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飞鸟藏
第25章 小疯子不害怕痛苦,小疯……
造物主的偏爱在禇葳身上格外明显。
他是误入凡间的阿芙洛狄忒,美貌和智慧就是他的致命武器,不用一兵一卒,轻易就能蛊惑人心。
和褚葳手腕相贴的皮肤变得灼热,陈书墨不由得渴望褚葳怜悯他,给他更多,从来都?不知道,他还?有皮肤饥渴症,全身上下?所有的地方都?渴望被褚葳触碰。
温度上升,撞上褚葳清明的眼,陈书墨轻笑一下?,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还?是第一次。
他都?快坏掉,褚葳的衣服还?整整齐齐穿在身上。
似乎是想到什么很好玩的游戏,褚葳的双眼蒙上一层水雾,像濒死引颈的天鹅一样?,踮起脚送上一个灼热的吻。
喘息在双唇间交织,一阵甜腻的香气混合着冷冽的问题,竟格外融洽。
陈书墨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褚葳的唇夺走,昏了头被褚葳拿走主权,忘记爱情也是战场,失败的人连心脏都?会被俘虏,他闭上眼,期待那抹柔软。
没有……
只有褚葳微凉的鼻息撒在他的鼻尖,微痒。
陈书墨睁开双眼,眼里的情绪从茫然变被戏耍后的恼羞成怒。
褚葳把那句让他僵在原地的话如数还?给陈书墨,“surprise,你说?的没错,很好玩。”
都?说?了他报复心极强,不允许自己被欺负。
做完这些,禇葳像雾气散尽一样?离开,只留陈书墨一个人待在陷阱中。
看不透也摸不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慌感席卷了陈书墨的心,心重重地下?坠,一瞬间失去?所有安全感。
“你真的很不乖,明明知道怎么做我会开心,偏来气我。”陈书墨眼神晦不明,浓重的墨色在他眼里翻腾,他扣住褚葳的头。
褚葳的头发和他的人不一样?,柔顺得像丝绸,一些从陈书墨的指缝里溢出来,绕着他的掌心,一圈又一圈。
褚葳笑着接受他的好意,“谢夸,很多人都?这么说?我,你连队尾都?排不上。”
“排不上不重要,你人在我手里就好。”陈书墨将?褚葳困于他和墙之间,“我真不明白,你人人在这里,想逃又逃不掉,为什么敢这样?对我。”
陈书墨又使了下?劲,强迫褚葳抬起头,像濒死的天鹅一样?扬起纤细瓷白的颈子。
褚葳歪头眯起眼,眼底藏着的嘲弄像灯晕下?的水泽一样?清晰可见,他毫不示弱,扯住陈书墨的领带,强迫他弯腰看自己,“问问你自己,这权利不是你给我的吗?真可怜。”
像敌人一样?对峙,可气氛又暧昧得能拉丝,难怪崔时哲和崔时郢会一个接一个沦陷,他也是,像中毒一样?上瘾,沉溺其中。
明知道是在饮鸩止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想要更多点?,再多一点?。
【好纠结的陈狗啊,我真的从来没见到这么纠结的人。想要葳葳的喜欢,又不肯放下?自己的怪脾气,你不追人哪能喜欢你,哪有这样?的好事。服了,看得我一肚子气,比崔时郢还?会浪费机会。】
【家人们看到了吗?这就是追人的错误案例,感谢陈狗舍己为人,这就加入我的避雷tips。】
【别提了,我看着也着急,服个软装个可怜就能抱住香香软软的老?婆,这人是在做什么?为了面子不要老?婆,神金。】
【对啊,老?婆那么心软,明明装可怜就能解决的事,他非要闹大?。】
【老?婆说?话也好听?,说?他可怜,换我上去?就说?他可笑。】
更气人的还?在后面。
陈书墨箍着褚葳的胳膊扣在头顶,眼神像燃着一团火,受够了禇葳的若即若离,非要亲到他不可。
大?概知道这次躲不过,褚葳嘴角嘲弄的弧度一点?点?拉大?,冷着眼看着陈书墨的眉眼在他眼前一寸寸放大?,起码面子得撑起来。
如果被陈书墨发现他吻技不好,会不会很丢脸啊,褚葳还?是很想坐实水性杨花这个黑锅气一气陈书墨。
“够了。”离褚葳的唇还?有一毫米时,陈书墨被褚葳眼里的冷漠刺伤,他松开褚葳,跌跌撞撞地后退,被床绊了下?,颓然坐在床上,弓起背,白色衬衫完美贴合他形状流畅的背肌。
窝囊但?有性张力的人夫。
褚葳整理好自己凌乱的衣服。
陈书墨捂着脸,说?话声音有点?闷,“我想等你爱上我之后,心甘情愿和我……”
“闭嘴,”褚葳手一顿,脸色煞白,像触电一样僵在原地。他爱上陈书墨?
