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战色
2004年，人10岁，捞着房地产的钱开始跨界IT电机餐饮以及物流，到他12岁正式坐镇S市，中国的物流业便开始走上高速发展的道路。趁着08奥运，他一举奠定了物流业地下霸主的位置。08年末，房地产发展得正热闹，人却渐成半隐身状态改投能源行业去了，谁都知道这在中国是触之必死的禁区，人却生生从里头剐了一笔出来，听说之后闹得纷纷扬扬的X海油田事件他也有些瓜葛的。据说他在海外也有众多产业，亏了自己还是美国人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还有同年M国的次贷危机，全球金融股市动荡，他竟然依仗中国体制之便优先捞了一笔，实在是没天理。
自08年开始，不光是中国，全球各种天灾都开始频繁发生，他娘的，这小子就开始暗暗发战争财了，09年开始大规模伸手军械医药领域，那时他还不到15岁吧。至2011年，他手下的物流及远洋运输真正算得上繁荣昌盛红极一时了吧，人眼睛都不眨一下分出权去，进而开始全面调集物资，发起国外受灾地区的战争财，疯狂地掠夺资源和人才。2012天崩地裂大灾难，他凭着对政治的敏锐嗅觉以及对中央政府的信任豪赌了一把，在众多势力纷纷撤出东南沿海灾区的情况下硬是力排众议强硬地留了下来，结果中央果然下令大力重建灾区，这一次他又大大发了一笔战争财，称霸东南沿海再无敌手。
这样处处走在时代最前沿，每每料事如神，步步占尽先机，如何能不富可敌国，又如何能不权势滔天？这样的年纪却做着五六十岁的老家伙们都未必做得出的事情……的确当得起枭雄二字。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谁又会知道2013年变异生物席卷全球，人类会迎来这样可怕的末日？东南沿海沦陷，蓝御也功亏一篑了吧。反正自己是全军覆没了，蓝御再怎么神也肯定要元气大伤。不过虽然他如今低调盘踞在这H市地下城，但凭他的见识和谋略指不定又在筹谋更大的计划，有朝一日卷土重来也不是不可能的。
在没有了解这一系列内幕之前，他也一直与所有人一样以为他蓝御不过是个稍微聪明点的好命世家贵公子罢了。但在了解后他才深深明白，自己引以为豪的经历在他面前根本连个屁都算不上。思及此，他盯着蓝御的眼神也不禁变得火热起来。
蓝御把玩着酒杯，也不看他，神色悠哉。他想让人知道的那人想不知道都难，而他不想让人知道的，自然也不会有任何人知晓。当然，再光辉的历史也不足以震慑长远的将来，驾驭一切的唯有利益，砝码么，自然是要一样一样地加的，权谋游戏一向是他所热衷的。
对于秦商的反应他是完全视若无睹，拍卖会开始后就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在展出拍卖各种奇珍异宝的同时本次拍卖会最大的亮点无疑是各种新奇变异人种的拍卖及展示。嗯，那些展示还真的是限制级别的，诱惑力很强么。
他们的位置非常好，通过单向复合材料窗口，可以清晰地看到台上那令人血脉贲张的展出画面。倾国倾城的惑世容颜，婉转吟哦如春菲十里销魂蚀骨；颠倒众生的完美身段，若隐若现是桃林云梦欲海狂涛。连一向比较清心寡欲的蓝御也看得兴致盎然，其他人自不必说了。
拍价一路狂飙，高歌凯进，你争我夺，互不相让，到了两千万上才慢慢平息下来，两千八百万时拍卖师问还有没有人？两千八百万一次，两千八百万两次，两千八百万三……
次字没出口，有人报价三千万，那个两千八百万的本想再争一争的，结果瞄到那个出价的位置顿时闭嘴收声。能不痛不痒出到这个价的自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他们不光消息灵通，眼色更是一流。那位大爷看上的东西自己还硬抢的话那不是摆明了嫌命长么。
拍卖会还在继续，但是蓝御显然已经没有多大兴趣了。他转过头，开始盯着秦商看，却又偏偏不说话。秦商好整以暇地微笑以对，竟也不觉得尴尬。
就在这时，下人突然来报，有客人来访。闻言，蓝御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瞥了秦商一眼，也不管他愿不愿意，只吩咐人带他去了隔间。
又是个来巴结他的，其实从昨日开会到现在，这样的人他见了不知几波了。不同于秦商，这人他倒是客客气气地接待了，丝毫没有上位者的傲慢，只显得端方有礼温文尔雅，一派世家子弟的风范，于是宾主尽欢。
