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骑士 第51章

作者:林海潮声 标签: 情有独钟 相爱相杀 星际 轻松 GL百合

因为阿姆斯特朗还在。

公主如此坚定的人都没达到自己的心愿。和冬,你觉得你可以吗?

今天是路易斯,谁能跟你保证明天不会出来一个刘易斯、李易斯?

连他们出席仪式你都无法阻止,那等到他们结婚呢?

和冬在这里出神太久了,就在里奥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说话的时候,花园入口处突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人还没到,声音就喊:“和冬!”

和冬回神,看见库帕嬉笑的模样,不自觉皱眉:“你怎么进来的?”

库帕听到这句话反而双手一摊,耸肩:“我为什么不能进来?摄政王能来,路易斯能来,你的竞争者能来,我就不能来?”

他顺手掐断一只玫瑰,在里奥指责:“这是公主的花园。”时笑道:“公主不会在意的,我比你清楚。”

说完便拿着花枝朝和冬走去:“怎么样,想清楚了吗?”

“这世道一直不都是‘但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吗?被抛弃的滋味儿不好受吧?”

和冬冷眼:“跟你有什么关系?”

谁知道库帕听见这句竟然夸张的笑了声:“哈,你不会还做着让公主信守承诺、回心转意、抛下那些哨兵独宠你一人的美梦呢吧?”

和冬不语,库帕见状真切的蹿上一股邪火,为什么同是格林家的人,普琳就能拥有一切?同是向导,她是公主,无人敢忽视;同是向导,她凭什么就能拥有一个抛下尊严死心塌地的和冬?

“怎么跟我没关系呢?”

库帕凝聚精神力,和冬抬头似乎察觉周围精神力波动,库帕猛然冲击她的精神屏障。

哨兵精神图景前的堤坝随着库帕的攻击不断拔高,卡洛夫从岩壁上站起,耳朵竖立,严阵以待。

“库帕,你是不是找死?”

两人的对峙瞒不过同为哨兵的里奥,这位卡特琳宫第二红人头痛的跑到他们身边,和冬他不敢动,只能拉扯着库帕的双臂,期望借此将他们分开。

里奥骂道:“库帕,要是公主知道你在卡特琳宫攻击和冬,不把你的皮扒了!”

在他没看到的地方,那种熟悉的、攻击精神世界的手段,让和冬蹙眉,不自觉看向库帕。

库帕早就等着这一刻,无声微笑,在里奥猛地将他推搡至墙角的时候,才慢吞吞地收回精神力,里奥恨的咬牙切齿,和冬在他眼皮子底下遭到攻击,他根本没办法跟公主解释:“你死定了。”

库帕却看着和冬做口型:“红丝绒。”

和冬瞳孔骤缩,看见他说:“公主知道。”

和冬,你以为公主是什么好人?我不是早就警告过你,这种人不达目的不择手段吗?

你是她的爱人又怎么样?

她还是会照样用我。

你的痛苦跟她毫无关系。

第74章 在红丝绒会所遭到袭击刚醒来的那天,亨瑞站在病床前说:“军部为你……

在红丝绒会所遭到袭击刚醒来的那天,亨瑞站在病床前说:“军部为你请来了高级向导……”

和冬记得自己那时候曾经提出要见这个向导一面,但亨瑞以不宜暴露向导身份为由拒绝了,等她养好伤回到卡特琳宫参加赛马节,就看到公主跟库帕漫步在山坡上。

库帕这种挑事的性格连夺位热门人物雅各布都不服,怎么可能跟公主合作呢?

