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笔墨迹象
直至张琬看到候在坏女人一旁的祭卫,心间莫名咯噔了一下!
“你回宫就是因为那个丑陋的犯人?”坏女人话语说的清浅却不容质疑。
张琬一瞬间连自己会被坏女人埋在哪里都想好了。
“没有,我只是可怜那个人,并不知她犯了什么事。”可张琬还是想要努力挣扎一下,表达求生意愿。
坏女人不语,压低眉眼,右手指间护甲敲击宝座扶架,铮铮声似金石碰撞回响,无形之中,压迫十足。
半晌,众巫史退离殿内,祭卫倪奴察觉太虚大祭司有所动摇,急切出声:“大祭司,她是唯一一个能让那位犯人开口言语,必定是同谋!”
张琬无语,小倪你怎么能是这样的坏人呀?!
坏女人目光随之投落而来,阴沉出声:“她跟你说什么?”
“我问她疼不疼,她说疼,所以还打算给她送药呢。”张琬睁着骷髅大眼,一本正经的应话,试图给这半真半假的话增添几分可信度。
“你胡说,她这几日怎么都不肯开口,分明是向你透露信息!”祭卫倪奴戳穿道。
闻声,张琬心里慌得要死,想到阿贞姐姐的叮嘱,这才尽可能稳住心态,声音稚亮道:“谁让你总是打她,她当然不会跟你说话,难道有人整天打你,你还跟她笑嘻嘻嘛?”
语落,祭卫倪奴整个傻眼,竟然无法反驳,有些怨恨盯着这幅骷髅,绝不能被她忽悠搪塞过去,这可是难得往上爬的机会。
“撒谎,你简直是强词夺理,我亲眼看犯人跟你耳语许久,必定已经将禾玉宝镜的下落告知。”
“既然你说的这么有鼻子有眼,那怎么不直接说出禾玉宝镜下落,何必非要问我?”
这话让祭卫倪奴语塞,因为自己确实没有听到,目光畏惧的看向太虚大祭司出声:“属下担心打草惊蛇,所以没有凑近,但是她必定有嫌疑。”
张琬顿时紧张的看向坏女人,暗想她若是不信,那自己真就完了!
谁想坏女人不紧不慢的抬手,随即便有一队祭卫持兵刃押走小倪。
张琬看着小倪面如土色的模样,心里又惊又怕,这竟然被自己蒙混过关啦?
阿贞姐姐说自己最大的缺点是心无城府,但这也是最大的优点,因为很容易让人卸下心防。
正当张琬有些沾沾自喜时,没想坏女人却不紧不慢道:“既然那犯人愿意接受你的帮助,那你就在她不注意的时候,给她喂一种蛊。”
张琬满心欢喜落了空,紧张的询问:“什么蛊?”
“傀儡蛊,这种蛊一旦服下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坏女人难得耐心,眉目间很是自傲。
“可傀儡蛊不是很贵重的嘛?”张琬没好说自己对于这种蛊,那可太熟。
还是那种知根知底的熟。
坏女人有些意外,稍微流露赏识目光道:“你这人瞧着脑袋空空,没想见识却不少,傀儡蛊是百蛊之首,岂止是贵重,稀世之宝都不为过。”
张琬听着坏女人的夸赞言语,莫名觉得更像被鄙夷。
脑袋空空和心无城府,这同一个人的说话技巧,怎么就如此天差地别呢。
“那不如换种方式吧,我看那人被伤的好可怜。”张琬想起阿雪姑娘满身鞭痕,还是忍不住想要说说情。
语落,坏女人目光骤然凌厉,幽幽道:“你最好收起愚蠢的可怜,不要胡乱求情,否则本尊不介意让你尝尝鞭刑的意味。”
这话说的张琬顿时沉默,不敢多言,只得惜命点头。
刚才坏女人那眼神真的好可怕!
不行,看来今夜必须赶紧找机会救阿雪姑娘,否则张琬担心她可能熬不过去。
坏女人的手段,张琬亲身经历过,简直恐怖至极。
夜幕笼罩宫廷楼阁,宫灯若隐若现处,寝宫内殿里榻旁纱帘垂落,让人不知坏女人是否入睡。
一直当木桩子的张琬,因为担心行走骨骼咯吱声响,只得以一种诡异爬行的方式,小心翼翼的从窗户溜出,连栽了个大跟头,都忍住没出声!
待窗户无声合拢时,原本死寂沉沉的纱帐,其中缓缓露出一道坐卧的纤长玉身,薄唇微抿,宛若弯刀一般锋利无情,犹如嗜血狂魔。
而此时在宫道里飞速转悠的张琬,抬手笨拙正着不小心摔歪的骷髅脖颈,疯狂躲避巡逻的祭卫,赶去救人。
很快,张琬裹着一身黑袍来到白日里的场地,眼见祭卫中没有那个狡猾的小倪,稍微松了口气。
张琬深呼吸,大摇大摆的走近道:“大祭司要提审犯人,解开带路吧。”
祭卫们虽有怀疑,却因畏惧太虚大祭司,不敢怠慢这位颇受重视的骷髅侍卫,出声:“是。”
随即阿雪姑娘被解开落地,两祭卫押送,随同张琬行进宫道去拜见太虚大祭司。
张琬心里却有些犯难,一打一,自己都会被围殴,更何况二打一,自己简直毫无胜算琬儿
正当张琬准备带两祭卫去角落里偷袭,没想身后忽地传来闷响,随即转头,满目惊诧。
单雪爽快的解决两名祭卫,面露虚弱神态,焦急出声:“王女这般行事实在太冒险了。”
张琬连忙上前搀扶她,解释道:“我也是担心阿雪姑娘的安危嘛,不过你好厉害!”
