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阮有酒
程程正犹豫,是该叫醒还是不叫,陆商进来打发他走:“你回去休息,我来叫他吧。”
他依旧被蒙在鼓里,不知两人现在关系,闻言有些不放心,从房间里出去后,转头去找钟森南,让他帮忙去看看。
助理没什么发言权,可钟森南就不一样。
钟森南倚在门前问:“谁在他房间里?“
程程面容忐忑,“陆老师。”
钟森南“哦“了一声,嘴上答应得好好的:”放心吧,我马上过去。”
程程很放心,相当信任地点头,高高兴兴离开了。听到电梯门开合声响,钟森南回头关上门,躺回沙发里打游戏,两小时都没起来过。
隔壁房间里,陆商将人叫起来,给他吃了醒酒药。夏阅脑中醉意困意混搅,连药都是闭着眼睛吃的。
陆商从旁边起身,将他一同拉起道:“跟我走。”
夏阅眼睛睁开缝,嘴里嘟嘟囔囔问:“去哪里?”
倒还能接上他的话,陆商握住他的手答:“去我房间。”
记起来今晚有重大任务,夏阅掰开了他的手,转身蹲在茶几下方,OO@@摸索起来——
摸出一片手膜,还有一盒熏香,像是早有准备,就等着来拿了。
陆商唇边浮起笑意,瞧着他把东西抱上,转身就往门外走去。然而房间门还未开,眼看他要直挺挺撞上,男人迈大脚下步子,掌心压在那扇门前。
夏阅撞在他手心里,撞得额头一片温热,惶然抬起头来张望,随后看清陆商的手。意识到自己做了傻事,他晕头转向地后退,艰难腾出一只手来,指着眼前的这扇门,含糊不清推卸责任:“不、不是我傻,是——”
“是门的错。”陆商口吻如常地接话,“门没有自己打开。”
“没错!”夏阅义正言辞,又疑惑地改口,“不对,错了。”他眨着眼,挠挠下巴,“是门的错。”
“也是醒酒药的错。”陆商声音低沉,“五分钟都过去了,它还没发挥作用。”
夏阅卡壳了一秒,脸有点红地垂头。
也并非全无作用,至少他刚才听懂了,男人话中的哂意。陆商拿上房卡,带他回自己那。夏阅捧着熏香手膜,结果统统都没用上。
进房间放下东西,他转头就给忘了,去探望术后的八宝粥。八宝粥恢复得很好,精神也已经回来了,头上还戴着太阳花。
太阳花是奶黄色的,捏起来手感软软的,夏阅觉得很新鲜,一直蹲在那里捏。放任他在猫窝前玩,陆商弯腰拿起水杯。
也就喝杯水的功夫,再放下杯子转过来,那只奶黄色的防舔圈,就从八宝粥脖子上,到了夏阅的脖子上,抵着他的下巴边,开出一朵太阳花。
陆商沉默一瞬。
八宝粥亦困惑好奇,动了动变空的脖子,伸长脑袋观察他。灯光落在他身上,将他面颊衬得奶白,颊边尚有醉酒红晕未退,夏阅戴着太阳花双腿盘坐,瞳中泛着迷离的光,像落了层薄薄的雾,带着清晨朦胧的湿气。
他很委屈地扁着嘴问:“为什么我没有太阳花?”
陆商走过来蹲下,手掌压上他发顶,语气沉静地解释:“这是八宝粥的防舔圈。”
“防舔圈?”夏阅轻轻抬起眼眸。
“术后恢复期,防止舔伤口。”对方道。
“术后?”夏阅歪了歪头,眼瞳格外的乌润,像饱满的黑葡萄。
脸陷入柔软的太阳花,颊边皮肤细嫩而光滑,被太阳花挤得微微鼓起,他小幅度地蹭动着,将胭红嘴唇露出来,“什么术后?”
