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笔墨迹象
太羞耻了!
“我那时为检查禾玉宝镜,所以接触的久,才无法避讳,情蛊却不同,它若出现,直接摧毁就是。”秦婵说的有理有据,不容置疑。
张琬见坏女人颇为自信,便没有多言,转而牵着她行进,出声:“好吧,不知那情蛊是像还魂蛊草一样的活物,还是如禾玉宝镜般的死物?”
秦婵随着张琬牵引漫步,心情不错,耐心的出声:“从诸多古老传闻里推断情蛊是一花的形态,它可以在夜间移动,找寻人类。”
夜风抚过,让张琬的面颊热意散了不少,亦让坏女人话语声显得有些飘远,只得稍稍偏头问:“情蛊找人做什么?”
“这个就不得而知,诸多说法,太过离奇,但我觉得大抵是在捕食吧。”
“你说一朵花在捕食人类?!”
当即张琬听的整个人都傻眼了。
秦婵看出张琬的胆怯惊奇,轻笑道:“别怕,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毕竟坊间传闻里的情蛊多是无害,有的说情蛊喜欢偷听有情人甜言,有的说情蛊喜欢偷窥美丽女子,还有的说情蛊能读心撮合有情人,太过离奇,或许本就不存在吧。”
可张琬听的更觉诡异,熠熠生辉的圆眸看向四周芳草林木,此时周围好些人都离开,不复先前热闹,只余姻缘树庞大的枝叶和草丛暗影,簌簌招展,动静细索,宛若其中藏着东西。
张琬掌心握住坏女人的柔滑玉手,毫无半点心猿意马,步履加快的出声:“我们快走吧!”
如果情蛊喜欢在阴暗处偷窥美人,整个国都还有谁容貌能比得上坏女人!
“你会不会太胆小了?”话语如此,秦婵并未阻挠张琬的动作,言语里却满是清浅笑意,很是喜欢她的主动。
“我这还不是为你着想嘛。”张琬没有去看坏女人神态,耳间却因她的笑语而发烫,暗想论蛊惑人,大抵她的威力也不差吧。
幸好坏女人平日里大多数时候都是端庄文雅姿态,哪怕表露的温和,亦透着冷雾般的疏离,并不会像此时这般诱人。
闻声,秦婵更是稀奇张琬的担忧猜想,询问:“你替我担心什么?”
张琬偏头看了眼坏女人,她的神情还算正经,美目间认真,不似调笑,正经道:“你长的这么好看,如果真有情蛊,肯定会被盯上,那不就惨了吗?”
语出,秦婵美目轻弯,狭长眼睫都跟着颤动,仿佛听到极其愉悦之事,一只掌心极为爱惜般捧住张琬脸颊,慢条斯理道:“若真是被情蛊给盯上,你该先担心自己才是。”
张琬莫名其妙的迎上坏女人专注清冽眉眼,疑惑的天真问:“为什么?”
“传闻情蛊会使人迷失心智情难自禁,那到时你可不得求我么。”秦婵纤长指腹似挠小猫一般,轻勾住张琬下颌,话语说的更是柔和,犹如温水一般平静,却又泛着阵阵涟漪,仿佛期待的紧。
“你、我才不会那样!”张琬羞得偏头避开坏女人的手,整个人都不好了。
没想坏女人脑袋里想的比自己还要龌龊呢!
秦婵眼里清冽笑意不散,面上一副遗憾姿态,散漫出声:“这样么,据说情蛊的威力很是强劲,你就算要靠自己慰藉,但是话说回来,你会吗?”
张琬实在不想继续这个羞耻话题,偏生坏女人饶有兴致,非要自己回答,只得不去看她,拉着她自顾行进,支支吾吾应:“我才不信情蛊有这么厉害,你肯定是在骗我吧。”
语落,秦婵指腹勾了勾张琬掌心,淡笑道:“可惜,我是认真的想教你怎么取悦自己,说不定你会喜欢呢。”
“我才不想学!”张琬只恨自己一只手捂不住两只耳朵,只得尽可能拖着坏女人行进离开!
