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逍遥燃雪
“好！我答应你，不过有条件，你必须得想办法斩断和我小羽的联系，若是你做不到我宁愿自爆也绝不会让你得逞！”
冰冷的声音，吴畏咬着牙，坚决的态度，吴畏的做法一如之前的夏达和庞莽。
后裔元神双拳紧握，一而再再而三听到“自爆”这两个字，一次又一次见到这种该死的情情爱爱，暴怒和抓狂让他转身就走，出了识海，出了手。
顿时，天空气流激荡，早就发现大事不好的两个逃走的人身子骤然一顿，然后在他们骇然的神色之中倒飞而出，被那个满目青红光芒的逆贼贼首吴畏捏住了脖子。
星火号同样停了，不是玉小凡主动要停，而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生生定在了空中，前进不得、后退也不得。不过，此时此刻的他已经忘了去操控，更是忘了思考，他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对面的人，对面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人。身形、容貌都是没错，可是气息、神情全然不对，并不是他熟悉的圣帝，反而像是一个凶神，一个一见就让人神魂冰冷之人。
“他真的是圣帝么？”莫名的想法忽然冒出，玉小凡终于回过神来，也恢复了思考的能力。
冷冷看了一眼船上之人，后羿双手用力，被抓住的两人马上便感觉浑身灵元在飞快地涌入到了扼在脖子的手上。
此二人不是旁人，正是胡不归两大军师，木一单和伤逝水。自从那日胡不归被济阳大帝贬谪之后，他们便弃了胡不归，离了东州，去到了东海。一番辛苦，终于让他们有所收获，正准备拿了玉小凡，用以威胁吴畏，哪知道不期遇上了。本来，他们还做了交手的准备，可等一感受到吴畏的气息，他们顿时望风而逃，全然没了争斗的心思，此人太过强大，远远不是他们可以抗衡，哪怕就是用上身上殿主交与的宝物也是一样。
“嗯？”后羿忽然出声，眉头也是一皱，从木一单身上冒出一团青红的光芒。看了那东西一眼，后羿发问：“你们也是火魅殿的人？”
一听此话，两人顿时神魂一跳，绝望之中仿佛抓到了一线生机。
身体被控，但神识还能传音，两人当即争先恐后做了回应。
不出所料，两人感受手上的力道一轻，他们不仅恢复了呼吸，就连体内的灵元也停止了蜂拥。
识海内，吴畏看着眼前的两人，心中一阵恨意。这两人他虽然不认识，但他们对自己的出阳城造下了这么大的杀孽，怎么能够轻易放掉。
当即，吴畏神识立即开口，直接表达了不满。
后羿听了，手上再次用力，这两人虽然和自己有点关系，但和吴畏比起来就显得太过无足轻重，杀与不杀不过是一个念头的事情。
杀意再来，两人再次着慌，神识再次急急传音，可这一次，他们失算了，哪怕说了自己的目的，对方依旧没有绕过他们性命的打算。
“你不能杀我！我是肖不鸟的父亲！”骤然间，伤逝水忽然神识开口，说完这句他怒瞪双眼，直直地看着后羿，看着他的眼睛。
后羿眉头微微一皱，心里很是烦躁，这些该死的小妖怎么那么多事！但是，一扯上吴畏，他又不得不慎重，吴畏可是一个难缠的残魂，自己暂时没有办法制止他自爆，还得将就着。
“你可认识肖不鸟？”后羿神识传音，马上问了吴畏。
吴畏元神一震，立即点了头，他怎么可能不认识肖不鸟。
“此人说是他的父亲，你看如何处置？”
“父亲？”吴畏呢喃。关于肖不鸟的事情，他知道得并不多，他也从未对自己讲过。既然此人与肖不鸟有这层关系，杀肯定是不能直接杀了。但是，此人对出阳城犯下的罪行也不能就这么放过，惩罚还是必须做下。思索着，吴畏快速开了口：“你将他的修为打散，交给船上的人，让他们带回去，自有正主决断。”