“手术后。”陆商说。
夏阅摆正了脑袋,长长地“哦”一声,很是骄傲自满道:“这个我知道,就是噶蛋手——”
还差最后一个字,他忽地通眸一睁,呆呆地愣在原地,不继续往下说了。
“是什么?”男人明知故问。
夏阅红殷殷的嘴唇哆嗦着,眼里那层薄雾迅速凝成水,泪珠子啪嗒啪嗒地往下落。早已不是当初进组的他,现在的他眼泪说来就来。
泪水坠在他唇珠上,晶莹剔透的水珠,跟随着他的嘴唇,轻轻欲碎地晃动,瞧着可怜又脆弱。
“不要噶我的蛋。”他伤心欲绝地开口。
陆商捏着他的下巴,吻上他的嘴唇,含碎那粒泪珠,连同他的唇珠一起,咬在嘴里轻轻吮吸。
直到将水分吸干,他的嘴唇变得干燥,男人才缓声接话:“没噶。不信你摸摸,它还好好的。”
他抓着夏阅的手,伸向裤头的位置。夏阅穿了条运动长裤,裤头两根绳子系了结,陆商松开他的手,语调低而慢地哄:“宝宝自己打开结。”
上衣有些长,遮住了绳子,夏阅坐直起来,双手撩起上衣,夹在自己腋下,低头认真解结。原本是活结很好解,奈何他喝多了酒,脑子不怎么好使,手也不听使唤起来,硬生生地将活结,解成了一个死结。
他急得额头微微发汗,最后哭丧着脸看陆商,“解不开。”
后者淡淡“嗯”一声,“宝宝在跟谁说话?”
“跟……跟哥哥。”夏阅回答。
“那应该怎么说?”陆商问。
“哥哥解不开。”他垂着眼尾小声说。
陆商伸手帮他解,指尖捻着绳头,轻松解开死结。他取下那朵太阳花,套在八宝粥脖子上,抱起夏阅往床边走,将他放在自己床上。
脱掉了他的鞋袜,陆商停在床边道:“自己脱裤子。”
夏阅低头坐在床上,很听话地脱掉长裤。
男人在床边坐下,双臂从后方环上来,将他抱在自己怀里,手指勾开他的裤头。
有凉风漏了进去,夏阅不习惯地动了动,接着就感知到,热意堵住风口,陆商宽大修长的手掌,从风口探进来,缓缓裹住了他。
陆商常年拍打戏,需要握枪提刀剑,手掌触感粗砺偏硬,甚至覆着薄薄的茧。
他被这粗糙的手感,摸得有些敏感不适,下意识去推对方手臂,嘴上囫囵不清抱怨:“手、手膜……”
陆商听得很清楚,却当作没有听见,手中薄茧轻轻刮他,“宝宝说什么?”
夏阅一个激灵,险些要哭出来。浑身汗毛战栗,他微微发抖道:“你先去敷张手膜。”
陆商没有动,将他的脸转过来,抚平他眉间褶皱,“宝宝是成年人。”
“……成年人。”夏阅耷垂着眉眼附和。
“成年了不能太娇气。”陆商捧着他的脸教育。
夏阅眼中怔忪,听着他说话的语气,忘了这是什么场合,闻言乖顺地点点头。
陆商指尖力道微收,薄茧一遍遍地蹭他。
夏阅思绪如过电般发麻,被他掌心的茧蹭红了眼。他极力隐忍地抿唇,背脊轻轻颤动之时,双手扣紧男人手臂。
但他后背依旧挺直,始终不曾软下一分,如风雨中飘摇的草,上衣渐渐被汗浸湿,他红着眼睛摇摇欲坠,早已说不出完整的话。
窗外再次下起雨来,窗帘早已完全拉上,但雨声依旧透过窗,落入整个房间里。最初淅淅沥沥的,就像小猫啜泣的声音。
抱着夏阅听了一会,陆商抵着他肩胛骨,垂眸咬住了他的耳垂。
没有任何的痛意,轻微的酥痒传来,像是带轻电流的箭,直直射穿他耳垂,麻意一路窜过血管,直抵他的胸腔中间。
汗水淋湿了他的面颊,背脊软倒在陆商怀里,他忍不住张开了嘴,像呜呜咽咽的猫,从喉咙里发出哭音。
混合着他发出的声音,窗外雨势渐渐变大了。雨水像断了线的珠帘,雨珠一颗颗砸上窗框,发出密集的滴答脆响,盖过了窗外其他的声音,也盖过了夏阅的呜咽声。
