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司马拆迁
宣昶不介意他偷袭,姜焕把拖鞋留在外面,跨进淋浴间,T恤与长裤瞬间湿透。
宣昶扶着他的手臂,他低头从宣昶下颌吻到颈,一只手抵在宣昶背后,让宣昶挺胸,再吻过胸膛。
他把湿透紧贴肌肉的T恤揭下扔掉,在宣昶面前跪下。
他发现他很喜欢替宣昶做这件事,做到一半就解开裤子。
这次做完,趁宣昶还没恢复,就把他压在淋浴房的墙上。
水雾重新弥漫,玻璃上只透出宣昶的手。
他忍耐闭眼,姜焕在他身后,逼出宣昶一声声喘息。
不绝的水声里,姜焕血液如同沸腾,身体狂热,心中想的却是:
我会对你很好,比你之前遇到过的所有人都好。那麽与我在一起时,你能不能不要怀念别人,不要把我当成别人。
这回临时起意,没有做安全措施,事后姜焕出浴室,宣昶又重新打开热水。
弄到里面,这个澡算是白洗了。
等他换上睡衣出来,姜焕抱着枕头趴在床上昏昏欲睡。宣昶坐在床边,看他侧脸。
他出来又没把头发擦干,头发够短,洇湿一片床单。北京天气干燥,也到宣昶出来还没乾。
宣昶见他睡着了,才一弹指,床单乾了。他再伸手摸了一把姜焕的头发,果然不再潮湿,指下短发毛刺刺的扎手。
他知道姜焕的隐痛,但无法解开这个心结。
第二天早上十点,姜焕开车到酒吧。
易一居然已经坐在吧台边吃面,见到姜焕,两个人视线对接一下,警花放下筷子,站起来,转去厨房给姜焕再弄一碗红油辣面。
姜焕挑了挑眉,没想到警花这麽有眼力见儿。
有眼力见儿的警花站在厨房里,突然扯起嘴角笑。
照理说易一和程斯思得叫姜焕一声师父。但是姜焕无论是从前现在,都不耐烦师徒那套礼仪,易一偶尔叫两声师父,程斯思乐得直呼其名。
宣昶是师叔祖,就是姜焕的师叔。师叔祖和师父搞到一起,她和程斯思没什麽感想。在姜焕把他们捡回去之前,就跟宣昶搞到一起了。
反正师门就是这麽随便:人和妖怪都收,长年没人管事。入门说“同证大道,各自修行”,其实就是放羊,自己有自己的缘法,自己渡自己的劫。
她把红油面递给姜焕,姜焕肚子里有早上宣昶的一碗面打底,照样摁灭烟头,提起筷子吃。
两个人埋头吃面,稀里哗啦,吃完了姜焕还把辣汤喝了。
姜焕吃饱喝足,“那小子没来?”
易一说,“他加班。我年假。”又看了看姜焕,斟酌再三,还是提一句,“您信不信前世今生?”
姜焕笑起来,那表情写着“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他问易一介不介意,得到答案点起烟。
“我信科学。”
易一就无话可说了。
第11章 十
接下来半个月,姜焕日子过得很舒服。
饭有人请,不光有人请,还有人坐一桌陪吃,夜里可以抱着宣昶睡觉。
周末程斯思和易一来蹭吃蹭喝,转眼四月上旬过了,满城海棠花开,粉中带白,院子里的海棠也开了。
晚上姜焕在院子门口抽烟,远远听见程斯思用他的唱机放碟。
他隔着月光下的竹丛看过去,宣昶在泡茶,易一又坐在旁边等着蹭。
那支烟烧到他的手指,姜焕一惊,剩下的半只坠地。
过往三十多年突然模糊,眼前的人和耳边隐约的声音,只相处不到一个月,却无比的熟悉清淅。
姜焕手插袋走回去,直接端宣昶面前的茶喝。
宣昶发现那处烫伤,握住他的手检查。
警花小姐眼力见儿十足,示意程斯思让让,默默溜到师弟那边坐。
姜焕看了眼手指上的烫伤,“没事,刚才不小心……”
他不知道怎麽,搓着伤口说,“这个月是我爸妈忌日。”
他在初中失去父母,爸妈一个单位,单位比较人性化,发了抚恤金。之后住校,周末靠亲戚照顾。
当时每一秒都那麽漫长,现在回顾,象是开了十六倍快进。从每周去亲戚家住两天变成住一天,最后一周吃一顿饭,两个月吃一顿饭。到成年后,和亲戚不再来往。
他早就知道世上只能靠自己,靠自己混得风生水起,遇到宣昶完全是意外。
姜焕想说,如果不是快死了,我不会回国,不会遇到你。可是我都快死了,一想到你,进不得退不得,尤如被火烧油煎。
从那天开始,姜焕在酒吧的时间越来越长。
夜不归宿,宣昶也不质问。
哪怕凌晨喝醉,车都没开,走回来,在沙发里睡一晚。
第二天早上,桌上居然还是煮好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