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与沫
又有人说,四大中现在只有两家接触了那个新人, 其他两家还没有动作, 而且霸军家族真正的实权人物还没有出面,所以不要以为呼啸现在就能稳操胜券了。新人归属、谁胜谁负,那还都是未知数。
四大的势力增减,跟狱星许多人的切身利益甚至生死都息息相关,而这一波风起云涌的关键, 就在于容远的站位。因此盯着小楼的人是超出想象的多,就连许多没有归属身份自由的居民,在阳台晒太阳晾衣服的时候,也会扫两眼那栋漂亮的小楼,猜测里面的那人在做什么,在想什么。
所以,当容远回到小楼的时候,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他从黑市带回来一个孩子。
东城。
“孩子?”偌大的餐厅里,男人放下手里的刀叉,拿起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肉汁,问道:“是从那里出来的?”
“是。”旁边一个妖娆妩媚的女人两股战战地说:“下面人以为他死了,就扔到了兽栏,谁知道……”
“谁知道那孩子居然聪明到骗过了你们的眼睛,然后自己又活着爬回来了?”男人冷冷地问。
妩媚女害怕地几乎跪下了,但却不敢否认,战战兢兢地说:“是……”
“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这种事,但从来没有闹出过什么乱子来,想必也是下头的人少了警惕,在扔垃圾的时候疏忽了。”旁边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替女人辩解道:“那孩子应该就是生命力顽强了一点,算不上什么人物。”
男人沉默一会,他对眼镜男很是看重,进而对他的话的接纳程度也就高得多,于是他对女人说:“自己去刑房领罚,这次的事就这么算了。但如果以后再出了什么纰漏,你从哪儿来的,就滚回哪儿去!”
女人打了个哆嗦,脸上露出深深的恐惧,急忙保证道:“是是是,再不会有第二次了!四少放心,我回去就把下面的人都梳理一遍!”
“滚吧。”
“是。”
在男人背后,妩媚女含着泪水,冲着眼镜男充满感激又柔弱的笑了一下,这才离开。
门关上后,四少又吃了两块肉,突然问道:“好看吗?”
眼镜男笑道:“倾国倾城。”
“直接上就行了,难道她还敢拒绝你?”四少无所谓地说。
眼镜男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摇头说:“你不懂,这叫情趣。”
四少嗤笑一声,道:“无聊。”
眼镜男笑了笑,又道:“那边怎么处理,要我找人去警告一声吗?”
“为什么?”
“不知者无罪嘛!新来的,不懂规矩,教一教就好了,免得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眼镜男道:“白老大把唯一的儿子都留在那边,对那人的看重非比寻常。而且老爷子也有打算把他纳进家族,现在撕破脸,将来恐怕不会好看。”
“白老大已经老了,白乐根本撑不起大局,就算白老大现在为他铺路,也已经晚了。”四少边吃边慢悠悠地道:“至于老爷子的想法,那是老爷子的,我有我的做事方法。更何况……你真以为他不知道吗?”
“嗯?”
“那个容远,就算他一开始不知道其中的深浅,但等他把人带回去以后,你以为会没有人警告他吗?”四少道:“别忘了,白乐还在那边呢!”
眼镜男皱眉道:“你是说……他是故意的?”
“不排除被人利用的可能……但是,有人不安分了,那是肯定的。”四少阴冷地道:“家里这么长时间没有大动静,难免会有人觉得我们是睡着了的老虎,想要试试看能不能拔一两根毛下来。趁此机会,把那些伸出来的爪子剁掉,也好让某些人知道——所谓‘四大’,不过是往他们脸上贴的金,这中心城还轮不到他们说话。”
安静片刻,眼睛男又道:“万一……我是说万一,那个容远真的砸了盘子呢?”
四少被他逗笑了,说:“你以为他真能做到?”
眼镜男道:“小十七对他评价挺高的。”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高的离谱。”
“十七脑子是有,但对武力的认识还不够。”四少不屑道:“当年的卢卡将军怎么样?号称是帝国最强的战士,连续七届军演的冠军,结果失去装备和机甲之后,不一样差点被一群土著给打死?就算那容远有些诡异的能力,但凭他一个人,难道还能敌得过千军万马?”
眼镜男笑道:“说的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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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一隅。
绿色的藤蔓纠缠牵连,搭出一道绿莹莹的走廊。一簇簇半透明的浅蓝色小花坠在藤蔓间,阳光透过叶片的缝隙照在白石路面上,有种安逸静谧的美好。这里不像是在狱星,倒像是在正常世界的某个花园走廊里。
但这走廊里坐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老头怀里还趴着一只狱星罕见的肥猫,这就比较煞风景了。更糟糕的是,旁边还站着一个满身油汗、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生生把这美景的档次拉下来至少三个等级。
“我用了五十年的时间才建起一座学院,又用了整整一百五十年的时间,才搭了这么一个凉棚。在这整个星球,也只有这里才比较像一个大学城了。”老人说道。
“啊?”中年男人一脸懵逼,什么跟什么?
老人叹口气,道:“我难得坐在这里享受一会儿,你就跑来跟我说这么煞风景的话题?”
“这……这个……”中年男人结结巴巴,心道:【享受风景难道真的比这件事还重要吗?】
老人仰靠在一张长椅的椅背上,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过了许久,才道:“我在这里大半辈子,建起这座学院就是我最大的成就,剩下的,就是养养花,种种草,培养些好看又不实用的东西了。有些事情,我明明知道,却假装自己听不见,看不到,连想都不敢想,就怕夜里睡不好觉。”
“赫曼院长……”
“多少年了……”赫曼长叹道:“终于有人,又敢撩一撩霸军家的这根胡须了。”
“但……但是,”中年男人擦着头上的汗,说:“霸军在红狱星已经延续一千多年了,势力之深难以想象。二十年前那个想要揭穿这件事的年轻人,他的下场到现在都没人敢提。那个容远……”
“怎么,你觉得他会出事?”赫曼问。
“这……这不是肯定的吗?我们,我们还是做点什么吧?”
赫曼沉默许久,才道:“呵呵,做什么?”
“阻止他继续追究啊!”中年男人理所当然地道。
“然后呢?”赫曼又问。
“那个……”中年男人说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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