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风伸出手精心凝神,掐指算这几人的下落。

张大奎在旁边看得眼睛溜圆,不明白陆风这是在干什么。

须臾,陆风得到结果后微微一愣,然后无声叹口气,“他们现在没有性命之忧,无需担心,你且叫上丁兄随我去接人吧。”

“啊?这就?”

张大奎咽咽口水,不敢相信陆风手指头一动就知道了王春他们的下落,不过鉴于之前的种种,他也只能闭上嘴巴去找丁游。

长街上。

陆风带着丁游和张大奎往白鹿书院而去。

“先生,真的不用再多带两个人吗?”

“无需担心,且随我去便是。”

说话间,三人已经来到了书院门口,丁游他们看着那书院大门张大嘴巴,不可置信道:“难道他们在这里面?”

“不在,我来此是来找个人,有他在我们要好行事些。”

其实以陆风之能,大可以自己去自己来,谁也拦不住他,但这是下下策,不合适。

见陆风上门就说来找白鹿书院的院长,后面的丁游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震惊,他们可是知道这白鹿书院的,寻常人根本进不去,更别说是书院院长。

但是对面那学子在看见陆风之后实却是容满面地请陆风进去。

丁游两人跟着进去的时候呼吸都是断断续续的。

张君鉴没想到陆风竟然会来这么早,忙穿衣出来,但是在看见陆风身后的那两人后顿时明白陆风不是来找他下棋的。

“先生这么早就登门,可是有什么事?”

“夫子可知道那金知贵家住何处?”陆风拱手一礼,直入主题道。

“尚书府?”张君鉴眉头一皱,“先生找尚书府做什么?”

“我这两个友人的侄子陷入尚书府中,我要去讨人。”

听见是尚书府,丁游他们已经吓白了脸,不敢相信王春他们会出现在那个地方,现在听见陆风说上门讨人的话,他们也不知是该苦还是该笑,那样的地方哪里是他们能进去的。

张君鉴也同样眉头紧皱,看看丁游他们又看看陆风,最后无奈叹口气。

“罢了,谁让我与你投缘,我便陪你走一遭罢。”

他看丁游他们的穿着打扮,想他们的子侄应当不是会惹大事的人,可能就是得罪了尚书府的公子,想来若是他出面的话,对方应当会卖自己一个面子,便打算和陆风走一遭。

丁游他们没有想到,陆风竟然有这样的能耐,能让白鹿书院的院长开这个口,顿时对两人千恩万谢。

第197章 雷劈祠堂

尚书府门口,丁游两人紧张地跟在陆风和张君鉴的身后,心中十分忐忑。

他们现在已经把陆风掐指一算就得知王春他们所在的事情抛掷脑后,看着那气派的尚书府门进不得也退不得,只能不断地打量着陆风,心中对陆风的来头可谓是千般揣测。

陆风一手拿着青竹竿,一手背负在身后,气定神闲好似来走亲戚一般。

看得丁游他们都莫名安心不少。

张君鉴从大门处回来,看着陆风这副模样也忍不住感叹,“先生如此胸有成足,倒是让我觉得今日就算是我不来,先生也能将人从尚书府里安然无恙地带出来。”

陆风微微一笑,“夫子来了,陆某才能如此轻松。”

谈话间,尚书府的大门再次打开,这次跟着出来的还有一个管家。

管家一眼就先看到陆风,面上露出一丝疑惑,但很快这疑惑便被他隐去,转头朝着张君鉴拱手行礼,“我家老爷有要事在身,未能出来亲迎,张院长见谅。”

张君鉴虽不在朝为官,但身为大虞第一书院的院长,朝廷大半官员都可算作他的门生,任谁都要给三分面子。

“无妨无妨,是我们来得突然。”

“几位府里请。”

客套两句,管家便让身请几人进去,他的目光看似不经意地打量着丁游两人,心中泛起嘀咕,不明白张君鉴带这么几人来尚书府做什么。

几人被引入大堂,喝了两杯茶的功夫,尚书大人才姗姗来迟。

张君鉴起身与人行礼,看到尚书大人的时候心下一惊,发现那管家说的话不是推辞。

这尚书大人眼底一片乌青,满身疲惫,连客套的笑容都笑不出来,若是其他人上门,只怕是早被打发走了。

“张院长难得登门,不知何事如此着急?竟然会清早便过来。”

金禄的视线从丁游他们身上扫过,到陆风时顿了一下,然后才看向张君鉴。

“呃……”

听出金禄不好说话,张君鉴在心里斟酌着说辞。

但不待他开口,旁边的陆风却突然道:“来向贵府讨要几个,昨日被你们绑回来的人。”

话落,大堂中一片寂静,众人的目光都同时落到陆风身上。

金禄一言不发地打量着这个气质不俗的瞎子,刚抬起的茶杯被他重新放下,瓷器与桌子相碰的声音此刻在静默的大堂中十分刺耳。

张君鉴见状暗道不好,但是不待他们做什么,陆风却再次开口,“贵公子的病在下能治,但要求便是放了那几个孩子。”