这是吴畏能想到最完美的解决方案，既给了肖不鸟面子，也报了该报的仇。
后羿马上动作，两只手，一边重一边轻。马上，木一单神魂感觉到了碎裂的剧痛，而伤逝水发现自己的妖丹在急剧地缩小。就在他以为自己也要完蛋的时候，吞噬之力停下，他的妖丹仅仅只剩下了芝麻大颗，刚好能维持住人形。
手往前一扔，伤逝水感觉自己像是一片垃圾一般，身子飞出，眨眼便落到了自己追逐了许久的飞船上。身上剧痛传来，后背、胸口都是一阵钻心地疼。此时此刻，别说起身，就连呼吸，伤逝水也感觉到了艰难。自己的命保下了，修为被废，或许还有十余年的时间给自己。没了修为，自己将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妖民，甚至连他们也是不如，因为自己的余生将会在那个被自己抛弃并深深伤害的儿子手中讨活路。有些后悔，有些感伤，伤逝水躺在地上，出神地望着天空。俗话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自己真的是应了那句话啊。
解决了追兵，后羿也没了停留下去的兴致，直接身子一闪，消失在了原地。而玉小凡，根本就不敢开口，更不敢阻止。
等确认人的确已经走了之后，玉小凡马上取了传讯黑石，将这里的情形快速发送了出来。
几乎是眨眼过后，黑石震动，那边传来了小羽焦急的声音，“你说什么，你刚才见到吴畏了？他怎么样，还好不好，有没有受伤，他去了哪里，有没有为难你们？”
圣王急切的语气，玉小凡马上就感觉到了事情很不对劲，立即回了，“圣帝还好，不过他有些怪，他没有为难我们，不过，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一闪身就不见了。”
“不见了！”三个字落下，再没了圣王的声音。
片刻过后，夜王黑石姬的声音传来，将圣帝吴畏最近的遭遇说了一遍，而玉小凡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才知道自己刚才到底经历了多大的危险。深层一想，他甚至想到了自己能够平安无事，包括自己面前躺着之人能活命，圣帝到底做了多少的努力。
“圣帝！”玉小凡胸口发闷，真恨不得马上去找，可面对着船舱内那么多的伤员，他又不得不生生压下了这份冲动。当下，还是先把人送到天羽城才是正经。
……
天羽城内，大厅之中。
小羽右手握着手中的黑石，大力之下，他的手甚至已经变得有些发白，黑石更是不堪重压，已经开始变了形状。但这一切，小羽并未觉察，他的心里满满当当都是刚刚玉小凡的话，他的大畏在东海，还在危险之中。
那人为什么要带大畏去东海，小羽不知道。但刚刚，小羽的神魂感觉到了一阵压抑，而且这次的压抑比上次来得更加猛烈。压抑的原因，小羽结合黑石姬探查得来的消息，以及他的分析，他已经知道了，是因为大畏的元神同样受到了压抑。为什么会压抑，原因不想自明，必然是那人又强大了。想到自己只是因为同源共生的关系，感觉都是如此的强烈，那大畏作为直接面对之人，他又该有多难受呢？
“大畏！”小羽的泪水瞬间流淌而出，很是难受，也很是心焦。每一次的压抑传来，都代表着大畏在受罪，也代表着大畏的危机又加深了一层。
身子霍然站起，小羽紧走一步，马上下了新的命令：“传令下去，飞船的建造工作加快，无论如何必须在明日太阳落山之前完成，否则……”
后面的话，小羽没说下去，但否则的意思大家都懂。他们的圣王自然不会处罚大家，因为所有人心中已经够难受了，处罚不处罚完全没有必要。否则真正的意思是，他们的圣帝会很危险，恐怕来不及等到自己等人赶过去。
“我去帮忙！”胖子罗重重一跺脚，起身就往门外走。
阳顶天一步跟上，也嚷了句“我也去”。
他一走，其他人也跟着走。此时此刻，也不管他们懂不懂建造之法，但是都不愿等在这里。即便过去不能亲手制作，哪怕就是帮忙搬搬材料，哪怕就是去看着，那心里也好受一些。
