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被死对头青梅养成小皇帝 第61章

作者:笔墨迹象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青梅竹马 甜文 GL百合

可从自己阐明身份,少女便再也没有如此,全然不复那时的热情亲昵,随之而来的只有无尽的逃避拘谨。

张琬没想到坏女人会提起改称呼一说,便以为她是觉自己直呼其名无礼,只得答应道:“好吧,那我称你为圣女大人,如何?”

虽说这是越炘平日里打趣张琬时起的称呼。

不过细想,坏女人身份非同一般,自己私下里似乎确实不能越矩。

没想,坏女人仍旧摇头,眉目间甚至溢出些微弱不喜之色,清冽嗓音幽幽道:“不妥。”

这,可真把张琬整不会了!

正当张琬欲询问究竟时,坏女人却坦荡如意直言:“琬儿,以前可是常把姐姐二字挂在嘴边。”

张琬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就连足尖都忍不住羞得勾起,面热出声:“那时我不懂事不算数的!”

现在张琬想起去年自己犯傻的那些事,当即恨不得捶死自己!

“是么,我可把琬儿的话都当了真的。”坏女人明显不肯依从,葱白指腹无声缠绕张琬的发丝,仿佛咬住美味鱼饵不愿撒开的鱼,绷紧鱼线决不罢休,齿间咬字越发清晰,“琬儿,若是不愿意,可以慢慢练习,反正今日有的是时辰。”

张琬仿佛听到天崩地裂般的消息,整个人呆若木鸡,视线落在坏女人满面认真模样,心知她真要折腾,那可不是说着玩!

水榭内寂静无声,只余熏香淡雾飘散,僵持不下的氛围,终于被张琬一声几不可闻的声音,才打破僵局。

“琬儿,刚才唤什么?”

“阿、阿贞姐姐。”

闻声,秦婵方才松开钳制少女的动作,让她如鱼儿落得自由般安稳躺在矮榻,可掌心却并未收回,自顾理着少女凌乱的绯色纱衣裙摆,好似采撷花团般轻柔惬意,清润嗓音透着淡笑出声:“琬儿,果然真是极喜欢这个称呼呢。”

张琬整张脸埋在软枕,哪怕呼吸不畅,亦不想去看坏女人,更不能承认自己原本对她的亲近,闷声道:“你要是不喜欢,那还是唤圣女大人吧?”

语落,秦婵颇为愉悦,声音亦不复冷冽,添了几分温度,应声:“自是喜欢,这就当是琬儿与我的闺中称呼。”

少女,有时行为举止胆大包天,有时却能因几句言语,脸颊薄如蝉翼,秦婵视线落在她染红的面颊,不免替她担心要被闷坏了不可。

因着这一遭,张琬果断没有任何开口谈话的心思,整个人蔫巴巴趴在矮榻,宁愿无所事事的看书,也不想起那个快被自己遗忘的称呼!

至于坏女人,她并未离开,而是闲散的打开平日里张琬随意把玩摆放的铜笛匣子。

铜笛映衬照落铜笛投映着光斑,飞速跃过张琬捧着的竹简,引得注意。

张琬偏头见坏女人已经取出略重的铜笛,单手握在掌心把玩,似乎有几分兴致。

可是张琬想起坏女人掌心没有愈合的伤,方才犹豫的主动出声:“你的手伤不要紧么?”

“无妨,换只手罢了。”随即坏女人以左手握住铜笛,右手指尖轻抚,而后薄唇轻抵,呼气出声。

笛音渐而悠扬轻盈,水榭外枝叶雀鸟蝉鸣仿佛都在一瞬之间噤声聆听,明显全然不同张琬演奏时的突兀通响。

许是坏女人演奏习惯,原本饱满明亮的笛音中透着清雅幽静,好似眼前灿烂盛夏亦倏忽之间染上冬雪冷雾。

可这并不会让人觉得凌厉寒冷,相反缓和炎炎夏日的燥热,带来些许舒畅凉块。

张琬趴在矮榻听的入迷,目光痴痴看着吹奏铜笛的坏女人,满心感慨天籁之音。

忽地,张琬视线停留在那轻抿的薄唇,神情一顿,想起自己平日亦是那般姿态抵近位置吹奏!

平日里张琬自己闲暇把玩,多数没有太上心的擦拭。

张琬思量至此,顿时没了欣赏,脑袋里只有无端发热的联想!

不知觉间,笛音停缓,坏女人移开铜笛,垂眸而来,嗓音透着些许期待的出声:“琬儿,想学吗?”

闻声,张琬脑袋如同拨浪鼓一般摇晃,哑口无言,唯恐不小心泄露心中挥之不去的胡思乱想!

