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飞奔的橘子
幽灵沉吟了许久：“我可能正在失控。”
话音刚落，人潮四散，灵能者挤到了大门口，要不是游彦封闭了整个大厅，从物理上隔绝了他们离开的道路，这会人都该跑没了。
游彦从他们的反应中感受到了‘失控’带来的威胁。
他不理解的是：“如果失控了，会怎么样？”
“灵能者在探索灵能的道路上迷失，反过来被灵性力量主宰，在意志迷失之后，爆发出强大的威胁����简单来说，他疯了，也变强了。”
“这种情况更常出现在精神系灵能者身上，所以带来的后果往往也更为严重。”
第111章
地球，C国，基地，会议室。
游彦：“……具体情况差不多就是这样。目前，为了避免幽灵对更多智慧生物造成影响，也为了预防幽灵失控，聚集地的灵能者为他提供了一个具有多重灵能防护的隔绝空间。”
对着现场的专家和领导们，游彦侃侃而谈：“我认为，幽灵的情况很有研究价值。不管是‘精神污染’，还是‘灵能者失控’，都是我们之前没遇到过的，有助于我们进一步了解异世界本土灵能者的情况。”
专家一边翻看着游彦提交的报告，一边问道：“报告上提到的灵能者失控有多危险？会不会对咱们造成影响？”
游彦：“这一点我问过二号了。二号的原话是，都什么时代了，还搞个人英雄主义呢。知道什么叫星际武器吗？阿诺斯一发远程攻击过去，别说幽灵了，聚集地还能剩下多少都是个问题。”
专家笑呵呵的道：“二号还是这么武德充沛啊。”
游彦摊手：“个体的强大是有极限的，拿他们跟一个文明的军事力量进行对比，这俩压根不是一个量级的存在。没有哪个灵能者会狂妄到觉得自己能硬抗宇宙级星际武器。”
另一个专家若有所思的道：“看来研究灵性力量还不如研究科技靠谱����我指的是异世界文明在迈向更高阶时的道路选择。”
地球从一开始就没有第二个选择，大家的注意力一直都在怎么从其他文明手中获得低阶科技这一点上。
君不见就算游彦这种天赋的灵能者，之前的主要任务也是推太空探索进度，而不是着重于挖掘灵性天赋����当然，这跟地球高度缺乏灵性力量体系相关的资料也有直接关系。
在地球，游彦就是这个领域最资深的专家，其他专家都得从他提交的报告里提取信息，更别说指导游彦去探索/挖掘灵性天赋了。
游彦：“事实上，这不是一个单选题。阿诺斯文明就是最典型的例子，对灵界的探索贯穿了阿诺斯文明发展的整个历程，对于灵性物质的使用体现在阿诺斯文明的方方面面，他们构建了以灵性物质为基石的科技树，成就了我们如今见到的阿诺斯体系。那是灵能科技最完美的呈现，证明了灵性力量体系所蕴含的潜力。”
对没有灵性物质的地球来说，科技跟灵能是互不相干的两个体系，但对异世界来说，这两者可以完美融合。
见专家们露出了沉思的表情，游彦话锋一转：“不过，阿诺斯文明不能代表所有异世界文明。毕竟，不是每个文明都能像阿诺斯那样，所有族人都是灵能者，对于灵界的了解从一开始就无比深刻。在了解异世界其他灵能者的情况后，我确信，阿诺斯能达成灵界飞升的目标是一种必然����他们的灵性力量体系的优势太大，没有失败的理由。”
“对于其他文明来说，族人中出现灵能者是小概率事件。对灵性物质的贫瘠了解导致他们无法完美的将灵性力量体系融入科技发展之中，最后只剩下了两种选择，要么慢慢摸索灵性力量，要么发展其他科技支撑起文明的骨架。”
从这一点来看，阿诺斯文明确实是唯一的特例，所以才能达成文明飞升的史诗级成就����如果随便什么文明都行的话，那文明飞升早就滥大街了。
专家频频点头：“而且灵能者追求的是个体的强大，对我们没有影响。如果真打起来，他们还不如三阶文明抗揍呢。不过这倒是可以用来填补我们对这方面的信息缺失����你直说吧，到底想干嘛？”
游彦也觉得铺垫的jsg差不多了，进入正题道：“我觉得我们可以试着跟部分灵能者，交流一下阿诺斯对灵性力量体系，看看能不能碰撞出一些火花。”
专家们小声讨论了几句，达成了一致：“可以。光靠你一个人摸索也不是个事，还是得发动群众的力量。而且幽灵这个情况就很合适，他的灵性技能很特殊，而且已经摸索到灵性脑域开发高级技能了，恰好又有病……咱们可以帮着治治病嘛。”
另一个专家提醒道：“他这个精神污染的能力得注意一下，目前还不确定我们会不会受到影响，受到的影响会不会作用在现实。我写个研究方案，到时候确认一下详细情况。”
专家提起了另一件事：“佣兵团的事还有得谈，这事咱们也不急。主要还是访问团的事，外交小组跟因范��诺金联盟已经聊得差不多了，出行日期定下来了，你抓紧时间，别把幽灵这事拖太久了。”
*
异星，‘墙’外的聚集地，临时太空建筑，特殊隔离区域。
