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被死对头青梅养成小皇帝 第113章

作者:笔墨迹象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青梅竹马 甜文 GL百合

当然,堂内震惊的并不只有张琬,母亲以及受邀参加的太阴祭司,她们亦是如此面色。

至于老嬷嬷更好似生怕坏女人会行凶杀人毁坏大好吉时宴会,满脸担忧,眉头都皱成一团。

及笄宴,是王朝中人非常重要的宴会,容不得马虎差错,否则有辱门楣,面上无光,惹人笑话。

不过满堂宾客间知晓实情者甚少,哪怕偶有耳闻,亦没有得到验证,因而至多都是暗中观望姿态,不敢冒犯。

宾客们对于坏女人的惊艳私语召回张琬的心绪,便下意识观望母亲,母亲眉眼不悦,明显是未曾料到坏女人的出现。

张琬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阻止坏女人,如果她这时候发疯闹出变故,那她的圣女名声就真的一败涂地,再也无可挽回。

坏女人那么多年努力维持的成果,将彻底受到毁灭般的打击,往后她留给王朝百姓的不再是光洁美丽的王朝圣女,只有疯女人般的无尽嘲讽蔑称。

张琬甚至都没有想过自己及笄宴被毁坏的狼藉后果,只是想护住坏女人的名声。

于是张琬想着上前哄哄坏女人也好,她总归对自己比旁人多几分信任。

虽然张琬觉得坏女人对自己的信任只有小手指甲那么一点点,但是总好过没有吧。

然而,张琬还没来得及踏步上前,坏女人身旁的齐颖,一下召回所有的心神妄念。

她们两一块来自己的及笄宴,莫非只是旁听母亲和太阴祭司宣读退婚契书?

这么一想,张琬放心之余有些说不上来的不痛快了。

而在张琬的心思纠结之间,张亲王早已经暗令家卫随行防护,切记惊动宾客破坏宴席。

只是对于这位疯癫的太阴圣女,张亲王不能随便动作,所以只能看向太阴祭司无声问询。

高座屏风内的太阴祭司会意,目光落向从容不迫行进面前的秦婵,完全不知她现在是否意识清醒,只得命随行祭卫将其挟制带离,必要时可动手。

今日张琬的及笄宴上有许多王公贵族,若是闹出丑闻,绝对会传遍整个国都!

“来人,送圣女回祭庙。”太阴祭司不欲多言低沉道。

语落,六位持刀祭卫,随即走向太阴圣女,可在迎上那道肃杀威严目光时,不约而同的怔住动作。

这位十二岁就精通王朝祭祀献祭的太阴圣女,手段之狠,术法诡异,祭卫们都曾亲眼目睹,一时之间竟真不敢冒犯。

毕竟哪怕太阴圣女已经疯癫,她亦能不费吹灰之力弄瞎巫长史的眼睛。

其中一祭卫只得敬畏的低声唤:“还请圣女遵令,不要让太阴祭司为难。”

语落,只见这位太阴圣女眉头微皱,冷冽目光跃向不远处屏风里的太阴祭司,幽幽道:“母亲不想知晓关于禾玉宝镜的奥秘吗?”

太阴祭司目光沉沉的打量秦婵,早已看不透半分心神,却只觉她此时并非离魂失常。

难道是巫长史判断出错,又或者是故意蒙骗?

随即,太阴祭司抬手,示意祭卫放行。

高座之上设有屏风,以示祭司尊贵身份,凡者不可冒犯直视。

堂内众宾客离得远,并未瞧出什么异常,眼见光华夺目的太阴圣女入内,更是惊艳称赞。

而因着随之而来宾客们的祝贺,张琬没有听清坏女人言语,更别提母亲安排护卫围聚,目光亦无处窥测坏女人神情模样。

不过坏女人大部分时候本就很难从神态看出疯症异常,想来母亲和太阴祭司可能都防不胜防吧。

此时越炘端着酒盏,踏步走近,笑脸相迎唤:“恭喜,今日可以碰杯了吧?”