原来早就在那个时候,早就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他们就达成协议了。

和冬走回拐角房间,打开床头柜上的第一个抽屉,那里装着两个盒子,一个用透明薄膜压封起来,可以轻易看到吊坠的全貌;另一个盒子相对精美一点,鎏金的外壳,散发着蓝色戎光的质地,入手就是一沉。

里奥说的礼物就放在这里面。

和冬打开看到一个徽章,上面的图腾是卡特琳宫护卫队队员明知道没戏还一直为此努力的的骑士象征,荆棘缠绕玫瑰。

“王室对授勋这件事十分苛刻,骑士团只有一人可以获得骑士称号,国王的叫星辰骑士,王后的叫年华骑士……”

里奥在库帕走后就十分懊恼,库帕突然发疯就算他没预料到,因为没及时阻止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立马将公主准备的礼物像献宝一样抛出来。

里奥说:“和冬,公主知道你的心意,她没有口花花的糊弄你,像你的爵位、今天的玫瑰骑士勋章,按理说都是在婚后才能封给伴侣的,但她一早就为你准备好了。”

里奥:“我说句不太尊重的话,在王宫里生活呢,其实身份啊地位啊的什么都没那么重要,最要把紧的是名号,老国王爱德华那么多私生子、私生女,里面也不乏A级哨兵,但国王不承认,他们就是再优秀、再出色,那也只是普通人。”

里奥:“和冬,像你这样拿到公爵跟骑士称号的人,真的是少数,即使以后,我是说以后你们真没走到一起,你也不算吃亏啊。”

和冬抚摸着徽章,不知道为什么身上突然一点力气都没有,她撑着地勉强靠坐在床边,往日的回忆慢慢涌现在眼前。

封塞巴斯蒂安公爵前,公主曾经冷落了她一段时间,也就是在那段时间她突然意识到公主并不信任自己,开始从二叔那里打探消息。

公主跟路易斯订婚、出席仪式,知道自己不开心,又送来了骑士的头衔。

那下一次呢?

下一次她打算跟路易斯结婚的时候又会送给自己什么?

还有库帕,和冬闭上眼,难怪她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觉得这人无比熟悉,但又总是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

世人对于向导的刻板印象影响她太深,所以明明眼前有一个权欲熏心的公主,她还是没办法将库帕跟在红丝绒会所里攻击自己、差点让自己丧命的人联系起来。

和冬知道红丝绒会所被查办,也知道它很快就洗刷了自己的罪名重新营业,她一刻也不曾忘记那些隐匿在阴影里为哨兵提供精神抚慰的“向导”,但提交到有关部门的举报信息总是石沉大海,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把这一切都遮了起来。

红丝绒的行径在她看来真的跟“精神卖-淫”没有什么区别,而且根据她查到的资料,这些向导很可能还是被迫的。

让一个普通人走到这一步其实有很多途径,你可以在路上安排一场车祸让他为了治病贷款,也可以诱哄他的家人走进地下赌场,更甚者,还可以拿他的小孩作人质。

反正只要存在这个挣钱的渠道,黑暗中的一只只手总是能用各种办法把人搞过来。

就算是上校和冬,在这种情况下也无法保证自己家属的安全。

搞过来之后呢?

使用诱导手段刺激精神力,其实直到现在人类也没有参透精神力的奥秘,医学界公认这是刻在镌刻在深层基因片段上的信息,除了自然分娩传递根本不可能人为创造。

诱导精神力就是在人的基因上做手术,手术过程中人体承受的痛苦不作细表,但这些做过手术的人,幸运的话能在人类寿命突破两百岁的今天活到三四十岁,在某一个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时刻猝死,不幸的话早就在接受诱导的时候就精神崩溃了。

红丝绒是个魔窟。

自它创办开始前前后后不知有多少人因此而死。

但公主不知是不知道——不,她知道。

和冬扶着额,公主不会粗心大意到跟不知根底的人合作,库帕做的这些事也许在自己看来无法接受,可在公主眼里,有把柄、有小辫子,其实更可以合作。

公主认为人皆可用。

哪怕这个人伤害很多人,直到今天还在持续作恶,哪怕这个人曾经也伤害过她。

和冬苦笑,继自己关于‘公主爱我’的信心被打破后,‘公主为了崇高的理想而奋斗’的假象也维持不住了。

无法抑制的苦涩跟失望就像病毒一般迅速吞噬了和冬的心脏,每一寸、每一步,都痛的她弓着腰,缓了好一阵,才积攒起力气将徽章还回去。

放下这个富丽堂皇的盒子,和冬的手在吊坠上顿了一下,脑海中回忆起普琳‘我很喜欢、我会好好珍惜’的言论,最后画面定格在她中指上闪耀的戒指。

公主口中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代表自己诚挚真心和爱意的吊坠被深藏,但跟路易斯的订婚戒指却时时佩戴。

戎马半生,上校不再是上校,军人成了人尽皆知的情人。

殿下,你真的爱我吗?

