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顽山六子
看见他阮令宣先乐了,一拍大腿,“这不就齐了!”
因他的出现,温烈丘的心里忽得一紧,穿过其他人,他快步走到他面前,眼睛直直盯着他,“什么时候来的。”
“这不赢了吗。”李负代其实还是和江月一起来的,只是没坐看台。他是打算,温烈丘赢了,就来找他,输了,就当自己没来。
温烈丘若有似无地弯弯嘴角,一直不冷不淡的眉眼软化出了些别的情绪,他们心照不宣的默契里揉合着少年飞扬的气势。面前站着李负代,他就顾不上别人,拉上李负代出了更衣室,任身后阮令宣怎么叫唤,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了家,温烈丘拽住往里走的李负代在玄关站定,先脱了外套,又掀起卫衣下摆露出小腹,然后默不作声地看李负代。
他小腹靠近腰侧的位置,有块显眼的红痕,看着是擦撞的痕迹,破了点儿皮,冒了点儿血丝。
一群人在球场上驰骋蹦跳,围着一颗球你争我抢,磕磕碰碰太常有。阮令宣之类,为寻求关注,在篮筐上撞一下都得和江月哭诉,但作为温烈丘之类,主动把伤痕显露出来给人看,太难得,也太让人动容。
一时间,看着这样的温烈丘李负代有些怔住,他回忆着这种情况下江月会和阮令宣说什么,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他想对他笑,却扯不开嘴角,只能哑着嗓音问,“……疼不疼啊。”
温烈丘面无表情地说疼。
对温烈丘来说,这不算什么伤,不管它,明天就忘了,但他想要自己的关注这一举动,却重重在李负代胸口压了一道情绪,让他突然无法思考,像短路了的机器,“……那怎么办。”
温烈丘理所应当的,“揉一揉。”
“都破皮了怎么揉……”
温烈丘拽过他的手放在伤处下方,抬眉示意他。
手掌贴着他腰腹的肌肤,李负代的目光在上面停了片刻,又缓缓上抬对上了温烈丘的目光,然后没揉两下,就被温烈丘抱进了怀里。
对温烈丘来说,球赛夺冠让他产生的喜悦极其微量,但如果这份喜悦是可以和李负代分享的,似乎就会膨胀,又或者说,因为李负代,这份喜悦才有存在的意义,也不为过。
晚上十一点多点,温烈丘正准备睡觉,却听见楼下有动静,下了楼一看,阮令宣自己按了密码进了门。醉醺醺地抱着一箱啤酒瘫在沙发上,还带着同样喝得迷迷糊糊的应曦。
阮令宣酒量极其一般,跟那几个人吃完饭就已经醉的差不多,但他心里惦记温烈丘和李负代,缺了他俩的庆功宴,是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儿。于是,吃完饭他又直奔超市抱了一小箱啤酒来,准备跟他俩补上这顿,再好好数落数落温烈丘这不合群儿的行为。
结果他出了超市,又碰上了刚在餐厅分手的应曦,就顺便拉上了他。
听见楼下的动静,李负代也下了楼,入眼就是阮令宣抱着温烈丘埋怨他不够意思的场景,还有出乎他意料出现在这里、在一旁笑眯眯看热闹的应曦。
对于温烈丘不去庆功宴这事儿阮令宣算是钻了牛角尖儿,坐在沙发上义愤填膺地喝酒,神志口齿都不清了,还非要温烈丘给自己个说法。根本不用温烈丘回应,他和应曦又喝下去了小半箱的酒,愈发迷糊且咋呼。
眼看再闹下去就得明天,李负代连哄带骗地顺走了他手里的啤酒瓶,又安抚了几句,便把已经冒了困意的人给哄安静了,伸手胡乱地一扯应曦,非要和他一起窝在沙发上睡一晚。
应曦似乎也喝大了,顺着他的力道一趴,挤在沙发上不说话了。没等几秒,两人就双双睡了过去。
李负代抬眼看了看温烈丘。
“不用管。”温烈丘拉着李负代上了楼。
其实温烈丘说是这么说,李负代回了房间没过一会儿,又看见他的身影经过门前,下去给阮令宣盖被子。
后半夜,温烈丘醒了,因为身后突然有人抱了上来,随着几声意义不明的轻哼。贴在他身后的人有明显的酒气,他本以为是睡迷糊了的阮令宣,把身上的手扒拉开,才发现是应曦。
温烈丘拉开他的力气不小,应曦却依旧迷迷糊糊地睡着。
应曦虽然已经不算陌生人,但就这样躺上他的床,温烈丘还是厌烦,他又皱着眉头扫了他一眼,低着气压下床摸黑去了楼梯转角边的房间。
钻进李负代的被子里,温烈丘的情绪就平复了。熟睡的人感觉到异动,带着鼻音轻轻一嗯,转身就把他抱住。温烈丘满意他这一反应,却又止不住好奇,要是应曦迷迷糊糊进的是他的房间,他是不是也会条件反射地把人抱住?
