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笑情夫 第46章

作者:路过的老百姓 标签: 业界精英 甜文 爽文 推理悬疑

  “哎?老大你说的是十几年前的马富商铁汁致死案吗?那件事,我知道一点啦,那个姓马的富商就是附近这一带出来的人物,靠着挖河沙发的家,这在咱们这儿都知道,不是什么新鲜事。”

  “挖河沙的?”陈南淮打开那份档案,里面确确实实写着这么些事情,只不过要翔实许多。

  “对,就是挖河沙的,但为富不仁,就因为挖河沙发家贪图便宜,一再压缩成本,这就直接导致了工人负担过重,

  头儿,我也不瞒你说,咱们这儿可穷得很,别看我天天倒卖假表假手机日子过得滋润,其实也就是发这一路财,咱们这儿太穷了。但姓马的真不是个东西。他就那么运作,终于有一台机子因为不堪负荷,最终出了故障,疲劳驾驶又导致了整个车子侧翻,一下子滑入了河底,上头的人一个都没有活,当时这些人都是就近送去恒生的。”

  陈南淮看着沈果的手掌捏着捏着渐渐发白,叹了口气。

  “但他们都没有活到见到医生的那一刻,就死在了走廊上。所以,这儿一代都传闻,是这些冤魂要了这个姓马的畜生的命!”

  “阿果,你信吗?”陈南淮想要点支烟,可发现大雨瓢泼,怎么都点不燃,干脆做了罢,叹了口气。

  “我宁可信天理昭昭,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我宁可世上有鬼有神明,也不愿意这些恶人恶魔仍在人间徘徊游荡!”

  原本还一团和气的沈果,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他咬牙切齿,斩钉截铁地把这些字一个个吐露了出去,像是扫射的机枪,一颗颗打在别人的心头上。

  陈南淮望着大雨之中的建筑,听着身边的线人的话语,他忽然明白了什么:“这就是他们所谓的目的吧?还真是与何老不谋而合呐。”

  他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可一股无力感与事不关己的触觉同样袭扰上身。就像何老所说,他们与自己井水不犯河水,不过是一条路上的两拨人。

  甚至陈南淮更像是一个旁观者,这些宿居于医院大楼内的冤魂,他们的仇恨与他并没有什么实际上的关系,他可以和何天峰一样看着他们的消亡与崛起,不加干涉,甚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真的可以这样吗?

  “何老之前说,昭昭之恶不过是一场私心,谁都没有资格代替法律裁决每一个罪人,哪怕他们罪大恶极。”

  “私刑。”

  “我是希望这样的场所存在,就像我希望地狱确确实实地存在一样,有的人铤而走险,有的人为虎作伥,他们终该有一报,应在任何处都不算坏处。但我也知道,这些人不应该死在这里,至少这世上有更适合他们的地方。”

  陈南淮看着烟雨里的医院,那就是更适合他们的地方吗?他觉得不一定,也不见得。

  如今一切不过是自己的推测,也不只是他怀疑过这所医院到最后,却都无功而返,除却滴水不漏,这件事的主事者更像是精于话术与纵横的人心导师,能把各路人马都玩弄在手掌中。

  但又是谁?

  “雨下大了,头儿,咱们要不要避一避,而且听说恒生的院长是个酒囊饭袋,只不过是和那个老侨胞沾亲带故,又善于钻营才做到了这份位置。欺上瞒下,熟练得很,真问起他来,也是一问三不知。”

  阿果想了想把所知道的传闻如同倒豆子一样,一下子说了个清楚。

  “你又怎么知道一个人是不是真的庸才?而不是扮猪吃老虎呢?有的人远比你想得能忍得多。”

  他说话间像是意有所指,但却不是那般分明。

  阿果似懂非懂地晃了晃脑袋,有点憨厚地说:“我听我妈的,我妈的命全靠何老和头儿你才能从阎王爷手里争回来一口气,你们都是咱们家的恩人,我娘说跟着头儿你准没错!”

