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孜然咩
终于在这一天,二皇子踢到了铁板,他的亲姐姐长公主。
第178章
三皇子同薛瑾安说起这段时间二皇子的作死行为都得时候, 都忍不住感慨一句,“小二也太没脑子了,现在就狂成这样, 连长姐的苗头都敢别,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已经登基了呢。”
他话音一落, 在场众人的视线齐刷刷落在他身上, 那眼神就跟看到老虎喵喵叫一样盛满了稀奇。
三皇子被看得有些恼羞成怒,“你们那是什么眼神?怎么?难道我看起来很像是能干出这种傻事的人吗?”
那不然呢?所有人的心声难得一致的重合,不过他们看着三皇子砂锅大的拳头,都很识趣的没有说出来。开玩笑,虽然现在三皇子在他们主子/殿下面前表现的挺憨脾气挺好的样子,平日里也不怎么见发火, 但昔年三皇子的暴戾他们也是有目共睹的,可不敢在老虎头上拔毛。
而且真要说起狂来,三皇子当年也是殴打过大皇子还全身而退的,和如今的二皇子比起来也是半斤对八两。
不过不同的大概在于, 三皇子只是武力值高脾气不好, 实际上很好被忽悠, 在别人眼里就是只叫得凶的恶犬,人人都觉得自己能驯服他,也想着以后叫他指哪打哪的威风;而二皇子此人心贪手黑,偏偏又蠢又毒, 狂起来总给人一种小人得志之感,特别会往死里得罪人,叫人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如此一比较,竟然是三皇子的存活率更胜一筹。自从三皇子进入御林军军营里日日操练起来后,浑身暴虐的气息肉眼可见的消减了, 他多余的精力都消耗在训练中,自然也就不会动不动就生些事端了,再加上娴妃给以前伺候三皇子的那些宫女太监及其家人每人都补发了一大笔补偿金,并叫他们去留自由,愿意留下来并跟去三皇子府伺候的人每月除了月俸之外,还会给予额外的赏银。
娴妃之所以要留下这些人,也是被这夺嫡之争搞怕了,她可是听说了,大皇子府的那场大火烧得很有内情,屋子的火油是从内往里烧的,院子外又专门做了多重防火措施,很明显这就是大皇子设下的一个全套,也不知是什么仇什么怨,拼上性命不要也得带着四皇子去死。
她还听说,四皇子会踏入大皇子的陷阱,正是被身边亲信背叛,那个叫顺意还是如意的,据说还是当初楚文琬从楚家精挑细选出来的家生子,就这都还能叛主。
而且有小剑的事情在先,娴妃是真的很担心三皇子再遭遇一次手底下人的背叛,比起用陌生人,她还是更愿意用熟悉的人,如今这些人是经历过惊马案和小剑案两次案件清洗之后留下来的,别的不说,身家是绝对清白的,倒是能放心用上一用。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更别说古代为奴为婢那都是签了卖身契的,是主人的私有财产,一般情况下打死了也是无处申冤的,娴妃将姿态放得如此平,钱又给的足够多,再且说三皇子府到底是在宫外,多少人心心念念想要出宫,这么一番操作下来,留下来的人占据了八成。
也因此,三皇子的风评一时之间竟然好了不少。
——其实这个高薪的主意是八皇子出的,大家也都看得出来,娴妃和三皇子都没有想这种事情的脑子。
八皇子在娴妃跟前卖乖卖上了瘾,拼了命的展示自己的善良和仁慈,这些品质都快化作面具镌刻在自己脸上了,她对娴妃和三皇子身边的宫女太监们也十分不吝表现自己,务必叫自己的伪装毫无破绽,为此他出手都变得大方阔绰起来,在工人们中的风评和薛瑾安这个“罗刹阎王”呈对照组,私底下被称作贤皇子。
