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驸马但误标记太后 第28章

作者:江俯晴流 标签: 宫廷侯爵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甜文 复仇虐渣 GL百合

微微这才有了自己的大名,可名字也取得极方便。

孟瑕有了自己大名,第一件事便是感谢六姐姐。六姐姐不答她的谢,却让她以后连小名也一并改了,去掉“薇”上面的草:

“何苦多一草头!人自可起于微末,玉也可有疵瑕,但难道你还真命如草芥不成?”

孟瑕诺诺地应了。她后来才知道,六姐姐的这个名字,是自己给自己取的。具体怎么操作改名的,这她就不知道了。

但是她一直都对皇姐心存感激。

对着这妹妹骂了一通,孟珚的心情似乎好了些,又想起今日在雁亭江边所见,不觉咬了咬牙。

没想到变数竟然出在这里,之后的事,她得从长计议。只是,有些事、有些人她都不会放手,上辈子属于她的,这辈子依然也得是她的。

“微微,过来罢,”她忽而温声下来,叫她的妹妹,“你上次不是让皇姐教你下棋么?”

孟瑕点了一下头,很快去布棋盘。她早就习惯了六皇姐的喜怒无常。

***

戚映珠当晚歇得并不安生。

其实房外没什么别事,自己的“家人”大概是因为各怀鬼胎,如今全部都在盘算自己的事。

很安静,但戚映珠并睡不着,大抵也有坤泽潮泽期来临的缘故。她又同一乾元结契了,产生依恋之情乃是在所难免的事。

可眼下就她一个人。

她翻来覆去地想着,最后坐起身来,借着窗外滤进来的月光,望着衣架上挂着的那一条,鹅黄颜色的披帛。

是今日慕兰时怕她凉着、顺便给她搭上的披帛。她没还给慕兰时。

她起身,去将那披帛缠在手上。

前世今生的记忆重合,坚实可靠的触感,她竟然有些品咂不出其中况味。

闭上眼睛都是慕兰时的身影,她说她会对自己负责;她学着时兴的求爱诗中的样子打扮装点自己,说她来是践诺的;她邀她上了画舫,然后两人再行了结契之实……

筋骨漂亮、修长骨感的手深入软肉,刮蹭过翕合处的酥麻快感当然使人沉迷。

……她上辈子从未有过这般感受。只是闻着那些好闻的,上好的“平绪膏”,一遍一遍地聊以自。慰。

毕竟上辈子她是一国之母,自然要为死去的皇帝守贞。

守什么贞呢?人浪掷命运有一次便够了,何况她早就心如死灰,效用再出色的平绪膏,在她眼里,亦是一点用也无。

戚映珠揉了揉眉心,有一刻钟的时间,希望自己没有前世的记忆。

但是她做不到。

那便静心感受接下来、仅存不多的宁谧便是。

徐沅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戚中玄铁了心。

这俩人已经将宅中闹得个四分五裂,而那个外室身后更有秘密。

——她原本以为那外室只不过是个侥幸分化成坤泽的人,但是细细思量却又有问题。

在当今之世,不论乾元还是坤泽都是尊贵的,中庸百姓家里能出一个都是祖上冒青烟了,都得好好地供养起来。怪也就怪在这里。这坤泽家里究竟是怎么一个情况,才会让她沦落至此?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便是这坤泽自己愿意。

这些日子来,戚映珠已将这其中的底细摸了个清楚。只不过她现在少人手,一切事情只能凭自己。

唔,先不管今后的事,眼下她要做的便是让这个家彻底散掉。

徐沅、戚中玄,那神秘外室,都是这场戏的主角,只需要再加把火,不日就会天翻地覆、再分道扬镳。

然后,这个家就会散。

可是散掉之后呢?戚映珠不禁顺着想了下去:

徐沅身后有徐家,戚中玄身后有戚家,戚姩大抵会跟着徐沅走,而戚映珠自己,眼下却无所凭依。

思来想去……

嘁,竟然只有个慕大小姐了。

戚映珠暗自嘲笑了声,目光柔冷地落在那方鹅黄色的披帛上。

她不是说要对她负责么?

“那我倒要看看你要怎样负责。”她喃喃着,今日画舫缠绵的情景一下子又涌入脑海。

耳朵有些烫,一定只是生理原因所致。

第23章 023

“那天晚上的药你用了多少剂量?”

