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昨夜未归
她索性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伸手去抚摸她的眉眼、鼻梁、唇角,她凑过去,不安分地吻在她的唇上。
深夜寂静,呼吸声重重,带着旖旎感。
秦时砚没有醒,秦央不知收敛,朝她怀里挤过去,用她的手臂抱着自己。
这么大的动静下,秦时砚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没有拒绝,顺势抱住她,自己再闭眼。
秦央被逗笑了,仰首看着她,眸色发亮。
被她像孩子似的抱着,秦央心中的孤寂被填满了,很快睡着了。
临近天亮时,酒劲散去,秦时砚醒了,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怀中的人,她的肤色那么白,带着些粉妍。
秦时砚小心地将怀中人的手挪开,自己起身,看到一旁整理好的睡衣,莫名尴尬。
洗过澡,天色刚亮,她看了眼表,换了身运动服出去跑步。
在门口等了会,看到同样要出门的沈女士。
“这么早。”沈洛依讥讽她,脚步停了下来,将女儿上下打量一眼,“我以为今天要睡到中午。”
对于她的讥讽,秦时砚装作没有听到,揉了揉腕骨,仰首看着晨曦:“昨晚陈家明面上说回去商议,但我肯定陈家不会放弃秦氏药业。”
“你清早堵住我是想干什么?”
沈洛依有晨跑的习惯,尤其是夏天,早上晨练,出身汗,对身体极有好处。秦时砚知道母亲的习惯,所以将人堵在门口。
“昨晚酒喝多了,今天想走一走。”
见她不肯说实话,沈洛也懒得管她,睨了一眼,自己小跑着离开。秦时砚紧随其后。
等秦央醒来,已经七点多了,外面的阳光透过窗帘,已有几分刺眼。
她爬坐了起来,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门从外面被推开,她紧张看了一眼,见是秦时砚,仰首又躺下来。
秦时砚出了身汗,先去洗澡换衣服,等出来,秦央也收拾好了,今天要去剧团。
两人对视一眼,秦央先低下头,她没什么可收拾的,先回家拿衣服,再去剧团。
“下楼吃早饭,我妈你妈都在。”
一楼餐厅就是修罗场。
秦时砚无所畏惧,她已经习惯了,秦央理屈兼之心虚,不想过去,秦时砚拉着她下去。
餐桌上坐了五六个人,都是早起要去上班的人,康曲茗便不在,她不需要早起的。
早上吃牛肉面,是沈洛依安排的,见两人过来,她还是看了一眼,秦央的养父秦大十分意外:“央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裴云霁没好气地开口:“半夜。”
秦大听不出好赖话:“怎么半夜回来的?”
他蹙眉刚想说什么,秦时砚抿了口果汁,淡淡开口:“我带她回来的。”
餐桌上戛然止声。
面条送了过来,恰好缓和餐桌上的气氛,秦大又问妹妹:“陈家的事解决了?”
“解决了。”秦时砚语气平静,头都不抬一下。
秦大又看向秦央:“你最近忙什么?怎么突然回来,今日还是要走?”
他不仅没眼力见还十分迷糊,秦央语气也不好:“我回来住哪里,今天不走留着给你女儿做出气筒?”
秦大再傻也明白过来,心中不爽:“不就一间房,我给你安排。”
“你怎么安排?”秦时砚忽而开口,语气幽幽:“你把谁赶出去?”
秦央低头吃面,听着秦时砚怼人的话,莫名笑了起来,秦大偃旗息鼓。其他人更不敢搭话,就这么沉浸式吃面。
沈洛依吃过以后,看向女儿:“回公司?我让人去把你车子挪回公司了。央央呢?”
人是她带回来的,也该要带走,这里就是龙潭虎穴,谁都不是好相与的。
秦时砚放下筷子,接过她的话:“她先回家。”
“央央,你家在哪里?”秦大又问了一句,他怎么不知道央央还有其他的家。
秦央没回答,其实跟着沈洛依走了。秦大欲言又止,妻子白他一眼。
走之前,秦央去见了父亲,说了两句话,解释陈家的事情,再跟着母亲离开。
回到家里,笨笨跑过来欢迎她,秦央去换了一身衣服,秦时砚趁机抱着笨笨,喂了猫粮和罐头。
一人一猫玩了会儿,秦央出来了,秦时砚将猫丢开,走过去:“我送你过去。”
“我自己可以打车过去的。”
“不用,我今天有时间,我晚上去接你回来。”秦时砚主动将接送她的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
秦央觉得她有点奇怪,但说不上来,只能顺着她的意思。
二十公里的路,开车时间不算长不算短。
上车后,秦央与团长汇报情况,自己已经过来。
处理完剧团的事情,秦央关上手机,看着前方的路:“早上说的陈家的事情,是什么事?”
“处理过,便不存在了。”秦时砚看着前方,反而说起比赛的事情:“你想参加比赛?”