当然,八皇子一个没有家族支持,又尚未在朝中正式任职,每个月的固定资产只有宫中发放的皇子份例的人,他自己是完全没有这个资本去邀买人心的,但架不住他很会慷他人之慨。
以前他慷的是三皇子的慨,现在他慷的是娴妃的慨。
他看出来娴妃对三皇子的人生安全很是担忧,于是以近几年三皇子一直走背运为由,说服娴妃去了一趟万福寺上香祈福,然后在回来的路上安排了一个不知道打哪儿来的“云游老道士”,给三皇子批命,说他本是天上武曲星下凡历劫,被奸人所害篡改了命格,这才叫这几年平生许多坎坷,伤及身体危及性命云云,不仅从娴妃这里骗了不少香火钱,还成功说服娴妃给三皇子身边伺候的人加工资。
娴妃完全不知道,她自以为是在给自己儿子做积德行善,名声却全叫八皇子得了去,八皇子也借此事正式被西南军圈子的武将接纳,开始着手发展自己起来。
这些都是暗中之事,三皇子不知道,便不多提。
灵芝见三皇子生气,连忙笑着转移话题,“三殿下,可不敢乱说话,小心隔墙有耳。”
“被外头人听见了才好,小二这般作为还不让人说了?”三皇子果然被引开了注意力,继续说起这件事。
三皇子说的是长公主为女儿朝阳郡主办的册封宴会——是的,虽然私底下大家都称小泰乐是郡主,但实际上这个郡主封号是她今年生辰之时才去请封的,定封地食邑等等事情又花了三个月,直到月前才下来。
偏巧那个时候是大皇子、四皇子葬身火海的日子,于是便耽搁到了现在。
该宴会的主人是小泰乐,但泰乐年纪尚幼,又瞧着颇有些自闭,是以宴会都是由长公主操持应对,然而这长公主举办的宴会,二皇子却是又唱又跳的,出尽了风头。
他在宴席上一副主人姿态招待着来宾也就罢了,还有意将人霸占着冷落长公主,连素来迟钝的三皇子都看出几分端倪,就足以想见二皇子做的有多么明显了,有一些官员甚至到宴席结束都没和长公主打招呼。
“这饭是真吃得我不消化,早知道同你一般找借口不去了。”三皇子同薛瑾安抱怨道。
薛瑾安倒不是故意不去的,他如今手底下掌握着两大军团,西北军还好有赫连城看着,出不了太大的乱子,但御林军正是在适用新的训练方法的时候,可暂时离不开他的视线,还需要他进行调整。
御林军听命于他的人少,从最初的两百人增加到了千余人,在薛瑾安的计划中,不久之后就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他有意将他们往精兵中的精兵打造。
吉利的训练场他们已经适应良好,没有了进步空间,薛瑾安在记忆力搜刮了全部残存的高干军区题材小说的数据——不怪薛瑾安用残存这个词,实在是这个题材的小说已经被官禁404,也得亏死宅穿越的节点正是小说蓬勃发展的那一年,网络上百无禁忌,后来虽然被二十四字真言带走了,但他数据库了还有一些卸载残留,搜刮整合起来,倒也能凑出一整套完整的升阶版训练计划。
就是薛瑾安原本是想把人往特种兵上培养的,但里面还夹杂了什么“杀手”“黑道”“雇佣兵”“军火贩子”“政客”等等一系列私货,这养出来的兵精是精了,就是精得有点邪门,放出去不管在哪个行业都能干出点名堂,但就是不像正派人。
好在薛瑾安要的是得用的人,并不在意邪门不邪门,正派不正派,看这升阶版的训练手册很有效,就继续用了下去。
这些行程是一早就定下来的,是以长公主派人来送请柬的时候,薛瑾安就明确表明过时间有冲突,他去的可能性很小,长公主也并不在意此事。
三皇子点评完宴席,又说起长公主本人,道,“长姐倒是当真好脾气,被小二这般对待也一直温柔和煦,亲切得很,还亲自送了小二和那群下她面子的人出去。这样的脾性,难怪被小二欺负成这样!”
