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枚纽扣
沈言故哦了声:“也是,都准备就是了,万一有情侣呢。”
大概是沈言故过于不自然了,手还找了半天口袋,江赋一下子就看了出来。
他笑了笑,把手放在沈言故的脑袋上,问:“第一次见这个东西?”
沈言故小眼神往那边一瞥,频率很快地点头:“确实。”
沈言故问江赋:“难道你见过?”
江赋:“比你早一点。”
沈言故问:“一点是多一点?”
江赋:“今天早上。”
沈言故笑起来:“哇哦还真是一点。”
沈言故又说:“我也不算没见过,我见过里面,没见过盒子。”
江赋顿了一下:“见过里面?”
沈言故:“高中生物课的时候见过,视频上教怎么……”
沈言故说着把手抬起来,他下意识是想比划的,但很快他就觉得不对劲了,于是他立马把手收回来。
比划个头啊。
“反正就这样,”沈言故把吹风机拿起来:“吹头发吧你。”
江赋笑了一下,把吹风机接过去,不过他没有马上吹,而是勾了一下沈言故的下巴:“怎么这么可爱?”
不等沈言故反驳,江赋把吹风机打开了。
很快,房间里全是吹风机的嗡嗡声。
虽然帅哥吹头发很养眼,但根本抵不住沈言故困了。
上一秒他还靠着沙发想着,一会儿让江赋把礼物拆了,问问他喜不喜欢。
下一秒他的眼睛就闭上了。
等江赋把头发吹完,沈言故就彻底睡了过去。
江赋把吹风机收好,走到沈言故身边蹲了下来。
“沈言故。”江赋小声喊了声。
沈言故没有动。
“哥哥。”
沈言故还是没有动。
江赋直起身,轻轻地把沈言故抱起来,放在床上,再帮他脱掉鞋。
才盖上被子,沈言故就自然地滚到了里面。
江赋看了沈言故好一会儿,才去把礼物拿过来,回来坐在床沿上打开,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一个木质的八音盒,上面一个打球的小男孩,男孩穿的是18号球衣,而小男孩站着的篮球场,右下角刻了两个英文字母“JF”。
江赋缓缓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来,转头看沈言故。
这个人已经睡香了,半个脸都埋在枕头里。
江赋翻到八音盒地下,找到发条拧开,上面的声音一下子传了出来。
不过两声他就听出来了,是《知足》的曲子。
“叮~叮叮~叮叮~”
江赋拿着八音盒,低着头就这么笑了起来。
八音盒又叮叮咚了几句,身后床上突然有了动静,江赋转头看,见沈言故似乎有被吵醒的迹象。
江赋拿起八音盒转了转,一时半会儿研究不出用法,索性直接把东西塞进被子里。
虽然还响着音乐,但已经不是那么吵闹。
知足被闷住,沈言故也安静了下来。
他们好像一直是这样,只要藏着就很安全。
江赋没拉多少发条,没多久八音盒也安静了。
江赋把东西收好,再去桌上把沈言故的手机拿过来。
然后他发现,在沈言故上来的这几分钟里,陈军给他发了好多条消息。
沈言故没有开消息保护,不用解锁直接就可以在外面看到陈军发来的文字。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陈军又发来了消息。
陈军:“催我洗澡说要睡觉”
陈军:“我出来了你人呢?”
陈军:“兄弟你去哪了?”
陈军:“你去找江赋了吗?”
陈军:“晚上还回不回来睡了?”
陈军:“啥意思?失踪了吗?”
陈军:“给句话哥们儿,我好困要睡了”
陈军:“hello?”
楼下发消息的陈军同学并没有说谎,他确实很困了,此刻他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吊着一口气等着沈言故回复。
他还想再给沈言故五分钟,再不回他消息,他就出去找人。
但他又想,沈言故这个家伙肯定找江赋去了,要真找江赋的话,他过去岂不是打扰人家了。
正犹豫着,他的手机就响了。
不过不是沈言故发来的消息,而是从来没聊过天的江赋。
江赋说:“在我这”
陈军瞬间精力充沛,嘴里也忍不住骂了声“操!”
他立马在手机上打字“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妈的他就知道!
但打完他就后悔了,于是他把这些文字删了,看似沉稳地回了个:“哦哦好的”
他又问:“那他晚上回来睡吗?”
楼上,床沿坐着的人收到陈军这个消息时,思考了好几秒。
接着他看了眼床上的人。
江赋:“不”
陈军秒回:“哦哦哦哦!”
陈军:“那我关门了啊”
陈军:“你俩早点睡哈”
江赋:“好”
江赋才想把沈言故的手机放下,它又亮了起来。
是沈言故宿舍群聊的消息。
也是陈军。
陈军:“你们看看这个男人!”
陈军:“图片”
陈军:“图片”
陈军:“图片”
虽然看不了图,但不用想,一定是截图。
很快,洋洋回复了。
洋洋:“啧啧啧”
洋洋:“害,最后不还是上了江赋的床”
陈军:“笑死”
洋洋:“笑死”
叶澜:“笑死”
江赋笑了笑,这才把手机放下。
不过他没有马上躺上床,而是开了一瓶矿泉水。
先喝一口,再喝一半,最后整瓶喝下。
然后他点开沈言故送给他的运动手表。
很好。
心率130。
或许是因为那么不经意地碰了一下那个套,沈言故晚上做了个特别离谱的梦。
梦到他的高中生物课,老师给他们放相关的视频,而他的同桌就是江赋。
教室拉上了窗帘,所有人都在认真听讲,江赋也是。
那节课后,老师布置了互相帮助的课后作业,然后转眼,他和江赋就到了一个房间里。
不是别的什么房间,就是江赋今天睡的这个房间。
两人面对面地坐在床上,进行老师布置的作业。
沈言故手上拿的正是他摸过的那一盒,午后的阳光从窗户外打进来,房间不用开灯,有一束金黄色的日光照在沈言故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