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被死对头青梅养成小皇帝 第48章

作者:笔墨迹象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青梅竹马 甜文 GL百合

玉琮,是祭祀神袛的礼器,所以大多制作的敦厚宽实,大抵成人环臂而抱都有些吃劲。

而以玉琮作为随身饰品,哪怕是王公贵族亦没有资格佩戴,否则便是僭越不敬。

此时堂内虽是幽静,但是也不至于令人毫无察觉,张琬有些怀疑坏女人可能早就跟上自己,平缓心神的出声:“我在看堂内的精美陈设,元日宫宴去的宫殿都比不得富丽堂皇,正猜想这里以前说不定是太虚大祭司居住的圣殿呢。”

语落,坏女人并未应答,目光顺着看向堂内壁画符纹,神情静谧柔和。

张琬目光一瞬都不曾移开,视线从坏女人秀美眉眼滑至挺拔鼻梁,不由得探手摸了摸自己的小鼻子,更是自惭形秽!

坏女人的面部仿若是重岩叠嶂的秀丽风景,怎么会有人骨相与皮相都如此完美呢。

那女娲娘娘在捏自己时,必定是偷懒分神,张琬暗暗想着。

忽地坏女人缓慢出声:“国都祭庙确实远比两处圣殿更要历史悠久,所以小王女猜测并无差错。”

闻声,张琬收敛心神,不再去看坏女人样貌,转而往外行进,随口道:“既然以前的太虚大祭司权利这么大,那为什么只掌王朝祭祀,不负责政务呢?”

从张琬进入祭庙至今,已有整年,多少了解两位祭司权利职责。

祭司下属的巫史祭徒不仅负责贵族平民日常卜卦祭祀,同时亦接受供奉粮食银财和土地,还有犹如军队兵团的祭卫,帝王都不得调令,祭庙更是完全已经脱离王朝控制,成为独立国土。

“传闻古王朝曾是部落族群联盟的形式,祭司应当是拉拢皇族和诸侯王族的中间力量,想来早已划分职责势力,以达制衡之术。”坏女人亦随从行进身侧,从容解释。

张琬偏头看向坏女人,见她恢复一副好说话的模样,便又出声:“既然这样的话,那三百年太虚大祭司葬身大火,按理不是该举荐另一位太虚大祭司继任吗?”

坏女人颇有耐心的出声:“这恐怕已经无人知晓答案,兴许是祭司内部为此出现分歧争夺,所以没有抉择出适宜人选,又许是皇族和诸侯王族联合,她们都不愿让祭司独大,所以太虚大祭司职权就此被一分为二,小王女以为是如何呢?”

本来只是好奇探究的张琬,没有想到会被坏女人突然反问,一时呆住。

这话听起来实在太过细思极恐。

三百年前的太虚大祭司,到底是死于意外,还是谋杀,恐怕都不好说。

更别提张琬既是皇族出身,又是亲王女,真要追究,要么怀疑两位祭司背叛太虚大祭司?

又或者,自己的那些祖宗曾经不干人事背弃盟约?!

张琬摇头,心里更畏惧外边的祭卫偷听,谨慎道:“太复杂了,如果没有证据,若是胡乱说出口,这会不会带来麻烦啊?”

闻声,坏女人幽暗眉眼溢出些许笑,甚为欣慰道:“小王女能有如此觉悟,进步不小。”

语落,张琬莫名感觉坏女人是在给自己挖坑呢!

两人重新回到堂内坐处,张琬如释重负的喝着茶水,想起自己念过太虚大祭司的那些卜辞,大火连烧一月,尸骨无存。

当初只觉有些稀奇,现下细想其中处处透着奇怪,什么火能连月燃烧一直不灭啊。

或许,当时根本就没有人救火!

那些凶手编造着太虚大祭司离奇的丧命谎言,并且流传至三百年,使后来之人深信不疑。

越想张琬越觉得后背发寒,连忙摇头,不愿深想当年境况。

“对了,小王女先前提的还魂,传闻是一种可以使人死而复生的蛊术之物,至阴至邪,此物喜昏暗,极其不易控制。”坏女人合上竹简缓声道。

“所以这种蛊草真的可以使人死而复生啊?”张琬来了些许兴致,眼眸微亮的忙问。

秦婵缓缓摇头,神情饶有趣味的打量少女漂亮眉眼,素手轻勾,示意她拉近距离。

见之,张琬毫无迟疑的探身,乖巧凑近对方身侧,等待揭晓。

“还魂,准确的说不是草,而是一种形似针态叶草的活物,只不过假死是会褪色成荒草,甚至随意揉搓踩踏都无反应。”

“什么?”