在场所有人,也只有三皇子对长公主展现出来的柔弱温婉深信不疑。
薛瑾安语气平淡地述说真相:“如果长公主当场斥责了二皇子,反而不会有什么事。”
长公主隐而不发,那就是她真的记在了心里,那些蹦跶得高的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果不其然不出两日都察院就接连弹劾七人,已经成了都察院一把手的左都御史都亲自出来上奏章了,七人全部被罢黜赋闲,其中三人入狱罪名已定,但尚未量刑,不过最差也是徒一年就是了,还有一人更是被没收宅田逐出京城永世不得入京。
事发之后,敏皇贵妃得知事情来龙去脉,再一次将二皇子叫进宫一通训斥。
“你到底为何要同你长姐过不去?她是你姐姐,难道她不好过,你就好过了?”敏皇贵妃实在想不明白二皇子这么针对长公主有什么缘故,她只觉得头疼,苦口婆心的劝道,“你长姐收买人心不也是为了你……”
却不想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二皇子一声冷笑打断,“为了我?呵,她眼中哪有我这个弟弟?她分明是为了她自己!”
敏皇贵妃皱眉,虽说她也觉得长公主将权利捏在自己手中培养自己势力的做法有些不理智——若是先帝时期还好,朝堂由太皇太后把持,女子当权叫当时的民风都开放不少,民间更是如涨潮一般冒出不少才女来,然而先帝已死,今上登基已有二十余载,太皇太后重新踏入朝堂争权夺势,只会让皇帝更加忌惮女子掌权。
太皇太后年纪摆在那里,她已经活不了几年了,等她入土之后,大启的风向就该变了,慕云如今手中抓住的东西到那时又能留下几分呢?
是以,敏皇贵妃觉得应该将所有的一切都投注到性价比更高的二皇子身上,只有二皇子登上皇位,她们才有好日子过。
虽然敏皇贵妃对这种浪费时间的自尊颇有微词,但这不代表她就会全盘否定长公主的做法,也不会允许二皇子用这种大不敬的态度对待长公主——毕竟,曾经的敏皇贵妃也是如此,对长公主的讥讽何尝不是善在十数年前自己的脸上呢?
敏皇贵妃严厉训斥了二皇子一顿,又一番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最后老生常谈“一笔写不出两个姜字”来,说待长公主那边碰了壁,自然也就会回到正轨。
敏皇贵妃嘴巴都说干了,以为二皇子好歹能听进去几分,却不想二皇子面不服心更不服,转头就给她捅出了一个更大的篓子。
而这个篓子,也彻底的将长公主推向了他们的对立面。
直至一切结束之后,敏皇贵妃依旧没有相通到底为什么闹成了那样,还是薛瑾安给了她解答,这解答也不过如此就是一句古话:“不患寡而患不均。”
一碗水端不平自然就会翻了什么都剩不下,敏皇贵妃明明是亲历者,却又在岁月的腐蚀中,不知不觉沦为了执行者。
屠龙者终成恶龙。
事情的发生,还要从原著中的那位二皇子妃说起。
之前提起过这位姑娘的背景,乃是内阁首辅姜汶的表妹,因年纪相差甚大可以说是直接当做女儿养的,当时皇子们选妃的时候,姜汶直接请了一道赐婚的圣旨,给表妹同新科探花谭灵越定下了亲事,将二皇子的求娶给回绝了。
因两人年纪尚小,婚事定在谭灵越冠礼之后,两个新人相处融洽合得来,姜汶、康泰郡主郡马都对此婚事很是满意,原本表妹娘家那边看在有姜汶保媒的面子上,对此桩婚事也颇为满意,直夸谭灵越一表人才,双方家长也约了时间在京城见了一面,婚帖都交换了。
却不想娘家那边不知从哪听说二皇子曾经求娶过之事,一下子就悔不当初,骂表妹目光短浅误了皇家的好姻缘,若不是姜汶在其中板着,只怕这婚事早就被毁了。
“你只瞧见这是皇家的姻缘,却怎么瞧不见二皇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二皇子后院的女人一双手都数不过来,还时常有烟花柳巷的女子彻底留宿,内里的阴司肮脏怎么不见你们瞧见?本宫瞧着最是目光短浅的正是你们这对狗男女!”康泰郡主吃斋念佛的脾性都被气得指着两人鼻子骂。
这两夫妻竟然还委屈,那后娘还楚楚可怜地道,“郡主娘娘怎能骂得这般难听,便是瞧不上我这等小门小户出来的,也好歹是亲戚……”
“本宫更难听的话还没说出来呢!”康泰郡主眯眼冷笑着道,“别以为本宫不在胶州,就不知道你们两是怎么勾搭到一起的,无媒苟合的腌臜货色也敢同本宫攀亲戚?”