“有必要把整个房间都封起来吗？”幽灵看了眼再度被强行中断信号的直播间，有些淡淡的忧伤：“我才刚开始直播，还没跟观众们介绍完情况呢……”
游彦调动灵性力量包裹了整个隔离区域。
在体验过封锁大厅的效果后，游彦发现用它构建安全区才是正确用法����它可以隔绝信号交流，避免了窃听的可能；从物理上封闭现场杜绝了不请自来的智慧生物；就算有灵能者发动了灵性攻击，也必须先攻破这层灵性力量才行。
游彦对幽灵主播的职业素养感到震惊：“都这时候了，你还惦记着直播呢？”
幽灵主播：“必须足够勤奋才能有所收获，不然意外和死亡会轻易摧毁你的一切。”
不管听多少遍，把淬炼灵性力量跟直播联系起来依旧很匪夷所思。
游彦深吸了口气，转回正题，跟幽灵简单介绍了下灵界、灵性触角以及灵性力量之间的联系。
听着听着，幽灵认真了起来：“我知道灵界。很多灵性力量体系中都提到过‘灵界’，但只有少部分灵能者能找到它。很多灵能者认为灵界位于宇宙中的某处，只要找到灵界，就能探寻它的秘密。”
他看了眼认真听讲的阿诺斯：“事实上，之前阿诺斯星域内爆发出来的灵性波动，一度被认为疑似灵界搞出来的动静。换句话说，他们怀疑灵界可能就在阿诺斯星域内。”
游彦好奇发问：“没有灵能者深入探索过灵界吗？你在淬炼灵性力量的时候，没试着去‘寻找’灵界吗？”
幽灵：“就算有灵能者深入探索过灵界，这种消息也不会在大众中流传。情报是最昂贵的商品，而有些情报压根不对外出售。”
没有强有力的秩序捍卫者，就意味着绝对的弱肉强食。
高阶文明俯瞰低阶文明，文明扩张战争比比皆是，稍微有点肌肉的文明都在忙着跟其他文明联盟寻求自保，更别说情报互通、统一灵能认知和定义、构建完善的灵能体系了，那是梦里才有的东西。
“至于我为什么没试着去‘寻找’灵界����谁说我没有这么做？所有灵能者在淬炼到某个阶段时，都会试着去‘寻找’灵界。从虚无缥缈的灵能尝试到寻找灵界的具体位置，只要有一丝希望，都不会放过。”
幽灵耸肩：“显然，我没有成功找到灵界。所以我更愿意把它当成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
说到这里，幽灵看向游彦：“但对阿诺斯来说，情况并非如此，是吗？”
游彦很能理解幽灵此刻的复杂心情：“对阿诺斯来说，灵界触手可得。”
幽灵的话解开了游彦的一个疑惑，灵性技能过低的触发频率，并不是因为这批内测玩家天赋不行，而是因为灵性力量体系对所有人都是如此苛刻。
他想起了【灵界行走（初级）】的技能介绍����哪怕仅仅只是窥见灵界的存在，就证明你已经超越了无数天才。如果你想做到更多，如果你想征服这个世界，那你还需要更多的努力、运气以及天赋����这个描述没有一丁点的夸大，而是如实陈述了客观现实。
幽灵饶有兴趣的问道：“所以，灵界真的在阿诺斯星域之中？”
他现在明白为什么在这场对话开始之前，游彦要封锁整个空间了。
这么惊人的消息一旦暴露出去，接下来阿诺斯就别想消停了，一波波的灵能者会日夜不休的来骚扰他们。
要不是阿诺斯文明已经用战争证明了自己的武力值，那灵能者就不会仅仅只是骚扰了。
但现在嘛……开玩笑，谁会去招惹战狂啊。真当尼恩联合王国被打得支离破碎，是因为它跟阿诺斯有血海深仇？
游彦：“事实上，我认为，灵界应该只是一个概念，而不是现实存在的地理位置。换句话说，灵能者可以通过跟灵性物质构建联系，进而‘找到’灵界。”
幽灵似乎猜到游彦想说什么了，他有些匪夷所思：“你不会打算告诉我怎么做才能‘找到’灵界吧？”
他的情绪波动十分强烈，游彦平静的道：“为什么不呢？而且我顶多只能帮你点明那条‘路’，能不能真的找到‘灵界’，还得看你自己。”
幽灵更匪夷所思了：“没有其他要求？”
游彦想了想：“希望你能如实描述整个过程以及感悟，算吗？”
当然不算，这是合理的诉求。
虽然幽灵很想怀疑游彦他们是不是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但仔细回想了下阿诺斯文明以及游彦展现出来的实力，这个想法实在没有多大的可能性。
他迅速放下了多余的想法，迫切的道：“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游彦：“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在那之前，你得先学一下撰写报告的标准和规格。”
“我们规划了一个初步的‘治病’疗程。
首先是协助你找到灵界，这需要你写三到四份的相关报告。然后根据你跟灵界接触过程中的收获，对你的灵性技能进行一个简单的梳理，这个阶段需要的报告会多一点，因为我们对精神系灵能者的了解不多。
