝?什么宝贝?”谢开花心头一喜。

“是啊,师父,什么宝贝?”

前边操纵云雾法宝的一个小妖狐转过头来。容貌艳丽得很,还熟悉得很——然是胡绵绵。

“学姐!”谢开花没想到又能见到熟人,听高兴的:“学姐怎么在这里?”

胡绵绵笑道:“你别叫我学姐了,我可受不起。”又说:“我想你了呀,过来和你玩玩。”

胡月儿瞪了她一眼。胡绵绵就吐吐舌头,不敢再乱说话。

谢开花却挺高兴的。他虽然不是很喜欢胡绵绵,可最近也很少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觉得挺亲切的。当下就坐过去和胡绵绵说学校里的事儿。

胡绵绵笑道:“别的倒没什么……只是那英雄老师大病一场,至今还没有好。哦,还有你的舍友沈丛;办休学了。”

“他办休学了?”谢开花大吃一惊:“为什么?”

“谁知道?”胡绵绵耸耸肩:“说是家里有事……”她冲着谢开花挤挤眼睛:“他家里能有什么事?难道长白山被人放火烧了嘛……”

她朗声大笑起来。

第78章

谢开花却有些笑不出。

不知怎么的,他总觉得有些不好。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担忧,可是真要说有什么,却也说不上来。

他决定等下去看看沈丛。要找一个人,在他只是小菜一碟。

因此接下来也只和胡绵绵说些趣事。胡绵绵有心想问点天上的事儿——估计也是她师父授意——但谢开花守口如瓶,半点口风不露。这位美艳的学姐也只能悻悻地住了口。

过去半晌,就见到一座巍峨高山。

这座山然坐落海上。周围云雾缭绕,被一座大阵覆盖,往来的远洋航行船只都对它视而不见。但确实是好风光。

谢开花脚下的这朵纱云扯开云蒸霞蔚的大阵一角,哧溜一下就飞了进去。就见这座山通体青碧,满山的郁郁葱葱的树林子,有两道溪流从山顶直纵而下,仿佛两条白练。还有无数奇花异草,色泽绚丽缤纷,远远望去好似天上繁星。

山顶处则修建有一座宏伟宫殿,占地不知好几万平方米,许多红白狐狸在其中进进出出。

纱云就渐渐停在山顶的一处山崖前头。胡月儿引着谢开花慢慢下去。

有几只小狐狸望见纱云,纷纷面露喜色,呼朋引伴,一齐奔到山崖口迎接。

“娘娘可回来了!”有小狐狸被胡绵绵伸手捞在怀里,还不忘和胡月儿讨好:“娘娘,那宝贝落地生根,长了两颗好大的果子!”

胡月儿哦了一声,媚眼望向谢开花。谢开花就知道那是那位传说中的女娇娘娘要送给他的宝贝。

“真人且随我来。”

胡月儿也不磨蹭,打发了小狐狸们下去,让胡绵绵去主持中馈,自己领了谢开花走到那处宫殿门口。近了仔细看去,才更觉得这宫殿雄壮,黑色的瓦墙,朱红色的琉璃瓦儿,一座座吞檐兽蹲坐檐廊,目光凶恶,栩栩如生。那宫墙更是绵延不知多少里,一眼望去,都见不到边儿。

胡月儿不好意思笑道:“我家以前的娘娘,喜欢唐朝时候的皇宫,便自己在这里建了一座。”

谢开花无所谓地笑笑。自古妖精慕人,都是常理。看来那位娘娘很有些眷恋红尘俗世。

他随着胡月儿踏进宫门,沿着宫墙走了一段路,绕过一座月洞门,就见到一片足足有几千亩地的池塘。

这池塘已不能算池塘,比建京的玄武湖还要大了好一圈儿,上头烟波浩渺,云霞弥漫,灵气充沛。只是水面却是波澜不惊,平稳得好似一面镜子。

这湖水周围也是一片极广阔的草地,只是虽则草色茵茵,却没有半点鲜花点缀,也没有任何古树生长。显得颇为沉郁。只有东南角上,一株幼小的树苗临湖而立,颤颤巍巍的,树干细得不行,好像一掐就能断了。

勉强往外生出来的几根枝桠上,却坠了两颗果子。都是成人拳头大小,表皮青紫,却隐隐有光泽显现,流光溢彩,十分漂亮。

谢开花怔了怔:“就是这个?”

“就是这个。”胡月儿很肯定。

谢开花只能走上前,看了看那两颗果子,又扭头望了胡月儿一眼,见这位九尾娘娘点了头,才伸手将一枚果子摘下。

谁知道这枚果子刚刚离了树梢,顿时起了变化——原本瞧着皮薄多汁跟水蜜桃似的,却一下子从里到外地石化开来,不过三秒钟,就变成了一块圆乎乎的、青碧碧的、石头。

谢开花吃了一惊,倒有些喜欢了,将这石头这边摸摸,那边摸摸,只觉得触感顺滑,质地温润,隐泛清香;比起那些钟灵毓秀的玉石也不遑多让。

他把这石头果子朝着胡月儿晃了晃:“这有什么用?”

