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仙菘蓝
“哦,那姜焕喜欢什么?”
“姜焕嘛……”妙安眯起眼睛似乎是在回忆什么,然后他忽然笑了,“姜焕喜欢被人拘着,被人管着……再多的我就不能说了,万一你看上他呢。”
“……那万一,你没追到呢?也不是说你追求他他就一定接受吧,就比如你们,床是一直在上,但是姜焕不是没把你当男朋友吗?”
“没追上……”妙安坐起来,整理了一下散开的领口,然后垂着眼皮说,“没追上,就关起来。”
“这不合适吧……”
连清觉得妙安的想法有些可怕,可是他又想了想,觉得,好像,也,嗯……
第126章 NobleWine(17)
桑榆的心情糟糕透了,从回国到现在他没有一刻是顺心的。
他本想在国外再潇洒几年,再积攒一些名气,然后哄着傻子和他一起回来,到时候自会给傻子安排去处,他也不用像现在一样,连张画都给不出。
叔叔前几日还在问他能不能求他一副旧作,有人和他要,桑榆心里不痛快,他和叔叔说过几次了,那些画虽然标的他的名,但实际上并不归他所有,他现在又回了国,上哪里去弄。
画所谓新的更不可能,他现在只怪自己当初迷了心窍,后来心又不够恨,才会像现在这样后患无穷。
还有连清。
那天连清和他说他喜欢别人的时候,桑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连清在这些追求者里算是综合分数最好的了,家世样貌虽然都不是顶尖但是他算得上忠心耿耿,又不像别人出些钱办些事总要邀功,出一分力要十分回,而且人品在圈子里算得上正直,关键是他十分听话,让来就来,让走就走,委实是条好狗。
但是这狗现在却说要找别人去了。
还是一个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赝品,实在可笑。
他之前喜欢连清的天真,现在也讨厌连清的天真。
以为长得像就真的一样了吗?
真的在一起连清就会知道阶层不一样的人永远无法调和。
而且对方还是个没有任何信息素的beta。
alpha尝过omega的味道,就再也不会看得上beta了。
连清从妙安家出来的时候,妙安又在腻腻歪歪给姜焕打电话,电话里说自己朋友的公司想订做西服,求姜焕帮忙。
看人家妙安用的字“求”。
说的好像是姜焕给妙安帮了大忙一样。
但是连清知道,都他妈的是自己求妙安,让妙安去时年公司送些生意,他说自己都答应时年了,不能失信。
妙安还很拿乔,他说自己知道时年他们那个小公司,之前还找他们做广告来着,那个公司的实际所有人,还是很有一些钱的,他让连清不要担心时年赚不到钱,人家公司钱一点都不少,不上市的隐形富豪多的是,叫连清少咸吃萝卜淡操心。
连清说他老板有钱关他什么事呢,再说又关自己什么事呢,我们时年是事业心很重的人,而且你本来也总是搞些七七八八的,你就去听听看嘛,说不定你就感兴趣呢,再说了,我听他们那个老板闲聊的时候说时年穿的西服很好看,问他哪里买的,想给公司的员工全面提升一下形象,这个机会不是正好,反正你不去和姜焕说,那时年就和姜焕去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好了。
诶呀你小子只要不谈感情都鬼精鬼精的。
妙安说完这些就给姜焕打电话邀功去了,连清看他这样怕是一时半会也聊不完,就自己走了,他受不了妙安这个样子。
老狐狸装嫩,恶心。
