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被死对头青梅养成小皇帝 第41章

作者:笔墨迹象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青梅竹马 甜文 GL百合

如果会因此引起坏女人的不悦,张琬自然不会唐突,因而显得谨慎。

没想坏女人却是淡然一笑,恍若冰雪消融,嗓音轻柔似羽毛般划过张琬耳侧,颔首出声:“小王女的话,当然可以。”

话语很轻,语调亦很正经,张琬对此毫不设防。

须臾之间,张琬神情却骤然变化!

羞耻,震惊,充斥在脑袋,张琬红透脸颊,一时慌张的想要退离,却冷不防跌下床榻!

“哎!”张琬摔得惊吓呼出声,眼睛却落在榻上衣裳半敞的坏女人,只一眼就仿佛被雪白给烫伤!

张琬顾不及起身,忙探手捂住眼睛,羞赧的出声:“你、你这是干什么?”

眼前一片昏暗,只余坏女人略带无辜的清幽声音,响起:“既然小王女要看伤处,便只能如此,现下躲什么?”

“我、我不看了,你把衣物穿好吧!”张琬不敢放下手,只得先出声。

语落,耳旁听不见坏女人的话语,亦不知她的衣着情况,张琬脑袋里却止不住回想方才衣带轻解的坏女人,暗叹大意!

不多时,坏女人方才出声:“好了。”

闻声,张琬回神,小心翼翼的移开手,目光仰看端坐榻上的坏女人,如释重负。

坏女人此时已然衣襟整齐,面目中透着没有血色的白皙,眉目如漆点缀,幽深晦暗,不见戏弄之意,如此坦荡,倒显得自己方才大惊小怪。

越想张琬的脸越红,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离开!

“小王女莫非要席地坐到天黑不成?”秦婵见少女面色娇红妍丽,反应甚觉趣味,悠悠出声,

张琬被召回些许心神,连忙爬起身,窘迫道:“所以那究竟是什么伤啊?”

“刚才难道小王女没看见?”

“我、我只看见白……,没有,什么都没看见!”

话语吞吞吐吐半截,最终被张琬全部咽下,连眼睛都不敢去看坏女人。

秦婵却不甚在意的很,软身慵懒的半躺在榻,美目低垂在眼底投落暗影,若细看,便会觉触目惊心,沉吟道:“那真是可惜,雪蚕纹只会存在体表二十四时辰,小王女往后再想看就没机会了。”

张琬一听,没好说,自己要是早知道才不会想看呢!

当然张琬现下没法这么说,所以只得回归话题,询问:“雪蚕纹是什么?”

秦婵抬眸解释的应声:“传闻大地曾是一片赤白广袤的雪原,没有森林沼泽亦没有荒漠,所到之处只有无尽的冰雪,而长久居住这种环境的一种雪蚕,它的御敌防身之术就是它的毒液具有能让血液冻结的作用,只要一口就能让人全身血肉缓慢冻结,一个时辰之内无法行进半步。”

张琬听的是瞠目结舌,目光看向坏女人正经面色,出声:“那岂不是会直接昏死过去?”

“如果直接昏死倒算解脱,最痛苦的是清晰的感知血液中的寸寸凝结,从四肢百骸,汇聚心脏,锥心刺骨,蓝白雪蚕纹亦会聚集于此。”

“好狠毒的惩罚,你母亲怎么可以这样对你啊?”

秦婵却神色自若,语气平淡的就像受罚的不是她一样应:“昨日诛杀河神之事盖过母亲的祭祀威望,又破坏原定的计划,所以是僭越不敬之罚。”

张琬听的是一肚子火,偏生见坏女人眼睛都不多眨一下,欲言又止的有所顾忌,弱弱出声:“那也不能这样对你,太不讲理了吧。”

到底是坏女人的母亲,所以张琬不好像先前说太虚大祭司那般直接。

坏女人却眉眼浮现淡薄笑意,自顾自道:“王朝祭司有权处理任何僭越不敬之人,这话小王女可不许对外人说,否则小命不保。”

