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花他不装了 第9章

作者:山柚子 标签: 情有独钟 豪门世家 爽文 甜文 近代现代

  电梯在一楼停下。

  白问秋冲他们点了点头走出拥挤的电梯,冯思文两人向公交站走去,两拨人好巧不巧同路,空气突然安静。

  当白问秋在路边搭车走后,叶今似乎忍无可忍回过头:“你们一直跟着白老师是什么意思?”

  冯思文看到叶今不由得紧张起来,这人自幼娇生惯养在学校时便因为打架退学,叶诚文头疼坏了这才想办法让叶今出国读书,不过不知为什么任性的叶今在白问秋面前格外乖巧。

  “宋醉是吧?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叶今冷笑,“你肯定以为白老师沦落到留学机构当老师,我告诉你白老师是为了我来的,要不是白老师给我补课我雅思根本不能及格。”

  宋醉提醒:“我们搭公交。”

  “你只配做阴沟里的蚂蚱,半点都比不上白老师。”叶今根本没听宋醉的解释,“以后别让我看见你们出现在白老师身边。”

  冯思文后悔自己的想当然了,原来白问秋是为了叶今才去留学机构,少年默默听着,再难听的话他都听过,叶今说的对他来说根本没什么影响,并且蚂蚱通常出现在低海拔地区的草丛里。

  另一边的路面上车里的方助理惊讶说:“那不是宋醉吗?他怎么跟叶总的小儿子吵起来了,叶今可是个浑人。”

  贺山亭轻轻垂下眼,撕开一粒瑞士糖。

  因为有饭局方助理只好让司机开去餐厅,饭局上叶诚文极尽恭维:“这次能得到贺氏的支持是我们的荣幸,不知道说什么感谢的话了,只能以酒表示我的心意。”

  贺山亭抿了口温水。

  在合作谈得差不多的时候叶诚文忙着走,男人忽然开口:“叶总再忙也不要忘了管教儿子,别在路上丢人现眼。”

  方助理一听这话身体都僵起来了,这话要是被董事会听见又会被说没贺家人的样子了,不过以贺山亭的地位开口没人敢反驳。

  叶诚文闻言额头上的汗都要下来了,不知道自己不成器的儿子怎么惹怒贺山亭了,他立马开口:“回去就教育。”

  待叶诚文离开包厢后边上的方助理好奇问:“您是在为宋醉出气吗?”

  阴影下贺山亭的皮肤格外苍白,蓝灰色的眼眸近乎墨色,男人平淡开口:“收了小孩子的东西总不好不还。”

第十三章

  叶今教育完宋醉心情舒畅走到酒吧,忽然电话响了,电话那边传来白问秋温柔的嗓音:“你有好好背单词吗?下周就要考试了。”

  听见白问秋的问话叶今支吾了一声:“我马上回去看书。”

  白问秋是他见过最好的人,得知他打架被学校开除后毅然辞去投行的实习,来精英教育给他一对一上课。

  这么好的人竟然还会被恶意揣测,他今天给白问秋出了口气,回家的步伐都轻快了许多。

  一开门叶诚文面色铁青站在客厅:“你今天在路上干什么了?你知不知道我这张老脸都要被你丢没了。”

  叶今的好心情瞬间没了,他打架退学都没被这么骂过,他理直气壮说:“我去什么地方关你什么事?”

  “你还敢反驳?”

  叶诚文东瞧瞧西看看,最后在保姆的阻拦下拿出根长尺子追在叶今后面打。

  原本士气高昂的叶今顿时怂得像被扒干净毛的小公鸡,在别墅里狼狈躲窜。

  上午宋醉上课回来后,特意往贺山亭的房间瞄了一眼,早上放在门口的瑞士糖消失了。

  *

  夜里许宁在一间酒吧包下场,顶着两个黑眼圈的他坐在包厢倒苦水:“你们不知道天元是个什么鬼地方,天天加班到夜里三四点,你们说我缺这点儿钱吗?”

  偏偏白问秋劝他说是重用他才会让他到天元实习,许多人想去都去不了,让他珍惜这次机会。

  他小叔什么性子他还不清楚,看他的视线跟浪费国家粮食的米虫没什么区别,面对白问秋的话他只能苦笑。

  他周边的狐朋狗友纷纷安慰,正在这时包厢的门打开了,一个鼻青脸肿的人捂着脸进了门。

  许宁细瞅了好几眼才认出是叶今:“哎哟我去,这是谁为民除害了?”

  叶今说起来还是小他三届的学弟,虽然同样是吃喝玩乐泡吧,但许宁认为自己在二代里洁身自好,不像叶今经常打人没轻没重的。

  叶今拉开椅子坐下,没好气对许宁说:“你顶双熊猫眼好得到哪儿去?还不是因为宋醉。”

  “他怎么了?”