陆商眸中情意渐浓,手上动作叠着雨水砸窗声,踩上了雨珠子落下的节奏。
夏阅抖动得愈发厉害,靠在陆商坏里,软得像一滩水。
鼻尖的气味渐渐浓稠,男人呼吸中染上沉意,胸膛抵着夏阅脊背,有极为清晰的起伏。
“还要敷手膜吗?”在滂沱的雨声中,贴着夏阅的耳朵,陆商声线微哑问。
“不……不要了。”双腿蜷缩起来,膝盖抵着膝盖,像朵深夜盛放的花苞,汗水流过的皮肤毛孔,在空气中释放出浓烈的情动幽香,他声音湿漉漉地答。
第68章 愤怒
隔天早上醒来,窗外是大晴天。陆商已经出门了,八宝粥蹲在床头,歪着头乖乖看他。窗帘拉开了窄缝,阳光从缝隙中透入,迎着金色光芒抬眸,隐约能瞥见大朵的云,从缝隙外慢悠悠晃过。
一切都很惬意美好,醉酒醒来后没有头痛,他甚至觉得神清气爽。他裹着被子蹭蹭脸,埋头往被子里轻嗅,上面没有陆商的气息,但依旧很干爽和好闻。
他有短暂的记忆断片,朝着日光下伸出右手,擦碰着翻卷的尘埃,在光线里轻轻回握。右手丝毫不觉酸软,手上干干净净的,什么没有残留。
夏阅头歪进被子里,压着被子面露困惑,莫非他天赋异禀,很适合干这种事?眼角余光跟着一歪,他瞥到不远处茶几上,没有用的手膜与熏香。
天赋异禀的念头被驳回,夏阅纳闷地从床上坐起,难不成昨晚他喝多了,直接醉得不省人事,所以陆商放过了他?
这么想是极有可能的,他伸手去摸八宝粥的头。
小猫从太阳花里仰起头,夏阅盯着那只防舔圈,记忆瞬间涌入回笼了。他最先记起来的,就是自己与猫争防舔圈,坐在地上哽咽流泪的事。
夏阅脸上臊得厉害,只觉得丢脸丢大了,恨不能时光倒流,捂死自己的嘴巴。幸而陆商这时候不在,否则他真的抬不起头。
随后想起来的,就是紧闭的窗帘外,那下到了深夜的雨,还有陆商那只手上,粗糙且微硬的薄茧。
夏阅脸红了起来,抓起被边掀高,盖在自己头顶,遮住漏入的阳光。他弯腰藏在被子里,心跳声要击穿耳膜。
怪不得他手不酸,脑子也毫不疲惫。陆商叫他来还债,债主都还没爽到,他自己先爽到了。
夏阅心跳得厉害,捧着自己发热的脸,在被子下拱动起来。
拱完以后意识到,这事情走向不对啊。他可是认真学习过,势必要让陆商爽到,并且对他食髓知味的。可现在怎么反过来了,倒像是他被陆商给拿捏了,他成了回味无穷的那一方。
这算怎么个事?从被子下探出头,他不觉陷入沉思。
就在这紧要关头,房间门被刷开了,有人开门往里走。夏阅立刻背着被子伏倒,拉过被子盖住他的脑袋。
脚步声模糊走近,陆商的声音传来:“醒了?”
夏阅放下心来,维持着趴伏的姿势,从被子下伸出脑袋,瞄向陆商在的地方。
“起来吃早餐。”男人转身吩咐。
夏阅背着被子爬起,双腿并拢屈在身前,左脚掌在被子下方,偷偷地踩着右脚背,有点不好意思接话。
如今他对接吻习以为常,但比接吻更亲密的事,昨晚这还是头一回干。
陆商扫了他一眼,拿上房卡出门了。夏阅面上愣了愣,伸出手指蹭蹭脸颊,有点猜不透对方意思。
这是只送个早餐就走?还是看出他不好意思,主动给他留私人空间?
不,陆商不是这样的人。一秒推翻心中想法,他停止了踩脚背,从被子下探出脚趾头——
房间门再次被刷开,夏阅露出的脚趾头,嗖的一下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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