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蒸日华
话音未落,被梁君澈敲了一下,拉到身后。
苟玳看着合同:“大哥,我有个方案。我们前三个月按照合同的60%执行,之后三个月按照合同的145%执行,这样而言,半年内你还多了一个月15%的增幅金,你看如何?”
苟玳的方案有他的考量。前期较低的房租,恰好能缩减成本,这样净利润就相对可观。后期较高的租金,能够加重运营负担,为他的创业失败“添砖加瓦”。
很可惜,房东并不愿配合。
“前期60%?呵呵,小同志,你知道我现金拿去民间借贷有多少收益率吗?你这种人我见多了,说前期给少点,后期多给点,实际呢,估计没两个月就跑没影了。”
“你说什么胡话呢?小苟是谁,至于少给你那点钱?”陈博学平日只有他对别人嚣张跋扈的份,哪有别人对他呛声的情况。就算对方呛的是苟玳,他也有种一同被骂的屈辱。
房东哼了一声,转身走回电梯。“管你是谁,天王老子也不能少一分租金。”
等到房东离开,陈博学气得用脚踢墙 ,被苟玳拦了下来。
“这里地段好,不愁租,卖方市场就是如此,不用动气。”苟玳道。
陈博学:“那龟孙摆脸色给谁看呢,老子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委屈。”
梁君澈:“那你受委屈的点确实低了点。”
陈博学:“不就是租几个教室,小苟你等着,我帮你。”
陈博学说着,掏出手机,在通信簿内滑动起来。不多时,还真让他找到个合适的人。
他将梁君澈拉到一边:“老大,你还记得何铭展吗?”
梁君澈一脸陌生。
陈博学提示道:“以前见过,比我们大几岁,何之路的儿子。”
梁君澈这才想起来。
何家也算是书生门第,尤其何之路,这几年在政坛平步青云,就算梁老爷子遇见了都要笑脸相迎。就是这何铭展,据说也不太成器。
陈博学:“我跟阿展一个大学的,我记得他说过,他母亲当初给他买了不少写字楼啥的,我问问他,找他租几间。”
梁君澈面色为难:“可以,不过你跟何铭展招呼一下,别说我身份。”
陈博学回想这几日梁君澈的诡异举动,比如让他开辆特普通的车子,比如不去过于高档的消费场所等等,顿时福如心至。
陈博学:“老大,我懂了!你是想考验小苟是不是拜金?是不是爱上你的人而不是你的钱?”
梁君澈翻了个白眼。
陈博学:“抖音上不都是这种桥段?在爱人面前装穷,然后两种走向。如果女朋友拜金瞧不起他,甩了他,就光鲜亮丽带着两排豪车出现在她面前,然后轻蔑地斜起嘴角。如果女朋友不拜金,说我想要和你过平淡如水的生活,这么贵的戒指要你好几个月工资,别买了。你就亮出真实身份,跟她说:南非的钻石矿都被我承包了’。”
陈博学说完,十分期待地看着梁君澈。
梁君澈:“少看些脑残玩意。”
陈博学不依不饶 :“不然我想不出其他理由了!”
梁君澈幽幽叹气,最初的谎言,只能用无数次的努力去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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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博学联系上了何铭展,出乎意料,对方对苟玳的项目十分感兴趣,甚至表示可以立马约谈。
于是三人又开着车,往下一目的地出发。
梁君澈有些好奇 :“何铭展有那么好说话?”
陈博学:“本来他是没啥兴趣,但听说完小苟的项目,立刻表示想谈谈。”
梁君澈蹙眉,不怪他多疑,何铭展出柜这事,出得轰轰烈烈,北城的二代圈都略有耳闻。
陈博学作为沉迷丰乳肥臀的大直男,显然没往这方面想。“我看他八成是听到老年人兴趣班,想到以后可以让他爸去学个英语日语,体会他当初的痛苦,太过开心。”
梁君澈:“也不是所有人都抗拒兴趣班,有的人本身就好学。”
陈博学打着方向盘“呵”了一声,给苟玳打小报告。“小苟,你知道梁君澈高中时候多不是人吗?有次晚自习,他们班主任,教数学的女老师来讲题,他坐在后门那,就直接把电灯关了,他们班主任还以为是线路跳闸呢。”
梁君澈觉得特别丢人,拍了下陈博学的肩,“闭嘴!”然后转身向苟玳解释:“我当时睡迷糊了,才干出蠢事。”
陈博学自然不可能闭嘴,越发起劲,分享起两人中学时期叱咤风云的故事。
苟玳听得津津有味,梁君澈则恨不得用头戳破汽车的顶盖,将头埋在上方。
陈博学:“我们本来好兄弟,共进退的,结果你知道吗,这家伙高三时候忽然性情大变,每天看到他都在读书,后来竟然高考上了Q大。我跟你说,早两年如果有人跟我说梁君澈能考上Q大,我会跟他说我能把城楼上的伟人像换成我的QQ空间自拍照。”
被陈博学一提醒,苟玳想起了那年盛夏,那个留着鹦鹉色长发的桀骜少年。
苟玳 :“你这么一说,好像没错。我记得我刚见到君澈时,又执拗又可爱,热衷非主流头发,三句话内一定要顶撞一句。”
陈博学哈哈大笑:“对吧对吧,咦,你们不是上Q大后认识的?”