  许宁清楚宋醉的性子,安安静静从不惹事,连呵斥仆人都不会,更别说会主动招惹叶今这样的浑人。

  *

  宋醉坐在书桌边练听力时接到了许宁的电话,让他去公司边的酒吧,他听话地穿好衣服出门。

  少年出门前想了想转身从抽屉里拿出张收据,因为没怎么去过酒吧,靠着手机地图才在地下一层找到家灯光昏暗的酒吧。

  夜色吞吐着浓重的雾气,一进去酒吧便听见许宁劈头盖脸的声音:“你是不是对问秋有什么意见?人家热心补个课你都要跟着。”

  “你平时不是说他连门都不出吗?怎么会去金融中心。”叶今在边上阴阳怪气,“要不是今天在路上为白老师抱不平,我也不会被我爸揍。”

  听到最后一句话少年明白了,这是被打了来告状来了,看来还是打轻了,不如用勾拳或者膝盖撞击腹部痛但看不出伤。

  “你看他不说话默认了。”叶今唯恐天下不乱,“白老师昨天也在机构外看见他了。”

  “宋醉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一听到白问秋的名字许宁语气变得严厉,“赶紧去跟问秋道歉。”

  “我没有。”

  少年开口。

  许宁被宋醉的不听劝气笑了,如果分手了就好了,他的心里不由得冒出这个念头。

  他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即便想把宋醉送回西南也没想过分手,当初在西南滑下山是宋醉背着他走了十里地,如果不是宋醉他早死在无人知晓的山里了。

  叶今往许宁手上递铁棍:“他这是仗着你不敢动他,打一顿看他听不听话。”

  许宁接过细长的铁棍:“你以前多听话现在都学会狡辩了,对得起你早死的父亲吗?”

  他佯装抬起手准备吓一吓,再生气他心里还是有数的,宋醉这么柔弱的人,只要挨上一棍半条命都没了。

  谁知他的话音落下宋醉便伸手拿过了铁棒,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少年眼里的神情格外冷漠,那种眼神只在生死搏命的斗兽场看到过。

  从前多过分的话都说过,应该只是自己的错觉吧,他下意识咽了咽口水说:“你自己回去反思一下吧。”

  少年只是安静地递给他张收据,上面注明了在五个月里可以在金融中心的大厦里学习课程,地点就在精英教育的旁边。

  许宁望着少年在夜里孤零零离开的背影后悔极了,他不禁埋怨朝叶今看去。

  叶今想不到宋醉是真的去上课,可他还是看不上宋醉,跟个木头似地一句话都不说,指着鼻子骂也没脾气。

  *

  待宋醉离开后包厢继续喝酒玩乐,许宁想想还是不放心,大着胆子拨通贺山亭的电话。

  穿着薄风衣的贺山亭直接挂了电话走出书房,他没兴趣给这位侄子处理烂摊子。

  直到电话再三响起男人才冷淡接通:“希望你下次拨通我的电话是告知你在医院濒死的消息。”

  电话那边的许宁噎住了,这就是他不愿同自己这位叔叔接触的原因,隔着屏幕都能听出多嫌弃。

  “我想问宋醉回来了吗?他不接我电话。”许宁硬着头皮开口,“如果可以的话请您去看看他,我怕他会想不开。”

  贺山亭边听电话边走向少年的房间,无声在门边站定,从他的角度能看清少年坐在椅子上,胸膛上上下下起伏。

  听筒里传来许宁不安的声音:“我今天对他说了难听的话,他心里肯定特别难受,告诉他想哭就哭出来吧。”

  卧室里宋醉抿着泛动水光的唇,他的胸膛里依然弥漫着怒意,抬头看向房间。

  窗台上的花瓶是维多利亚时期的蓝色玻璃花瓶,摔坏了买不到,桌上的茶杯是匈牙利的赫伦瓷杯碟,打碎了赔不起,他缓缓打量了一圈就没自己能扔的东西。

  不知道贺山亭在门外的少年只能无奈拿起只有五公分细的铁棍,用他适合擦眼泪的纤瘦手腕。

  啪叽一声。

  把铁棍拧断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只有五公分细》

  问题来了:贺老板得多少算粗?

第十四章

  贺山亭收起海雾般的眼挂断了电话,意味不明的视线落在少年衣袖下的手腕上。

  宋醉感觉房间外似乎有人在看自己,他下意识回头望只能看到夜色湮没的侧影,勾出窄腰长腿。

  不知道为什么他直觉是贺山亭,起初是西服翻飞的衣角,再是绰约的身形,如同一点点从夜色里走出。

  他的心脏怦怦跳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向门边,当走到门边时手心渗出了细汗,小心翼翼打开了门。

  原本站在外面的人已经消失了,只能听见对面房间关门的声音,宋醉捏紧的手还没来得及放开,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对方应该没有看到他拧断东西吧?

  他的头缓缓扭回去,盯着在地上分成两半的铁制物品觉得自己应该解释点什么,最后眼神若有所思落在书包侧袋的矿泉水上。

  少年走到对面卧室的门口,夜晚的空气格外安静,静得都能听过山鸟掠过尖塔的声音。

  他没来由地感觉紧张,握着水瓶的手动了动,清了下嗓子开口:“拧不开瓶盖了您能帮我下吗?我力气太小了。”

  在他声音落下的下一秒,原本开着灯的房间熄灭了灯,似乎听到声轻蔑的笑,他只能怀着不安自己打开水瓶咕噜噜喝水。

  *

  深夜许宁心神不宁回到别墅,白问秋坐在沙发上备课:“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去酒吧玩了玩。”许宁知道白问秋不喜欢他去酒吧忙开口,“下周公司要放两天的长假,要不去拉格雷夫滑雪吧?”

  他说完这段话顿感复杂,什么时候两天的法定假期对他来说都是长假了,想他以前想不上课就不上课,大不了让宋醉替自己去答到。

  白问秋合上笔记本点了点头:“我下周正好休息。”

  许宁见白问秋同意继续说:“宋醉平时没出去玩过,我想着这次去拉格雷夫也带上他。”

  宋醉不接他电话还是第一次,他的心里涌上层愧疚想补偿对方,从前少年的忍让令他从没这感觉。

  “我还以为只有我们去。”

  白问秋忽然开口。

  “他在我小叔那儿也住了一段时间了,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许宁犹豫着开口,“我心里觉得挺对不起他。”

  白问秋看不出表情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