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卡比丘
他好不容易又睡着,却再次被吵醒,颇为恼怒地闭眼抬起膝盖,想把梁崇给顶开,只是一抬起腿,就被梁崇拉住了,施力往一边扯。
接着有什么抵住了他,就着昨晚上过的药膏作润滑,缓缓推了进来,不管不顾往里挤。
宁亦惟反应还很迟钝,一点不带反抗,整个人被梁崇按着往下拉去。
被子盖着两个人头顶,密闭窄小的空间里闷热不透气,药膏的清凉味儿和怪异的腥味浓得无法忽视。
宁亦惟无力地打了一下梁崇的肩膀,下身像麻了一下,很快被梁崇弄出了感觉,便也不再抗拒,曲着腿方便梁崇进出。
早晨男性本来就有生理反应,宁亦惟在被子里呼吸不畅,被梁崇顶了一会儿,就快受不了,直觉自己马上又要很丢脸,想把梁崇推走,梁崇用力往上一顶,宁亦惟便夹紧了梁崇,腿根反射性地颤抖着。
梁崇停了下来,掀开了被子,握着宁亦惟的胯,低声说:“我还没干什么吧。”
宁亦惟气得头晕。
他恼羞成怒地用手心盖住梁崇的嘴,又被拉开。
梁崇故意曲解宁亦惟的意思,哄小孩一样道:“我知道了,不停。”
他边说边顶了宁亦惟一下,不过听见宁亦惟微弱的呼痛,又停住了,按了按宁亦惟正被他撑得很大的,用了一夜的地方,问宁亦惟:“疼吗。”
宁亦惟没说话,他又说:“惟惟?”
宁亦惟承认说:“是有点痛。”
虽然梁崇做了很多润滑和扩张,但使用过度,大早上又做,也不可能一点都不痛。
梁崇只犹豫了半秒便退了出去,他低头堵住宁亦惟的嘴,吻法十分情色,一只手撑着不让身体完全贴住宁亦惟,另一只手不知在干什么。宁亦惟晕乎乎的,脑袋不清醒,过了一会儿才知道梁崇在吻着他自慰。
宁亦惟想让梁崇不用这样,再来一次也没事,但仔细想了想还是没说话。
他总觉得梁崇从昨晚到现在跟疯了一样,像那种长到很大才第一次吃糖的人,必须把以前见过的没见过的糖都舔一遍,才能确定这次真的是甜味。
而且时时刻刻必须泡在糖中,所以自慰都要接吻。
第37章
宁亦惟生日当天下午一点整,他收到周子睿发来的信息。
周子睿问他的帝国战舰有没有搭完,下午有没有空,说宁亦惟挑选的书他已经包好,现在完全可以赶到宁亦惟住的地方,为帝国战舰事业贡献出一份强大的力量。
宁亦惟特别想周子睿来,可是他现在病恹恹的,甚至无法自主行动,更别说和周子睿一起搭乐高了。
他无助地拿手机给坐在他边上办公的梁崇看,问梁崇:“我该怎么办?”
梁崇低头扫了一眼,道:“说下次。”
宁亦惟思考再三,忍痛给周子睿回复:“子睿,我今天没有时间了。但是剩下的半个会给你留着,过几天一起搭。”
他让梁崇去昨天房间给自己拍一张半成品图,梁崇大概是沉浸在工作中,头也没抬地拿起手机发了他一张。
宁亦惟点开梁崇发他的图片,左看右看,都不满意,叹了几声气,看梁崇都没有问他干嘛叹气的意思,只好说:“唉,有好几堆零件都没有拍进去,看起来像买了盗版帝国战舰。”
梁崇没说话,宁亦惟又说:“镜头还有点晃,不像是我这样的专业乐高爱好者拍的照片。”
“哦,”梁崇放下了笔电,转头看着宁亦惟,双手抱臂道,“嫌我不专业?”