闻声,单雪面色微红避开面前骷髅大眼的注视,正欲出声,忽地神情凝重道:“不好,快走!”
语落,宫道之内队伍行进,座驾移近,风中祭铃声,冷寂中透着凌厉杀意。
而此时坐于纱帘之内的女人,声音清幽响起,嘲讽道:“你们倒真是一对情深意切啊。”
闻声,张琬惊恐迎上夜雾中那道冷漠麻木的美目,心脏都险些吓停!
救命,坏女人她不是睡了嘛!
看来阿贞姐姐这个任务太过艰苦,她再不来恐怕只能给自己收尸了!
正当张琬心间生起绝望,没想一阵轰隆巨响,宫道霎时灰土弥漫,人都险些站不稳,心间疑惑,难道是地震?!
可国都以前从来没听说过有地震啊。
忽地,烟雾之中,张琬整个被人强行揽入怀中,一双骷髅大眼不可置信看向佩戴古铜面具的人,出声:“阿贞姐姐,是你嘛!”
激动的重逢话语因为被阿贞姐姐抬手捂住嘴而强行终结,张琬睁着眼,无声的表达困惑。
秦婵葱白指腹擦拭张琬面骨上的灰尘杂草,无奈道:“才离了我一会,怎么就这么脏?”
张琬心想这哪里是一会,简直度日如年。
“另外你作为有妇之妇,方才对单雪却如此热切,实在不知守礼,该罚。”
“啊,我哪有啊?”
张琬被捏住后颈骨弱弱解释,有些面热,却又压不住心间喜色,咧嘴憨笑,阿贞姐姐这是嫉妒了么。
如此一想,张琬真想掀开阿贞姐姐面具瞧瞧!
此时突然另一道熟悉的清润嗓音泛着冷寒响起,顿时破坏美好的气氛。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从座驾里下来的坏女人,手持长剑,凌厉出声。
“是么。”阿贞姐姐应的淡漠,神态却透着轻蔑。
这诡异的场面让张琬突然觉得很是不妙。
糟糕,怎么感觉阿贞姐姐跟坏女人她们两个好像会打起来呀?!
第133章
夜色之中,宫灯烛火微弱摇曳映衬出滚滚漂浮未散的蓝紫烟雾,让巍峨宫殿都显得鬼魅诡异。
张琬紧张的探手握住阿贞姐姐纤长手臂,随时准备劝架!
而不远处的坏女人一身华衣,随风而晃,更显得瘦骨嶙峋,手中散发银白流光的剑身翻转,神情凌厉出声:“杀!”
随即,从各宫道迅速汇集而来的祭卫们,挥舞剑戟锋利冲击逼来,暗影重叠,投落古老宫墙,不可分辨。
见此危急情况,单雪抬脚踢起地面的一把剑,剑身悬空,抬手直握剑柄,踏步上前迎击,偏头道:“王女,宫廷内有一处皇祠,禾玉宝镜就在王女灵位之下。”
闻声,张琬才从恐慌之中回过神,点头应:“知道,我也来帮你!”
说罢,张琬也欲从地面捡一把剑,当然姿势没有阿雪姑娘那么洒脱。
正当张琬弯身找寻时,没想阿贞姐姐一手捏住自己后颈骨,清润嗓音里透着不悦道:“你这么担心她?”
张琬僵停动作,骷髅大眼茫然看向佩戴古铜面具的阿贞姐姐,不好窥测神情,只得一板一眼的解释出声:“这、这都要打起来,事关生死,如果不帮忙,待会怎么逃出去呀?”
“那也用不着你去帮她,现在你给我去皇祠找禾玉宝镜。”
“啊?”
秦婵挑眉问:“怎么你是要不听我的话?”
张琬连忙摇头的应:“没有没有!”
无奈,张琬只得从宫道先行离开,其实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毕竟阿贞姐姐再聪明厉害,她们两人双拳恐怕难敌四手。
更被提宫廷里的祭卫简直多如牛毛,坏女人的主场优势实在太强。
忽地,身后再度响起熟悉怦怦巨响时,烟雾顺着风,飘向张琬。
“咳咳!”张琬被这股像是焚烧药石的烟雾差点熏死,偏头回看其中,视线并不真切。
只不过从祭卫们此起彼伏的哀嚎惨叫不断,张琬突然觉得自己多虑了。
阿贞姐姐的手段一点都比前世的坏女人差,兴许她让自己跑远点是因为觉得自己碍事呢?!
不多时,数条宫道都被炸塌,碎石密布,地面上堆积*的尸首残缺不齐,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而其中静立一道颀长冷漠身影,因古铜面具而无法窥视神情,反倒更显她犹如鬼魅般神秘危险。
众祭卫见此纷纷畏惧,更不知这不可预测神秘力量缘由,一时无人敢靠近。
单雪亦是有些佩服的看向太虚大祭司,视线落向她那负在身后掌心黑石一般的物件,暗叹这小小东西竟然伤人毁物的威力如此巨大。
难怪这位传说中天资卓绝的王朝圣女能够恢复继任太虚大祭司一职。
而此时另一方持剑不为所动的女人,神情泠然,目光警惕的出声:“你这是什么术法?”
秦婵神情漠然的迎上自己的前世,视线第一次认真打量,心间有些不以为然。
这人一身衣着行头完全不符秦婵清雅素净的喜好,浓艳而颓靡,锋利却消沉,满是苍凉衰败之像。
假若不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容貌身段,秦婵不会把眼前人跟自己相提并论的比较。
“我没心思解惑,今夜最好到此为止吧,否则你这太虚大祭司一职恐怕坐不稳。”秦婵收敛心神,矜傲出声。
很显然自己这位前世,许是因为长期没有危险,连带许多防御之术都渐渐懈怠弃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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