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伺候 第93章

作者:良月十三 标签: 白月光 HE 强强 年下 近代现代

第77章 昨天,他是怎么撑过来的?

薛景誉等在楼下,没敢离开,看见林上清一个人从楼里出来,马上跑过去。

“没事吧?”

薛景誉问出这话,他自己也不信,林上清的表情很苍白,冷得吓人,眼神又那么麻木。

“谢谢你,我没……”

话没说完,林上清忽然后退几步,双腿一软,蹲下来干呕。

眼泪流了满脸,林上清都不知道是出于悲伤还是呕吐。

他只知道胃酸真的很涩口。

他一直在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薛景誉不敢离开,甚至想带他去医院。

林上清不去,抓着薛景誉的袖子,请他把自己送回家,他哪里也不去,他现在只想回家。

一个晚上,他经历了亲情和爱情的双重背叛,他还没有强大到能坦然接受这一切。

薛景誉或许是看出他轻生的倾向,一直寸步不离守着,把他送回家也没走。

林上清劝他回去休息,薛景誉也拒绝了。

闻昉赶到Kix的时候,监控室里只有两个疯疯癫癫拿着电线玩捆绑的双胞胎,以及缩在墙角默默流眼泪的高梨。

医生分别检查了一下他们的状况,初步诊断是摄入了某类致幻剂,把酒瓶子送去检验,然后把三个人送去做毒检。

在车上也不安分,三个人跟疯了一样。

盛理埋在盛荆怀里哭,“哥,梨哥吼我,呜呜呜……”

盛荆身上的电线还没完全解开,嘴里还塞着领带,呜呜了两声。

高梨缩在角落里,不知道在哭什么,嘴里喊着哥哥,也不知道在喊谁。

闻昉已经焦头烂额了,只能祈祷邢昼不会知道这桩丑闻。

毒检的结果是,酒里有天然成分的致幻剂,盛荆盛理喝得多点,高梨只喝了半杯,所以比较轻。

闻昉查出酒是江在原找人送来的,蓄意报复,他知道了高梨把自己的丑闻卖给了娱乐公司。

高梨接连几天的加班,把林方海送进拘留所,稍微松懈了点,直接中招。

在急救室忙活了一晚上,才把三个误食药品的人稳定下来,确保没有生命危险。

高梨后半夜就醒了,挣扎着要跑出去。

闻昉好心陪床,被吓得惊心动魄,以为他药还没解,连忙拦住,“你去哪?快躺下。”

高梨眼神茫然,动作仓促,嘴里重复着:“上清哥…我要去找上清哥……哥哥,带我去找他。”

“你看清楚,我不是你哥。”闻昉对今夜在监控室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也是一头雾水,“林上清不是在老家吗?你吃药吃出幻觉了?”

毕竟是致幻剂,闻昉还是心有忌惮。

但高梨坚持要回家找林上清,都快哭出来了,闻昉没办法,想把人带出去,却被医生拦下来。

一整夜高梨都很焦躁,闻昉翻看了公司的监控录像,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高梨这回是真闯大祸了。

醒来的时候,身体里的致幻剂已经代谢得差不多了,手上打着葡萄糖,高梨一下从床上弹起来。

“上清哥!”

闻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抬眸,表情凝重地看着他。

“昨天……”高梨还有点晕。

“昨天不是幻觉。”闻昉说,“林上清真的回来了。”

高梨皱眉,低头手掌掩住半张脸,比宿醉的头疼还要剧烈,“我就知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闻昉抱臂,平静地问道。

“解释啊,他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高梨从病床上下来。

闻昉观察他的脸色,“你看上去好像很无所谓。”

高梨笑了一下,耸肩,语气轻松:“我当然无所谓,就算他要跟我分手那又怎么了,想追我的人多的是,我轻轻松松就能找到他的替代品,我操,我当然有所谓!我那么爱他!谁知道他昨天刚好回来?!我哪里能知道他当时就站在门外?!”

高梨越说越激动,吼着要踢翻病房的柜子,闻昉眼疾手快拦住了。

“你冷静点。”

“我很冷静。”高梨一把抓起外套,声音冰冷而狠戾,咬牙切齿:“我现在回去,求他原谅我,他心最软了,我直接跪下,他绝对会原谅我。”

闻昉静静看着他发疯,没有再拦。

高梨回到家,却发现家里并不止林上清一个人。

薛景誉从浴室出来,擦着头发,穿着客用浴袍,带子还没有系紧,水珠顺着脖子流到胸口。

高梨气血上涌,差点昏过去,将钥匙拍在柜子上,“你他妈在这干什么!?”

薛景誉瞥他一眼,话语暧昧,“昨晚有个脆弱的人需要照顾,你猜是谁满足了他的需求?”

“滚出去。”高梨阴森地望着他。

“我是上清的客人,我什么时候离开,他说了算。”薛景誉笑眯眯地凑近,“请问你是哪位?”