胡月儿忙道:“娘娘说了,用处并不大,只是能示警。放在储物袋子里,或是须弥小世界里藏着,一般能有用。”

谢开花就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示警?能示什么警?像谢开花这样的仙人,自然有些前占后卜的本事。这种宝贝都是鸡肋一般。

但他也没还回去。既然是女娇送过来的,那肯定不是普通的玩意。等回天上找师尊看看,也瞧瞧是不是这只九尾狐狸精在说谎。

毕竟谁都找不见的女娇,却陡然和一只凡间的狐狸精托了梦——实在不是什么能让人相信的好借口。

他笑道:“那我生受了。”

胡月儿忙说不敢。

但既然收了胡月儿的礼,谢开花就不能更卖力一些,况且胡绵绵怎么说也是他的师姐来着。因请师姐给他往辅导员那里请个一年半载的假,谢开花特地掏了个小须弥戒子来贿赂胡绵绵。

他们如今这种储物玩意可是不多的。

胡绵绵自然心满意足。谢开花又给这座狐狸山刻了几座阵法,便打算出发去找沈丛。

借了胡月儿的几套铁八卦算了一卦,谢开花似模似样地摸到了沈丛的藏身之所。却是还在长白山上窝着。他辞别了胡月儿,也不要这妖狐送,自己踩了云头,磨磨蹭蹭地飘到了长白山上。

长白山绵延万里,飘雪凝冰,其中种种景色,却是谢开花也从未见过的。他仗着云头在山顶驻足片刻,吹了好半天的冷风,终于看清楚了沈丛的方位,便一个猛子地给扎了下去。

沈丛却是呆在一个温暖的山谷之中。这山谷方位颇为特殊,四面环山,山峰高高耸立,反而将中间的那个坳谷挡得密不透风,因此一年四季都是温暖如春。谷中奇花异草无数,但当中有一株人参,格外鹤立鸡群。

这颗野人参白白胖胖,充满灵性。个头不高,但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特别的清香,许多蝴蝶蜜蜂都围着团团飞转,可又不敢真的下嘴去啄。

谢开花收了云头,翩翩地在人参旁边落定。那一群蝴蝶蜜蜂嗡地一声,就慌里慌张地四散逃开了。

“沈丛!”他弯腰捻了捻人参露在外边的须须。见人参没有反应,又直起腰来,四下里看了看;就见到旁边一座半人高的野草掩映下的茅草屋子。

他连忙过去,推开屋子一瞧,就见沈丛正躺在里头。他沉沉睡着,似乎根本没有听到谢开花弄出来的动静,面目安详。

谢开花走近了看看,才发现沈丛额头上竟有些隐约的黑雾。他容貌并无多大变化,还是一般的俊美风流,但那层黑雾就衬得他愈发苍白;苍白得可怕。

谢开花想了想,忽然中指食指一并,呈剑指指向沈丛额头。那层黑雾就漂浮起来,跟着谢开花的指头慢慢浮到空中,被谢开花从怀里掏出个葫芦一股脑收了。

再看沈丛,虽然仍旧面色虚弱,但已有一些明显呼吸。

只是这是治标不治本;谢开花很清楚。这黑雾是因果业障的纠缠,也不知沈丛究竟是在什么时候种下的这么大的因果,竟缠绕住他的神识,让他陷入沉睡。

也怪不得要休学;若是还留在学校,那种灵气污浊的地方,一不小心一命呜呼都有可能。

谢开花在沈丛的床头点燃一盏油灯。

油灯灯芯火光缭绕,一点明光,在沈丛额前缓缓飘动。过得片刻,沈丛就慢慢睁开眼来。

他的眼睛还是挺好看。黑得很分明,有种古时候生的柔弱感。等他缓过神,看到了站在跟前的谢开花,却不由吓了一跳。

“小谢?”他忙支撑着自己坐起来:“你怎么——你怎么在这里。荆山呢?天——你们一去去了好久。荆家的人过来给你和荆山办了休学的手续,可是怎么回事?”

他不过刚醒,话就像打机关枪一样噼里啪啦地冒出来,也不见停顿。谢开花心里挺感动,将他扶着坐好,叹道:“这事儿说来话长——倒是你,你这是怎么回事?”

沈丛愣了愣,后知后觉地抬手摸了摸自己额头,半晌叹道:“你帮我弄去了?”

“也只是一时半会儿的效果。”谢开花眼神充满疑虑:“你这因果,结得未免大了。”

沈丛叹口气:“也并不是我想要的。”

谢开花眉头一挑。

“你还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荆山救过我的事嘛?”

谢开花怔了怔,片刻点点头。

“其实我和荆山之后就有了一点联系。我有点儿像是,他的保家仙——一类的玩意。”沈丛道:“不过荆家哪儿需要我保着,我自己也浑浑噩噩,后来好不容易出山,但又遇到那么多事情,始终没能还了荆山的恩情。”

他看看谢开花,顿了顿,又道:“这回大约是荆山有了什么麻烦……他身上的孽障反映到我身上,就将因果业缘愈发壮大,我有些抵受不住,就从学校回到这儿,谁知道,”他又长长叹了口气,“谁知道一来这里,没过多久就沉睡过去了。”

谢开花听了,却有些不懂。

“荆山有了麻烦,会让你这么被动?”

“应当是很大的、天大的麻烦,才会连我这种人都被映射到。”沈丛忧虑道:“小谢,荆山不和你在一起吗?你知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情?”

谢开花只能闭口不言。

难道他要说,荆山是为了他,才卷入了这一场天大的因果中去?荆山的一切麻烦,都是因他而起?

可是——

谢开花忽然心中一动。他猛一咬唇,觉得大概事情不止如此。

他有些迫不及待要回去天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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