慕严找了个机会,把马三叫到跟前来询问。

其实这事他已经问过下人管家了,他们给的说辞倒是统一,按说应当没有问题,可是他却迟迟没得到孟珚的消息,心头萦绕着一种不安的情绪,便把亲历者找过来问上一问。

马三一家的身份他熟悉得很,他的双亲也算是府上忠仆了,最要紧的是,他一家人的身契都在慕严手上,所以才能用来要挟。

“回大公子的话,那剂量并非小人所管,”马三低着头,诚惶诚恐地回答道,“是有人将一纸包给了小人,小人将其尽数洒进去了。”

他还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遍,那天晚上他遇到的事情。

仔细和赵管家等人所说对了一对,倒是合得上,并且还多了些细节。

“请公……长公子放心。”马三又补充了一句。

其实这称谓,还是慕府的一桩怪事。

慕府中,有一位大小姐,可也有一位长公子。不熟悉的人可能不知晓,但是,若是稍稍接触慕严多一些,便知晓他对这“公子”前的“大”、“长”字看得有多么重。

慕严掀了掀眼皮:“好……”

他上下打量着马三,其实马三帮他做了不少事了,和他双亲一样,都是忠仆了。

可是,做的事越多,那便说明知晓的秘密越多。

不过到底是隶,贱命一条。杀了便杀了,有什么好珍贵的?

思及此,慕严眼底又闪过一丝寒芒——他突然想起,下属偶然一次来报说,道这马三在启序宴后消失了几日……

正当他想要开口质问他这几天去什么地方了时,门口却遽然响起了一阵叩门的声音:“长公子、长公子!”

慕严愣了愣,朗声问:“何事?”

“大小姐找您。”门口的小厮道。

马三在旁边候着,方才脑中一直绷着的弦霎时间更紧了,手中汗液渗出。

听听,光是这两个称呼,便是一阵风起云涌。

大与长,当真是能够共存的么?

慕兰时纤长鸦黑的眼睫轻轻颤了一颤,等小厮通报之后,又等他双手恭敬地打开门。

她是金尊玉贵的慕大小姐,这些事自然有人替她做。

“兰时,今日怎么想着来找为兄?”慕严立刻换上了一副面孔,一扫方才的狠厉。

慕兰时眉眼冷淡地扫过周遭,没在马三的身上停留哪怕一瞬。

——他这妹妹的性子有多么清傲,他知晓。

尽管得知她要来,慕严心中还有些害怕:毕竟那酒乃是由马三送的,兰时博闻强记,过目不忘,认出这小厮就是当日的小厮怎么办?

可她到底是慕兰时,自矜高傲的天之骄子,不将任何人放在眼底,这便是她咎由自取的祸根!

慕兰时听了慕严说完,这才淡淡道:“来找兄长,是有些事要说。”

她说这话时,也是目不斜视。

慕严立刻会意,心中大石落地,挥手让马三出去了。

马三得了令,连忙躬身出去,等他离开了慕严居住的鳞园,他才仿佛嗅到了一丝活命的气息。

他被大小姐关了那么多日,倘哪个关节出了问题,死的第一个就是他,他的家人。

今日……他已经隐隐觉得了不对。幸亏大小姐来得及时。

他仰头看了看天色,只觉天光晃眼。唉,自他受了那药包起,他的命,便不是他的命了。

*

“已经屏退下人了,”慕严温和地笑着,“兰时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面对亲人,慕兰时的脸上都会流露笑:“此来,仍是关于那件事。”

慕严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他大抵能够猜到慕兰时想说的是什么。

果不其然。

慕兰时面露迟疑与担忧,说:“母亲没松口,目前还没办法。可是……兰时也允了那位女娘。”

“母亲没松口?”慕严颇为惊讶,“可我上次去的时候,母亲似乎要同意了呀。”

他颇为懊丧地抱着自己的头,叹息着说:“看来是为兄这个做哥哥的没做好,对了,那位女娘究竟是谁,你可告诉兄长?”

慕兰时依然面色凝重地摇着头:“不可。”

慕严幽幽地叹了口气,念叨着:“你这家伙呀,就是太过被那些条条框框束缚了!”他碎碎念叨了许久,却也不执意让慕兰时道破。

“让为兄猜猜,这女娘是不是身份不凡?”他问。

慕兰时点了一下头:“正是。”

“你可有告诉母亲她是谁?”

慕兰时轻轻地摇头:“也不曾。”

眼下,慕严彻底放下戒心,心头暗喜,只不过明面上他仍旧不显,慢悠悠地一阵考虑后,终于道:“这样吧,为兄却是有个主意。”

慕兰时眨眨眼:“兄长有什么主意?”

“母亲不答应,大抵是觉得这事不体面,没个正形。况你也不曾告诉母亲这女子是谁,为兄知道一点,却不能帮太多忙,但你可以找家中别的长老呀。”慕严语重心长地道。

慕兰时顺着他的意思问找哪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