“那真是可惜。”秦婵眸间略微意外,掌心亦不再有兴致把玩铜笛,连同动作亦泛着褪去热情的冷意,眉目神采截然不同。

少女,当初在元日祭祀那时明显满是对玉笛之音的喜爱痴迷,如今转眼就失去热忱兴致了么。

此时的张琬忙着掩埋自己那可耻且奇怪的念想,并没有注意到坏女人的变化。

水榭内一时落得安静,秦婵将铜笛放置一旁,目光凝望少女不同寻常的面色,探手而来,轻触她的额前,微蹙眉道:“怎么如此烫?”

少女眼眸躲闪,神情不自然的很,更没有立即应话,举止十分异常。

“琬儿,可是身子不适?”秦婵怀疑是傀儡蛊引起的伤害,探手落在少女腕间,欲探查情况。

“没、没事,可能是天太热了吧。”忽地,少女磕磕巴巴的应声。

而秦婵亦没有在腕间诊出异常,方才舒展眉头,出声:“那琬儿要去沐浴吗?”

闻声,张琬想到自己腿脚不便,又想到昨夜坏女人替自己更衣,顿时脑袋连连摇头应:“不用不用,我用扇子就凉快了!”

说罢,张琬探手拿起放置一旁的团面扇猛地扇动,又避开坏女人的手,眼眸亦不再去看她,专注的望着池面,希望自己能消除杂念心如止水!

池面中有栽种些许莲,这会开着娇嫩花团,绿叶间亭亭玉立的白净淡粉莲花,煞是好看。

张琬心思转移,并未注意到坏女人目光冷寂,气氛正悄然的有些危险!

“琬儿,就这么喜欢看莲花么?”忽地耳旁响起熟悉声音,乍一听是常见的淡然从容,让人猜不出旁的心思。

“嗯,莲花挺好看,你、阿贞姐姐不喜欢吗?”张琬听着清冽声音,心绪亦归于宁静,偏头看向端坐榻旁的坏女人,别扭的更改称呼应声。

许是池面波光潋滟,因而映衬水榭内的坏女人周身消散些许浓雾,仿若如书词之中描述那般显示出灼灼其华的不凡光彩。

可坏女人的应答却仍旧泛着冰霜般的冷冽,语句简短又锋利,漠然道:“嗯。”

这话说的张琬真是险些没法聊,只得转而说起旁的事。

“前些日箭术课,我练的并不好,但是齐锌两箭齐发竟然射穿箭靶,她是不是很厉害?”

“或许吧。”

语落,张琬见坏女人仍旧不太感兴趣,挠头不解,便改口道:“对了,前日越炘蹴鞠时伤了脚,现在还躺在巫医署,我本想多去看她,现下只能打消念头。”

坏女人神情更是平静的有些冷淡,眉目轻眨,毫无波澜的应声:“那真是太可惜了。”

这话语用词听起来没什么问题,只是语气听起来实在不像带有怜惜的意味。

张琬一时语塞,目光打量坏女人神态,实在看不出她哪里不悦,只得又道:“说起来,我最近好像挺倒霉的呢。”

“不知从何说起?”

“先是越炘伤了脚,然后你、阿贞姐姐伤了手,现在连我的脚亦莫名其妙受伤,真怀疑是不是染上霉运,才害的自己和周围的人都出了这么多事啊。”

语出,坏女人忽地探手轻落在张琬脸侧,温润指腹停在张琬眉间,声音平缓道:“这不关琬儿的事,所以倒也不必如此苛责。”

张琬意外坏女人骤然柔和的面色,并不懂她情绪变化的点,目光看向她那被日光映衬的眼眸,其间的琥珀瞳孔若隐若现,更显坏女人眉目间迷幻朦胧,迟缓道:“可我真的很担心会害的大家倒霉受伤甚至失去性命,所以这回不会连母亲都要出事吧?”