蓝御倒也没承诺什么，那人却像自顾自领悟出什么意思般欢天喜地地走了。
秦商有些纳闷，不知道蓝御打得什么注意，对方似乎没有避忌他的意思，让他待的位置能够将外边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从门边同甚至也能看到外边的情景。
那人走后蓝御回了他最初呆的那个房间，然后命人将秦商也带过来。他示意对方坐下，似乎好心情地让人上了一杯酒，“刚才你都听到了”。
“我感觉那人要倒大霉了，”秦商不紧不慢，微笑道。头昂得太高，躬鞠得太深，都会看不清方向，不卑不亢才是中正之道。
闻言，蓝御挑了挑眉，“要知道，笨蛋的可怕不在其笨，而在其自作聪明。”
秦商似乎没听出话里的威胁，回答得心平气和，“但是笨人却做不了最笨的事，最笨的事往往都是聪明人做的。不是吗？”
不知怎的，这句话听在蓝御耳朵里就有了几分挑衅的味道，他笑了，“要强的总是不得好死呢”。
秦商也笑了，“做弱者难道就多得好活了么？”照这样说来，他倒是好奇眼前这大爷自己到底是想做强者还是弱者呢？心里这样想嘴上也这样问了。
闻言，蓝御收了笑，眉眼间却有一种浑然天成仿佛与生俱来的霸道，“不，我既不是弱者也不是强者，我会是游戏的创造者，规则的制定者！”他说话的语气是那么得笃定，而话的内容又是那么得傲慢偏偏又让人觉得无比自然，仿佛这句话就是为他而生一般。
真正的贵族与那些一朝得势的暴发户是截然不同的，后者总爱按住别人的头颅，仿佛这样就显得自己特别高大。而前者从来高手寂寞，他们的高度早已让他们对此不屑一顾。所谓气势就是盛气凌人时如十丈洪峰席卷却偏偏能不着一丝痕迹。
秦商眼里是一闪而逝的惊艳与赞叹，他的骄傲让他极少打心底里佩服一个人，但是眼前这人却不得不让他叹服，他今年好像才18岁吧……
当然，这些还远远不是结束。蓝御仿佛随意挥了一下手，他们面前两米外的天花板上突然降下来一块显示器。在秦商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是干什么的时候，显示器已经开始了画面的播放。
是刚才那个人，他在跟他的手下炫耀刚才的经历？打算再去洪三爷那边拜访？唔，这是要做墙头草么……算盘倒是打得挺好，但是想来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早已被人看在眼里了吧……这是在警告自己么？
正当他准备看看蓝御的反应的时候，画面上黑影一闪而过，刚才说话的几人眨眼间就成了一地尸首。而后屏幕一黑，显示器缩了回去。
留下的是满室的沉默。蓝御是懒得说话，秦商是无话可说。
许久，秦商在想自己是否应该先告辞回去了，蓝御开口了，“那天我看了你的战斗，我很有兴趣”。
果然！他就说这样的人怎么突然对他使起手段来，原来果然是有所图谋的。有目的就好，怕的就是两眼一抹黑连对方打什么主意都不知道，“那是关于意念的力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我应该是同类吧！”秦商笑得意味深长。
蓝御不说话，皱了皱眉，而后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你先出去”。
秦商诧异，这里只有他们两人，可这话不应该是对他说的吧。正当他疑惑之时，蓝一的身影缓缓从阴影里走出来，面色看着非常阴沉，“主人，这样不安全”。
蓝御不悦，“你在质疑我的命令吗？”
蓝一低下头，恭敬地弯腰后退出去，只是垂在身侧的双手握得死紧。
秦商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刚才仿佛有一道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他全身，是他么……那倒是有意思了。
第十三章 感知的奥秘
让蓝一避开并不是蓝御对秦商有多放心，他只是不想自己的特殊能力被别人知道罢了。“你刚才说意念的力量……除了你还有谁是这种情况？”
“在此之前我从未发现有谁的情况跟我类似，直到遇见了你……但我始终相信我们这种情况绝对不是一种意外，应该是一种特殊类型的变异。”秦商说得笃定。
“何以见得，”蓝御想起他之前对那种能力运用娴熟的样子，对他的话语却是多出几分信心的。
