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故筝
秦意的星际舰毕竟是个相当庞大的玩意儿。
这东西太引人注目。
于是他还是暂且将它停靠在了之前发现它的那个星球上,虫形机器人他都只是揣了三两只在身上。
就在帝国准备下正式通告,要求按律法将秦意逮捕回去的时候。
秦意进入了联盟的境内。
他就近选择了一家售卖机器人的店铺。
店铺老板是一个中年男性Beta,他和朋友正高谈阔论着,说到兴起处,还忍不住激动得捶桌:“郑先生居然这一去,真就不回来了……他是被逼死的,他是被那些人逼死的!”
“嘘,别说了,最近抓人抓得厉害。”“我怕什么?!”
“你还别不怕。总统的二儿子亲自带队,人都到咱们星球上了。”
“到咱们这穷乡僻壤干什么?咱们可没那么多油水让他们赚!”
“听说是郑先生的心腹在这里。”
秦意惊讶了一瞬。
联盟还能有几个郑先生?指的当然是郑一安。
郑一安……死了?
郑一安怎么会死?
秦意这一驻足,好家伙,下一秒就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联盟不是说他是为了那个秦意,就、就周上将的那个未婚妻,才悍勇入虫洞寻人的吗?”老板的老婆怯怯插声问。
秦意怔了怔。
“你信?那明显是联盟的托词!”老板愤怒地大声道,但随即他又压了压音调道:“算了,不说了。”
他的目光很快落在了秦意的身上。
秦意又变了个妆。
毕竟他很可能马上又要沦为通缉犯了。
老板望着眼前弱柳扶风的大美人:“您好,您是要为自己挑选机器人吗?”
秦意摇了摇头,转身走了出去。
大块头压低了声音问:“您不是要换一个新的机器人吗?”
“先去找我儿子的心腹。”秦意说。
您儿子?
大块头一愣,然后才想起来,当初还有“小妈”这回事。
那“儿子”不就是郑一安?
……
秦意在这里待了两天,没有找到那位心腹。
这也很正常。
联盟和郑一安方势力的关系,已经势同水火。
郑一安的心腹又怎么会轻易露面呢?
秦意倒也不急。
他开始等,等那位总统的二儿子先一步找到人。
秦意来到这里的第四天。
城里议论说在城南,有外来人士擅自动用了粒子枪。
秦意这才又动了身。
大块头问:“是不是人在城南?和联盟的人打起来了?否则粒子枪这个级别的武器,不会这么轻易就出现的。”
秦意点了下头。
“那咱们现在要去城南?”
秦意摇头。
秦意转了转,最后挑选了挂着联盟连锁标志的机器人店铺,他走了进去。
这是联盟总统自己名下的店铺,规模宏大得多。
里面各式各样的机器人,摆在展柜中,泛着各色的光。
“请问你是要选购什么样的机器人呢?”店内多是使用人工智能作为员工,唯一的人工客服,在这个时候迎上了前。
秦意微微笑了下,举起了一张纸。
纸上写着:
“打劫,可以吗?”
对方一下惊恐地睁大了眼。
而大块头似乎也没想到,他怔忪了片刻,才飞快回神,一把按住了对方。
然后秦意抽出光剑,切断防护栏。
他选了员工操作的那台光脑。
那台光脑上记载着所有机器人的信息,在没有被买走前,这台光脑对它们有着初级管理的权限。
秦意缓缓地将ID卡插-入进去,它很快就起了作用。
这就是为什么当初郭开一个愚蠢、恶毒、目光短浅的逃犯,在拥有这个东西后,却能在一个星球上称王称霸的原因。
它一旦被完全开发,利用在合适的地方。
夸张一点来说,它甚至可以号令所有的人工智能……
秦意轻轻地一眨眼。
睫毛轻颤间。
这座城市的机器人……暴-动了。
郑一安的手下叫井鸿。
井鸿早在半年前,就按照郑一安的命令,在外秘密办一件事。直到几天前,他刚刚从一个遗迹出来,才知道郑先生居然掉进虫洞生死不知了。他短期内联系不上大部队,正碰上联盟军队围追堵截,试图将郑一安的势力全部扼杀于摇篮里。
井鸿孤军奋战。
他以为自己也许要死在这里了……
但下一刻。
一个圆滚滚的陪伴教育家用型机器人,来到了他的面前。
总统的二儿子,不快地一皱眉说:“什么东西?附近哪个蠢货把他家里失灵的廉价机器人放出来了?”
只见这个家用型机器人,两颗圆圆的眼珠闪烁了两下红光。
然后屁股一撅。
把这位毫不设防的Alpha一屁股顶飞了出去。
井鸿:……?
发生了什么?
遥远的另一边。
蕤发现乌鸿已经目不转睛地盯着画面看了很久了。
画面里的人睡觉,乌鸿就会抬手一挥,关掉画面。
画面里的人醒来,乌鸿才会重新把画面打开。
好家伙。
比人类的作息都健康!
蕤实在忍不住了,他问:“您在看什么?”
乌鸿:“他在为我寻找一个新的躯壳。”
靠打劫……?蕤真实地感觉到了迷惑。
乌鸿:“但他找到一半,去救别人了。”
蕤心底咯噔一下,他小心翼翼地抬眸看了看乌鸿的面容。
这醋能吃吗?
这要吃一下!
一会儿我不得都炸个没有全尸?
但乌鸿始终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
他那孤冷的身躯,像是有了支撑。
在蕤的眼里。
面前的年轻男人,大部分时候都是没有任何情绪展露的,他被阴翳笼罩着,像是一潭不喜不悲的死水。就算他亲手捏死自己的属下的时候,也就只像是捏碎了一颗水珠。
他们偶尔也会私底下谈论他。
他们不敢提他的名字。
因为一旦提起,就会被他感知到。
他们只敢悄然地叹息一声:“那位像是个没有喜怒、捉摸不定的……”
疯子。
可是这样的神明,没有露出一点郁郁阴沉的醋意。
他没有再捏死自己的属下。
也没有再炸开一颗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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