苟玳:“再早一点吧,前年暑假,因缘巧合,呆了一个月。”
陈博学:“哈哈原来这么早啊……”
陈博学说着说着,声音弱了下来。
前年暑假,不正是梁君澈性情大变之时?
学校八月补课,补课后梁君澈每晚都在教室晚自习,不可能外出。也就是说,两人相处的一个月,正是导致梁君澈彻头彻尾变了一个人的原因。
陈博学透过后视镜,看着梁君澈半低着脸,双颊微红的模样,猛地心惊。
到达目的地,下车,陈博学偷偷将梁君澈拉到一边。
“老大,你认真的?”
“什么认真的?”
“你对小苟啊。”
“当然是认真的!”梁君澈斩钉截铁,认为陈博学的话羞辱了他。
陈博学面色不佳,他以为梁君澈就是一时兴起,毕竟谁年轻时没为美好爱情做点奋不顾身的傻事。
可为了一个人彻头彻尾转变,并且一年半了还未表明心迹,这种近乎于执着的认真,绝不是青春冲动可以囊括的。
陈博学提醒:“可是你老爷子不可能同意的!”
他们这种出身,可以胡闹,可以任性,许多事情却身不由己,做不得主。
梁君澈淡淡道:“我的事情,不需要他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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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来到一家咖啡厅。
店内放着阿根廷女歌手的唱片,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百合香,落地窗前挂着半开半合的竹帘,将阳光切成均匀的碎块。店内布满许多满满当当的书架,充溢着文艺气息。
“我哥们开的店。”陈博学介绍。
苟玳看了眼咖啡厅书架的书籍,大半都是拉丁美洲文学,有他衷爱的博尔赫斯、马尔克斯等等。
“看来,你朋友是个读书人。”
陈博学发出两声拖长音的“呵呵。”
“你高估了,你不会以为架子上的书是他选的吧?这店前身是个书店,搬走时候剩了很多旧书,阿展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全拿来充装饰了。相信我,这里其中任何一本,他连第一页都不会翻开。”
苟玳:……
很快,三人在角落木藤隔出的包间,看到了正在打呵欠的何铭展。
“好久不见。”何铭展和陈博学打完招呼,又和梁君澈握了个手,最后视线落在了苟玳身上。
“苟玳,苟老板!有没觉得我眼熟?”何铭展笑起来有梨涡,梨涡中埋藏着狡黠。
苟玳摇头。
何铭展提示道:“腊月二七,香湖花园。”
苟玳反应过来:“你是老太太的?”
“孙子。”何铭展笑道。
“世界真小。”苟玳笑道。
梁君澈看着两人打谜语,心有不甘。他找准机会,和苟玳并排而坐。
陈博学和何铭展坐在对面。
服务员端上咖啡和蛋糕。
陈博学好打听,一定要知道两人相遇的过程,何铭展便将事情细细道来。
何铭展:“我父亲生性多疑,你那天帮了大忙却受了委屈,是我们不对,来,我以咖啡代酒,陪个不是 。”
说罢,何铭展将手中的意式浓缩咖啡一饮而尽。
陈博学不喜咖啡的苦涩,吃着戚风蛋糕就着红茶:“小苟,你人也太好了吧?对老人家都能有耐心。佩服。”
苟玳笑笑 :“我自小和外公外婆相依为命,会更亲近一些。”
因为这层关系,四人间更为热络。
何铭展主动道:“我听博学说,你打算找几处房子做兴趣班的教室?”
苟玳点头。
何铭展颇感兴趣:“怎么会想做老年人兴趣班?”
苟玳只得胡扯:“目前市场上缺少专属老年人的、系统化、规模化培训班,我也是希望能够丰富老年人的生活,让老年人的人生有更多可能,而不是拘泥于传统的生活方式。”
何铭展点头,一副十分认同的模样,掏出手机,划拉了几下,显示出几处地址。“这几个地方,周边老式小区较多,有许多老年人居住,非常适合你说的老年人兴趣班。”
苟玳看了一眼,这些地段都在老市区内寸土寸金的商业街,何止适合做兴趣班,百分之九十的商业产品都能兼容。
就是,贵。
苟玳:“地段很好,只不过我在房租上的预算,恐怕无法达到你的期待。”
何铭展笑着像只狐狸:“我不要房租,我想和你合作。”
苟玳:“嗯?”
何铭展:“资产入股,你看怎样?”
苟玳一怔,没想到有人愿意主动投资。
何铭展:“现金我倒不是不多,不过苟老板如果有现金流需求,我也可以现金入股。”
苟玳:“那倒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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