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笔墨迹象
原本神情平静坐在榻旁的秦婵,眉目深沉注视少女,其间显露几分凝重抵触,薄唇轻启出声:“祭祀之事,自有祭司主持,那十一位献祭之人足够陛下治疗一月有余,小王女不必急于担心张亲王。”
闻声,张琬一愣,暗想坏女人她怎么知道自己心里要问什么?!
眼见坏女人先行截住话语,面色也不太好的样子,张琬一时更不便多提。
毕竟坏女人都说祭司负责主掌大权,而且现在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或许自己可以等等情况。
思量至此,张琬舒缓些心思,抬手替坏女人系上纱巾,打结时,忽地顿住,转而想换个结。
昨夜坏女人竟然说自己的蝴蝶结丑的独树一帜,张琬才不想又被她无情取笑!
可是张琬还没开始缠绕结扣,没想坏女人忽地出声:“小王女,系错了吧。”
张琬不明所以的抬眸看着面色从容的坏女人,她身着云纹月白内裳,墨发如瀑倾落,更显容貌清丽绝尘,分外赏心悦目,心神迟缓道:“我哪里系错了?”
不得不说,坏女人生的肤白胜雪,天生丽质,素净面颊竟比扑上脂粉还要细腻柔美,真是让人艳羡不已啊。
秦婵迎上少女明眸晃神呆愣模样,心间微软,视线落在手背纱布,柔声提醒道:“这不是小王女昨夜系的蝴蝶结样式。”
“你不是不喜欢的吗?”张琬眼露意外的问。
“我只是说它丑的特别,可没有说过不喜欢。”坏女人应答的理直气壮,仿佛全然不觉其中话语蛮横无理!
张琬听的心间一梗,暗想坏女人她是存心气自己的吧!
奈何,想起自己有事要求坏女人相助,张琬只得抿紧樱唇,忍住腹诽,好脾气的露出一个乖巧的假笑,清亮嗓音透着天真稚气出声:“行,不过我要是给你系一个特别丑的蝴蝶结,可不许嫌弃!”
不多时,张琬在坏女人光滑手背扎起一个俏皮显目的特大蝴蝶结,自信的问:“这下总满意了吧?”
闻声,坏女人神情并未显露多少变化,沉静目光注视般打量手背纱布的蝴蝶结,片刻后,淡淡道:“尚可。”
话语应的不情不愿,让张琬真是摸不着头脑,坏女人大清早这是整哪处戏呢?
“我可是严格按照昨夜的包扎手法,绝对没有半点含糊!”
“可是小王女系的这个蝴蝶结与昨夜的不同。”
无语,张琬看着坏女人一本正经的认真神态,怎么都没想到对方竟会说出这么一个微不足道却透着离谱的小事!
她,莫不是在找茬吧?!
张琬深吸了一口气,有些忍无可忍的出声:“哪有人能够把每样东西都做的一模一样,我实在能力有限,你若是嫌弃就换人吧!”
语出,张琬打算下榻去梳洗,可当视线落在裹着纱布的双足,不由得动作停顿。
这脚伤看起来应该并不重,否则按理应该裹着竹节固定脚掌才是。
可张琬又能感觉到脚底肌肤隐隐泛着多处刺痛,大抵是被石子之类的划伤,因而一时僵停动作,担心牵扯伤处,不敢贸然行事。
正当张琬思量着要不要让人备拐杖时,坏女人忽地悠悠道:“其实谈不上嫌弃,只是觉得可惜罢了。”
张琬莫名其妙的看着坏女人颇为介怀的冷清幽怨眉眼,并不懂她的遗憾,更不想跟她纠结,到底昨夜与今日哪一个蝴蝶结更好看!
现在的张琬,满脑袋只想到人有三急!
“你、你能给我备拐杖吗?”
“不能。”
张琬错愕的看向翻脸无情的坏女人,心里又气又急,整个人都不好了!
可坏女人相比之下则显得坦然从容,美目轻转,颇为悠闲的出声:“小王女需要什么,自可告诉一声,何必动身?”
闻声,张琬整个人羞红着脸,蜷缩的倒在一旁,白净面上显露纠结,却不知如何开口!