温烈丘以为李负代根本不清醒,安静了一会儿却听他说,“……睡不着?”
“你怎么知道是我。”温烈丘抵着他的前额,触着他柔软的发。
“不然是谁。”李负代一条腿插进温烈丘两腿之间,又挪了挪肩膀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他喉间发出极小声的、满足的舒叹,贴着温烈丘无意识地轻蹭,“你我不会认错。”
因为他妈提醒,这之间温烈丘改过几次大门密码,阮令宣常来,密码对他形同虚设,也因为他常来,改了密码温烈丘就会告诉他。
第二天温烈丘又改了密码,却凭阮令宣怎么追问都不告诉他了,天天来也得敲门。
第117章 随后,接连吃了几天补品,这事儿就被他给淡忘了。
入了冬的气温越来越低,憋雪的天气里只剩干燥和冷瑟,大多数人都在等一场真正意味上的大雪,有意无意。
晚上放学,阮令宣陪江月吃完饭又把人送回教室,转角下楼,正对面撞上了叶朗。
那人一如地往地把头低得极低,像是要遮掩什么似得,胸前紧紧抱着几本书。阮令宣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和叶朗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但就这么一个人,清清楚楚地站在自己面前,他却好像怎么也看不清他的长相。
叶朗不算矮,但习惯含肩,加上消瘦,看起来就总一副受气包样儿。他头发偏长,发型说不上难看却也不太入眼,刘海几乎和他的眼镜无缝衔接,这样整张脸看下来,能看清楚的就只有鼻尖和没有血色的唇。
“小眼镜,干吗去啊?”嬉笑着招呼了他,阮令宣又把人打量了一遍,然后确定问题就出在那副厚重到夸张的眼镜上,他说着话分散着叶朗的注意力,手上飞快地往他眼前伸。
打从被阮令宣记住后叶朗就没少被他逗弄,久而久之,他见着这人就自动开启防备模式。他时刻警惕,自然发现了阮令宣的意图,他快速却笨拙地躲开阮令宣伸向自己的手,又腾出一只抱书的手护住眼镜,将自己缩的更紧了,“你、你想干吗……”
瞧他这模样,阮令宣就憋不住笑意,“行行行,我不碰你了。”他双手搁在胸前示意自己的无辜,接着又明知故问,“你干吗去呀。”
“上、上课。”叶朗停停顿顿地说话,目光往阮令宣身后的楼梯瞄了瞄,“马上就打铃了,你别挡着我……”
阮令宣抽空瞅了眼表,离晚自习打铃还有两分钟,他冒着笑意看和他隔着两三个台阶的人,突然就想看看这人赶不上打铃会是什么着急的模样。他故意岔开两条长腿挡在楼梯上,歪头嘴上逗叶朗,“来不及就别上了,瞧瞧你那眼镜,厚得跟瓶底儿似得,还看书呢!再说了整天学习多无聊,我带你出去玩儿吧?你想去哪儿告诉我,都可以~”
叶朗磕巴着回绝,找了个空隙就想越过阮令宣,只是他朝左哪边儿阮令宣就堵哪边儿,几个来回都没能突破,这么一拖,上课铃也响了。
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阮令宣就觉得可爱,他一把揽过叶朗脖子,迫近了看他,“我说真的,你干吗这么怕我,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不行我请你吃饭?”
“……我吃过了!”叶朗的力气和阮令宣差得不止一星半点,拔萝卜似得拔着自己的脑袋也没挣开,他确实又气又怕的样子,声音都抖了,“你放、放开我……你再这样、我我就告老师了……”
“放开也行。”阮令宣砸吧着嘴,依旧紧抱着他,“你把眼镜摘下来我看看。”
“……你放开、放开我,我就摘。”叶朗僵着脸认命道。
“好,说话算话啊。”一听这话阮令宣立马乐了,咧着嘴便松开叶朗,等着看叶朗眼镜底下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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