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仙被神级Boss缠上了 第11章

作者: 标签: 网游竞技

封徵雪恍惚间想起,自己的上一世似乎便是在这般感觉里死去。

这时,一股暖流温柔地包裹住他的心脏,像开枝散叶的根与支脉,温暖感受向着干枯的四肢百骸润泽开去。

毛茸茸又湿漉漉。

是温暖的触感,是令人安心的感觉,是一股源源不绝的、生生不息的力量,向自己的心房中缓缓灌入——好似能将自己从炼狱般的噩梦里,重新拉回洒满阳光的人间。

封徵雪睁开眼,朦朦胧胧的视线里,便只见一个高大的阴影,无声地笼罩在身前。

这人一只大手隔空按在自己的心脏上方,白银色的光芒从这人的指尖流泻,一股暖流流向突发绞痛的心脏。

封徵雪本能感到害怕,向后瑟缩一下,却被温暖地手掌按住了身体:

男人的声线熟悉而温柔,磁嗓极具蛊惑性,“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封徵雪心如擂鼓,美丽纤长的睫毛发着抖,而梦中那个将他千百次贯穿的人,已然戴上了一副假面,红面膛、粗皮囊,唯有那双干净沉静的眼睛,与变装前毫无二致。

一望见底。

绵厚的修为输送入体,缓解着心脏的绞痛,然而仅仅是这人将手放在自己的心脏上方,便让封徵雪感到极端的恐惧——这人是如此轻易地掌握着自己的生死。

封徵雪的情绪,似乎是从几月前就开始积攒的,此时禁不住要爆发出来。

于是他铆足力气,试图将蔺司沉的手拍开,然而比普通玩家高900倍的根骨值赋予他的神力,却无法撼动蔺司沉半分。

“你来干什么?”

“我不能来吗?你都没回我,我怕你出事,就来看看。”

“我能出什么事——你跟踪我?”封徵雪神色薄凉,寒意如刀。

“整个长安城都是我的管辖范围,换句话说,你放了个屁我都知道,我需要跟踪你?——哦,不对,我怎么觉得,如你这样的美人,大抵是不会放屁?”

封徵雪:……有病?

封徵雪眼眶泛着薄红,沉静温柔的侧颊紧紧绷着,于是面部轮廓既坚硬又脆弱,下颌线更加锋利,素来清冷疏离的眸光,此时也有些不耐烦。

“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放过我?”

蔺司沉一梗,喉结本能地滑动。

他心中烦闷,干脆一扬手将那做了整夜的面具扯了,俊美无双的一张脸露出来,表情写满疑惑:

“你就这么讨厌我?你到底在讨厌我什么?”

封徵雪的眸光冷恹恹的,隐忍着一丝厌弃。

这人不蒙不骗,开门见山。

一句“我邀请你双修”说得就像是“我邀请你一起写作业”一样简单,轻而易举般的自然。

是和很多人都双修过么?

封徵雪白洁的脖颈上划过一滴汗渍,滴在蔺司沉的指尖,“我讨厌你为了变强,纠缠一个男人。”

“你是这么想的?”

封徵雪蹙眉审视,“不然呢?”

蔺司沉的眸色更深,深邃的眼睛竭力克制着情绪,宽厚的脊背像一张拉得极满的弓,绷得十分紧:

“——那你确实搞错我的目的。”

封徵雪挑眉。

“今日我说实话与你,靠近你,绝不只是为变强,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何……”

“我只是看到你,就觉心生欢喜。”

第9章

檀香盈室,红绡轻动,蔺司沉腰间所佩的青竹墨玉坠,无意碰触到封徵雪的指尖,凉沁沁的,封徵雪无措地垂眸看去,说不清自己心中的感觉。

蔺司沉此话一出,气氛便愈发微妙,封徵雪身体往后挪一寸,而察觉到封徵雪的动作,蔺司沉咬紧了槽牙,盯着人白皙的颈部看了一会儿,似乎忍不住想要碰碰他后颈的软肉,封徵雪猛地一偏头,蔺司沉粗糙的指腹擦过细腻的脖颈边缘,却没再继续,直接从床铺上站了起来,无意识地揉皱着手中的人皮面具,闷声干脆道:

“算了,你休息吧,我等下再来。”

——他甚至没说改日,而是说等下,说明并不是客套,而是通知封徵雪他想来便来。

封徵雪什么也没说,回避的姿态说明了一切。

蔺司沉从来没调戏过别人,只是知道自己这样做有些过,但偏偏还是想做——封徵雪讨厌他和封徵雪眼里没有他,蔺司沉显然会选择前者。

蔺司沉从来自信得招人讨厌,离开客栈时,心情其实不错,哼着小曲儿回到他的府邸。

蔺司沉的府邸背靠渭水,位于整个长安城的心腹之地,不仅与南面的秦岭山脉遥遥相望,更是足以俯视整个长安的壮阔,这要是放在大唐,这便是大名鼎鼎的“唐禁苑”。

而如今,能出入这块地界的只有两人,一个自然是蔺司沉本人;另一个则是蔺司沉的剑侍,蔺云谦——作为蔺司沉唯一的亲信,蔺云谦会时不时过来打扫一下卫生,或是汇报一些情况。

而此时此刻,蔺云谦只见蔺司沉只是出去了半个时辰,回来时,昨日那画了整夜的易容便被毁了个彻底。

蔺云谦深谙自己这位老板的脾气古怪,但还是咬牙勇敢道:

“首领,您这是怎么了?最近总是往外面跑,要么就是不易容出门,要么就把化好了的易容给卸了……”

蔺司沉在成为高阶首领之前,正是因为厌烦别人总是注重他的美貌,狂蜂浪蝶太多,才改名易姓,不以真面容示人。

总不会是要…用他那张帅得惨绝人寰的真脸去勾引什么人吧?