丁游三人一头雾水,不懂陆风在说什么,不过金禄却是瞳孔一收,眼睛微眯,冷冷开口道:“我儿昨日见过你。”

金禄十分肯定,昨日金知贵回来之后便昏睡不醒,一问便是被人用银子砸了脑袋。但是他把全城的大夫甚至是宫里的太医都找来了,那些人都说金知贵并没有任何问题,似乎只是睡得太死了。

金禄并不相信大夫的说辞,一想到过几日便要进考场,自己儿子又是状元人选,他就不得不多想,遂将金知贵昨日遇见的人全部盘问了个遍,其中只有一个青衣瞎子如论如何都找不到。

如今听陆风这么一说,金禄便十分肯定问题出现在面前的这个瞎子身上。

“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金知贵生病了张君鉴也颇感诧异,看金禄这个模样还不是小病,他不禁有些担忧地看向陆风。

若这事与陆风有关,那金禄为儿子发起疯来他可就无能为力了。

但陆风只是淡然一笑,解释着:“便是昨日在酒楼里强抢陆某位置的事。”

这事张君鉴之前就听陆风提过一嘴,现下一想就大概清楚了来龙去脉,不禁眉头紧皱,“这事是你做的?”

他看陆风不像是会如此报复的人。

“不是,他只是被霉运沾身了而已。”

陆风如此风轻云淡的态度让金禄脸色铁黑,“你最好能让我儿平安无事,否则……”

“尚书大人,还是先看看人吧。”

陆风不想在这里废口舌,毕竟霉运之事很难解释得通。

金禄也知孰轻孰重,带着陆风便往后院去,只是他身后的下人越来越多,颇有要将他们拿下的意思。

进入卧房,看重着众多还未能离去的大夫,张君鉴看了眼陆风,觉得今日是不好收场了,颇觉得头疼。

病床前,众人看着陆风等人进来不明所以,但看见金禄那漆黑如锅底的脸色后,都识趣地退到一旁不敢说话。

陆风敲着竹竿来到床前,往床上的金知贵看了一眼,发现对方呼吸平稳还微有鼾声,与熟睡无异,就是那眉心的黑气看着着实骇人。

“我能让他醒过来,但还请尚书大人把在下要的人带上来,毕竟此事与他们关系不大。”

金禄沉默不语,但还向门外的人招了招手,带着人围在外面的管家便立马离开。

不多时,三个脸色苍白的人被拖了上来。

“王春!!”

丁游和张大奎看见王春三人躺在地上毫无反应、脸色苍白,紧张地上前将人抱起来。

三人身上湿漉漉的,带着寒气,看似无伤却气息微弱。

张君鉴上前看了看三人的模样,皱着眉不赞同地看向金禄,这明显是动私刑了。

但看不到伤口的情况下,他也不好现在就张口。

如今床上躺一个,地上躺三个,事情远不像他之前想的那么乐观。

现在这情况,管家很是有眼力地将屋里的大夫都请了出去,留下的除了陆风几人,其他则都是金府心腹。

“让我看看。”

陆风走到王春他们身前,手中运起功德往三人身上扫过。

他手心因为功德而泛起微弱的白光,但除了最近的丁游和张大奎看见以外,其他人都没有发现。

“咳,咳咳……”

“丁叔……”

在王春他们咳出声后,丁游二人都震惊地看着陆风忘了反应。

哪怕王春他们醒来叫着二人,二人都没有听见,只是直勾勾地看着陆风,双手因为激动、震惊而微微颤抖。

“好了,无须担心。”

陆风朝丁游二人温和地笑了笑,然后向醒过来的王春几人嘱咐道:“以后要离倒霉的人远一点,会折寿的。”

若是他不在,这三人受这一场刑后,少不得要少活几年。

王春三人浑浑噩噩没有听懂,丁游和张大奎却是忙不迭地点头,两人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彼此眼里的激动。

而众人只当他们醒得凑巧,并不认为是陆风的原因。

金禄更是催促,“休要再磨蹭,人我已经带来了,若是治不好我儿,本官便将尔等一起送入大牢。”

“唉~先生究竟有没有办法?”

张君鉴凑到陆风身边,有些担忧地问。

他倒是不怕得罪了尚书府,只是担忧陆风他们真被送进大牢。

那地方进去容易出来难。

“夫子不必担忧,金公子本来睡几日就能醒,现在不过是提前叫醒而已。”

说罢,陆风突然一挥手。

霎时,屋里突然凭空掀起一股大风向床榻卷去,狂风吹得床帘狂舞不止,众人下意识抬手挡住眼睛,恍惚间只听嘭的一声,紧接着便是一声哀嚎。

“哎呦!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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