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被死对头青梅养成小皇帝 第79章

作者:笔墨迹象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青梅竹马 甜文 GL百合

张琬更是摸不着头脑,第一次觉得坏女人虽然有时说话极其凉薄伤人,但也好过越青这般透着温柔的虚假伪装。

午后,祭庙课室大多已然无人,只余热浪无声翻涌,让人不适。

张琬光明正大的坐在一旁,等着越青忙完,再询问她是否知情还魂蛊的事。

黄昏日落,越青离开课室,手里还抱着一部分竹简,大抵是怕夜禁,打算回住处书写。

“你不用晚膳吗?”张琬看着她径直路过膳食署,困惑道。

“我在住处备着糕点,可以节俭用膳时间。”越青偏头看了过来解释道,视线落在少女身侧佩戴的玉牌,知晓那是圣女玉令。

此令是非同一般的圣令,那位圣女大人竟然会赠送少女,真是令人好奇。

闻声,张琬难掩错愕,没想到越青竟然过着这么勤奋刻苦的日常。

正当张琬不知如何寻由头解说时,越青忽地开口问:“现在祭庙内传言小王女被太阴圣女厌弃,不知是真的么?”

“啊?”张琬没想到越青会主动出声,迟疑了下,颔首道,“算是吧。”

越青闻声,视线仍旧落在少女身侧的圣女玉令,出声:“可小王女跟太阴圣女的婚约并未取消,还是要应当注意才是。”

说话间,越青视线望见远处尾随少女的人,暗想那些太阴祭徒是监视少女,还是自己呢?

张琬一脸茫然的看着越青,才发现远处晚霞湮灭天际,连带她的脸都变成一团模糊暗影,有些说不上来的陌生,神情缓和道:“我不懂注意什么啊?”

越青收回目光,看向这位被太阴圣女照养整年的少女,一时分不清她是在装傻充愣,还是太过天真无邪,只得直言:“整整三日小王女一直都出现在身旁,难道不是有意为之?”

张琬没想自己暴露的这么早,心虚的眨眼,急切的解释道:“我、我不是坏人,只是想向你打听一件事,千万别误会!”

自己不会被越青以为有奇怪癖好的人吧!

“不知小王女想要询问何事?”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曾经收到一个祭徒送的瓷瓶,那个人还会说些达成所愿心想事成的话语,你有印象吗?”

语出,四*周忽地陷入寂静,越青视线落在少女面貌,满是警惕道:“没有,我没有见过此人,小王女找此人做什么?”

张琬看不太清越青的面貌,却只觉对方骤然不似先前平静,像是蛰伏黑暗之中伸展的毒刺,心间防备的应:“那个人曾经给过我一瓶,可惜我不小心丢了,所以想请她再给我一瓶。”

“原来如此,只可惜我不曾见过,无能为力。”越青话语应得仍旧温和,心间却并不信。

少女不会无缘无故的来询问自己,她必定还有别的猜疑。

“这样啊,那好吧。”张琬现在可算知道纨绔狡黠的越炘为什么觉得越青难对付了。

因为越青看起来是和气好说话,实则并不是如此。

“小王女这么失落,明日估计不会来找我了吧?”

“啊、嗯,真是抱歉!”

张琬被越青这话说的,只觉自己此时更像被反问的犯人。

最令人诡异的是越青明明已经发现自己跟踪三天,她却可以装的毫无察觉,某种程度跟坏女人一样可怕呢。

难道这么远的血缘都有相似之处嘛?

语落,张琬已经打算落荒而逃,没想越青却恢复温和的出声:“小王女不必道歉,我只是好心提醒,以免给小王女引起误会。”

张琬今日是第二次听到越青提及这种没来由的话语,出声:“我能有引起什么误会?”

“没什么,小王女去用膳吧。”越青并不打算直言相告,含糊应声。

“嗯,告辞。”张琬被说的想起自己还没用膳,只得顾自离开。

夜色之中的廊道灯笼光亮明显,张琬顿步,好奇回头,却发现越青仍旧在原地注视,心想她不会以为自己会继续偷偷监视她吧?

张琬被看的没再逗留,随即踏步离开,堪称落荒而逃。

而夜幕之下的越青,双臂抱着笨重的竹简,余光瞥见原本尾随的那些太阴祭徒换了方向。

若不是心间忌惮太阴圣女,越青哪里会由着少女拙劣的跟踪监视自己三日。

不过那位太阴圣女的心思,真是太难捉摸。

既然如此厌弃这位有婚约的贵族王女,哪又何必一直派人紧紧盯着她呢?

越青不懂,所以没有告诉少女,心里的直觉,只要钓住少女,那位心思缜密的太阴圣女,可能亦会露出些许真面目。

如此一想,越青温顺低眉间流露异常的疯狂念想。

深蓝似墨般的夜幕间,繁星悄然闪烁,银灯光辉自屋檐撒落,徒增冷寂。

水榭堂内高座的之人似是一尊无情无欲的玉像,美目低垂,眼睫暗影投落,如冷冽冰雪般动人心弦,视线打量摆放眼前血迹斑斑的箭矢,眸间流露些许趣味。

这支太阴祭司的箭矢是秦婵设制,其间带有弯钩倒刺,除非太阴巫医,否则旁人蛮力取出,则会勾断筋脉血肉,造成进一步的伤害。

而眼下,箭矢还残留血肉,可见受伤者并未寻巫医,而是自行治伤,想来除却幕后主使,没有人会如此冒险。

秦婵视线移向另一处搜寻到的细腻之物,玉手握着箭矢轻挑起,察看大致模样。

这是易容之术的面具,看来那人又换了一种身份。

“最近张琬那儿有什么消息吗?”秦婵命人撤下物件,自顾净手,漫不经心道。

“回圣女,小王女那处没有任何异常。”巫史低声道。

秦婵端起茶盏并未停顿的道:“务必仔细看紧些她,任何人接触往来都要查探,再不得有半点疏忽。”

那个幕后主使出现在少女身旁的巧合,实在有些太多了。

而秦婵从来不信巧合,掩面饮着茶水,有些怀疑对方可能早就盯上少女。

所以秦婵正好趁此机会,可以好好观察下自己的猜测。

巫史心间并不懂太阴圣女的用意,犹豫的应:“遵令,只是近几日小王女常跟一人来往。”

语落,太阴圣女探目而来,神态并无变化,视线却变得有些锐利,出声:“谁?”