……我不相信。

普琳结束公务返回卡特琳宫已经是夜里一点多,阿姆斯特朗的侍从原本在休姆默克宫给她安排了住处,因为按照规矩老国王爱德华要停灵三天,这三天里帝国各地的王室成员都会前来吊唁,她身为王室唯二的门面必须出现。

连亨瑞都在劝说:“哨兵作息规律,就算赶回去她也休息了,倒不如先在这里睡一觉,明天在说。”

但普琳却抑制不住对她的思念,真是奇怪,明明也没离开多久、明明距离也没有多远,有时候和冬在她身边,她忙一天都不记得看这人的脸,可一旦身边没了哨兵的气息,这种心脏空空的感觉反倒格外明显。

里奥垂头守在拐角房间,听见脚步声立马抬头,普琳问:“睡了?”

里奥:“十点就进了房间,我没再听到什么动静,殿下,其实今天……”他顿了一下,鼓足勇气正要把和冬跟库帕发生争执的插曲汇报,过个明路,谁知道公主却嘘了一下,推开门走了进去,对他说:“有事跟亨瑞讲,今晚我睡在这里,不必守夜,你也走吧。”

门外,里奥跟亨瑞相看两厌。

门里,普琳一走进就发现那双闪亮的眼睛。

“被我吵醒了?”她打开床头灯,突如其来的光线让和冬不自觉闭上眼,等再睁开,普琳已经半趴在自己身上。

头发、气味、声音,像蜜糖一样将撷取甜味的蜜蜂包裹起来。

“和冬,我今天很开心,你不知道阿姆斯特朗跟庄立树闹得有多大,”公主在讲这些事的时候总是神采奕奕,即使没看到,和冬也能想象出她此时的样子。

“我本来以为他们是做戏,但没想到阿姆斯特朗竟然跟在野党联合要投票解散内阁,他动庄立树的根,就算这老头再能忍也会杀了他!我之前还打算再等待一段时间,也许是三年也许是五年,总之不可能在帝国经历两次政变后再立马闹出点什么动静,但今天跟他们一碰面,我就意识到我的机会到了。”

“人心还没有稳,”普琳说:“频繁的政变虽然不是什么好事,却早在人们心里种下了‘事情不可能这么快结束’的念头,只有趁热打铁,才能把所有损失降到最低。”

“……”

和冬抚摸着她的头发,看着天花板,像以往任何一次一样保持沉默,仿佛在无声诉说自己的不赞同,但也尊重她的选择。

只不过这一次,她开口问:“如果这样冒进,是不是就要多多仰赖跟贵族的合作了?”

普琳夸她聪明:“总要拿出点让他们心动的东西。”

“那你就是打算跟路易斯结婚了。”

和冬很平静,摄政王目前来看还是除王室外最大的贵族,普琳只要想争取这群人的支持根本不可能越过他,自然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这般敷衍的延迟婚事。

“所以你打算让我怎么办?让我跟国王的情妇一样,成为卡特琳宫不可说的人物吗?”

“和冬,”普琳蹙眉,从她身上离开坐起身:“你不相信我。”

“我跟你说过,我和路易斯根本没半点关系,我明明知道你放弃一切破釜沉舟,也不可能让你沦落到这种地步,你这么想,真的让我伤心,我在你眼里是这种人吗?”

“不是。”和冬闭上眼,我在你心里是那种只要哭一哭、求一求、诉说一点痛苦,就会轻易妥协毫无原则的人。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为此感到羞愧,并且不想再继续了。

“这就对了,”普琳重新贴在她身上,左手中指的订婚戒指还在夜里闪烁着光泽:“我会安排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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