可恶,坏女人她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水榭内里一时悄然无声,张琬小脸埋在软枕忍了又忍,偏头眼见坏女人自顾起身梳发洗漱,衣袂飘飘,已然是平日雅丽清幽不可触及的冷美人。
“小王女还要赖床不起么?”坏女人似是察觉目光,迈步走近榻旁,眉目显露疑惑,轻声唤。
“谁、谁赖床啊!”张琬圆眸轻瞪着罪魁祸首,嗓音透着有气无力的娇气,虚弱的解释道。
秦婵迎上少*女这番娇俏可人模样,心间饶有趣味,俯身探手拨弄梳理散落遮掩她白净面容的绵软发丝,柔和出声:“虽说小王女因脚伤暂且不必去修习课目,但总要梳洗用膳吧?”
张琬一听,更是面色复杂,只得撑起身,羞红着脸探近,嗫嚅道:“我、我真的要下榻,你帮帮我吧!”
秦婵并未移动身侧避讳距离,偏头墨眸直直打量着少女为难神色,满是狐疑,半晌,探手贴在她的白净面颊,蹙眉道:“莫非小王女身子哪里不适?”
昨夜秦婵一时气急,难免施展操控傀儡蛊时失了分寸,极可能不小心损伤本就身子羸弱的少女。
眼见坏女人非要探究到底,张琬欲哭无泪的埋在她温温凉凉的颈窝,极低的声响阐述可耻的事实!
语出,水榭内陷入寂静,须臾之间,坏女人眉目低垂,暗影投落,却遮掩不住其间淡笑,让张琬更是羞耻!
正当张琬怀疑坏女人就是在存心折磨自己时,忽地对方伸展手臂揽住自己,起身离榻!
“你、你干嘛?”张琬吓得探手揽住坏女人纤长玉颈,满眼惊讶的出声。
“小王女不是说很急么?”秦婵言语很是正经,眸间笑意却未曾消散半分,脚下步履平稳的抱着少女往水榭里间行进。
闻声,张琬整个人都傻了,她、她不会吧!
不多时,张琬被独自放在内里小室时,整张脸都快红的烧起来,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呀!
一定是因为跟思路异常的坏女人待太久,所以连自己都变得奇怪了!
午时临近,先前一方热闹矮榻,已然空荡无人,不见娇俏身影。
池面映衬滚烫而耀眼的光亮,无声投射落进幽深水榭地面浮现水光波纹,更显内里陈设用具精美绝伦。
此时外间用膳的张琬,埋头不敢去看坏女人,面上热意仍旧未曾消退半分!
水榭内里难得安静的只剩碗筷碰撞声响,巫史于一旁布菜却觉得提心跳胆!
昨夜里究竟发生什么事,巫史虽不知全貌,却也从未见过圣女那般似冰雪风暴一般泛起泠然暴戾杀意。
恐怕就算是太阴祭司,亦从来没有见圣女流露那般神鬼不忌的嗜杀性情。
可现下圣女却好似从未跟小王女有过半分不合,甚至周身都带着雨过天晴般极少见的宽和晴朗,实在诡异!
午后膳食过后,巫史命祭徒撤下菜肴,而后备上茶水,便没敢多待的退离水榭。
张琬端起茶水谨慎的抿了小口,实在不敢多喝!
对坐的坏女人目光正看着外边池面风光,不知想些什么,忽地似是察觉到张琬目光,偏头迎上视线,缓缓起身,迈步走近身侧,柔声询问:“小王女要去内里躺着么?”
话语虽是询问姿态,可是动作却已经伸展,明显不容拒绝,见此,张琬只得颔首。
毕竟躺着总比坐着舒坦多了。
待失重落空感犹如细绳般紧束心头,张琬莫名觉得有些熟悉,掌心下意识拽住坏女人臂弯薄纱衣袖,鼻尖嗅着清香不解先前异样熟悉,忽地,耳旁听到清幽声音响起,“这么怕么?”
张琬收敛心神,不再多想,偏头看向坏女人姣美精致的侧脸,微微面热,连忙辩解的应:“我才不是怕,反正这又不是
第1回 !”
果然人的羞耻心是会不断降低的!
坏女人忽地顿步,若有所思的望了过来,询问:“不知小王女记得几回?”
“当然是四回啊。”
“可是算上方才,我只抱过小王女三回。”
语毕,秦婵的目光不自觉的越发幽深,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莫非少女记起昨夜的事了?