“越氏旁支血脉越青。”

“张琬找她做什么?”

巫史莫名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低头谨慎道:“两人倒也没做些什么,只是一坐就是半日,说的都是体己话,不便探听,不过小王女对她似乎有些殷勤。”

“殷勤。”秦婵幽幽念着字眼,想起少女去年亦是殷勤同自己来往,自是不难想象她对旁人会如何姿态,美目间不可察觉的溢出凌厉冷意,将茶盏微重的放置一旁,“她倒是好雅兴,看来日子过得还是太舒坦。”

话语声很轻,茶盏碰撞声却不同寻常的明显,巫史连忙俯首,堂内侍奉的祭徒亦纷纷跪拜,不敢出声。

正当巫史后悔提及那位小王女的日常时,屋院廊道外脚步声临近,随即叩拜道:“禀告圣女,那位小王女此时在屋院外,是否放行?”

巫史抬头看了眼高座之上的太阴圣女,顿时心都悬到嗓子眼。

“现在来求饶,未免太晚了。”太阴圣女面无表情的淡淡道,话语应的旁听者很是不明所以。

祭徒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犹豫的出声:“遵令,属下这就回拒。”

说罢,祭徒便要起身退离,没想太阴圣女却忽地出声:“慢着,让她进来吧。”

话语声落地,祭徒茫然,巫史亦有些恍惚,太阴圣女这般迟疑不定真是少见啊。

“遵令。”祭徒应声动作。

夜幕笼罩的屋院分外幽静,张琬满眼困倦的踏入内里,一心只想取回自己的软枕,回去睡个安稳觉。

水榭堂内坏女人静坐其间,神态模样一如那日的漠然,桌前摆放着竹简,完全不曾抬眸看一眼,真是冷淡啊。

张琬心间暗自腹诽,心里犹豫着要不要不出声打扰她的视而不见?

又或者,自己干脆直接进水榭里间拿走软枕不声不响的离开?

正当张琬脑袋里纠结时,寂静无声处,坏女人那透着些许清幽的嗓音,散漫中带着傲然的出声:“国都祭庙有夜禁时辰,所以最好不要耽搁时间,否则免不了要受处罚。”

张琬一听,顿时没再纠结,连忙如实回应:“我上回忘记拿软枕,所以特意来取,不会多待的。”

语落,坏女人手中翻阅竹简动作一顿,美目低垂,让人看不清其间神色,却莫名没了先前闲散姿态。

仿佛坏女人周身原本只是笼罩氤氲冷雾,却在一瞬间,寸寸凝结成冰霜,晶莹而锋利。

张琬甚至觉得自己吸入肺腑之间的气息,都好似带着些许凌厉寒霜,让人不由得一颤。

这,感觉真是不太妙啊!

第55章

水榭内里一时寂静无声,只余昏黄烛火摇曳变化,可惜没能给坏女人周身镀上些许柔情,反而照落她那玉白面颊像是覆盖冰霜,渐而凝固成层光滑薄冰,寒光弥漫,清冷至极。

须臾之间,坏女人轻眨眉眼,眼睫滑动,于面颊光影处浮动变化,才让张琬意识到眼前并非一尊精美冰雕。

不过坏女人仍旧没有看自己,她嗓音轻的透不出任何情绪,出声:“方才你说什么?”

若非张琬静耳细听,恐怕都险些听不见话语,暗想她是真没听见么?

但是刚才张琬明显察觉到坏女人微妙却迅速的变化。

可惜此时的张琬瞧不见坏女人的眼眸,所以有些不大确定自己的感受。

整年的相处,让张琬发现坏女人大部分时候情绪不会直白表露在面容。

她那犹如幽潭般的沉静墨眸,竟是唯一可以稍微清晰察觉情绪的地方。

人们常说喜怒哀乐,而性情古怪的坏女人,通常表现的只有怒和乐。

至于喜爱和哀伤,这两样情绪坏女人好似缺失一般,从来没有过。

反正在张琬印象里一次都未曾见过,心里甚至觉得坏女人或许都不大理解吧。

张琬想起自己上回表露对母亲危险处境的焦急忧虑,坏女人那一副无所谓的淡漠模样。

或许,并非坏女人有意轻慢戏弄自己,而是她一直如此对待所有人,其中包括她自己的性命。

越是了解坏女人的心思,就越会觉得她平日里表现如常的那些言语举止,看似鲜活,实则冰冷,仿佛随时透着凝固生命般的寒冷。

思量至此,张琬稍稍收敛心间那些对坏女人的不满,渐渐恢复平常心,解释的出声:“我前几日忘记带软枕,所以最近夜里睡的一直不怎么好。”

让一尊无情无爱的玉像分辨理解人情冷暖,张琬自认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尤其,这尊清冷玉像行事强势,根本不会去迎合旁人的观点念想。

到头来,说不定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若是睡不好的话,应该去巫医署调配服药。”说话间,坏女人抬动美目,看了过来,好似端详打量,又好似随意轻瞥,神态漠然。

这话说的张琬不明所以,自己都说没有软枕才睡不着,她不会是故意装糊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