“我昨天看了通知,年底才开始,我想参加,你觉得呢?”秦央立即抛开陈家乱七八糟的事情,面露欣喜,“你以前也参加过的。”
秦时砚握着方向盘,顺势回一句:“那你好好准备。”
“你态度不好哦。”秦央语气怨怪,眼神凝着。
恰好等红绿灯,秦时砚停下来,趁机看着她:“需要我什么态度呢,秦三小姐。”
秦央翻了白眼,“你敢喊我秦小三,晚上别来接我。”
绿灯了,秦时砚启动车子,唇角却带了笑容,不甘心地喊一句:“秦小三。”
秦央不和她说话了,低头玩手机。
剧团的人陆陆续续都在群里报到了,就差她还没到,秦央发送了定位,还有会儿才会到。
距离剧团还有几百米的时候,秦央让停车:“我自己过去,晚上你如果来不及,我自己打车回去。”
“你晚上十点多才结束,我肯定有时间的。”秦时砚耐心提醒她,又见她匆匆下车,不得不嘱咐一句:“你慢一点,时间还早呢。”
回应她的只有车门砰地一声。
秦时砚盯着她看了会儿,看到团长出来接应她,看着她安全进去才启动车子回去。
下午的时候,陈家发来通知,合约继续。
但秦央不是秦家女儿的事情传开了。
就连山里偷懒的杜明棠都得到了消息,发信息来询问。
秦时砚懒得回应,对方直接开了视频,她一面工作一面回复。
杜明棠窝在沙发上,端了杯红酒,摇晃着酒杯,眉眼含笑:“你是不是要结婚?”
“目前不行。”秦时砚低头看着资料。
“怎么不行?你家央央不是回剧团找到初心了吗?”杜明棠讥讽一句,晃着红酒,唇角上沾染着酒液,粉妍中添了些妩媚感。
秦时砚也不看屏幕,顺势回答她:“初心归初心,事业归事业。”
“你们可以隐婚啊,你可是有个劲敌。小秦总,你的对手是继承陈家的陈清仪,你算什么?不怕家里没钱,就怕家里孩子多,人家算得上独女了。”杜明棠冷言讥讽。
秦时砚停了下来,终于施舍一眼,看向屏幕中的杜明棠:“独女就独女,与我没有关系,秦央又不贪钱。她也不缺钱。”
“呦,你给她钱了?秦时砚,你好像就给她一套房子,是不是吝啬了些。”杜明棠闲得没事干,鸡蛋里挑骨头,提醒她:“给她买车啊。”
秦时砚觉得她烦:“央央有钱。”
“你说她有钱,我想起了,周家那个中药公司,准备给谁?”
秦时砚:“……”
“关你什么事儿?”
杜明棠就喜欢八卦,提了开头怎么会放过,她坐直了身子,继续追问:“我听说周女士有两个儿子还有女儿,不过我听说她和孩子们关系不大好,是真的吗?”
“错,不是关系不好,是一见面就骂人,谁都不敢过去。”秦时砚不得不解释,周女士脾气不好,沈女士过去都得挨骂两句,晚辈过去更是只有挨骂的份儿。
久而久之,没什么要事都不敢过去了。
“我觉得你握着秦央,等于握着秦家的命脉。”杜明棠讥讽,“你说陈清仪是不是也冲这个来的”
秦时砚顿了顿,眼神聚焦,杜明棠笑了起来:“你怎么傻了,你秦家药业的一半不是靠着周女士的研究撑着吗?”
秦家也有一批研发人员,可在周瑶意面前,算不得什么。周瑶意这些年来不大爱研究,更多的心思放在门诊上。
“你哪里听来的谣言?”
“道听途说的,前面是听说,后面是我自己想的。我只听说周医生很看重秦央,甚至超过了儿子女儿。”
杜明棠挑眉,眼睛凝在秦时砚凝重的面容上,笑容悠悠:“秦时砚,你傻了吗?”
“你想多了,周女士的性子,将来只会捐了,不会留给后代。”秦时砚笃定*,周女士如今与秦家分开,不是还有合约在,只怕是老死不相往来。
听到这里,杜明棠坐不住了:“这么有趣啊,你不想想将她的研究成果买断?”
“谈过,没有成功。”
“让央央去谈啊。”
秦时砚果断地挂了视频,都是些废话加蠢话。
下班后,有饭局,秦时砚不想去,看了眼时间,只要自己不喝酒,就可以赶过去接央央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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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央刚刚下班,回到后台,看到喝醉酒的人托着下颚看她。
“你怎么来了?不要告诉我,你是酒驾过来的。”秦央在镜子前坐下来,那张脸也跟着凑过来,酒气扑鼻。
秦央伸手拨开她的脸,刚拨了下,团长来了,吓得她忙收回手。
团长来拿东西,其他人陆陆续续在换衣服卸妆,但她们后面没有醉鬼跟着。
“秦老师来了。”团长意外地看着她,又看向秦央,莫名觉得古怪。
秦央叹气,讪讪一笑:“她喝醉了,您别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