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霄YX
“不哭了,你们爹说不定正在看着你们呢?”
两个孩子听到后一抽一抽地抬起头,泪眼朦胧地对许无求问道:“大哥哥,你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我从不说谎。”许无求向两个孩子保证,说完便站起身,从桌子上抽出了三炷香点燃。
他将香插进香炉里,看着三缕烟袅袅升起,然后向后退了一步。
他刚才说的话并不是在骗孩子……
这几柱香燃得异常之快,当然这只是在外人眼里。
许无求的眼眸闪过一缕银光,在天眼观察中,他看到就在他刚才站的位置,突出现了一个穿着寿衣的男子。
男子一脸贪婪地将脸凑到香前用力地吸,其眼睛凸出,面目呈青紫色,脖子间有一抹明显的刀痕。
他看着男子与旁边的照片,男子与照片一模一样令这场景异常诡异。
“好吸吗?”
这时男子没想到会在这儿听到许无求的声音,他瞬间拧过头,面目狰狞。
此刻他无比地想杀了许无求以报昨日之耻。
但因为昨天晚上的事,男子又对许无求充满了忌惮。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男子并像昨日一样避之不及,而是微微向后退了一步,嘴里一直念叨着:“头七……快到了……你给我等着……”他的眼睛越睁越大,貌似下一秒要从眼眶中掉出来。
第九章
“哦?等着,你就不怕我现在把你弄死吗?”许无求拨弄着手指,眼中划过一缕暗芒。
男子下意识被吓了一跳,等他缓过来,唇角两边诡异地向上弯起,语气带有讥讽:“……呵……气运之子……你以为你杀得了我?”
“为什么杀不得?”
“你……肯定……不知道……气运之子……是什么……我……告诉你……要杀我……相当于……与……天作对……你敢?”
许无求笑了,睫毛轻垂遮住眼眸,语气轻缓,仿佛在说什么微不足道的事:“怎么不敢?老子逆的天多了,还差你这一个?”
“吹大话……不怕……闪了……舌头……”
“有没有吹要不要试试?”话毕,许无求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男子。
男子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不知为何他竟从灵魂深处感受了深深的恐惧。
“我……不上……你的当……如今……我不敌你……等到……头七那日……你必死……无疑……”说完,仿佛像是遇到了什么豺狼虎豹迅速消失的无影无踪。
“呵……”许无求转过头,并不打算去追。
他微微蹲下身子,再次摸着两个孩子的头,在两个孩子的疑惑中轻声道:“再等差不多一天,你们就不会难受了。”
说完,站起身走向了屋子外面,他看着门口挂着的钟,上面显示的是三点半,快到饭点儿了……
好长时间嘴里没味了,许无求走到了棚子下面,随便挑了个空位坐下。
趁没人来,他先给自己占个位置。
似乎感觉有什么不对,他又站起来随手问了一个过路人。
“这是在哪儿上礼呀?”
路人指了指一个角落的小棚子,这时许无求才注意到。
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里面就剩下一百块钱了。
他走到上礼的地方,那儿有一个老人带着一副老花镜眯着眼看着礼单。
许无求的眼睛极好,他一眼就看到了上面写的内容。
张二狗,伍拾圆……
哦……许无求眼中有一丝明悟,原来还可以上五十元的礼。
他走上前去,对着老人说道:“叔,方不方便给我换个钱?”
老人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框:“怎么换?”
许无求掏出一张一百说道:“帮忙给换两个五十。”
老人也没说什么,直接取出了两个五十递给许无求,然后拿过一百元用拇指摸了一下钱面,摸完后顺手放进了钱堆里。
“唉,叔?”
“怎么了?”老人抬头看了看许无求。
“给我上个五十元的礼。”说完,他又掏出刚才老人给他的其中一张五十再次递给老人。
老人:“……”
老人对许无求抽了一眼,然后拿起傍边的毛笔:“名字?”