宁亦惟忧伤地摇了摇头,说:“也不能说完全不能发,起码船体拍进去了。”
梁崇看了宁亦惟几秒,伸手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宁亦惟的脸,说:“宁亦惟,你傻不傻啊。”
宁亦惟眼巴巴看着梁崇,又“唉”了一声。梁崇十分无奈地摇了摇头,说“行吧,你等等”,起身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宁亦惟手机接到一个视频请求,梁崇打过来的。
宁亦惟接了起来一看,梁崇那头画面是在昨天宁亦惟搭乐高的房间,梁崇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来。梁崇说:“专业乐高爱好者宁亦惟同学,到底想怎么拍?”
“这样!这样!”宁亦惟让梁崇前进后退,手机往上,再斜一点,往下一点,聚焦船体,终于拍得满意的照片,发给了周子睿。
周子睿失落地回复:“好吧。【emoji流泪】P.S.照片拍得相当好,我已经保存!”
晚上,梁崇叫了厨师来家里做饭,还带了一个漂亮又好吃的蛋糕。酒足饭饱后,宁亦惟倚着梁崇,躺在沙发上,看纪录片,看着就睡着了。
如果让宁亦惟自己来评价这个二十岁的生日,他认为应当是不够自律,竟然像流水账一样跟梁崇在家厮混一天,什么都没干。
除了梁崇在他的专业指导下拍的那张好的照片,倒可以算是很不错的留念。
宁亦惟生日过后不久,周子睿终于受邀来梁崇家里,与宁亦惟合力把剩下的战舰搭完了。
梁崇找人给宁亦惟的宝贝定了个玻璃罩子,摆到三楼通往书房的走廊上的展示柜里,夹在一堆贵重物品之间。
宁亦惟大四上学期的期末临近了,而梁崇开始密集地出差。他先前在澳洲待的太久,堆积的非时效性的事务大多还是要一件件去做,宁亦惟以前觉得还好,现在非常讨厌梁崇家没人,便每天和周子睿在学校图书馆自习。
这天是梁崇出门的第四天,周子睿晚上要给他哥当相亲陪衬,宁亦惟只好一个人去食堂吃了饭,又到实验中心的二楼的阅览点去查东西。
恰好崔助教也在,宁亦惟和他打了个招呼,还聊了几句。
到了快九点钟,宁亦惟收拾东西下楼了。今天他父母也在D市,他要跨半个市区回家,不能留太晚。
经过跟孔偬打过架的一楼大厅时,宁亦惟突然被人叫住了。
“那个——同学,你好。”
叫住宁亦惟的是一个打扮得很体面的阿姨。她神情带着一些紧张和急切,声音有些低,背挺得很直,留着中长发,化淡妆。
宁亦惟无端觉得她年轻时应该很美丽。
“有什么事吗?”宁亦惟停了脚步,微微低头问她。
她走近了两步,和宁亦惟对视着,有些难为情地问他:“你知不知道,给物理系的教授投东西的信箱在哪里?”
“哦那个啊,我知道,”宁亦惟热情地说,“可是很难找的,我带你过去吧。”
教授的信箱要绕过扶梯,再穿过半条走廊,推开一扇门才能到,那儿还有一个教授们专用的电梯,得刷卡才上得去。
“同学,你人真好。”那名阿姨跟在宁亦惟身后,感激地夸奖宁亦惟。
宁亦惟不好意思地对她笑了笑,说:“谢谢。”
走到了信箱边,她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没封口的信,往孔深丰的信箱里塞。
孔深丰的信箱是最满的,虽然崔助教似乎每隔几天都会给他清一下,现在依然快塞不下了。
“怎么这么多东西。”这位阿姨一边不大满意地说,一边像给猪填食一样硬塞,把信封折了好几次,看得宁亦惟胆战心惊。
终于,她把信塞进去了,宁亦惟才敢开口说:“孔教授最近好像不在。”
“是吗,我不清楚,替别人来送的,”阿姨甩了甩手,像是随口问宁亦惟道,“你认识孔教授吗?”