最后看能不能根据阿诺斯的灵性力量体系来调整你的灵性技能的使用方式以及淬炼方式，这是最重要也是最难的阶段，这期间你需要每天写报告来阐述感受和自身变化……”
幽灵的表情从狂喜到震惊最后变成了迷茫，直到游彦说完，仍然没回过神来。
不过他听出来了，让他写报告好像真是他们这么做的主要目的……
第112章
“沉心静气，感知灵性物质，试着跟它们建立联系，进入与灵性共舞的特殊状态……”
密封的隔离区域中，游彦飘在地板上打坐，对面是盘腿坐在地板上的幽灵。
从游彦的第一个脑袋来看，幽灵正维持着打坐的姿势，闭目冥想。
换成第二个脑袋来看，灵性物质的聚合物不存在实际形体，无法分辨他的动作，只能看到整个封闭区域中到处飞舞着从他身上散溢出来的光点。
好消息是被游彦命名为‘安全区’的大封闭术没有愧对它的名字，成功将这些光点限制在了安全区内，没让幽灵的【精神污染】神不知鬼不觉的扩散。
坏消息是，就这片区域内如此高浓度的污染因子数量来说，除了游彦跟幽灵之外，谁来都得被“污染”。
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游彦数天前就通知了聚集地内的几大势力，将幽灵所在的隔离区划为了真正意义上的‘禁区’。
结果游彦还是低估了众人对于幽灵的警惕程度，他前脚刚警告完机械生命、商人联盟、灵能者等势力，后脚幽灵所在的隔离区就被从聚集地里扔了出来……更正一下，官方对此的形容是‘对聚集区内的星舰分布进行战略上的调整’。
所以，眼下，庞大有序的聚集区外，孤零零的悬着一个小型太空临时建筑。
双方隔着一大段距离，时不时有星舰在临时建筑外溜达，关注建筑内的动静����主要是游彦老往这跑，吸引了很多智慧生物的注意。
本来游彦每天跟灵能者进行交流的时间就只有一个多小时，眼下因为幽灵，游彦跟灵能者的交流时间一降再降，都快变成走个过场了。
灵能者对此很有意见，但鉴于游彦的武力值实在有点变态，没人傻到直接冲到游彦面前发表自己的意见，只能在私底下议论纷纷，暗潮涌动。
游彦没关注其他灵能者在想什么，他忙着操心幽灵的‘病’呢。
顺带验证了一点，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人的想法和意见确实不值一提����阿诺斯文明的‘赔偿协议’都已经签完六份了，有尼恩联合王国这个前车之鉴在，阿诺斯跟松散军事联盟中的其他文明商定‘赔偿’的过程顺利得像是在走过场。
二号对此深表遗憾。
C国的外交小组还是太要脸了，因为实打实的跟尼恩联合王国打了一仗，所以外交小组对于狠宰尼恩联合王国一刀没有意见，但对于其他只是参与了最初的外围轰��炸军事行动的文明，他们下手的力度就温柔多了。
军事谈判一切顺利，商业谈判黏黏糊糊。总得来说，外交小组的工作进行的很顺利，不顺利的是游彦这边的‘治病疗程’。
游彦知道灵性力量体系对于‘天赋’的要求高得惊人，导致大部分玩家光是转职灵能者就花了相当多的时间。但他对幽灵很有信心，毕竟幽灵的天赋已经通过‘灵性脑域开发高阶技能’展现得淋漓尽致了。
要是没有天赋，幽灵怎么可能摸索出一条如此独特又如此危险的灵能道路？
所以，一开始，游彦是怀揣着‘让我们简简单单的来跟灵界打个招呼’的想法开始‘治病疗程’第一阶段的。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几天过去了，幽灵还在死磕第一步。
发现情况不太对的游彦急忙将第一步从‘找到灵界’调整为‘与灵性共舞’，紧接着又调整成了‘灵性共振’，最后在毫无进展中意识到脚踏实地才能走的更远。
所以，目前游彦的目标是‘感知灵性物质’。
不是幽灵感知不到灵性物质，而是不同的灵性力量体系对于灵性的定义和认知堪称天壤之别����光是‘灵性物质’究竟是什么，都能有无数种定义。
“所以，灵性物质究竟是什么？”幽灵盘腿而坐，有些苦恼：“在我一贯的认知中，灵性力量体系中最小的单位应该是精神因子，它组成了不同性质的精神力，进而演变出更多不同的使用方式。”
游彦：“在阿诺斯的灵性力量体系中，灵性物质是一切的基石。所以也可以说，精神因子是灵性物质的一种表现形式。既然广义上的灵能者囊括了一切特殊力量体系的使用，那么理论上来说，灵能者可以让灵性力量呈现出各种不同的表现形式。”
“对阿诺斯而言，灵性物质既可以是精神因子，也可以是元素。但不管是元素还是精神因子，本质上都是对于灵性物质的使用，感知、触碰、操纵灵性物质本身是最简单、也最强大的灵性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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