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顽山六子
李负代都被医生逗乐了,操着哑的不像话的嗓子说话,“让您费心了。”
医生走了,被提溜回自己床上的莫守憋着嘴又问,“没人联系你家里人?”
李负代摸上肚子,转开目光,“啊,疼。”
莫守作势又要往李负代床上跳,被靠墙的男人拽住。
李负代这才注意到莫守吊着条胳膊,“你也出车祸啦?”
“我不是,我是被人揍了!”莫守能动的那条胳膊向身后靠着墙的那个人一指,气嘟嘟的。
境况听起来还挺复杂,李负代躺着不再出声。其实现在不是躺着的时候,其一他没钱看病住院,其次他害怕上次的情况再重复一次,不过转而再想害怕也没什么用,情况肯定会重复的。
妈的,那个自以为是的傻逼。
“哇,扭得很严重诶……”正在李负代心中暗骂的时候,一颗扎眼的脑袋突然冒了出来,看着他灿烂的不行。
见了来人李负代冷笑两声,那个傻逼,不仅自以为是,还他妈话多。
阮令宣趴在床边,啧啧称奇,“你这怎么扭的啊,也太严重了吧。”
李负代斜着眼想了想,“扭井盖里了。”温烈丘怎么和阮令宣说的他不知道,但他这浑身上下跟病变一样的,扭这词儿也就能骗骗阮令宣了。
阮令宣确实好骗,哼哼两声就接受了这个说法,然后猛地抓住李负代的手腕,“你受伤烈丘为什么会知道?你俩什么时候这么要好啦?”说完眼中出现过分的怨气,“我问他他不告诉我!”
李负代忍着疼,用鼻子出气,“什么叫要好啊?”
摸摸下巴,阮令宣冲李负代挑眉,“你俩背着我干吗啦?”
“……该干的都干了。”李负代叹口老气。
“嚯!你们竟然不带我!好小子你,等你好了我再也不带你打球了。”带着张生气脸,边说阮令宣边抱着胳膊在病房溜达起来,结果没走两步又凑回了床前,“饿不饿?我给你买好吃的去!”
温烈丘到医院的时候,阮令宣正站在病房外打饱嗝。
“诶诶,他让在外面等着。”扯住温烈丘,阮令宣又说,“有人在里面,应该是他哥吧……”
听他这么说,温烈丘不动了,他看着围在李负代床周的帘子,站了一会儿,拽着阮令宣走了。
病房里,床帘后面,叶贺端坐在一旁,嘴角带笑却一言不发。李负代僵硬地躺着,背后渗了一层冷汗。
不知安静了多久,叶贺理了理西装袖口起身,他温柔地看着李负代,“这下要耽误更多功课了啊。”
感受着叶贺一点点靠近自己,李负代不说话也不动,任那人抓着自己的肩膀把他翻过身,这一剧烈的动作又点燃了他全身的痛点,但他忍着,连眉都没皱一下。
“不过还是要好好休息,身体,最要紧。”叶贺嘴上说着再普通不过的话,手却慢慢掀起李负代的病号服,苍白光滑的皮肤露出,他的手指近乎情色地轻抚上他的腰侧,感受到李负代的轻颤后他似是满意地笑出声。
李负代发狠地抓着身下的床单,隐忍着那种让他生寒的抚摸,总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崩溃。
像是终于摸够了,叶贺从侧兜摸出一把短刀,这把刀身十厘米不到的刀却让李负代庆幸了些。毕竟,他知道了这人接下来要干什么。
叶贺躬下身,嘴角依旧带笑,“我在等你认错。”他嘴上说着温和的话,却由手上的刀扎进李负代的肌理。
短刀在血肉里的游荡,一刀划完又是一刀。腰上的皮肤火辣辣的疼,李负代却还是咬牙忍着不出声。
从始至终不吭声的李负代似乎让叶贺很满意,凌虐结束后,他将刀上的血迹擦在李负代的病号服上,优雅地收了短刀,又温柔地责怪,“你知道的,我总是会原谅你。”
李负代还是不说话。
叶贺将他转过来,拉开了帘子。他勾着嘴角拍了拍肩头的浮尘,出了病房。
莫守的目光一直随着叶贺,直到他消失在门口才转向了床上愣神的李负代。而那个严肃的男人依旧垂头靠在墙边。
第9章 失败了太多次,他不想再赌一把。
从吐血的那天晚上起,李负代就再没见过温烈丘,想要出院却被告知已经预交了费用。该来的也来过了,随后的医疗生活确实安生不止一点。
偶尔阮令宣会跑来看他,临床的莫守整天叽叽喳喳,只断了条胳膊却硬要赖着住院,而且非常欣赏李负代没有人陪床照顾的酷劲儿。
直到住院第八天的下午,温烈丘才不声不响地进了病房。
“你能不能推我出去走走?”李负代瘫在床上快要化了,见了他不客气地开口。
等温烈丘把人拎上轮椅出了病房,莫守一屁股坐起来,眯起眼睛装着老成,“你觉不觉的在哪儿见过这个人啊?”
总是靠在墙边的莫成规阴着脸,没理莫守。
“你倒是说句话啊!”莫守脸一皱,指着那人的鼻子喊了出来,“……你、你不愿意陪我我就回家!你以为我自己愿意在这个破医院呆着啊?我回去就告诉咱爸你把我打成这样!你怕不怕!”
莫成规看了他一眼,依旧不说话。
医院的小花园儿里,温烈丘推着李负代。天气已经很热,下午还带着闷。
李负代好久没在外面透过气,左边瞅完右边瞅,“医药费你在交?”
他的口吻听起来挺正常,没了先前的抵触和厌恶。温烈丘看他后脑勺一眼,觉得这人比先前更单薄了。
“我出院了还你啊。”李负代又砸吧砸吧嘴,“你他妈到底图什么呢?”情绪到了他猛地转身想瞪温烈丘一眼,身还没转完,就疼出了一头汗,“嘶……操……”
温烈丘推着李负代又走了几步后停了,靠在一棵树上点了根儿烟。看李负代盯着自己,又摸出一根儿让李负代叼着,给他也点上。
一根儿烟要抽完,温烈丘撇开头看着前面,喉结滚动了几下才开口,“李鹤死前,我见过他。”他说完后看见,李负代拿烟的手不受控制的有点儿抖。
“他坐在角落里哭,我经过。”温烈丘抿了抿嘴吐出烟,“他让我帮他,他说不要让别人找到他。”转过头,他看着垂头的李负代,声线不再那么平静,“我以为他口中的别人是习牧,那时候他哭得口齿不清,我没管他。”
“我说呢……”沉默片刻后,李负代垂头弹走了烟头。想来在第二次出现在他家的时候温烈丘就准备说了,因被自己打断才会有后来这一顿折腾。这么想着他又笑出来,像温烈丘这样的人,之所有会一直做些与性格不符的事,其中的缘由,大概就是内疚吧。他耸耸肩,“即使你当时帮了他,你也救不了他。”
温烈丘皱着眉别开头,自从在李负代家看到了李鹤的照片之后,这件事就像一把钝锯,不重不快却不停,不留间隙地在他心上肆虐。现在,该说的话说出来了,他却觉得,那把钝锯依旧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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