原本张琬就记挂着母亲的事,因而下意识的联想问出心声。

秦婵并未躲闪少女那满是期盼问询的目光,亦没有直白应答,神情平和到有些淡薄的道:“琬儿想多了,我的手伤并不算什么。”

虽然少女有关切自己,但她果然还是最在意她的母亲吧。

张琬见坏女人这么说,倒也没有继续往坏处想,暗自收拾情绪,勉励的积极出声:“说的也是,还有一个月,到时陛下兴许病情就好了呢。”

虽说自从去年重新获得一次生命,但是张琬目前其实并没有过多少安稳日子。

先是被送进祭庙,而后中了太阳圣女的虫后,昏迷养病数月,更别提坏女人的傀儡蛊。

仔细想想,这一年多的时间比前世经历的都要复杂危险许多呢。

“是啊,一个月的时间,兴许可以去查那掌控还魂蛊之人的动静。”秦婵视线落在少女恢复鲜活期盼的眉眼,心里却并未多少愉悦,淡淡应声。

少女的开心,只是期盼她的母亲可以免除献祭罢了。

这跟自己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联想至此,秦婵只觉心口仿佛正在凝结寸寸冰霜,一点都不比在冰室经历雪蚕刑罚轻松。

“这样的话,那我帮你吧!”张琬满心期待的看着沉寂面色的坏女人询问。

“是么,琬儿打算如何帮我?”语毕,坏女人好似岿然不动的光洁玉山,面目神态一如往常,可眉眼深处却悄然失去先前的光芒,只剩下一片寂暗。

张琬没有发现坏女人的心思变化,反而觉得对方真对自己寄予厚望!

于是张琬踌躇满志的认真,脑袋思索不停,眼眸骨碌转动。

半晌,张琬苦恼的耸搭眉头,探手撑着下颌,碎碎叹道:“唉,我好笨,完全想不到下蛊的坏人会藏在什么地方干坏事!”

既然那个坏人弄出这么可怕的蛊物,想来肯定也是一个很可怕的人吧。

哎,自己为什么要用也这个字呢!

正当张琬心间疑惑时,没想坏女人忽地溢出一声清浅淡笑,随即见她美目低垂注视而来,竟比那清雅绽放的莲花还要美的惊心动魄!

“你、你笑什么呀?”张琬被看的怪不好意思询问。

“没什么,只是觉得琬儿言之有理。”语毕,秦婵抬手轻捏住少女藏不住心事的脸颊,到底还是原谅她的三心二意,颇为认真,“这世上能像琬儿这般有自知之明的小笨蛋,真是不多见了。”

语落,张琬顿时窘迫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圆眸满是娇嗔的看着一本正经揶揄自己的坏女人!

自己明明是在帮她抓坏人,结果竟然反而来取笑自己,坏女人真是天底下最可恶的坏人!

第47章

黄昏时分,金灿霞光撒落庭院水榭,天际残阳艳红如血,孤零零斜落在屋院西侧屋墙,一副将要坠落湮灭的颓靡衰败迹象。

水榭矮榻上小睡醒来的张琬,因着坏女人先前的气人话语,此时背对装睡不愿搭理她。

无声间,周遭热意却不曾消退,张琬能感受到身后轻轻扇动的风。

很显然并不是池旁枝叶间送入水榭里的风,它异常的规律平缓,却无声抚慰张琬因热意而不耐的心神。

如此想着,张琬便没再计较先前的闷气,偏身转头,看向榻旁手握娟纱团面扇静坐的坏女人,才发觉外边虽是瞧着还算明亮,水榭里其实已经有些幽暗。

可坏女人好似未曾察觉般,并未让人入内掌灯,因而在张琬看起来,她就像随时将要淹没于一方墨池的洁净高雅雪莲,危险又诡美,让人心悸!

半晌,张琬嗓音带着残留睡意的闷哑,语态里满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娇气,出声:“这么暗,你怎么不让人掌灯啊?”

“因为琬儿睡的实在太熟,所以不想让旁人惊扰。”秦婵神色如常的应声,清润嗓音如冰泉涌动,仿佛全然不受夏日热意影响。

可此时秦婵的沉静眉眼里却涌动无尽变化,少女红扑扑的面颊远胜她春日送来的花团,娇嫩欲滴。

良久,秦婵视线落向缠绕少女脸侧的几缕乌黑发丝,许是因细汗而慰贴,好似偷香之物般碍眼!

秦婵垂眸间云淡风轻般掩饰不悦,指腹却已伸向少女脸侧,轻柔梳理挽至耳后,方觉满意。

张琬慵懒的躺在榻旁并未动作,视线看着坏女人莫名动作,心里还在因她先前关切话语而泛着酥酥麻麻的奇怪感受,回神道:“我哪有那么娇气,你不会又在笑话人吧!”

语毕,张琬探手已然坐起身,困态般弯着眉眼哈欠,眼角微微渗出晶莹泪水,更显得我见犹怜。

坏女人并没有应答言语,只是异常安静的望着自己,好似藏身暗夜里的鬼魅,静寂无声。

张琬被看的有些瘆得慌,连带伸展筋骨的动作,亦戛然而止,微微倾身凑近查看她的面色,疑惑的唤:“你干嘛不出声,难道没有午睡小憩,所以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