可恶,如果世上真有情蛊,还是请它赶紧把坏女人抓走吧!
第102章
不多时,张琬两人离开姻缘树,夜色中的身影模糊远去,许多人都已离开,徒留空旷。
寂静处,只余那些悬挂枝头招展的艳红姻缘符带,于暗色中融为一体。
国都的兰夜日,热闹会持续到很晚,风中祭香弥漫,经久不散。
子时过后,街道方才人群稀少,摊贩们收拾归家,连值守的祭徒们亦回各处庙宇。
两年轻女子却穿过寂静幽深巷道,身影重叠,衣物轻落,耳鬓厮磨,嬉笑言语。
忽地一阵芬芳花香四溢,墙角枝条舒展,其间带着小刺,诡异的攀升,可沉浸欢愉的两女子,却并未有半分察觉。
月明星稀,夏季末的热,随着入秋,渐而消散。
秋高气爽,祭月节的临近,坏女人变得有些忙碌,张琬亦有些心不在焉。
当然张琬并非因为坏女人忙碌而心不在焉,只是知道祭月节要卜卦定婚期,心里就有些说不上来的紧张忐忑。
“哎,你要去吗?”越炘唉声叹气的问询。
“去什么?”张琬没反应过来有些木讷道。
越炘一副穷途末路般的衰相,完全没有半点平日里的张扬纨绔,出声:“我的婚宴,你要来凑热闹吗?”
张琬晃神,才想起在跟越炘聊她准备成亲事宜的痛苦烦恼,颔首正经道:“好,不过我没参加过婚宴,什么礼物比较合你心意?”
语落,越炘被逗乐,面上忍不住笑出声:“大礼就不必哈哈哈。”
其实越炘主要是想让书呆子请她母亲和那位圣女大人参加。
毕竟越氏一族实力不强,诸侯王族又各怀鬼胎,如果能请来太阴圣女压压场,必定会是个不错的表示。
可越炘见书呆子这么真诚,反倒显得自己心思狡猾虚伪,只好正经应:“咱两的关系,你不带礼都没关系,我给你包吃包住,绝不亏待!”
“原来参加婚宴还要留宿吗?”张琬意外道。
“当然不会,我这不是表示咱两关系好!”越炘挤眉弄眼的狡黠笑道。
张琬见越炘这么热情,心里有些感动,想起自己的忐忑,询问:“你不紧张婚宴吗?”
越炘面上笑容消失,故作乐观的应:“这桩婚事定了好些年,我现在有什么可紧张的啊。”
“但是我好紧张啊。”
“你也不要太紧张,王朝祭祀卜卦定婚期,通常都会择选在来年,所以还早着呢。”
张琬这么一听,方才松了口气,转而问:“那最晚能选在多久之后?”
越炘见书呆子满是求知欲,探手拍了拍她的肩,应:“根据我去年的多方打听,卜卦婚期只能择今年和来年,所以最晚的话亦是明年年底,否则视为仪式作废。”
这话说的张琬感觉明年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一年。
说不定,明年会是自己的一道坎呢。
“不过那位圣女大人精通祭祀术法,想来推断吉时婚期,应该不难,难道没有跟你提前透明过具体婚期?”
“没有,她最近好忙,时常不回屋院。”
说起来,张琬有些时日没跟坏女人用膳,并非自己躲避,反而像是对方有意为之。
越炘没多想的应:“我忘了,祭祀卜卦婚期前是不能见面,按理你该搬出屋院。”
张琬意外道:“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总之这是王朝贵族订婚成亲的规矩,据说是要避嫌,你跟王朝圣女的话,应该要求会更严格吧。”越炘解释的出声。
“那这岂不是意味可能有一整年见不到面?”张琬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个规矩。
越炘摇头道:“理论上是的,不过实际上嘛,你看我不也没逃过那个女人的修习监督,所以并不会真的一直不见面。”
张琬见越炘这么一解释,心情不知该怎么形容。
“哎,你马上就要参加卜卦定婚期,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越炘稀奇的打量书呆子,便又问,“你难道不需要摘抄祈祷神灵的祭词和相关的繁琐准备?”