连清顺便回了一趟公司处理点事情,结果一处理就处理到晚上十点,从公司出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很疲惫,本来还想接时年下班的,结果现在变成了回家能不能见到时年一面都难说。
都说打铁要趁热,连清从公司出来,迎面冷风一吹,又有些懊悔。
不该来公司的,就应该缠着时年,让时年没有多余的时间想别的,他真怕回到家了,时年翻脸不认账,又开始对自己冷冰冰的。
虽然连清不会放弃,但是那个滋味确实不好受。
开车回到家,来开门的自然是佣人,客厅里一个人都没有。
佣人问他要不要吃点东西,连清想了想,就说吃一些吧,他今天在公司忙的只吃了几口饭,到现在这个点钟,肚子有些饿了。
夜宵需要一点时间,但也不会太多,连清自觉的去餐桌旁等候,顺便想给时年发个消息,看他睡没睡。
结果连清走到餐桌的时候,发现餐桌上的花瓶里插了鲜艳的玫瑰花。
他又看看别处,果然今天客厅里摆放了很多玫瑰花。
“是时先生带回来的。”佣人给连清端来了茶,笑着解释说,“今天时先生回来抱了好大一束玫瑰花,他说这么多花,不插可惜了,于是嘱咐我们插在瓶里,说是怕放在房间里很快就枯萎了,连老先生和太太都很惊讶,问时先生是不是谈恋爱了。”
“那他怎么说?”连清的心砰砰的跳,等个答案等的就跟要赴刑一样。
“时先生没说什么,就笑了笑。”佣人说起这个事情也笑了,“时先生还自己拿了一些回房间,但是却没要花瓶,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应该说只要不是最坏的,都是连清想要的答案,连清很高兴,工作的疲惫一扫而光。
他饭都不想吃了,想直接去敲时年的门,如果时年不开门,他可以从外面爬上去敲他的窗户。
不过佣人很快端来了夜宵,连清不好丢在这里,于是急匆匆的吃了几口,当他放下碗筷准备去楼上的时候,佣人又从厨房里拿来了一个玻璃杯里面是甜点,佣人说这是今天时先生回来做的,连先生和太太都吃过了,这是给连清特意留的。
“他说给我留的?”连清看着玻璃杯里的提来米苏问,“他还说什么没有。”
“时先生倒是没说要留,但是本来是厨房要做的甜点,时先生回来看见了,就说他做,他顺便可以带着水水玩一玩,于是我们就让时先生做了,做的还很好呢,时先生也给我们做了一些,你快尝尝看吧。”
连清上次吃时年做的甜点还是他们一起喝酒的时候,时年带过来配甜酒用的,当时吃的觉得很好吃,还想着以后还能吃,哪里知道差点成为绝唱。
不过好在都过去了,连清看着提拉米苏,没有动,他和佣人说他拿上去吃,回头自己会把碟子拿下来的,让佣人去睡吧,不用管他了。
然后他就端着杯子去了楼上。
他本想马上去找时年,但是转念一想,他又先回了自己房间,在酒柜面前,他犹豫了一会儿,终于选了一瓶酒。
是他自己庄园里出品的“晚熟”。
一款有着他自己味道的NobleWine。
蜜汁柑橘、杏子、肉桂、丁香以及类似蜂蜜和花蜜的甜味,还有一丝的柚子的香气。
年份越大,味道越丰富,需要喝酒的人用舌尖细细品尝。
连清拿着酒与蛋糕敲开了时年的门。
时年的门其实没有锁,他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就打开了。
他双手都拿着东西,只好从门里挤进去,他叫了一声时年,迎接他的是从房间里扑出来的拉菲。
连清本来心情很好,但是看见拉菲就有些烦。
他用脚勾上门然后往里走,看见时年坐在地上,地上铺着毛茸茸的地毯,他正头歪靠在床尾看着自己。
连清看看时年,又看看时年的窗户,上面拉了一根绳子,也不知道时年哪里搞来的,绳子上面倒挂着一只只花。
“这是做什么?”连清把酒放下,指着那一排花问,“为什么要倒挂着?”