“具体科学原理我是不懂，但是你想，整个地下城我们见过的贵族总共才多少，对于这不大的基数来说，出了我们两人，这个概率不能算小吧？当然你会说感染者基数大为什么一个都没有，那么你有没有想过问题会不会出在那些制造感染者的感染源上面？据我所知，至今为止好像还没有应用过任何类似精神系的感染源吧。你自己有研究团队，个中原因应该比我更清楚。”
蓝御点了点头，也不隐瞒，“你猜得没错，变异的确由两方面因素决定，变异个体本身基因以及感染源。目前的采样研究已经可以通过对人类基因的生化改造模拟出感染源的某方面特征和能力。但另一方面，对于人类基因的细化区别却是毫无头绪，我们可以解析出每种基因的外化效果，但没有任何征兆表明什么样的基因组合会导致特定变异类型。”最重要的是他们这种情况无形无质，根本没办法研究。
蓝御说的很淡定也很程序化，但是秦商却震惊了，“你们竟然已经能以特定效果为目标改造人类基因了？”说完，他猛然想起蓝御带在身边的那9名一模一样的感染者，这才恍然大悟。人这技术明显已经到了应用阶段，说不定已经相当成熟了。震惊之后却是深深的赞叹，果然是他的风格啊，永远是别人想都没开始想的时候，他却已经先N步付诸实施了。
蓝御沉默了5秒钟，最后决定对他透露一些尖端信息。现在市场上应用的基本上都是一次感染变异的方法，说白了就是被感染源伤一下，而后等待变异，生死由命。那种粗劣的低效率的制造方式在蓝御眼里根本没有任何技术含量，叫方法都是抬举了。
“变异是件很危险的事情，一次变异后基因处于相对不稳定状态，如果碰到同级别的感染源身体会自我调节免疫，而一旦接触到高级别的感染源则将发生难以预测的变异。我手下培养的战斗人员都是事先设定了变异目标，量体裁衣进行针对性感染，他们的变异不出意外都是定向的，一般与目标偏离程度都会在15%以内。而外面那些势力随便感染即使成功二次变异今后出现精神异常与肉体崩溃的可能性也会非常高。”
蓝御观察着对方的表情，抛出了更劲爆的消息，“既然感染者可以进行二次变异，基因突变率更高的贵族自然也可以。如果变异的道路正确，那么两次三次完全是可以预见的，如果基因能一直这样变异却又处于一种相对稳定状态的话，那么这种道路就可以称得上是一种进化了。”
其实蓝御有后半段没有说，那就是他的研究院目前有一条理论上遭质疑实践上却一直被默认的说法——基因突变一旦开始，个体就开始走向死亡，变异的次数越多，死亡的可能性越大，但是停留在一个变异阶段的时间越久，死的也会越快，反正无论如何他们的寿命一般都会短于正常人类。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将人类的各种突变称作变异而从来不作进化认定。他能看到前方有一条漫无尽头的道路，可探知的余地很大，却不知通往何方，然，即便真的看不到希望却也早已不能回头。
秦商沉默了，蓝御话里有太多信息需要他消化。他丝毫不怀疑蓝御所提到的那些先进技术，他只是震惊，原来变异会不断进行下去，可是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却没有人可以预测。
突然间，他想起一个问题，“那我们呢？我们跟他们都是不一样的吧！”他一直有种很强的优越感，毕竟从外形和能力上来看，他都应当比那些恶心的变异者优秀的多。
蓝御自然明白他话语背后的潜台词。可是能力的强弱都是相对而言的，他可能比一般人强，但是意念这东西实在虚无缥缈，在面对绝对的力量比如蓝一这样的强大对手时恐怕就很难起什么作用。至于外形这个东西就更不靠谱了，他们在外型上确实变化不大，但这只是符合了人类的审美罢了。可又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由人类审美而来的身体构造就是进化之路上的最优选择呢？一切都只是个未知数罢了。所以蓝御并不想在这种问题上多做争辩，他开始回归他的初衷——什么是意念，秦商所谓的意念跟自己的感知是否相同，他又是如何使用它们的……毕竟自己到目前为止也只是能用它们探测一下周围罢了，攻击什么的根本毫无头绪，而秦商在这些方面无疑要比他走得更远。
“意念，是我自己起的名字，这东西无色无味无形无质，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我只知道它真实存在着，我能感受到，而且我也能如臂指使地控制它。这种掌控甚至比肉体上的任何感官更亲切更舒服也更清晰更精确……那种感觉很奇妙我解释不了，你自己应该有感觉。”说到底就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