去年越炘光是祭祀卜卦定婚期,就足足听府里的巫史讲解三个月的注意事项,更别提摘抄笔画繁琐难懂的祝词,现在想想越炘都觉头皮发麻。
“没有。”张琬摇头,完全听不懂越炘说的那些事项。
难道坏女人忘记让巫史教授自己了么?
越炘听的惊诧,顿时陷入沉默,难道跟王朝圣女联姻这么不走礼制章程的嘛?
两人各自停了声,课室外秋风凉爽,薄日当空,正是登高望远的好时节。
午后张琬回到屋院打算问询巫史,没想踏入堂屋却看见高座之上的坏女人,下意识避讳的顿步。
自己到底要不要避嫌回卧房啊?
巫史奉上茶水,有些困惑王女动作,上前安置席团,出声:“圣女正在等王女用膳,请坐。”
张琬颔首,这才坐在小桌前,掌心端起茶盏浅饮。
说来,坏女人近来都不怎么跟自己同桌用膳,兴许已经是在避嫌了吧。
不多时,菜肴陈列,堂屋内安静无声,张琬小口尝着酿肉,沉浸美味当中,忘记问询。
待两人用完膳,坏女人仍旧没有开口的迹象,静雅端坐,美目低垂,自顾翻看竹简,若非先前巫史言语,张琬都该怀疑她真的有在等自己吗?
张琬迟疑的唤:“今日不忙吗?”
坏女人神态娴静淡雅,却带着天然的疏淡,像水雾一般萦绕周身,却并不凌厉冷冽,温和的很,声音清浅道:“嗯。”
话语简短,态度不冷不热,让张琬摸不着头脑,只得转而问:“我听越炘提及祭祀卜卦要摘抄向神灵祈祷的祝词,有这事吗?”
堂屋内里并没有立即得到回应,秦婵不紧不慢的抬眸,目光看了过去,察觉张琬的关切,平静的颔首,薄唇却微扬的应:“有,不过我已经准备妥当。”
语落,秦婵没有继续看书,目光仍旧注视,在等张琬问话。
张琬眨巴圆眸误以为自己打扰坏女人看书,只得直白应:“越炘说那些要亲手摘抄,我近来无事,若你一个人忙不过来的话,可以给我安排一些的。”
“不必,那只是小事而已。”秦婵并未迟疑的拒绝,视线看向身侧两名巫史,而后自顾翻看竹简,不再多言。
这模样比当初在藏书阁还要沉默寡言,见此,张琬没有再多待,自顾离开堂屋。
待张琬懒散的躺在卧房软榻,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太真切。
自己这就要跟坏女人正式确定婚期了么?
可是为什么一点参与感都没有啊。
而张琬并不知自己方才跟坏女人几句言语,竟然是半个月内的最后一次。
傍晚坏女人就不在屋院,张琬独自用膳,莫名想起最初自己搬进屋院时的日子。
那会坏女人亦是如此忙碌不见人影,张琬不太喜欢一个人用膳。
时日辗转,祭月节的前日夜里,张琬就要沐浴焚香更衣,子时,随同巫史指引乘坐马车出祭庙。
车马一路披星戴月般穿过幽深空旷国都街道,其间悬挂银白祭旗,太阴祭徒列阵恭迎。
待夜色中隐隐看到森严壁垒般太阴圣殿时,张琬心里更是紧张的很。
这个地方真是莫名带着古老森严气息,让张琬觉得不太舒服。
马车停下时,张琬收敛心神,视线看着太阴祭徒们恭迎,有些意外郑重的场合。
从廊道穿过进入一处殿内,巫史止步退离,张琬只能独自行进其中。
太阴圣殿里的各处殿室都修建的高大宽广,当年张琬就已经见识过,现下仍旧止不住惊叹宏伟壮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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