这笑容跟先前的相比,简直就像是凝结冰锥倒刺,张琬多看一眼都觉得不适。

看来太阴祭司是一个非常糟糕的母亲呢。

屋内气氛有些冷寂,炭盆里的炭覆盖着薄薄银灰显得都没那么具有热意,张琬心间莫名期望坏女人能够直白真切的表达她的不满和愤怒,哪怕是委屈亦好过笑容。

可是坏女人很显然对此习以为常,沉默的忍受,眉眼间甚至都没有先前自己食言时的情绪起伏。

奇怪,太奇怪了。

正当张琬满脑袋都在思量这对母女关系时,没想坏女人忽地戏弄般的出声:“所以小王女真的不想看清楚雪蚕纹么?”

张琬思索间抬眸,一下就迎上坏女人幽暗美目,其间浮着朦胧虚无的淡笑,却并无多少真切感染,心间莫名透着闷气,摇头固执的应:“我不看。”

坏女人的伤是被她母亲惩罚而导致,她怎么反倒还以此为谈乐呢?

也许坏女人真就服从且认同她母亲的一切惩罚与命令吧。

越想张琬越觉得自己跟坏女人之间蒙上一层密不透气却又透明的隔阂,说不清道不明,让人不适,便欲离开屋内去透气,主动出声:“我想回去了。”

语落,坏女人眉眼笑意似云烟般散去,询问:“小王女没有别的要说?”

张琬摇头,兴致低低,坏女人言语虚实难辨,实在抵触。

“行,走吧。”见此,坏女人冷淡应声,随即侧身躺至一旁,徒留一袭乌黑亮丽的长发,颇有几分因扫兴而不悦的意味。

张琬却没有过多犹豫,亦不想去猜测,转身迈步从一层层门前穿过,视线看向门外光亮,才知内里有多昏暗。

说来,从一开始见到坏女人时,她就是处在黯淡无光的地方,而且曾多次拒绝自己想帮助带她逃离的念头。

现在想想,坏女人的心思大抵从一开始就跟自己完全不同吧。

黄昏时分,日头斜挂,绚烂晚霞撒落天际,张琬并不见坏女人身影,只得独自在堂屋用膳。

夜色降临,张琬沐浴更衣,打算早些入睡,不要去想坏女人坦然接受的那些异常。

可还没等张琬上榻,巫史从外入内,恭敬唤:“圣女请您一道去用晚膳。”

张琬困惑的看了看外边天色,出声:“可我才用过晚膳,不如劳烦通报一声?”

语落,巫史面露难色的颔首道:“方才已然禀告圣女。”

言外之意,圣女是非要小王女去陪用膳。

张琬目光看着夹在中间的巫史,微叹:“好吧。”

巫史松懈,而后又道:“还请小王女一并带上铜笛,否则怕是又要来回一趟。”

对此,张琬不解问:“我最近都没怎么练习铜笛,你没有记录递交吗?”

巫史再次颔首,委婉提醒的应声:“圣女说小王女前些时日答应演奏铜笛,所以兴许今夜想听呢。”

这话说的张琬不再多言,探手取出铜笛,往对面行进。

从廊道进入堂屋的张琬,心间很是不满,可当看向堂前高座的坏女人,心里又不敢多说,只得盘坐席团。

巫史命祭徒们添设菜肴,方才退出堂内。

张琬探手取出铜笛,亦不去看坏女人,心里怀疑坏女人根本不想听铜笛,许是因为白日自己没有听从她,所以在折腾人呢。

杯盏轻碰发出细碎声响,坏女人用膳很是缓慢,更完全没有说话的意思。

张琬掌心捧着铜笛抵近嘴旁,沉气呼出,耳间亦有意不去观察坏女人的动静。

笛音浑厚而饱满,周遭声响都变得暗淡,烛火摇曳,张琬气息不太稳的吹奏半曲时,忽地忘了后半段!