后娘直接变了脸,声音都尖锐了:“即便是郡主娘娘,也没有平白污人清白的!”
“是不是污蔑,叫人一查便知。七个月早产的婴儿却足有八斤重,这可算是天下奇事了。”康泰郡主这句话一出,底下两人再不敢造次。
最后康泰郡主将人打发回了胶州,并做主直接认了表妹做义女,留她在京城一直住在出嫁,若非时下重视孝道,只怕康泰郡主都要直接斩断这段多余的父母情。
康泰郡主此番大办宴席,便是为了表妹,好抬高表妹的身价,叫京城的勋贵子弟都不敢看轻她,为此姜汶都亲自带着表妹在门前迎客,可以说是将姿态做的十分足,后面姜汶还将谭灵越也带在了身边,带着这对未婚夫妻在宴席中游走,为他们引荐京中官员勋贵——全是二皇子身边那群狐朋狗友的长辈。
二皇子嫉妒得看谭灵越的眼睛都红了,他从来不反思自己的过错,只觉得是谭灵越这个程咬金半路杀出截了他的姻缘,坏了他的好事。早在他频繁跑康泰郡主府献殷勤的时候,就已经将姜汶的人脉资源全都看做了是自己的。
二皇子原本就心情不好,在周围人的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诫下喝了不少酒,喝得脑子都昏头了。
“二殿下,你喝醉了,我瞧见杜驸马在那边,我扶您过去吧,也好同长公主的马车一道回去。”定海侯世子裴邺这么说着,伸出去扶二皇子的手却是虚虚的。
裴邺是二皇子的伴读,对二皇子的酒量和酒品都很清楚,他是故意灌二皇子酒的,也是故意这么问的。
二皇子原本就不甚灵光的脑子在酒的作用下越发糊成一团浆糊,只有在听到特殊词语的时候才会起反应,比如说“长公主”。
“不去!让她滚!”二皇子一把推开了裴邺的手,力道明明不大,人却东倒西歪的差点摔倒,他呼哧呼哧的说道,“那一切本来都是我的,是她巧舌如簧,是她……”
二皇子果然将一切罪责都怪在了长公主身上,并且将长公主的一切都视为是自己的,认为长公主想要是从他手中抢东西。
“……母妃已经答应我了,以后那些都是我的!”二皇子说道。
裴邺故意调笑道,“殿下还是莫要吹牛了,再吹下去长公主殿下都得听您的了,你还是赶紧下去醒醒酒吧!”
二皇子半点犹豫都没的立刻就咬了这钓鱼的直钩,还非常自觉的将自己甩进了钓鱼佬的鱼篓里,他拍着胸脯大言不惭道,“她一个女人不听我的听谁的?自然是听我的!”