闻声,张琬迟缓的回过神,目光看向越炘,抬手举杯道:“可以,不过我喝的不是陈酿,请莫见怪。”

当初酒量不好闹了大笑话,所以母亲今日特意给张琬安排掺水的甜酒。

越炘是个贪杯之人,鼻子很灵,一闻就知,意味深长的笑道:“无妨,你以后跟着我多喝就会长进了。”

对此,张琬很显然没有心思,亦没有多说,仰头饮尽器具之物,目光不自觉的飘向高座屏风,担忧不已。

见此,越炘纳闷的看着书呆子一幅魂不守舍模样,又想起近来传闻婚变一说,狐疑的拉近距离问:“哎,我怎么听说你母亲有意更改婚约,真的假的?”

“不知你是怎么听说?”张琬回过头应声,没好提及母亲今日就会当众取消联姻。

张琬觉得自己说出口跟母亲宣布,其实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意味。

至于更具体的张琬亦说不上来,可能是心虚逃避作祟吧。

越炘见书呆子竟然学会绕弯子,心惊,她不会是真的要婚变吧!

当然越炘比书呆子更会隐藏心思,面色如常的应:“外边的人都说你母亲嫌那位圣女大人比你年岁太长,而且不想你外嫁,所以打算以后替你娶一门亲事。”

张琬对于这种说法当然耳熟,因为母亲就是如此跟宾客言说。

坏女人年长自己四岁,四年前她就已经及笄,按理早该说亲联姻。

所以坏女人完全是因为自己,才一直没有动静。

寻常及笄,当然不会这么快谈婚论嫁,总归走上好一套卜卦问吉流程,一年半载都是常事。

坏女人很显然不可能有时间陪自己再耗到那时候。

双十年华,对于寻常女子都是挺大的岁数,不说小童环膝,亦早已有孕。

哪里像坏女人这般连正经婚期都还没提上议程。

如此说法,最是容易为旁人所理解,而且还是太阴圣女那方不乐意,所以太阴祭司亦不算难堪。

“不会吧,你真的要跟圣女大人解除婚约脱离苦海?”越炘心里满是错愕,面上却笑嘻嘻,主动碰杯揶揄道。

虽然越炘有可能因此竹篮打水一场空,但是书呆子能解除不合美的婚事,越炘又真心替她高兴,心情颇为复杂。

“我、我不知道。”张琬含着一口甜酒险些被呛,暗想越炘真是一点都不知危险啊。

现在这种情况,别说脱离苦海,如果坏女人待会拿出短刀要打要杀,那自己还不如原地去世算了。

语落,其它宾客前来祝贺,越炘识趣的让出位置,张琬只能一一应付,还不忘分出心神关注屏风动静。

而此时张亲王也已经不动声色的走入太阴祭司那方,打算问询情况。

“今日之事可以暂且信你,不过往后行事当谨慎,否则若有万一,岂不是糟蹋多年栽培?”

“母亲说的是,女儿时刻谨记在心。”

张亲王踏入屏风听到如此言语,心感不妙,目光迎上太阴祭司出声:“祭司,这是何意?”

太阴祭司将原本的退婚契约以及赠送封地食邑册目的帛书放置案桌,悠悠道:“联姻是当年你我共同祭祀卜卦祈求神灵旨意,如今更有关乎圣女名望,恐怕不能如此草率行事。”

闻声,张亲王顿时沉下心,视线落向一旁沉稳内敛的太阴圣女,竟然真看不出疯癫之症,只得收敛心神道:“可小女太过年幼,又体弱多病,绝不是圣女良配,与其将来多事,还不如现下及时止损。”

当年内妇就是因生产而亡,张亲王自是不愿见小女经受如此危险,因而才冒着跟太阴祭司不合的风险欲退婚。

语落,太阴祭司眉目不悦,目光落向不满婚事的张亲王,心间亦有些怒火。

皇帝都不会如此言语,这位任职太宰的亲王,未免太狂!

正当高座屏风之内充斥危险气息时,太阴圣女不急不缓的出声:“张亲王倒不必如此忧虑,两家婚期不急,大可日后再慢议,若非要抉择,倒不如请贵王女一道问询意见,如何?”

