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顽山六子
清透唇齿间,后几个字已经有了咬牙的意味,施六丑保持着挨得极近的距离,笑问,“从昨天早上开始就是,为什么老想赶我出去啊?我哪儿惹到你了?”
他这么问,倒让习牧一愣。对于赶施六丑出去,好像就是下意识的反应,细想原因,大概就是明明说过喜欢他,却言行不一,但这话习牧不能说,跟他愿意被他喜欢似得。他本就因为这个原因来气,又因不能说而憋闷,瞅着施六丑一字一蹦,“你嘴欠。”
“你这么说我不就明白了,我保证,以后你不让说话我就绝对不开口。”施六丑装着严肃,看习牧不屑又放赖,“别这么绝情啊,再怎么说咱们也算是朋友吧……朋友不算那也是同胞,既然大家都是热血红心的好同胞,同胞情总不能说摒弃就摒弃,你说是不是。”
习牧懒懒挑眉,“那你把我剖开看看,看看我有没有良心这东西。”
“不用剖不用剖,”施六丑勾起嘴角,说着就要伸手,“我一摸就摸出来了。”
习牧打开冲自己胸口来的手,抬手捏上施六丑的下巴,“我再说最后一遍,我不想看见你,赶紧走。”
施六丑拉下他的手,依旧嬉皮笑脸的,“你看今儿天气这么好,不和朋友出去玩儿去啊?……这大好时光光憋在屋子里玩儿游戏多可惜啊,就没想干的事儿,没想去的地儿?”
习牧坐正扭头,拧眉琢磨了一下施六丑的话,“……你想去哪儿。”
施六丑站起身,“你别误会,我今天很忙,行程全满,没时间陪你。”
习牧一噎,立马摔了抱枕,“谁误会了!我也很忙!我也全满!谁要你陪!神经病!”他觉得自己真是脑子进水了才以为施六丑是在邀自己出去玩儿,他扯着嗓子喊完,摔摔打打地起身,踢了茶几又踢矮柜,准备拆家似得跑上二楼去了。
没过十分钟,拾掇好的习牧又跑了下来,额前的发洗脸时浸湿了些,被他随手拢在后面,他蹦着跳着风风火火,却还是水灵又帅气。在玄关蹬上小皮靴后又冷着脸站到施六丑面前,伸手要钱包里的卡。
习牧腰窄腿长又白,随便一穿都好看,更何况特意打扮。施六丑眼睛盯在习牧身上一时没挪开,嗓音都哑了半分,“干吗去。”
“管那么多呢!”习牧嫌施六丑墨迹,自己从他兜儿里摸出钱包,掏出卡走了。
时间刚过十点,习牧心里骂着人,却发现今天确实是难得的好天气,他漫无目的地在大街小巷溜达,经过地铁站就随着人流进去,经过游乐园的时候下车,排队买票费了半个小时,进去也哪儿哪儿排队。他最讨厌排队,喝了杯可乐又灰溜溜走了。
游乐园附近有个儿童公园,到处是在草地上晒太阳的家长。习牧找了个长椅坐着,看一个小男孩冲着墙踢足球。男孩一个人来的,孤孤单单的还脚法拙劣。他看了一会儿看不下去了,脱了外套陪男孩练球。
因为习牧的加入,别的孩子慢慢也凑过来,在儿童公园踢球习牧就是佼佼者,到了半下午,小男孩跑回家去吃点心,回来的时候还给他捎了块面包。习牧一天除了面包什么都没吃着,苦哈哈地咽了面包,一看时间还早,转头就去了商场买礼物。
他赌着气要夜不归宿,想来想去只有参加吉吉的生日party最耗时间。买礼物之前他特意上网搜了搜送什么东西不会引起误会,对于感情习牧并不迟钝,只是懒于管理,他知道女孩喜欢他,是什么程度不重要,别开始才重要。
拎着礼物上门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对于习牧的到来吉吉的兴奋溢于言表,她所说的小party属实谦虚,两层小楼里外挤着几十号人,挤着挨着,在哄闹的音乐中喝酒笑闹。
吉吉的朋友习牧都不认识,进门就被她领去落地窗前的小吧台坐着。有了习牧,吉吉谁都不理,紧贴着他喝酒聊天。习牧喜欢玩闹,今天却不在状态,混热的情境下几乎成了静态。
因为周遭的声响,吉吉说话都要贴在习牧耳边,酒气热气和香气暧昧地混在一起,“你要是嫌吵的话,我们去我房间呀,那里没人,足够安静。”
习牧端起杯子喝了口酸甜的酒,他的位置正对门口,还没说话,先看到靠近门边儿的人开了门,接着门口便走进一个人。
施六丑靠脸入了场,进门正对上习牧的目光。他半扎着头发,痞坏的气质很打眼,几乎立马吸引了他人目光。但施六丑毫不在意,他闲散又玩味,几步到习牧对面的空沙发上坐下,开了瓶汽水,笑着冲他眨眨眼,他太过泰然自若,自在到满场没人意识到他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习牧不知道施六丑怎么会来这儿,却看不惯他脸上运筹帷幄的笑,他冷冷看了那人一会儿,也不打算搭理他,转而偏头贴近吉吉,“你的生日,主角不见了多没意思。”他嘴角扬笑,眼睛却是挑衅,回应施六丑的轻佻,“我们,有的是时间独处。”