裴邺到此时还没有拉线,又给二皇子灌了两杯酒,继续质疑,二皇子拍着桌子说能做长公主的主。
“殿下,当真如此?那我这里——算了,还是莫要说笑了,到时候你酒醒了后悔了,我可没处说理去。”裴邺又玩了这么一出,可算是将二皇子架上了火堆,这等点燃柴火。
而这柴便是刚被封了郡主的朝阳郡主。
裴邺先是让路过的小厮去叫不远处的杜驸马,告诉他二皇子喝醉了,就算长公主和二皇子闹得不愉快,但总归是亲姐弟,驸马作为姐夫,总得来瞧两眼——是的,裴邺没有骗人,他是真的看见了驸马,又或者说驸马本来就是这个计划中的一环。
在驸马走到足够近的位置,保证能听到这边的谈话之时,裴邺故意接上了这个话题,说自己有一个远方表侄,模样甚是好看,瞧着与朝阳郡主很是相配,想要保个媒。
二皇子的反应如同裴邺预料中一般无二,拍着胸脯直接便口头认定了这桩婚事。
“这……殿下,我只是想叫您传话于长公主,说说此事,您如此拍板,万一长公主不认……”裴邺故意说话刺激脑子不清醒的二皇子,果然激得二皇子说了非常多不中听的话,其中不乏有对长公主的大不敬之语,话里话外更是非要给朝阳郡主做主。
二皇子的话说得太过于大胆,桌上的其他人没有喝他这么多酒,都被直接吓醒了,连忙劝阻还在出言不逊的二皇子,裴邺也适时闭上了嘴,他再抬眸看去,已经不见驸马身影。
大皇子的遗计,能奏效五分便是赚了。裴邺勾了勾唇角心中如是想。
然而实际上,这计策比他所想的要奏效得多。
长公主带着女儿在女眷的席位上,算是尽了兴,喝了些酒有些微醺,上了马车久不见驸马身影,一问得知驸马竟然早半个时辰前就回了府。
“席间出了什么事?”长公主立刻就意识到不对,酒意散了大半。
心腹宫女立刻回答道:“奴婢也不知,只是听说二皇子醉了酒说了几句胡话。”
二皇子不清醒,但他身边的其他人是清醒的,也不是每个人都是裴邺这种二五仔,很快便封锁了消息,不叫二皇子今日说得话传出去。
长公主只以为是二皇子说了自己的难听话将驸马气到了,并没有当一回事儿。
然而等到入了府,哄睡了泰乐之后,她回房便见伺候的人尽数屏退,房间里只有驸马一人,驸马端着茶盏正在饮茶,闻声抬眸看过来的眼神带着藏不住的愤怒。
长公主脚步顿了顿,上前去第一时间便用手指摸了摸茶壶,果然是冷的,再一拎,几乎是见了底。
“发生了什么?怎么这么生气?”长公主温声询问道。
驸马很想平心静气的说,在等待长公主回来的时间里他想了很多,做了很多心里建设,然而所有的一切真到说的这一刻,脆弱的如同沙土,都不用推,仅仅是一个风声就稀里哗啦的散了。
他将二皇子今日说的话掐头去尾的说了一遍,主要是在说有关泰乐的部分,说完他实在没忍住道,“你们已经对不起过她一次了,造成了无可挽回的后果,这次又想利用她做什么?是想将渤海的势力也拉拢来吗?”
“你们到底还想利用她到什么时候?!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她?!”驸马压低了声音,愤怒让他不自觉咬紧后槽牙,腮帮子一鼓一鼓的,与脖子上的青筋遥相呼应。
长公主霍然抬头对上他的视线:“你便是这么想我?”
“不然你叫我该如何想?”杜仲亭反问。
长公主敛眉道,“当初朝阳走失是意外,之后我确实有顺势而为拉拢楚文敬……”
“自欺欺人有意思吗?是不是你骗到最后连你自己都信了?”驸马打断了她的话,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冷却脑子但显然没什么效果,他道,“我知你当初只是顺势而为,可是慕娘,你这么聪明当真从未想过吗?从未想过朝阳是我们唯一的孩子,向来看得很紧,她到底是如何挣脱牵引绳,在重重看护之下被人掳走的?那拐子竟然半点不贪财,那么上好的身份玉佩说丢就丢了……这当真是意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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