  陈南淮笑了起来,揉了揉男孩儿的脑袋:“你先回去吧。”

  他在沈果的注视下看向恒生,轻轻说:“我还有一个约要赴,他自己不乐意当人,要在里头当个孤魂野鬼,那我倒了八辈子血霉也得陪他闯上一闯。”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个案件想探讨的就是关于正义的话题,以恶制恶算不算的是善,还是披着皮的恶而已。

第35章 悬空魔术(九)

谁也料不到,连日艳阳高照的恒生医院,在下午,迎来了一场倾盆大雨。

  雨声淅淅沥沥,打在玻璃窗上,弹起的水珠又融入到了纷至的雨水之中,最后消弭于涓涓的污水。

  此时,在院内的一处高楼里,从地底正传来一阵阵女人的惨叫声。

  地下室像是恒生的特色一样,而此时,这栋高楼的地下室内,几个穿戴整齐的男人正坐在一张宽大的木桌前,他们的神色冷漠,但同样有那么几分焦躁。

  在他们的面前不远处,一个长相清秀的青年托了托自己有几分滑落的镜框,他的身上已经有许多汗珠,顺着肌肤往下爬去,可手上的皮鞭却毫不留情地,犹如雨点一样落在了面前的女孩子身上。

  女孩子只穿了一件红色的T恤,如今光裸的小臂上已经爬满了鲜红色的伤痕,一条条,一道道。青年下手颇有分寸,每一下都避开了她的头脸。青年喘了口气,把皮鞭往一旁的水桶里稍稍浸润,便有另一个人接过他手中的皮鞭,继续对女孩儿抽打了起来。

  可女孩儿除了惨叫之外,清秀的脸庞上却露出了一抹快意与蔑视。青年像是看不过眼一样,健步走到了女孩儿跟前,一把钳住她的下巴,狠狠地盯着她。

  “你还有脸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青年见奈何不了她,只得松了手。

  “我能有什么目的,一切不都是为了组织好?你可别忘了,你是谁,而我又是谁?”

  几个被喊来的大汉都面面相觑,像是在考量女孩儿说的这句话的分量,其中一个看上去资历略深的,想要劝慰几句,他接过正在动刑的人手中的鞭子,好声好气地说:“我们也是按照规矩办事,只希望你长点记性。”

  女孩儿的眼神桀骜不驯的犹如一只烈犬,大汉叹了口气,再次扬起了手中的皮鞭。

  ……

  这一场雨来得很是突然,周游也未曾料到,他躺在病床上,反着手像是摸到了什么,手指刺了一下,他慌忙收回手掌,看到指头上忽然流出了血来。

  周游并不是一个喜欢削果皮的人,实际上与他表现出来的相反,天才魔术师是个颇为大大咧咧的主儿,只不过眼下所需要面对的一切,都让周游不得不小心翼翼,步步为营。

  但在周游看来,陈南淮却与之相反,他感觉得到这个小片警身上有一种莫名的决绝。

  陈南淮在做每件事的时候,都像是要豁出去一切,与凶手偕亡,那股壮烈让周游都不由得为之着迷。

  可矛盾的是,他本身是个非常精细的角色,从吃食,到用度,再到关于自己与周围人的一切。两个人犹如是镜中的倒影一般明晰,而又有不同。

  这把水果刀只有陈南淮在用,也是目前受困于此的周游手中唯一执掌的一件凶器了。他伸手拿了过来,仔细打量了两眼。

  “能聊聊吗?”门外有人突兀地敲了敲门。

  “你到门口了,我总不能拦着你不让你进来。”周游摸了摸刀尖,又把小刀放回了远处。

  “你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我和院长打了招呼,不敢耽误你的表演,院里好几个护士的亲戚都挺想看你的那场‘惊世表演’,到时候你不去,这些个姐姐阿姨们要是埋怨起我来了,那我可是吃罪不起。”

上一篇:狩猎

下一篇:对照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