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生千叶
温白羽第一个赞成,他可不想和万俟景侯比谁的脸皮厚。
就在众人站起来,要把火堆灭掉的时候,忽然听见“呜呜呜”的声音传过来,又是那种女人的哭泣声。
雨渭阳诧异的说:“那朵花追来了吗?”
唐子摇头,说:“没有辛辣刺鼻的味道,或许哭声和那朵花不是一样东西。”
温白羽说:“那岂不是更惨,这墓里的东西还挺多的。”
他们说着,就见一个人影“唰——”的飘过去。
真的是飘过去,从墓室门口一闪而过,一股阴风突然席卷过来,把墓室里的火堆吹得直摇晃。
万俟景侯皱眉说:“尸气很足,是粽子。”
他这样一说,众人立刻警惕起来,但是那影子并没有从墓室进来,而是直接飘了过去,往里面去了。
“呜呜呜……”
“呜呜……”
“呜呜呜……”
不停的哭声幽幽的传来,那哭声实在太凄楚了,让人听了分外的心酸。
温白羽看了一眼万俟景侯,说:“怎么办?”
万俟景侯说:“去看看。”
他们说着,就跟着那哭声往前走,很快就看到一个巨大的墓室,墓室上方写了几个字,其中两个已经看不清晰了,另外两个字是顺仪。
雨渭阳说:“顺仪是金枝公主去世之后的谥号。”
哭声幽幽的传出来,正是从这座墓室里透出来的,墓室关着大门,石门没有封死,只是虚掩着。
温白羽说:“这是主墓室?那里面的哭声,难道是金枝公主的声音?”
雨渭阳一听,顿时觉得后背发凉,关楠说:“开门看看。”
万俟景侯和唐子一人一边,伸手一推,顿时两座石门一下就打开了。
“呜呜呜……”
哭声从里面传出来,这会清晰了许多,但还是幽幽的,有些发闷。
墓室里有四盏长明灯,四个捧着灯的石甬侍女雕刻的惟妙惟肖,分别立在正中棺材的四面,将一口巴掌大的木棺映照的异常明亮。
墓室里除了那口木棺,其他的摆设均是正常大小,墓室的四面照样有壁画,而这个墓室里的壁画颜色并不鲜艳。
其中一幅壁画是淳于棼扶着灵柩的画面,旁边跪着许多人,都在哭泣。
雨渭阳说:“这是公主病逝,淳于棼扶柩回京师的场景。”
其他三面墙,还有三个壁画,是淳于棼的儿子下狱,淳于棼被罢官,还有被遣送回乡的三幅壁画,其中用色非常暗淡,一股凄苦扑面而来。
最后回乡的那幅画,是淳于棼面色凄苦的扶着一个巨大的槐树,在默默的流泪。
槐树的下面,竟然是一个蚂蚁洞……
“呜呜”的哭声幽幽的从棺材里透出来,但是棺材却很平静,除了哭声,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棺材的前面有一个祭台,上面摆着一些陪葬品,其中还有一个锦盒。
温白羽跳上祭台,看着那个锦盒,说:“这里面是什么?”
万俟景侯伸手轻轻碰了碰锦盒,确定没有机关,把锦盒拿起来反复的看了看,说:“里面没有机关。”
他说着,伸手一拽,上面的锁应声“咔”的断了,众人也都见怪不怪了,关楠则是吃惊的看着他,显然有些不可思议。
锦盒打开,里面只有一张金帛,金帛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小字。
万俟景侯把金帛递给雨渭阳,雨渭阳立刻像捧着宝贝一样看那金帛,说:“这是……这是淳于棼手书的南柯太守传……”
他说着,有些激动,说:“我一直以为只是小说,没想到是真的,和之前我看过的一模一样……”
他快速的浏览着,看到最下面的时候,发出“嗯?”的一声,似乎是哪里不对劲儿。
温白羽立刻好奇的说:“怎么了?”
雨渭阳说:“我一直奇怪为什么淳于棼在广陵郡发现的蚂蚁洞,但是金枝公主竟然安葬在这里,我现在终于明白了,这上面也有说起。”
雨渭阳指了指金帛上的字,说:“金枝公主去世之后,淳于棼扶着灵柩回到了京师,那时候槐安国的国王已经对他失去了宠信,当时有大臣上疏说‘玄象谪见,国有大恐。都邑迁徙,宗庙崩坏。衅起他族,事在萧墙’。”
雨渭阳解释说:“意思就是说天象有异,槐安国恐怕要有大灾祸发生,国都要迁移,事情虽然是由外族挑起,但是将要发生在国内。”
温白羽说:“这是什么意思?”
雨渭阳继续说:“后来淳于棼就被遣送回家乡了,他从梦中醒来,发现一切都是一场梦,但是又发现槐树下有蚂蚁洞,所以叫了他的朋友,他的朋友觉得这是妖怪在作怪,他们就一起把洞挖开,看看究竟。而上疏正所说的大祸就是指这个,他们掘开蚂蚁洞,发现里面是宫殿,就是淳于棼之前所到的槐安国,里面有许多蚂蚁,但是这个时候已经晚了,后来那些蚂蚁因为洞穴被破坏,全都一夜之间迁徙而走。”
雨渭阳又指了指金帛,说:“这上面淳于棼说,他曾经把爱妻安葬在盘龙冈上,但是因为槐安国迁徙,独留了爱妻一个人,淳于棼实在于心不忍,就把爱妻的棺木挖了出来,然后终于找到了槐安国迁移的地方,重新修建了爱妻的墓葬。但是在当时来说,有槐安国这种说法,实在太匪夷所思了,别人一听肯定以为是妖怪在作祟,所以淳于棼只是让工匠修建了一个普通的墓葬,把爱妻的棺木下葬在槐安国国都不远的地方。”
温白羽听,立刻兴奋的说:“这么说,这墓葬不远的地方,就是槐安国的墓葬了,咱们快到了?”
雨渭阳说:“先别急,还有一个让你高兴的事情。”
温白羽说:“是什么?”
雨渭阳抬了抬手上的金帛,笑着说:“这上面还提到了,把一只锏与金枝公主一同下葬,那把锏就在金枝公主的棺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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