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阮有酒
毕竟陆商能教他演戏,自然也就能教他别的。在男人的业务能力上,他从未有过任何质疑。
不过上床这件事,他还真没什么经验。唯一仅有的理论知识,也是来源于那次梦境。脑中记忆再次浮现,梦中的房间和镜子,枕在陆商腿上的他,还有盖上的桌布,让他帮忙的陆商……
等等,夏阅满面通红地暂停,从中摘取出关键要点来。上床是要做安全措施的,可是他家里没有那玩意。
他慌乱地眨眨眼睛,想要探究陆商表情时,身体忽地朝下坠了坠,接着就陷入了沙发里。
从他身上抽回了手,男人缓缓直起腰来,站在沙发旁没有动,伸手解领口的扣子。
夏阅更慌了,匆忙仓促之下,叫了陆商名字:“陆商——”
陆商手中动作停下,并未计较他叫名字,自上往下俯视向他,静静地等着他下文。
夏阅却自己熄了声,眸光闪烁着落来落去,落在身下的沙发上时,忽地就睁圆了眼眸。沙发是他自己买的,说硬也不算硬,可说软也不软。
五千上下的沙发,实在软不到哪去。他余光再看男人,衣领第一粒扣子,已经被解开了。对方锁骨若隐若现,穿在身上那件衬衫,尺寸贴合而又修身,能清晰流畅地勾勒出,他胸膛的轮廓线条——
其实不用再去看,他不但已经摸过。刚才在玄关接吻时,他还用身体触碰过。
思绪有些扯远了,他像收风筝线那般,拼命将思绪往回拉,扯着风筝线忐忑想,五千块钱的沙发,躺一晚都够呛的,别提还要在这里……
眼皮子疯狂抖动起来,他不知道陆商什么情况,可自己还是新手教学期,不能一来就上难度吧。
因此,他很是羞赧紧张,且含蓄吞吐地道:“能、能不能抱我去房间?”
陆商停下解扣子,俯身将他抱起来,转身朝卧室走去。
两居室的小房子,从客厅走到卧室,实在用不了多久。但短短十秒钟里,他迅速转动脑子,也想了不少事情。
地点的事是解决了,可安全措施还没着落。但看陆商这副样子,也没打算下楼去买。陆商不去他也去不了,难不成叫钟森南送来?
钟森南这会儿铁定没睡,但叫一个直男来给他送,对直男本人来说,属实吓人了点。他与钟森南的朋友交情,还不想今晚就断在这里。
那该如何是好?他放出风筝线头脑风暴,奈何走进来实在是太近,还没等他想出办法,陆商已经停了下来,依他要求的那样,将他放在床单里。
按照往常习惯来说,不换衣服就上床,对他来说是大忌。但眼下时间紧迫,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从床单里爬起跪好,抢在陆商动作前头,主动握住他衣领,语速极快地开口:“我帮你!”
后者眸中若有所思,看着他不急不徐答:“行。”
夏阅抖着手解第二粒扣子。
手指抖得实在厉害,试了两次都没解开。男人有所察觉,视线微含疑问,落向了他脸上。先前接吻时的力竭,这会儿已经都恢复了。眼前人脸红却气不喘,唯独那双手还在颤抖。
陆商唇角轻轻掀起,面上浮起几分洞察。
他看破不说破,任由夏阅抖着手,在尝试第三次时,解开了那粒扣子。短暂迟滞过后,夏阅双手微微下落,要接着去解第三粒。
陆商握住了他的手,“衬衫扣子解得这么好,不如连裤子皮带,也一起帮我解了。”
说完以后,就抓着他的手往下,朝自己皮带上按去。
夏阅脑中嗡地一声,风筝线彻底断掉了,思绪随风筝飞远了,他大脑空白地抬头,涨红着脸说了什么。
声音实在太小,尾音还打着颤,像在气流中颠簸得厉害,陆商没有听清楚,眉梢轻抬慢慢问:“什么?”