“嗯,”宁亦惟刚点完头,见她走出门就拐错方向了,赶紧叫住她,“阿姨,不是那边。”
她回过头,宁亦惟指指反方向,说:“这边出去。”
“哦哦。”阿姨恍然大悟,马上转了回来。
她眼睛很亮,眉毛也画得很精致,但是眼角和唇沟都有一些不明显的皱纹了。
她靠近了宁亦惟一些,好像在仔细观察宁亦惟的脸,但没等宁亦惟觉得不合适,她又退开了,笑眯眯地对宁亦惟说:“谢谢,你又帮了我!”
宁亦惟抿了抿嘴,摇摇头,说没关系,带着她往外走。
事实上,宁亦惟觉得这位阿姨好像有点心事,她先是跟着他穿过半条走廊,又加快脚步走到宁亦惟身旁,侧过头问:“同学,你这么晚怎么回家?”
她穿细高跟,踩在地板上笃笃地响。
“我打车回家。”宁亦惟低头扫了一眼她的鞋尖,老老实实地说。
宁亦惟没碰到过这样的长辈。他认识的人中,和她最接近的应该是康敏敏,但康敏敏和她也不大相同,康敏敏稳重得多,她更雷厉风行一些。
“打车?”她皱起眉头,对宁亦惟道,“打车太危险了,前几天你们学校还有学生打车被抢劫,你没听说吗?”
宁亦惟有点被吓到,吃惊地看看她:“真的吗?我没听说。”
“千真万确,”她压低了声音,对宁亦惟道,“有一个男学生网约车被套牌司机抢光了身上现金,丢在郊外的公交车站。”
像在讲恐怖故事。
宁亦惟过了几秒,才缓缓道:“现在的出租车还是比较正规的……”他话虽这么说,心中还是有点害怕,主要是这位阿姨说话很吓人。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不过没关系,”她拍拍宁亦惟的肩,带过一股温柔的香风,说,“为了感谢你给我指路,我送你回去吧。”
宁亦惟不太好意思,便推拒:“不用了,我家住得很远——”
“——远也不要紧,反正我晚上也没事。”
宁亦惟也说不清为什么,他跟一个见面不到二十分钟的阿姨上了车。
她的车不是很大,看上去很高级,宁亦惟坐上副驾,乖乖系好安全带,看着她把他家里的地址输入到导航里,便又十分感激地道谢:“谢谢。”
他只是给她指了个路,她要开近十公里送他回家。
“谢什么。”她抬头,很高兴地对宁亦惟笑了笑,发动了汽车, 踩了几下油门,光听着响声,车一动不动。
“阿姨,”宁亦惟指出,“你是不是没有挂挡。”
她愣了一下,挂了档,开了几米,才对宁亦惟解释:“我平时不太开车,都是司机开。”
宁亦惟想起上次挂错了档的梁崇,便笑了一下,点点头。
或许是怕错过导航提示转向的路口,她很专注地开着车,车里放一位很古早的歌手的老专辑,她便轻轻地跟着哼,好像是高兴,又好像有点心不在焉。
开了一段路,驶出D大的校门,拐过弯有个红灯,她停下来,看了看宁亦惟,微微地笑笑,问宁亦惟说:“你看我干什么。”
她的语气比刚才吓宁亦惟网约车事故时柔和了不少,不等宁亦惟回答,她又说:“小同学,你看着很小啊,念大几了?”
“大四了,”宁亦惟说,“我是少年班的。”
“这么聪明,”她感叹,“你爸妈肯定也很聪明。”
宁亦惟顿了一下,没说话。
“你爸爸妈妈是做什么的?”她又问宁亦惟。
宁亦惟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握方向盘握得有点紧,手指关节都发白了。
她的语气似乎很随意,只是长辈关心小辈的很随意的一次聊天,但宁亦惟总觉得这场对话其实并不那么自然。
宁亦惟下意识地低头,也看了看自己的手,想了一下,告诉她说:“我爸爸妈妈是开超市的,只是普通人而已,没有很聪明。”
“哦?”她很有兴趣的样子,“在哪里的超市?”
宁亦惟说了超市的名字,她点点头说她知道这家,又静了一会儿,才问宁亦惟说:“那他们是不是很忙呢。”
“对,”宁亦惟点点头,“总是在外面联系厂商,很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