蔺司沉面不改色地挑了挑眉,唇角勾着一丝罕见的得意:“你少管。”

蔺云谦梗着脖子瘪了瘪嘴,转而谈论正事:“那首领,您打算怎么处理黄兴禺这小子?”

“谁?”

蔺云谦扼腕,小声嘀咕:“……哇哦就黄兴禺和叶初凉这俩人,我都给您叨叨半个月了,你就不能上点心吗?”

蔺司沉将那人皮面具往桌上一扔,锐利的压迫感直逼蔺云谦的面门:

“什么黄的叶的,阿猫阿狗的家长里短,都摞到我这里来了?县令人呢?我每月花百两黄金,雇着他的班子,为的就是少些烦扰,结果他在我这儿尸位素餐来的?”

蔺云谦一时失语,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家老板,心中腹诽:

好嘞,合着我跟你打了半个月的工作报告,您都没看呗?

那我还成天写什么工作报告啊?!

蔺云谦深吸一口气,耐下性子,跟蔺司沉重新汇报解释一遍:

“可他们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啊——上个月官方推出新赛季CG预告片之后,由于剧情的发展,咱们108个高阶首领,不是战损一个么?——王老将军去世啦,现在空出来一个高阶首领的位置,可不得选拔一个中阶首领顶上吗?”

说道此处,蔺司沉的眸色终于沉静下来,画了一半的张飞眉倏然拧紧:

“你是说,这俩人是新一代高阶首领的候选人?”

“可不是!一个黄兴禺,琴师;一个叶初凉,剑客;他们的心智都健全,武力值也是榜上有名,很可能将来要加入我们长安阵营的。”

蔺司沉捏紧指节,面色不虞地眨眨眼睛,看向自己的剑侍蔺云谦:

“那是得好好斟酌——嗯?不对啊,怎么轮得到他们这些无名小卒?现在有了空位,升高阶的事儿,再怎么说也轮到你了吧?”

话声一落,蔺云谦整个人尬住:

“额,属下在两年前,就已经升成高阶首领了。”

蔺司沉目露疑惑,看向急得满目赤红的下属,掩饰性地轻咳两下,“咳咳,你小子。”

蔺云谦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上千个白眼,把话题拉回来:“咱们先不说我哈,先说现在黄兴禺为了和他小姨子争这个转正名额,在咱们长安城到处搞事情!您这再不管管,这长安城……到底是姓蔺还是姓黄,那就很难说啦。”

“等等,你是说这两个候选,是什么关系?”

“姐夫和小姨子。”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搞不清楚。”

“那叶初凉您记得么?这孩子,十年前跟个小豆丁似的弃婴,您看了她的设定,觉得她可怜,给她安排了个老实人做养父,不过现在已经出落成个天才女建筑师了。”

蔺司沉哪里记得这些,漫不经心地评价:“哦,正面人物,另一个呢?”

“黄兴禺就是名副其实的反派了,是个炉鼎猎人。”

蔺司沉的面色骤然变黑,于是涂了半面的妆更显出几分阴森可怖:

“炉鼎猎人?”

蔺云谦道:“是的,就是那种靠掳掠炉鼎,强迫别人双修,修为大进的江湖败类——叶初凉的养父的亲生女儿,叶初夏,便是这个黄兴禺的妻子,被这人迷得五迷三道不说,还把她亲生父亲给害得半死不活了,变成炉鼎了。”

蔺司沉挺拔的肩背紧绷,一滴汗渍顺着脖颈滑落,流进甲胄,淌过鼓噪的胸膛,只见蔺司沉的神色是愤怒时的肃穆:

“哼,那还真是世风日下,”蔺司沉道,“怎的阴沟里的耗子,也能升官进爵了。”

**

与此同时,江湖客栈。

客房的窗户敞开着,透过纱帘,微风轻拂而入,带来远处竹林的悦耳竹声,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封徵雪坐在窗前,整理着自己的衣物与细软。

在长安城买房,是封徵雪早就在计划的事情。

在侠客行,洛阳、扬州、金陵、北京、长安五座古城,都以1:1的比例建制在游戏地图中,而封徵雪选择长安,也只不过是本能反应。

即便上小学时就不得不离开,但长安的这片土地也是封徵雪难以忘怀的故乡。

穿越之后,游戏新手引导系统试图帮助他快速熟悉这个虚拟世界,然而封徵雪却没什么太多想法,他满脑子都是看天,养鱼,种花,过混吃等死的清闲日子。

于是为了在长安养老的目标能够如愿,并攒到足够的银钱,封徵雪连坐了三个月的诊,给Npc看了三月的病。

可是现在……

封徵雪并不确定,长安是否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毕竟被长安城主缠上这种事,也不在他的计划范围之内。

封徵雪将自己的草药收整完好,又取出包中的银票,正待一张张仔细清点码齐。

便听见一阵哭声从窗外传来,像极了急诊室外病人家属凄厉的嚎啕。

封徵雪向着窗外看去,只见一个身穿浅黄色长裙的女孩瘫倒在地,痛哭,怀中抱着一把重剑。

封徵雪看了半晌,伸手将那窗户关了,内心毫无波动。

已经与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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