天羽城内，圣帝吴畏当初打造的幻壁此刻已经消散，但习惯在这里修炼的正源军上下，此时此地同样坐满了人。他们都拼着一口气，用尽全力尽可能地提升自己的修为，哪怕就是突破不了，多增加一丝灵元也是好的。
在本正源军驻地，现在所有的工作都已经停下，正中央一块巨大的空地，正进行着当前最重要的任务，建造新的巨船。这船不仅要够大，而且还要够结实，当然最重要的是还要够快。因为它不仅是自己等人撤离时候代步的工具，更是自己等人去追寻圣帝的有力武器。
边上，黑石姬浑身黑光闪烁，正构建着巨船飞行、动力的阵法。此阵法，是黑石姬当年从异世界中无意获取的。同样，他得到的还有一个传送的阵法。当初，在小羽和吴畏大婚当日，遇险那一天，正是靠了此阵法才得以逃脱升天。
随着黑石姬布置的展开，旁边堆放的源石在飞快地减少着，变成了一缕缕光华被刻入阵法之内。
说到这些源石，绝大部分是小羽和黑石姬的收藏，但巨船需要的量实在是太大，单凭这点远远不够。黑石姬和小羽以为要放弃其中一个阵法的时候，有人出手了。最开始出手的是胖子罗，他将自己所有的身家全部拿了出来，居然有小羽的一半还多。然后是阳顶天、英正武。五王一将的收藏，补足了大部分，虽然可以勉强构建出两个阵法，但距离小羽追求最快、最稳固的目标还是不够。
让小羽没有想到的是所有正源军的人都来了，他们无一例外，将自己的源石都拿了出来。多的是一袋子，少的也是很大一把。最最让人感动的是，本正源军的两位大工匠，为了巨船，他们不仅贡献了现成的源石，甚至将自己祖传的工具都拿了出来，因为上面有源石。
小羽当然不肯收，两个工匠竟然一巴掌将它们碎了，将源石往堆放成了一大堆的山中一扔，转身就走，根本没给小羽任何拒绝的机会。
黑石姬红了眼睛，小羽红了眼睛，所有人都红了眼睛。他们的圣帝一直以来，为了自己，为了所有的正源军，一直是拼杀在战斗的最前方，现在，圣帝有了危难，他们怎么可能见死不救？莫说是区区的源石，此时此刻，哪怕就是为了建造巨船，需要大家血祭、需要大家的生命，所有人都会毫不犹豫，将自己所有的东西尽数奉献出去。
后加入正源军的人没有见过骄羽岛上那一幕，没有经历过那一夜绝望和无助，没有经历过黎明时刻的震撼和狂热，无法知道那一夜他们都做了什么。那一夜，所有人跪在地上，宣誓成为尊神的子民，宣誓终生信奉他们的神，他们的尊神溯源圣帝。现在，他们兑现了自己的承诺。
可以这样说，那一夜就是一颗种子，一颗带着狂热和滚烫的种子。这颗种子在吴畏和大家的共同努力下不断地成长着，不知不觉发生了变化，脱离了原本单纯的对神的狂热，其间还多了份兄弟、亲人之情。而这份情，越是往后，越是浓烈，不仅深深影响着老正源军，也影响着后面加入进来的人。
这一点加入最晚的英正武，感受最是清楚，若不是身在这样的集体，以他当初钻牛角尖的份，恐怕只是阳顶天的原因，也不足以让他这么快走出来，做出留下来的决定。
很快，已经成型的巨船龙骨豪光一闪，黑石姬刻画了许久的阵法终于完成，剩下的就是拼接和细致的工作。
“大畏，等着我，我们很快就来了！”小羽拳头重重一握，内心述说着。
第195章 再见出阳城
东海上，碧波如玉，后羿临空而立，脚下是三块巴掌大的黑石。
识海内，吴畏同样看着眼前的一切，元神都在战栗。他不知道为什么后羿会来此，而且是带着自己一同前来。对这片海域，海面上的三块黑石，那是东海最大的三座岛屿，骄羽、隆炎和烈焰。对它们，吴畏熟悉非常，那是他和小羽最开始相识的地方，这里是他们最美好的记忆，也是永远不能割舍的家。
“你为什么来此！”吴畏元神愤然开口，他的内心实在忐忑，深怕后羿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后羿面上一笑，笑得也很是慨然，“你想得太多，我来此可不只是因为你。不过不管什么原因，你要感谢我却是真的，因为以后你再也看不到它们了。”