张琬却还不知危险,顾自掰扯手指比划,没好气的出声:“去年你来亲王府赴宴,结果我喝醉你抱回房,这事可闹得全国都人尽皆知呢!”
说起这事,张琬不禁怀疑坏女人可能是故意报复自己当初参选太阳圣女祭祀考核一事!
语出,坏女人蛾眉舒展,周身笼罩的寒雾骤然之间消散干净,语气轻松,喃喃道:“原来如此。”
张琬听的更觉坏女人没有半点顾忌自己在外的名声,抬手学着她平日动作,捏住她温软耳垂,眼露怨念的唤:“因此我惹得好些人笑话,你当时为什么不让别人搀扶我回房?”
亲王府里多的是婢女,再不济还有嬷嬷,怎么都不至于是坏女人才对。
而且或许正因为是坏女人,自己才成为众人瞩目,细细追究,她更是第一罪魁祸首!
没想,坏女人却似是被捏住耳垂而有些肢体僵硬,偏头微微挣开,垂眸看了过来,其间泛着些许少见的波光,转瞬即逝,薄唇轻启,却说出令张琬羞愤的话语!
“那时小王女非要缠着投怀送抱,我若是当面婉拒,恐怕就要在宴客之间伤心痛哭不可。”
“我、我才不信,你休想糊弄人!”
话语虽是如此,但其实张琬脑袋里真残留着些许朦胧印象,顿时没了旧事重提的勇气!
一时无声,坏女人亦没有多言,徐步行进其中,只余唇角笑意未散,淡漠又勾人的紧。
张琬既气恼又羞涩,只得做鸵鸟般埋头,期盼着快些逃离煎熬!
很快两人临近矮榻,张琬便欲松手拉开距离,没想她掌心抵住动作,随即自己被按回怀中,只余满面茫然?!
待坏女人施施然落座矮榻,张琬亦没能脱身,反而别扭的坐在她的膝上,姿态亲密,若是旁人少见,大抵都要以为两人是闺中密友不可!
“你,这是干嘛!”
“难道小王女不应该道谢么?”
说话间,坏女人神态轻松散漫,美目低垂,冷清间却自有一番绮丽风姿。
张琬看着眼前素华雅丽衣着的坏女人,只觉得她像极古老传言里吸食人精的冷艳精怪!
坏女人与平日,不对,应该与去年相比,她的容貌体态就与青涩稚嫩的自己越发不同。
哪怕只是相差四岁,可张琬很显然已经感觉到天差地别,偏偏很难用词语形容坏女人如今这种不可言说的曼妙变化。
仿佛自己还是只想着长高的小绿苗,可坏女人却已经是舒展婀娜花枝,周身散发着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阵阵幽香,见者无不惊叹失魂。
尤其,现下坏女人似乎兴致很高,她那幽深秀美的眸间微微流露斑驳陆离微光,好似翘首以盼的等待自己的谢礼。
假若不能让坏女人满意,自己似乎就会被吸**气而亡,张琬想到此,不由得认怂。
“谢谢你。”张琬生硬的出声,垂眸不敢去看坏女人过于诱惑的美貌,视线低垂落向自己裹着纱布的赤足,此时正亲密落在她那洁白柔顺的纱衣裙摆,还能感觉质感,才发觉两人姿态实在太过亲近。
从张琬记事起就再没有被人抱过,哪怕是母亲亦不曾如此,更别提如孩童般坐在膝间,抵足而谈,简直羞死人!
“不够。”坏女人摇头淡然道。
闻声,张琬收敛思绪,抬眸看向神情自若的坏女人,心间觉得她又在想法子戏弄自己,暗叹不妙,狐疑的出声:“那你想怎样?”
秦婵迎上少女明亮明眸,视线欣赏的打量,那裹着纱布的手不自觉缠绕她垂落的细软发丝,仿佛观赏垂钓自己的鱼饵,流露出极为满意神色,动作更是轻柔,眉目平静安宁,出声:“我想小王女对于有恩之人的称呼应当更改,又或者说如今你我的称呼都太过生疏。”
犹记,当初在藏书阁时,少女时常亲密枕在自己膝侧,一声声姐姐唤个不停,好似幽谷中最殷勤的小雀鸟恨不得时时刻刻引起自己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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