高梨不想跟他多费口舌,把人撞开,擦肩而过,去了卧室。

林上清已经醒了,但是靠在床上,呆呆地望着窗外。

床头柜上放着早餐,外面买的,还热气腾腾。

高梨瞥了一眼,而后收敛了浑身戾气,走到床边蹲下,握住他的手,“上清哥,你听我说……”

“高梨。”林上清轻轻抽出手,“让我静一下,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冷淡的话语,饶是反应迅速如高梨,也难免意外地僵硬了一下,呆呆地:“你……”

“你出去吧,算我求你了。”林上清声音很平淡,甚至带着哀求,然而听在高梨耳朵里,却像是上位者在向下位者发号施令。

没有拒绝的余地。

高梨从来没被拒绝过,尤其是在认真投入了感情之后。

高梨深呼吸,心口堵得慌,还是耐着性子,轻声说,“主人,你让我有点伤心。”

林上清扭头,不再看他。

高梨看着他坚决神情,心里的自尊一下子起来了,一心想跟他解释清楚的念头瞬间烟消云散。

站起来,高梨居高临下看着他,冷言道:“我都差点忘了,你就是想要个人照顾你,是谁其实都无所谓,对吧?”

林上清没有看他,沉默片刻,也回击了一句,“一直没告诉你,其实你做的早餐很难吃。”

他瞥了高梨一眼,“是本来就很难吃,还是说你往里面下了什么药?”

“对!所以外面那个给你买的就好吃!”高梨气急了,心里疼得很,看着林上清苍白的脸色也不好受,但骨子里的自尊心还是占了上风。

从卧室出来,薛景誉坐在沙发上,“慢走不送。”

高梨本来都走出去了,又气不过,转身回来,一巴掌把他的手机抽到地上,拎着领子把人提起来。

“我无所谓他现在要跟谁在一起,但你最好别让我发现你们是昨天之前就搞上了。”

薛景誉抬眸,忽然冷笑,“看来你还真是一无所知,嗯?”

高梨猛然皱眉,“你什么意思?”

薛景誉看不上他,但知道林上清真的很爱这个混蛋,咬牙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压低声音说,“昨天上清匆匆忙忙从老家回来,问我借车钥匙的时候还在打你电话,结果一直打不通。”

高梨嗤笑,快言快语地讽刺,“对,打不通我的电话,所以你有机会了,对吧?”

薛景誉眼里的情绪骤然变化,他忽然觉得高梨一点都不配。

甩开他的手,薛景誉摇摇头,“出去吧。”

高梨本来就一肚子火,自己为林上清做了那么多事,好不容易有了结果,就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误会,还不让他解释,他也很火大。

摔门而出,高梨满腹妒火,脑袋乱成一团,插车钥匙的手都在抖。

“操!”高梨一拳砸在方向盘上,瞬间疼得眼泪都出来了,捂着手甩来甩去。

邢昼还是知道了江在原的事,把他叫到办公室训了一顿。

高梨本来心情就不好,当场回骂,骂了邢昼三分钟,从“周扒皮”骂到“冷血怪”,路过的每一个人都好奇地往里面看。

骂完,高梨心里舒服多了,回到办公室喝了一大杯冰咖啡。

“走,出去喝酒。”高梨拉了一把坐在电脑前的闻昉。

闻昉看他的表情有些复杂,“小梨,我觉得你还是……”

“别他妈废话。”高梨很不爽。

闻昉还是依了他的意思,起身陪他出去。

高梨点了一桌子好酒,然后每瓶拆开,只喝了一口,就纵身跃上拳台,跟陪练狠狠打了几个回合。

高梨出拳又快又狠,次次冲着对方命门去,闻昉都为陪练捏把汗。

“废物,滚!”高梨又一次骂走了鼻青脸肿的陪练,把手套甩到地上,怒气冲冲地翻下来,喝酒。

“你这样下去,陪练再多也不够你用的。”闻昉说。

高梨充耳不闻,拧着水瓶像拧着骨头:“老子没自尊吗?他说谈就谈,说甩就甩?!我是套啊用完就扔看都不看一眼?”

闻昉试图安抚他:“小梨,你……”

“别提他了,提起来就烦。”高梨大手一挥,把水瓶子扔到一旁。

闻昉就闭嘴了,继续看手机。

高梨又突然开口,义愤填膺:“我这几天忙到要死是为了谁啊,他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我都快跪在他床边了,我说真的,他但凡看我一眼,我直接跪下,可惜他没有,他完全不配我给他机会!我艹他爹的蛋!算了,我才不艹,他爹有病,呕!”

听他一直在说气话,闻昉深呼吸:“小梨……”

“真是晦气,我早就知道他压根没认真,就是想找个人陪他而已,谁都行,他缺爱死了,有人勾勾手指他就能跟着走,我只不过是一个免费鸭子而已,哦,还是个全能保姆。”高梨越说越气。

闻昉看他一眼,沉默地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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