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俯晴流
衣裙摩挲出春蚕食叶的窸窣,还有粘稠的滴落声音。
“不行,不行,还不够。”戚映珠喃喃道,面色都被蒸红了。
慕兰时默然,“您允许么?”
这种程度不够的话,那就只能再标记了。
可是,一旦临时标记超过三次,坤泽君便会离不开这个乾元了。
这也正是那些执掌大权的坤泽君,对乾元的宠幸绝不会超过三次的原因,大多数时候,只有一次。
戚映珠闷在慕兰时的怀里,答道:“嗯。”
有了她的答复,慕兰时轻松多了。
她轻轻地,掠开戚映珠颈后的头发。
那里有块青色的腺体,正在释放着坤泽诱人的信香。
罪魁祸首。
咬破它,注入它就够了。
这么想着,慕兰时便做了。
戚映珠陡然间睁大了眼——她很敏感,后颈适才被啄吻、发丝撩过肌肤的时候,她便有些受不住刺激了。
被圈在怀中、紧紧拥抱的感觉多么舒服啊,她上辈子从来没有过这般的快感。
于是她更往慕兰时的怀里面瑟缩,身心俱乐之下,小腹也收缩了。
她攥着不知道是她的、还是慕兰时的衣服布料——但那衣服很是滑腻,是极高档的料子——攥得出了褶皱,不住地喘息着。
太好了。
终于有人能拥抱她了。
“标记我,”她这么说道,“同我结契。”
她的膝盖早就软了,腿骨也化作了一滩春水,潮红的面颊被泪水濡湿——那是一种两世都不曾得到宽解的快慰,此时终于得到解脱,留下来的热泪。
慕兰时听着她的话,感受着怀中身躯不断攀升的热度。
她没说话,只是默然地答应。
犬齿咬破了她后颈的腺体,注入她特有的清幽信香。
这是第二次结契了。
若有第三次的话……
慕兰时的眼色骤然一黯。
“唔……”信香注入的时候,怀中人发出了餍足的喟叹。
霎那间,她的脊骨如被火舌舔舐的弓弦猛地绷紧。
戚映珠顺势仰头,弯过了脖颈,最终勾住了慕兰时的脖颈,吹拂着热气。
她想要和她紧密地连结在一起。想要拥抱,想要被抚慰,想要被满足。
慕兰时低着头,去追她的目光。
她引导慕兰时的手抚上,隔着轻绡感受掌心纹路:“这里...”喘息混着破碎的笑,“你知道这里有什么吗?”
尾音被突然加重的揉捏碾碎,化作一串带着哭腔的呜咽。
当慕兰时终于吻去她眼角的泪时,戚映珠忽然想起大婚那日摔碎的合卺杯:瓷片扎进掌心的痛,竟不及此刻欢愉的万分之一。
“谢谢你。”她听见戚映珠这么说。
慕兰时握住她的手,缓缓道:“不必。”
她看进戚映珠那双琥珀色的瞳孔,里面燃着疯狂的情浪。
不……必?
在将要攀上顶峰时,戚映珠想到的不是这个。
诚然,躺在她的怀中,与她结契,是一件美事。
她会感受到自己,被深深爱着,更无法割舍。
她眷恋这种拥抱的感觉。
以至于,当尖牙咬破腺体、注入信香时,她会希望素来平静无澜的雁亭江,骤然间卷起巨大风浪,掀翻这艘华丽的画舫。
这样,当人们找到她和慕兰时尸体的时候,她仍旧是拥抱着她的。
紧紧相拥,一如上辈子,她在雨中,拥抱着她冰冷的尸体一般。
***
慕兰时颇为熨帖地帮戚映珠穿好了她的衣服,又将柔软的鹅黄色披帛盖在她的身上。
毕竟有些地方沾湿了,江上潮气固然重,但不是这么个重法。
眼下时候还不算晚,雁亭江边昼夜景色分明,夜晚照样有许许多多的游客,若是叫人瞧见了戚映珠衣裳湿成这样,终究不是好事。
戚映珠安安静静地等候慕兰时给她整理完毕,终于,等慕兰时停了手,说了句“小姐,可以回去之后”,她抬起头,瓮声瓮气地答道:“好。”
慕兰时温声说:“送您回自己家么?”