整段尴尬的戛然而止,张琬探手想去翻看乐册,没想坏女人却出声:“今夜就这里吧。”

张琬抬眸看了眼坏女人,见她面上一贯的瞧不出来喜恶,便探手收拾铜笛应:“好。”

说话间,张琬合上匣子,打算起身告离。

没想坏女人又出声唤:“我以为昨夜小王女等半宿是为演奏铜笛,现下看来真是有别的事,不打算说说么?”

张琬动作停顿,摇头的应:“我现在突然不想问了。”

哼,自己昨夜想问不让说,自己现在想睡又不让睡,坏女人真是一点都不讲道理!

语落,周遭气氛冷寂,坏女人抬手端起酒盏浅饮,面上似笑非笑,居高临下的幽幽注视道:“可是我现在想听小王女问话,怎么办?”

这话语说的像是轻柔问句,实则根本就是不可抗拒的命令。

张琬心间发颤的看着坏女人面上的笑,莫名像是一把泛着寒光的刀锋,锐利而薄凉,自己要是再忤逆一回,激怒她,恐怕真会有生命危险呀!

第37章

夜色朦胧,繁星若尘,因日头逐渐暖和,飞蛾小蚊俏皮的萦绕各处灯盏,遮掩些许光亮。

两盏精致银灯泛着冷白光辉无声散落地面,犹如凝结的霜白,增添些许不合时节的寒意。

那些飞蛾却被清冷光辉所吸引,欢快的扇动羽翼,争先高低盘旋,热切展示曼妙舞姿,浑然不知美丽蕴藏的凶险。

须臾之间,飞蛾们犹如雪花般自高处坠落,它们有些意识到险境,却因先前争先起舞,而消耗太多体力,无处逃离。

飞蛾们最终倒在崇慕的银白光辉之下,可怜的扇动翅膀,奄奄一息。

张琬目光看向地面成片死去的飞蛾,莫名觉得像极自己的将来。

当初如果不被坏女人表面的温柔与美丽迷住心眼,自己或许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主动想着跟坏女人来往。

毕竟前世的这个时候,张琬根本就没见过坏女人一面,更别提现下的禁足和诘难。

说来,这一切好像都是自找麻烦呢!

张琬微叹的回神,视线转而看向堂内高座上仿佛戴着假面般的坏女人,心知今夜若是不能让她开怀满意,大抵能不能睡觉都是个问题哎。

“昨夜我只是想询问诛杀河神的法术,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不太方便透露,所以就打消念想。”张琬思索的出声,心里觉得这说法合情合理!

毕竟不管术法真假,想来都是极其重要的秘密。

所以坏女人可能会随便应付几句就放了自己吧。

语毕,坏女人葱白指腹轻放下酒盏,神情淡然,不急不缓道:“诛杀河神用的是祭祀秘术,小王女若实在好奇,不如往后再解惑吧?”

这话语说的果然很敷衍,甚至都没有胡编,而是直接选择推迟再谈。

幸好张琬已经没有昨夜兴致,便顺势颔首应:“好。”

所谓往后,恐怕只是一番托辞罢了。

张琬不至于傻到此时还真信了坏女人的话。

话语落地,堂内又陷入沉闷寂静,张琬无趣的盘坐在席团,又不好催促坏女人进食,视线转而看着廊道外的地面。

那些地面的飞蛾已经被祭徒清扫收拾,而静美银灯旁又有新的飞蛾扑来,它们前仆后继,仿佛完全不知危险。

真是有些像坏女人周身那些复杂的人脉关系呢。

皇女和王女们像那些热情的飞蛾,而坏女人则像盏高悬静寂的华美银灯,冷清光亮好似照落每一处,实则不会为任何飞蛾所动心。

张琬看着又一群飞蛾死在光亮照落的地面,不禁怀疑坏女人的灯盏燃烧的油芯,许是特意调制对付飞蛾细蚊的du物。

而且油芯中可能掺杂特别具有吸引力的东西,那些飞蛾才会完全不顾及同伴的尸首,大抵就像是裹着蜜糖的pi霜吧。

真是跟坏女人一样,极具欺骗迷惑性呢,张琬禁不住心间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