“……没有套。”他从脖子红到脸,声如蚊蝇地回答。
却听男人声线低沉,“要套做什么?”对方眸中笑意淡淡,“我解那粒扣子,是因为太热了。”
夏阅足足愣了有三秒。
三秒以后,从对方话里回神,他几近羞愤欲死,恨不得将脸埋进被子,这辈子不要抬起才好。
但他没来得及这样做,脸向下坠落的那一刻,触碰到的不是被子,而是男人的手掌心。
捧着他的半边脸颊,将他的脸抬了起来,陆商眼里笑意褪去,黑眸深得摄人魂魄,“夏阅。”
“想不想谈恋爱?”他问。
“……和谁?”夏阅怔忪。
“和我。”他说。
作者有话说:
夏阅:不懂就问,恋爱是先亲嘴再谈的吗?
第53章 哥哥
MINE盛典这天晚上,在夏阅家中的卧室,他坐在自己睡觉的床上,与陆商确定了恋爱关系。
这件事发生得太突然,让夏阅毫无招架之力。且对象作为陆商来说,没有任何预告与前兆。非要说的话,玄关的吻大概能算,但他依旧手足无措,对于恋爱这件事,直到隔天早晨醒来,也没有任何的实感。
昨晚两人口头定下,陆商没有留下过夜,嘱咐他早点睡后,就从他家离开了。他一个人在家里,红着脸呆坐许久,才给钟森南打电话,草草向对方解释。
解释的理由,自然是现编的。当时他心神不稳,理由编得漏洞百出。可钟森南也不在状态,竟然没有拆穿谎言,对他进行刨根问底。
二人心中皆是有鬼,端着明面的糊涂,互相遮掩和找补,打完了那通电话。半夜两人隔着天花板,不约而同地失眠了。
夏阅睡不着,是因为大脑神经活跃。钟森南睡不着,是因为撞破了他的秘密。夏阅嘴上遮遮掩掩,可当时站在门外,他分明从门缝中,见到了另一只手——
一只不属于夏阅的手。
那只手穿着衬衫,袖边佩戴有袖扣。他虽没来得及看仔细,但那明显是男人的手。这个时间留宿夏阅家中,联想至夏阅的性取向,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然而这么久以来,他竟然都不知道,夏阅什么时候背着他,偷偷地和人谈恋爱了。是否为恋爱关系,还并未盖棺定论。
毕竟娱乐圈这个大染缸,见不得光的关系太多了。假如是谈恋爱还好,事情往大了说,不过就是违约。可要不是谈恋爱,钟森南忧心忡忡。
与夏阅认识这么久,他自然是不想看见,夏阅一脚踏入泥泞。
毕竟今晚关门这副做派,不难猜出那只手的主人,是常年居于上位的身份,行事风格上断然很强势。
夏阅在他面前,绝不是主导方。
晚上那通电话里,他主动替夏阅圆了话,自己也装得毫不知情。事后却后悔起来,不知道要以什么方式,再与夏阅重提这件事。
钟森南在烦恼什么,夏阅是一概不知情。他接到程程的电话,匆忙换衣服去洗漱。今天上午的航班,他要回剧组拍戏。
程程上来收拾行李,他站在浴室镜子前,有点懵地叼着牙刷。嘴巴里一口泡沫,要从嘴角满溢而出,夏阅全程浑然不觉,脑中还在反复回放,昨晚陆商问他的话。
当时他虽然措手不及,却半点也没有犹豫,就答应了陆商的话。眼下再回忆起来,就连自己都很震惊,怎么就会应得那样快。
仿佛稍稍慢上半秒,对方都会反悔一般。
可他了解的陆商,不是轻易反悔的人。自己答应得那样快,倒显得有几分急切。他该再矜持一点的,也像前队友那样,再多吊一会陆商。
但或许对方的耐心,也仅仅只有那几秒。而且成年人的世界,不都是雷厉风行吗?