张亲王目光略微意外的看向这位神态自若的太阴圣女,颔首道:“好。”

此事早就商议妥当,所以张亲王并无不放心。

于是张亲王便欲让亲随去唤张琬,没想那位太阴圣女却施施然起身,颇为宽和的出声:“稍等,今日贵王女及笄宴,本圣女还未祝贺,正好去一趟。”

眼见太阴圣女离开屏风,张亲王目光有疑,奈何对方有理有据,只得陪同太阴祭司共宴,试图缓和些许紧张。

此时堂内人声嘈杂,而忙着应酬宾客的张琬,哪怕是喝甜酒亦喝的面颊泛红。

正当张琬掌心接过甜酒时,周遭宾客却都噤了声,很是恭敬退避离身,仿佛敬畏神灵般拘谨。

张琬心间疑惑,稍稍偏头,圆眸满是诧异,而后浮现恐慌,身形僵持的看着如月照人般款款而来的坏女人,心间七上八下。

这一刻张琬觉得坏女人做什么骇人举动都是合理。

谁让自己毁约失信在先呢。

“怎么,难道王女醉了?”坏女人抬手接过侍者酒盏,神情如常的出声。

“没、没有。”张琬难掩惊诧的看着坏女人秀美眉目间神态变化,眼睛都不曾眨动,生怕错过半分异常,迟缓应道。

坏女人,她这是恢复神智了么?!

不过坏女人对自己的称呼变得好陌生啊。

又或者说张琬从来没有听过坏女人这般称呼自己。

及笄宴,更改称呼是以示尊敬,不过坏女人对于自己很显然没有这份心思。

而对于少女的探究目光,秦婵并没有避讳躲闪,反而离得更近,美目犹如铜镜般审视她眸间的恐慌胆怯以及不敢置信,幽幽道:“据说张亲王决定今日宣布联姻作废,王女是知道这事的吧。”

话语里没有半点问询之意,分明就是确凿无疑的陈述。

这更是让张琬一下坠入冰窟,更不愿欺骗隐瞒,只得颔首,喉间艰难的应:“嗯,我知道。”

原来坏女人是来处罚不守约定的自己么。

“王女言而无信背信弃义,真是令人失望啊。”坏女人举杯轻碰张琬甜酒,话语说的很轻,却如同烙铁一般烫的张琬羞愧不已,而后仰长纤细玉白颈子饮尽酒盏,像极云雾间傲气凌人的仙鹤。

而张琬觉自己则像被坏女人衔住的草环,很快就会被她自万丈高空厌恶丢弃,只得低头配合饮尽甜酒,不欲让宾客们发觉异常。

忽地,坏女人抬手停在张琬耳侧,像是往日照抚般轻柔姿态,齿间话语却不复先前温和,而是骇人听闻,出声:“现在蛰伏在王女这里的傀儡蛊,随时能够攻击撕咬头颅里的血肉,让你疼痛难忍,生不如死,恨不能撞柱而亡。”

闻声,张琬顿时呼吸停滞,目光怔怔的看向仍旧残存温和假面的坏女人,心间的愧疚消散干净,只有无尽的恐惧,嗓音微颤的出声:“所以你是来让我死的吗?”

见此,坏女人露出满意神色,悠悠收回手,语调散漫而坚定道:“当然,不过现在还没想好死法,只是张亲王若今日宣布退婚,那今天就是王女的忌日,所以请务必想好答复。”

语落,坏女人转身毫不留情的离开身侧,周身冷香亦抽离消散,张琬看着她从容回到高座屏风,没有再回头看自己一眼,仿佛已经给自己判处死刑。

张琬先前脸颊饮酒弥漫的热,顷刻之间消散干净,只有无尽的绝望,如潮水一般奔涌,令人窒息。

早知如此,自己就该在坏女人疯癫之时找傀儡蛊的解药,现在错失良机,大抵会被玩死不可。

不过亦是张琬大意高看自己,坏女人的薄情凶狠,哪里是自己能够比得上,她真不愧是世上最恶毒的坏女人。

现下张琬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母亲和坏女人,自己要怎么办呢!

第73章

半晌,母亲的亲随来唤,张琬收敛心神,面色如常穿过宾客宴席,心间只觉荒唐。

今日是自己的及笄宴,亦是初次生辰之宴,结果却要面临生死边缘的抉择。

坏女人就像毒蝎一般可怕,今日若被她拿捏,将来亦不会放过自己。

大抵生死不过早晚的事,如此想着,许是因甜酒上头,张琬心间慷慨激昂热血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