习牧一晚上都不怎么理睬他,这突然的亲近让吉吉气势更盛,贴着习牧说些暖情的话。
至于施六丑,他和习牧隔着几个扭动的人影,身边已经聚了三两个人,笑笑闹闹地喝着酒,有女孩把东西喂到嘴边,也照吃不误。
习牧看似和吉吉聊得热切,实则目光都在施六丑那边,那人松散地靠在沙发,脸一直冲着他的方向,他似乎看着自己却笑眼游离,他的玩味轻浮,在习牧眼里全是无所谓。
习牧不知道施六丑来这里干吗,看着却像特意嘲讽。猛灌了两杯酒,习牧脑子也跟着热,他一把搂过身边儿的吉吉,隔着分毫的距离贴在她耳边,口吻已经是明目张胆地勾引,“玩个游戏吧。”
吉吉眼睛都亮了,精致的指甲划过习牧下巴,轻挠两下,“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
习牧勾笑认同,“只要大冒险。”
两人一拍即合,吉吉立马招呼上她最贴心的几个闺蜜,闺蜜又带上男女朋友,一行十几个人簇拥着朝后院的游泳池去了。后院里还有一群人正在烤肉,夸张的气球门围了一圈儿,头顶的星星灯一直连到房顶,为了方便转瓶子,他们一群人就坐在空泳池底玩儿。
吉吉叫着闺蜜来就是为了让她们撺掇自己和习牧干点儿什么,一圈儿下来,瓶子却不配合,即没指向她也没指向习牧。
坐在池底,习牧不停地喝酒,看瓶子转了一圈儿又一圈儿,他一肚子坏招儿,笑看着围坐一圈儿的人各个被他整得叫苦连天,情绪却越来越失落。他下意识地总往身后的落地窗看,他以为施六丑会出现,但没有。
大概正和别人玩儿得开心。
一群人挨个被习牧的大冒险整过,全都摩拳擦掌,憋着劲儿准备报仇。又转了几轮习牧觉得实在无趣,起身便想翻出泳池。趁他不注意,身边的吉吉立马示意转瓶子那个男生,男生会意,悄悄把瓶子按住指向了习牧。
随后,习牧在一片欢呼中回头,便看见瓶子正正好好对着自己。一圈儿人吵闹着让他愿赌服输。他今晚喝了不少酒,刚刚起身酒劲儿突然就冒了上来,又被他们一闹,脑子嗡嗡作响,他吸了口气又坐下,歪头看吉吉,“说吧,干什么。”
“我们一起吃了它。”终于有机会,吉吉从短裙后兜儿摸出一小袋东西,冲习牧眨眼,“简单吧。”说着她贴近习牧,用只他们能听见的音量,“……我给你的那袋你没吃吧,不然你早该来找我了。”
习牧眼前有了片刻的模糊,他不明所以抓过女孩手中的酸味跳跳糖,“就这样?”
吉吉笑起来,“就这样。”
周围隐隐有窃笑,习牧觉出氛围不对,却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他迷迷糊糊地撕开包装,刚要仰头往嘴里倒,一只冰凉的手先捂上了他的嘴。
多甜不知道,反正他俩没虐点,我想要孩子们都好好的(母亲擦泪晚安。
第174章 牧牧不用怕。
落地窗后,施六丑一直倚靠在那儿留意着习牧,看他出众却落寞的小朋友自己喝酒,然后被一群人欺负。他猜,以习牧的性格来讲,该从来遇不上这种境况,今天如此,是因为有什么乱了他的心神。
施六丑特别希望乱他心神的是自己。
因为酒劲儿,习牧已经觉得脸颊发烫,躁得人难受,此时那只带着凉意的手成了他最好的舒解。他抬头看蹲在池边的施六丑,头顶的星点灯光应着那人的笑,温温柔柔,只对着他,让他一时愣神儿。
“回家吧。”施六丑第二次从习牧手里扯出跳跳糖,轻声哄着。
“喂,你没看见我们在玩吗?东西还给我!”好事被打断,吉吉有些急了,转而向习牧,“习牧,这就玩儿不起了?”
听她这么说,习牧的目光慢慢落在施六丑手中的糖上,强打起精神仔细看,才发现包装的最角落,印着一个卡通版的生殖/器,它的真正用途,也不言而喻。
施六丑看女孩儿气急败坏的脸轻笑,在习牧头顶摸了摸,“这位小朋友,我宝贝着还来不及,你们怎么能欺负他呢。”
他的话已不光是暧昧,吉吉脸色大变,又冲习牧,“你俩什么关系?你又不是小孩子,回不回家要别人决定吗!”
闻言施六丑想了想,看习牧,“你定,想再玩儿一下的话,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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