对此,张琬真的很难想象,一个长的像野草的绿东西是动物,那得多丑啊。

秦婵很是受用少女的亲昵顺从姿态,探手轻触她垂落的一缕柔顺发间,仿佛触及小动物般不敢大意,继续道:“小王女可不要被还魂二字欺骗,此蛊物并非善类。”

张琬还不知坏女人的小动作,仍就近坐在她身旁,全然不知自己都快被揽入臂弯,满满的探究心思,询问:“难道你见过还魂蛊草么?”

方才坏女人描述的那么真切,不禁让人怀疑。

没想坏女人却坦荡的摇头出声:“三百年前大火之中未烧尽的残本被两位祭司一分为二,秘密保存,我亦是从母亲的书室里窥见此物描述,从而进行推测。”

见此,张琬神色不免有些失望,语气低落的念叨:“难道就没有哪位太虚大祭司储藏着还魂蛊草么?”

“或许是有的,帝王纪中曾简短提过用还魂草复生续命一说。”秦婵见少女琉璃般澄澈的眉眼黯淡无光,掌心轻揉她发间无声安抚,“只不过恐怕就像是河神庙下的水洞,藏身位置十分隐秘,除非最后一位太虚大祭司本人,否则还魂蛊很难显露世人眼前吧。”

当初的傀儡蛊是秦婵按照古籍残页花费许多精力才寻到,并且又用数年培育驯化,可见古王朝那些太虚大祭司的蛊物,大多并不非虚言,只不过真实用途,那就不得而知。

三百年前两位祭司在大火之后寻的蛊物不多,其中雪蚕为历代太阴祭司传承,母亲更视为珍宝。

想来,太阳祭司那方传承下来的蛊物,亦不多。

三百年的太虚大祭司死于争斗暗杀,所以很多本该秘密传承的蛊物术法都如石沉入海般,渺无音讯。

张琬一听,更是觉得没希望,收拾心情道:“那真是可惜,太虚大祭司都死了三百年,哪还能有人知道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秦婵看向少女白净面容,远比那只乖巧小兔更要满意,神色不禁柔软,思索道:“或许那个人是太虚大祭司的残存势力。”

所以对方会想要用河神来掀起轩然大波,可能是故意想要让两祭司以及皇族和诸侯王族胆战心惊!

“太虚大祭司的亲信巫史不是都死在三百年前的大火里了么?”张琬满面茫然的看着坏女人细声问,视线却冷不防撞进她沉静眉眼,只见其中竟浮现像是冷月撒落幽潭的细碎波光,幽冥而柔美,微微恍神。

“兴许当年有幸存者亦说不定呢。”秦婵指腹轻抚上少女白净耳垂,宛若小巧珍珠般把玩,沉吟思索的出声。

毕竟仅存的卜辞记载之中,那位太虚大祭司是衣冠冢。

可见火灾之后曾有人清点尸骨,发现有人逃离,当时的两位祭司大抵非常害怕报复,所以编排散播出太虚大祭司参悟成仙的言论。

当时就算是太虚大祭司没死,可她在世人眼中已经是升仙之人,再想露面澄清,大抵只会被信徒献祭吧。

张琬倒没注意坏女人的动作,视线专注的落在她清冷又柔美的眉眼,目不转睛,迷糊道:“如果是逃出的幸存者,为什么不在当年报复,而是要等三百年呢?”

三百年的时间,那个幸存者早就离世,现在应该是她好几代的后人吧。

秦婵垂眸迎上少女灼灼目光,脸侧微微浮现奇怪热意,却并未躲闪,而是由着她眼巴巴的注视,思索道:“是啊,其中或许有更重要的原因。”

不管如何,此事应当是跟三百年前那位太虚大祭司有脱不了的干系。

而且对方不仅是来挑战祭司权威,更可能是来报复当年背叛之仇。

毕竟三百年前只有太虚大祭司重权在手,太阳和太阴祭司之位从来没有人分担兼任。

现在对方初次发难就放出河神巨物,想来其它的蛊物亦不会少,真是来者不善。

语落,堂内一时寂静,张琬听见自己咚咚心跳声,连忙回神,探手按在身前试图掩饰,暗叹糟糕!

平日里只有自己行走疾步才会出现如此不适症状!

“小王女怎么了?”

“没、没事!”