时年依然坐着靠在床尾,地方都没动一下,他声音懒懒的说:“做干花,网上教的。我第一次收人送的玫瑰花,留个纪念。”
“啊,那个,不是说不是玫瑰是月季么……”连清颇有些羞愧,他居然送了时年一捧路边小店买的月季花,也是有些太随意了。
时年扭头看看花,又回头看着连清:“你只要不送我菊花,我都会做成干花的。”
第127章 间接关系
连清走近才发现时年的手边也放着一瓶酒,瓶口还没开封,标准的蘑菇塞,应该是瓶起泡酒。
“你也在喝酒?”连清走近时年,然后挨着时年坐下,他见时年没躲,又悄悄往时年方向又挪了挪。
时年把放在右手边的酒拿给连清,连清接过来仔细看了一下酒标,产自于意大利的Prosecco的绝干型起泡。
“不会觉得太酸吗?”连清撇撇嘴,“又脆又酸还有点糙,典型的廉价开胃酒。”
时年冷哼一声,慢悠悠的说:“还没喝,代理商给的,让给写几篇软文,再说我觉得绝干挺好的,不会那么甜腻腻的,”
连清看看自己放在桌子上的“晚熟”。
绝对是甜腻的贵腐。
“那你不是说晚熟很好喝么……”连清小声说。
“是好喝啊。”时年拿起酒顺便找了条他经常用来垫手的白毛巾他一手隔着白毛巾按住蘑菇塞一手旋转瓶底,然后“嘭”的一下蘑菇塞就打开了。
“我说不喜欢甜腻腻的,又不是说不喜欢你那款晚熟,再说晚熟也不是甜腻腻的,晚熟喝起来还蛮清爽的,尤其是冰过之后。”时年翻了两只酒杯出来,给连清也倒了一杯,“对了,你带来的这只冰过没有?”
连清赶紧把自己摸了摸自己带来的晚熟,果然没有奇迹,他说:“没有冰,我恒温柜直接拿的,那个我叫阿姨拿冰桶上来吧。”
时年把酒杯放到一边,然后拿起晚熟摇摇头说:“不用了,现在天这么冷,就放窗户外面吧,一会儿就冰了。”
“行不行啊……”连清听说北方人会把菜什么的放在室外,但是江州这个天气,放酒怎么都觉得不那么靠谱。
时年说他看过了温度,今天外面有0度左右,说不一定一会儿还会下雪,所以不如试试看。
于是时年真的把酒放到窗户外面的花栏上,他放好后说等个二十分钟就差不多了。
连清听见这句话心里想,这个意思是不是说自己可以待超过二十分钟?
那还是挺好的。
他们先品尝了时年开的那只绝干,喝起来果然酸爽,酒放的时间短,连清看了一下年份,然后估算了一下,这应该是刚上市就拿出来卖了。
酿造工艺挺一般的,口感有些粗糙,价格应该比较低,他问了时年对方准备卖多少钱,有没有上三位数。
时年点点头,说上了,刚出头。
“那也有点黑。”连清又拎起酒瓶来看,啧啧说道,“这个价格改买普通的aoc大概可以随便挑了。”
“人家也要赚钱嘛,”时年又喝了一口,酸的他皱着眉,说,”狠心赚一多半总是要的,而且还给你弄个蘑菇塞,广告上就说自己是香槟,反正普通人又不明白的,你们家最开始走的不也是差不多的路线吗?你们家到现在还管梅洛叫维洛斯呢,我记得还注册了商标是吧。谁不知道梅洛是最常见的葡萄酒酿造品种,就你家趁着没开放的时候给葡萄另外取个名字就装独家,你家现在主打的系列,品质怎么样咱们不谈,就说性价比你觉得好吗?还好意思说别人……”
时年的话不大好听,但是说的基本事实,连清没法反驳但是还是有些不服气:“老一辈的生意就是这样的,市场不一样嘛,但是现在我们也在与时俱进啊,你看我管的甜酒这块就很不错啊。”
时年见他有点急,就笑着点点头说:“那倒是,你品味不错还算有点追求。”
“嗯,我追求你。”
“……”
连清突然冒出来的这句话让时年一下子梗住了,紧接着,脸就红了起来。
他赶忙低头喝酒,希望突如其来的红晕可以用酒精掩盖过去。
连清说完这句话,自己也不好意思起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这样说,像个轻浮的登徒子。
行吧,登徒子应该不会像他这样缩手缩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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