“许无求。”
上完礼的许无求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了个大红色的塑料袋,他把塑料袋揉成一团揣到了裤子口袋里。
然后走到了棚子下面的座位那儿,继续坐下。
“你直接让他给你找个五十元不就好了,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呢?”沈形坤不解地问道。
许无求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给自己的倒了一杯茶慢慢小酌:“你不懂,这人年龄大,容易耳鸣。”
“嗯?啥意思?”
许无求用余光轻瞥:“到时候我给他一百元他没听到,直接给我上个一百元怎么办?”
“那你跟他说上错了不就完了?”
“那我还要不要脸?”
“你竟然还有脸!”
许无求:“……”
就这样,不知不觉过了半个小时,已经四点半了。
像农村这种流水席,一般全村人都不做饭,等到发现饭点儿一拥而上。
棚子下面的人越来越多,许无求周围的空位都渐渐坐上了人。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吵,有小孩尖着嗓子叫的声音,有成年男子叼着烟来回走动。
空气中传来爆炒的香气,让许无求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作为修道者本该早就断绝口腹之欲,但许无求是个例外,他从小就喜欢吃,哪怕不饿就是尝个味道。
家族也有人阻拦,说吃东西不太好,可许无求从小混惯了,谁的话都不听。时间长了,家族之人无可奈何地让他放飞自我了。
人越来越多,许无求的周边挤满了人,大部分都是妇女,老太太。
她们没事嗑着瓜子聊着天,顺便“悄悄”地对许无求指指点点。
许无求总结了一下,大部分都是说他不懂礼数,不知道叫人。
真是经典场面……
许无求咂舌,倒也没跟她们计较。
还剩下一天……
许无求抬头往周围看了看,这一看不得了。
或许是因为BOSS在这儿,许多参赛者潜意识地朝这儿靠拢。
许无求看了看自己头顶的“摄像头”,又看了棚子里面分布在各处能有几十个的摄像头……
妈呀,这么多人是要搞事情吗?
能拥有“摄像头”的,一般都是有头有脸的大宗门。
这次考核,非但是一场选拔赛,更是玄门之间的一场较量。
一开始看到自己弟子半天不醒来,各位大佬都有些焦急,妈的!这么在这关头出岔子,要是再不醒来,我们这宗门的颜面往哪儿放?
各位大佬在自己弟子进入的第一天便如如热锅上的蚂蚁焦虑不已。
可等到第二天他们却释怀了……
因为他们看到自家隔壁(对头)宗门的弟子也没有醒来。
嗯……算了,也没什么,既然大家都不好,那我也就释怀了。
每个参赛者到这儿来都会有自己的身份,以及自己手头正在做的事。
一开始看到自己弟子做饭感觉有些大材小用,等到看到隔壁家弟子种地这下子心里平衡了。
当然……最舒心的还是看对头家弟子挑粪。
这下子某大佬幸灾乐祸了,看来做饭还是个好差事。
挑粪那家气得鼻子都快冒烟儿了,没出息的东西,看你弄得这是什么差事!不醒就算了!竟然去挑粪!老子的面子都快在玄门丢尽了?
当然,他们气愤的也只有一天,等到第二天自己弟子去流水席的时候,看到某位被号称为玄门标杆的人正在那里撕心裂肺哭丧的时候,大家全都释然了。
其实挑粪……也挺好的。
再到后来,知道玄门标杆把自家亲人全哭了一遍后,所有人沉默了。
这厮够狠!
他们试图去寻找张思永头顶上方的“摄像头”,然而——
“摄像头”不见了。
众人也能体谅,摊上这样的事,不想看也属正常。
各大佬的观察力比自家弟子敏锐的多,在第一天的时候,他们就认出来气运之子。也是推断出这村子应该就是“决战”的场地。
因而他们也不担心弟子随便走动,只要不离开这村子就好。
村子不大,就这么点儿人,呆了两天后大佬们几乎把停留在这儿的参赛者全部都见了一面。
今天像又是一天的流水席,某大佬看着自己弟子喝得醉醺醺在酒席上乱窜,满口污言时恨不得捂住自己的眼。
平时在宗门还挺正经的,怎么喝醉之后如此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