说话间,张琬连忙退步拉开距离,生怕会被坏女人听到奇怪的心跳声。

两人之间距离一下空落大半,少女动作突然,好似小兔子般蹦哒出秦婵掌心。

虽是有些遗憾,但是秦婵却没有不悦,指腹mo挲,转而翻转竹简,出声:“小王女要去小憩么?”

语出,少女随即起身,小脑袋忙不迭的点应:“嗯!”

秦婵目光注视少女行进不寻常的脚步声,薄唇轻扬起浅浅幅度,回想她先前热切注视的目光,心情说不上来的轻盈通透,连带着都不计较她的冒失。

屋外地面的光亮流转,夕阳西下,随着时日变化,渐而有了夏季的热意。

骄阳初生,光亮照入国都太阳圣殿内里,赤焰颜色如火般显目,周遭却陷入死寂,太阳祭司握住竹简,动怒出声:“多具尸体不翼而飞,国都闹得人心惶惶,民心沸腾,你们的眼睛是摆设不成?”

语落,成堆跪拜的巫史祭徒瑟瑟发抖,随即不由分说的被拖下处罚!

巫史祭徒需要替祭司安抚拉拢百姓,增添威望,否则就是无用之人。

太阳圣女燕曦于一旁,参拜道:“母亲息怒,女儿以为此事另有蹊跷,尸体是死物,绝不会动作,如今门下巫史祭徒频频被百姓请去做法驱邪,却并未见效,想来是有人故布密云,想要掀风作浪。”

“太阴祭司门下巫史祭徒,可有遇到此类事?”

“根据耳目,太阴祭司门下的祭徒巫史亦有收到请求祭祀做法,不过目前亦没有成效。”

闻声,太阳祭司眼露蹊跷,这事若不是太阴祭司所施展的诡计,那会是谁?

“你全力监视太阴祭司门下众人动静,且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装神弄鬼不得安宁!”

“遵令!”

午日当空,热意更甚,太阴圣殿却仿佛泛着侵入骨髓的寒冷,巫长史从冰室走出时满面雪霜,步履艰辛的跪拜在殿内道:“属下失职,还请祭司宽恕些时日,必定查清尸体失踪之事。”

高座之上的太阴祭司,目光睥睨,幽幽道:“本尊再给你十日为期,过时若再未见成效,你的手指就会被一根根敲碎,明白吗?”

巫长史面色发颤的呼出寒雾,哆嗦的应:“遵、遵令!”

王朝近三百年来一直都是风雨太平,可前些时日的河神才被诛杀,如今又传出尸体失踪怪事。

让巫长史都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受了诅咒,如今好不容易让太阴圣女幽禁,没想却反把自己推上火坑!

午后蝉鸣喧嚣,热浪滚滚,祭庙蹴鞠场上人数比前些时日少了许多。

越炘却兴致勃勃的比了一局,得意跑到懒散的书呆子面前唤:“你看见了嘛,刚才我可躲过三人围攻啊!”

张琬坐在阴凉处,困意深重的颔首应:“嗯,你真厉害。”

“我看你蔫巴巴,怎么又犯病了不成?”

“没有,我只是、有点没睡好。”

越炘坐在一旁灌着水解渴,视线看着书呆子眼底的淡青,打趣道:“你一向是祭庙里出了名起的晚,夜里干什么坏事去了?”

本是随口一说的话,书呆子却小脸通红的连连摇头,欲言又止的生硬掩饰道:“没有、没有!”

“你这个反应可不想没有的样子哦。”越炘一脸坏坏的调侃,其实并没有当真多想。

因为越接触书呆子,越炘就越发现她跟传闻中左右逢源声名狼藉的亲王之女,简直就是两个人!

平日里书呆子除了迟到,言语举止老实本分,越炘都想不出来她这人能干什么坏事。

张琬却被越炘打趣的脸色更红,连忙移开目光,远望蹴鞠场上的人影,想起自己前日早间的事,整个脸比花还要红!

前日清晨,天间朦胧亮光,热意却已经袭来,屋院内里熏香静燃,纱帐垂落内里张琬睡意正浓,却觉得热的紧。

平时张琬习惯闷在被褥里睡觉,因而身体不自觉的蠕动,想要爬出被窝,寻些凉快。

可不知怎么却触及温凉软玉,张琬脸颊贪凉的贴近,正欲继续睡时,耳旁却听到跳动声响,还有好似透过耳骨般的动静。

张琬觉得有些吵闹,禁不住迷蒙地睁开眼,入目是衣领微敞的雪白,顿时惊呆了!

虽然那会坏女人没有醒,但是张琬仍旧觉得羞死人!

以至于,张琬这两日夜里都不敢熟睡,所以才会显得精神萎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