吴畏元神剧烈一颤，没想到他心中的预感竟然成了真，后羿真的要对它们不利！
“走吧，下去看看，我也想看看我这几块骨头如何了。”
幽幽的一句话，后羿飘然而下，落在了骄羽岛上。而吴畏心里却起了滔天的巨浪，他没料到这三座岛屿居然也是后羿骨肉所化。这么大的岛，那又该是哪里的骨头才能有这样的规模？
许是后羿真的要给吴畏留下一个最后的印象，他慷慨地将身体的感知重新还给了吴畏。
海风拂面，温凉带腥，同时也刮起了阵阵的灰烟。
眼前的骄羽岛和曾经遭遇过的何其类似，同样是被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曾经，吴畏耗费了无数法力才让岛屿恢复的植被早就成了灰烬，哪怕就是他后面弄出的那口湖泊也彻底成了个坑。死寂、破败，完全就是一片末日过后的景象。
“再下去点，我想要去地下看看。”吴畏开口，向后羿提出了条件。
出人意料的是，后羿居然马上行动，没有迟滞，更没有提任何的条件。
吴畏心中焦急，也没多大注意，他实在是很想再看一眼自己和比金鼠金明他们花了那么多天才弄出的地下城……出阳城怎么样了。
脚落在地面上，厚厚的灰烬包裹住脚面，软软的，应该是舒服的，可吴畏却看到了无尽的刺痛，心中好痛。
抬头看了一圈，完全不一样的景致，哪怕是就是吴畏这个曾经的缔造者也一时找不出入口的所在。因为，原本四周的山壁已经全然不见，成了一片碎石乱土。
吴畏试着动用灵元，意念落下却没有任何的回应，显然是后羿的慷慨并不是没有尽头。
“想看，你直接说话就是，何必用你那可怜的力量。”后羿嘲笑的声音响起，地面立即轻微震动，吴畏看到了无数的碎石、灰烬往空中而起，眨眼间便将地面清理得干干净净。
没了阻挡，吴畏也看到了入口，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吴畏还记得，自己走的时候，明明是拿厚厚的岩石又给盖了回去，现在不仅裸~露了出来，而且更是被人用蛮力炸成了喇叭口。
“走吧。”吴畏声音再次落下，真正见到洞口，他的内心反而静谧了不少，事已至此，再难受又有何用？
脚步移动，洞口放大，随着后羿的前进，四周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明亮的程度甚至比起日头之下也不逞多让。
一路而下，一步一步，竖井、大厅、各个功能区，到处都是被破坏的景致，哪怕过去了这么久，空气中一样还有血腥的味道，一样还有躺在地上的各族死尸。有鸟，有兽，也有水生之族，但无一例外的他们都并不完整，而且这些伤看起来不像是死后施加上去的，那能造成这样的必然是与敌人拼杀中留下。
眼眶不觉有些湿润，吴畏一面走，一面数，死去的人已经过了一百。一百，这是什么样的概念，当初留下的所有人加起来也不过是两百之数，这损失已经超过了一半。
再往前，是学堂。左边的是给刚刚化形的小妖准备的，后面是给还未化形之人所留。两处地方都是传授为人处世以及知识的所在，前者玉小凡会因材施教，或交给他们战阵之法，或交给他们治理之道。这两样都是正源军稀缺的人才，也是玉小凡主要的工作。
进到里间，桌上还有翻开的书本，还有饱蘸墨水的毛笔，这一看就是突然遭遇敌袭，根本没有来得及收拾。视线转动，吴畏看到了正前方自己的画像，黑夜的背景，除开自己周围全是无尽的黑。在自己身上，五彩绽放，面上带着淡然的笑，哪怕就是吴畏自己看到，也感觉到内心一阵宁静，一种舒爽。
见吴畏视线落在画上，这一回不等吴畏开口，后羿手一招，将画像收到手中，同时他的元神之声在吴畏耳边响起：“此画不错，回头我也让人画一个。”