“我当然要回自己家,”戚映珠低声道,“毕竟某位当家主母说,什么礼都没成呢,什么书香门第、簪缨世家,规矩可不能坏。”
缓解过了难捱的潮泽之后,人却还在生气。
不过结契之事,到底让她松了些口。虽然仍旧在用“主母”二字揶揄她。
慕兰时哑然失笑,依然要为自己澄清:“我没说过后面的话。”
“心里面说过。”戚映珠道。
处于潮泽期的坤泽脆弱,不管是结契前、还是结契后。
尤是结契之后,还会对乾元君产生依赖之情。
于是慕兰时便顺从了戚映珠的意思,好声好气地求她说:“那下次,戚小姐可仔细着听兰时的心声了。”
戚映珠愣了愣,然后才道:“不稀罕。”
谁想知道……她的心声如何。
最要紧的是把她安稳地送回家里面去。
画舫停靠在岸边,此时,太阳正向远山斜坠,山色一片金黄。
也是该回去的时候了。
慕兰时本就出名,又有周身的气度,饶是不认识她的人,都会多看两眼。
至于认识她的人,那便更加有心了——
戴着兜帽,藏在人群里,看着那本该属于自己的人,颇为熨帖地照顾着旁人。
却无计可施,只能默默地攥紧拳头。
该得到的终究是她的,只是时间早晚问题。
***
徐沅同戚中玄吵翻了天,左邻右舍都看不下去了,纷纷过来一探究竟。
她们起初是知道的,这个宅子里面住了有来头的贵客。
前几天确实好好的,甚至还有疑似皇宫中的人过来往这边走。可是,今日所见,却是彻底地颠覆了她们的想象。
那女子抄着东西,要追着那男子揍!个个人都伸长了脖颈往里面看,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热闹看到了傍晚迟暮,又有辚辚的马车声音传来。
围观群众循着声音看了过去,俱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马车华丽非常,当然,最令人觉得打眼的,还是那车厢上面漆金的并蒂莲——那是慕家徽记!
“慕家的人来啦?”围观群众对视一眼,俱是不可思议,更坚定了这家人确实是贵客的想法。
许是吵闹了一下午累了,许是听到门外马车辚辚的声音,徐沅和戚中玄吵闹打架的声音也停了下来。
慕兰时掀起车帘往外面看了一眼,喃喃道:“居然闹到了这个时候。”
戚映珠顶她的话说:“还不是你搞的鬼。”
慕兰时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眉。
行吧,但也不能全是她搞的鬼。她至多,只是开了个头而已。
“有好多人在看,你别打了成不?”
“有好多人在看?那我就更要打了!打不死你这个不要脸的!”
跟在马车后的觅儿急了,狠狠地一跺脚,拉长嗓子说:“慕大小姐来啦!”
***
徐沅涨红了脸,而戚中玄鼻青脸肿地站在一旁。毕竟有贵客来了,不停手不行。
慕兰时颇为尴尬,咳嗽了两声,道:“戚老爷,徐夫人,兰时今日在雁亭江边偶然碰到了小姐,就送了回来。”
徐沅因为慕兰时下了聘书的缘故,不给她什么好脸色。
呵,若是此人不给戚映珠下聘书,这老匹夫就不会这么火急火燎地想要把姩姩送进宫去!但是慕兰时到底没直接做对不起她的事情,她就只能站在一旁,愣着。
而戚中玄的表现就急功近利多了,他顾不上自己脸上的青红交错,反倒是冲着慕兰时赔笑道:“没想到大小姐同小女这么有缘啊……现在时候还不早,要留下来吃顿便饭吗?”
慕湄给他下了聘书,他相当乐意呢。这么一说,眼前这个出挑亭亭的女子,以后就是他女儿的乾婿了。
大女儿嫁给皇帝,登上皇后之位;小女儿嫁给当世第一名流世家,啧啧……
光是想想,戚中玄脸上就又笑出了褶子。
然而,慕兰时只是很疑惑地望了一眼,狼藉一片的后院,重复说:“老爷,是要兰时在这里吃便饭吗?”
她的语气纯稚无辜,就仿佛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但是就是觉得在这里吃饭不妥一样。
这话,一下子便点醒了戚中玄。
他如梦初醒一般,讷讷道:“啊,抱歉了,慕大小姐,今日寒舍出了些事,改日老夫必然带着家眷登门!”
上一篇:弹幕说她是我老婆
下一篇:万人迷A拿到万人嫌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