禇葳没忍住干呕一声。
“葳葳,你怎么了?”陈书墨发现不对劲,起身朝褚葳走过去?,“你的脸色很难看。”
“别过来。”褚葳后退几步逃无可逃,已经紧紧靠住冰冷的门板,寒意从骨子里溢出来,冷得他打了个寒颤。
爱是这个世界上最污浊的东西,它自私、排它,能烧毁一切理智,使人放弃心脏和大脑的主权,像飞蛾一样?扑火,在烈火中烧成灰烬,最后什么都?剩不下?。
而他、褚葳,就是一切付之一炬后的无喜无悲。
他的父母为了所谓的爱甘愿殉情,他们肯定很深爱彼此,这点?毋庸置疑。
也就是这样?的爱,让他在该被选择时抛弃,像个罪人一样?被奥古斯汀审判,凭什么?
凭什么谁都?可以欺负他,似乎把他踩进谷底里,这些人就能在这扭曲、被AI统治的世界里获得一份愉悦的满足感。
这爱,还?真是愚蠢。
褚葳那双总是藏着淡淡厌烦的眼睛里,第一次流出恐惧和退却,他避之不及。
小疯子不害怕痛苦,但?小疯子害怕爱。
既怕别人爱他,也怕爱上别人。
“那你现在就可以重新投胎,试试下?辈子有没有这个机会。”褚葳冷漠道。
和以前不好靠近不一样?,这次的他就像是隐藏在海平面以下?的冰山,终于被看见深邃、失温的无情。
这座冰山只会撞毁巨轮,不会爱,也不会被爱。
褚葳转身就走,连近在咫尺的衣柜都?不曾看一眼,背影有点?狼狈。
【……我无语又感动,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还?是纯爱,行吧,从此以后我不喊他陈狗了,他在我这里拥有了大?名。】
【我也是,能问吗?陈书墨是不是不行,有的养胃男喜欢装纯情……】
【他大?概又在纠结。】
【我也没想到,他上来就挑战最高难度,不过老?婆心软但?无情,他在局内看不清楚,我这个局外人倒是感觉,真的不可能,比登天还?难。】
【如果是其他两个人会怎么做?】
【我想想,如果是崔时哲的话,他大?概什么都?不说?,只会温水煮青蛙,偶尔再学学崔时郢装可怜。有耐心还?不行,还?得时间长,可能葳葳自己都?没发现,崔时哲织好的网已经将?他这只小蝴蝶捕获,当然,得到后也不能明着说?出爱,更不能明着索求爱,感觉我宝会暴起。】
【如果是崔时郢,他不像崔时哲那么机灵,也想不到那些追爱的招。但?他有先?天优势啊,他不自觉流露的脆弱会让我宝心软,依着他。要知道,喜欢一个人,甚至是觉得一个人可爱都?没什么,糟糕的是觉得一个人可怜,那绝对完了,一整个人生都?会被套牢。】
【就这样?,即使到了后期,也不能说?爱,说?了葳葳大?概率会有戒备心,难搞。】
【……都?是地狱模式,陈书墨还?偏偏选了炼狱模式,既没有温水煮青蛙的前提,也不愿示弱。】
【正常,我宝生下?来就是该被爱的,一招两招就像让我宝爱他们……做梦来得比较实际。】
【只有我心疼葳葳吗?我真的心疼我宝,简介上的一句话,是我宝完完整整经历过的18年。】
【他才没有研究所说?得那么坏,明明心软得要死,要是正常长大?……】
褚葳一路落荒而逃,跑回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他靠着冰冷的门慢慢滑下?,把头缩进臂弯里取暖,自从有了反抗能力之后,他已经很长时间都?没这样?狼狈过。
【天杀的伊甸园,把我无辜的葳葳宝贝放出来。】