说完，他径直收了起来。
“走吧。”吴畏开口，声音已经变得很是淡然。他来这里既是告别，也是铭记。告别因此而死去的人，告别自己曾经为此做出的努力和付出，铭记所有的美好，也铭记敌人不可饶恕的罪孽。多一份仇恨，多一分记忆，吴畏也会多一分坚持的力量。毕竟，吴畏要面对的是威名赫赫的上古之神。
后羿没有再动，手在身前一个虚握，头顶顿时轰鸣传来，一线天光很快照了进来。吴畏辛辛苦苦做下的出阳城，在后羿面前脆弱得像是砂堡，瞬间被无尽的力量从上方剖开。
后羿的身体缓缓飘起，带着吴畏一道重新上了天空。而地面的三座岛屿，在此刻也跟着不断地拔高，很快出了海面，就那么飘在空中。不仅如此，四周海水还在不断地鼓荡，吴畏还发现一根根白色的弧形巨石也跟露了出来。
随着露出的部位增多，吴畏元神一跳，他终于认出了那是什么。那是胸骨，并不完整的胸骨，很大很大，任意一根已经完全超过了岛屿的大小。
后羿神色变得穆然了，他看着下方的东西久久没有说话，更没动作。
其实，若是站在后羿的角度去想，任谁见到自己的尸骨，而且是支离破碎的尸骨，只怕心情也会是很复杂的。吴畏实在无法想象，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俗话所人死灯灭，既然后羿已经死了，还有谁会与他有这么大的仇恨，将他的尸身切割成一块又一块，甚至有些部位还拿去做成了法宝。
“呵呵，你也想知道是不是？”吴畏明显的元神波动，被后羿感知到了，当即冷冷开口问道。
吴畏没有回应，后羿那边主动讲了起来，“这些事情你有资格知道，毕竟你和我本就是一体，过去的仇恨你我都不能忘记。”
后羿将手一挥，三座岛屿立即震颤，无数的土石洒落，噼噼啪啪在海面上下了一场流星雨，冷的。
岩石褪尽，三座岛屿面积顿时缩小了大半，只剩下原本十分一不到。骄羽岛留下的是一块菱形的巨骨，上面白色石柱紧密，只是一眼，吴畏就认出这是人的下颚骨，隆炎岛则是人的头盖骨，原本岛上的火山，没想到是人黑洞洞的眼窝，烈焰岛则是头骨的另外部分。
手中再次动作，化成三座岛屿的头骨立即化成青红之光，纷纷被后羿吸入了口中。紧接着，吴畏便再次发现自己在识海中的地盘再次缩小，虽然这次没有上次那么夸张，但他所能守住的记忆部分最外圈已经消失了部分。吴畏元神看了一眼，没有多说，这些范围对他而言影响不大，因为本来就是自己根本想不起来，属于很久之前、很多次轮回之前的记忆。
吴畏这边失去，后羿那边马上进行了获取。感受着其中的过往，后羿面色更加难看。堂堂一天神，他的残魂为了补全，不得不轮回也就罢了，居然是从最开始的跳蚤、蚊子等等开始。感受着第一次轮回的跳蚤，被人一指头掐死，后面顿时咬牙切齿，“该死的陆压匹夫！”
后羿突然起来的暴怒，吴畏并不了解，他现在所关心的是等他吞噬完了剩下的胸骨，自己又要失去多少识海的地盘。
平息了一阵，后羿已经看完了获得的吴畏之前的轮回。从最开始的跳蚤开始，他看到的吴畏已经一共经历了九百九十次。这么多次轮回，也只有到了第七百八十次，吴畏才变成了人，是一个最卑贱之人，奴隶。在那一世他整日里劳作，却在十六岁那年因为实在是太饿了，偷了主人一个地瓜，而被生生剁成了肉酱喂了主人的宠物。
后面的轮回，后羿已经不愿意去多看了，因为实在是太过凄惨，无一例外都不得善终！堂堂的天神，被人作践至此，后羿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
“现在我就把之前的事情好好和你讲一讲，让你看到他们都是怎么对我，也是怎么对你的。”后羿咬牙切齿，朝吴畏开了口：“我就不信你知道了你自己的过往，你会没有半点的仇恨，还会抗拒和我的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