他耳朵热起来,又忍不住揣度,为什么没有丝毫预兆?是否陆商也是喝了酒,才会临时起意询问他。
他差点儿没按捺住,就要给钟森南打电话,问钟森南那酒喝了,是不是还有什么,让人想恋爱的魔力。
不过念头放飞归放飞,他还不想告诉钟森南。要是话放出去了,他和陆商谈不长,多少有些丢脸的。
但真要细想起来,或许也并非没有。他红着脸开始复盘,回忆两人的肢体接触,回忆两人的相处方式,甚至还回忆了,陆商对待他时,与对待梁栎柠截然不同的态度。
这样抽丝剥茧地想,陆商嫌弃他演技,嫌弃他字不好看,却从未嫌弃过,他的全部外在条件。似乎很多时候,陆商并不排斥,与他肢体触碰。
他想,陆商更多地应当是,喜欢他的身体容貌。昨晚那个亲密的吻,让对方感到满意了,才有了后来那句话。
夏阅一个人刷着牙,半琢磨半揣测的,竟然也就硬生生,将这条线给捋顺了。有了前因有了后果,陆商想和他谈恋爱这事,也不再是虚无缥缈没实感了。
至少从逻辑上来看,这件事是有可能发生的,所以现下它正在发生,也不是什么天方夜谭。
夏阅一颗心落下,终于觉得踏实了。低头吐掉嘴里泡沫,他哼着歌含水漱口。
程程买了早餐上来,吃完早餐以后,他戴上那对鸢尾耳钉,和小助理出发去机场。粉丝早已接到消息,在机场里等着他了。
来送机的粉丝很多,手里拿着周边和手幅,下车时引起不小轰动,夏阅走的VIP通道。进入候机室的时候,陆商已经坐在里面。
何非和工作人员都在,他不知道是否该过去,竟像是有了顾虑般,在原地踟蹰了一秒。
陆商神色如常,朝他招了招手,将他叫过去坐。
但看男人眉眼情绪,淡然到与往常无异,夏阅却平白觉得紧张,过去时差点同手同脚。他挨着陆商拘谨坐下,没有打断何非的话语。
视线落到陆商手上,才发现对方戴着戒指。IRIS经典简约的鸢尾男戒,与他戴的耳钉是相同系列。
从设计到花纹,都是完全一致,就像是情侣款。
他盯着陆商手指看,后者有所察觉,口中话语一顿,将那枚戒指摘下来,当着何非的面,放入夏阅掌心,“喜欢?给你玩。”
何非顿了一秒,诧异投来目光。
夏阅面容微微紧绷,很礼貌客气地摇头,“谢谢陆老师,不用了。”
陆商没答话,支走了何非。
他将戒指还回去,连手和戒指一起,被陆商握入手掌,“还叫陆老师?”男人嗓音低而沉淡,“叶明煦是叶哥,钟森南是南哥,我是陆老师?”
夏阅脸隐隐发烫,酝酿着改口叫哥。
陆商比他更快地出声,“这么喜欢叫陆老师,”对方声音轻下去,话语露骨而直白,“下次在床上叫。”
夏阅一张脸轰然烧起来,见惯了淡漠严厉的陆商,却没见过这副样子的他。
且说这话的时候,男人始终面色自然,未见任何喜怒波动。好似说的不是床话,而是今日社会新闻。
端的就是一副,面上衣冠楚楚雍容华贵,内里实则很禽兽的模样。
夏阅杏仁眼都睁圆了,很是震惊困惑地望他。
到底是年长了他九岁,陆商非但不觉得有什么,反倒被他看得唇边微哂,“下次记得提前买好。”
“买什么?”夏阅嘴快脱口而出,接着就意识到,自己钻入套了。
“套。”对方声线低沉磁性,平稳而又言简意赅。
夏阅恼羞成怒,声如蚊蝇地叫:“陆商。”
“叫我什么?”对方问。
夏阅声音大了点,勇敢踏上他雷区:“陆商!”
“叫哥哥。”捏着他手指,男人纠正道。
夏阅指尖热热的,屈服于淫威改口:“哥——”
陆商垂眸瞥向他,“没了?”
夏阅憋了憋,小声地补上:“……哥。”
陆商不满意,淡声强调道:“连着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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