【我要闹了,第一次这么讨厌屏幕,我明明在他难过,我却什么都?不能做,好无力的感觉。】
【……你们猜,葳葳看见自己母亲被烧,父亲毅然决然走进火场是什么心情?我的心都?快碎了。】
【他肯定很孤独吧。】
褚葳打开弹幕,迎头看到这句话。
“没有。”褚葳淡淡反驳,又重复一遍,“没有。”
眼睛里永远带着三分厌烦被虚无取代,他起身走到床边,脚麻了,每走一步都?像是有蚂蚁在爬,头也沉的像安了石磨,重得要死不说?,还?把他的神经一圈又一圈打着转碾碎、研磨。
“你们这么晚还?不睡?”褚葳把自己扔在床上,任由过长的卷发挡住他的眉眼,鼻音有点?重,嗓子也有点?哑。
【想陪着你。】
【对啊,葳葳,你都?没和我们好好说?过话,真的很想你。 】
“想陪我啊?”褚葳翻了个身,吸了吸鼻子,“不用,很晚了,去?睡吧,我也要睡了。”
似乎是觉得太生硬,他又不太熟练补了一句,“晚安。”
禇葳进了浴室,洗了一个凉水澡后,他把自己扔在床上。
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响起,褚葳用被子牢牢地把自己裹住,裹成一个茧,闭上眼,陷入安静的黑暗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褚葳被冻醒了。
趁着月色,他起身一看,有人砸碎窗子后又推开,酒红色窗帘在夜色的描绘下?犹如一大?滩乌黑的血,和呼呼往里灌的冷风狼狈为奸,吹起、扭曲飞扬、又落下?、再次飞扬。
从窗边出现的血迹,一路蜿蜒到禇葳床边,消失在一双被雨水泡白的脚下?。
这个人现在就在褚葳的床边,肆意打量他的睡颜,在脑内编排着有关褚葳恶俗的幻想,哪怕只是看着褚葳在睡梦中抿起带着莹润水光的唇,都?能让他在颅内climax。
这是,他的褚葳。
或许也没想着隐瞒,偷窥者的呼吸声像一张大?网那样?铺天盖地遮住褚葳。
那种被瞄准、被锁定的危机感又来了。
褚葳苍白的手指在酒红色的被子摸索,摸到一个微凉边缘锋利的物件,他稍稍安心,假装什么都?没发现一样?扯着被子继续睡,又在一个瞬间,趁那人放松警惕之际,像一头敏捷的小猎豹那样?,抓住一双温热的手,翻身而上抵住来人的喉管。
“葳葳,是我。”
褚葳没有放松警惕,直到来人那看似不着调实则张弛有度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是我啊,你的亲亲老?攻崔时哲,葳葳,你该不会分不清我和弟弟吧,这可真让我感到难过。”
褚葳松开手,确定了,这人是崔时哲,崔时郢只有给哥哥戴绿帽子的心思,没有给自己戴的想法。
褚葳拧开台灯,崔时哲的样?子映入他漂亮的眼睛里,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崔时哲此时穿了一件白色的休闲西装,那些血迹像残破蝴蝶一样?落了他满身,视觉冲击感极大?。
大?概是遇到什么危险,连眼镜片都?掉了半只。
看着就让人心疼,除了褚葳。
他冷眼看着床边的人,红唇轻启,道了一个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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