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鹿鹿魚魚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老婆好爱他,即便是一个不合时宜的吻,也乐意奉陪。
秦徵得意两秒,眼神里突然闪过一丝困惑,亲是亲上了,他潜意识里怎么总感觉亲吻还得有些别的流程。
以及,他想起了黎听遥之前抱怨的那句“不会亲”。
不单单是“不会亲”三个字,是“真的很不会亲”六个字的双重强调句。
这样低档次的评价让秦徵心头涌起一阵危机感。
要怎样亲,才能让黎听遥觉得他“很会”?
是不是该上网找个教程?
再一次遇到秦徵这种嘴皮贴嘴皮的小朋友式亲亲,黎听遥连一点吐槽的想法都没有了,他嘴巴微微张开,找准秦徵的下唇,狠狠磨了磨牙。
秦徵立马吃痛张嘴,下意识要躲开,黎听遥不满地往上贴得更紧,趁秦徵还懵着去勾他的舌尖。
亲吻方式的骤然转变让秦徵半边身子都麻了,他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感,嘴巴和舌头都被另一个人控制着,他只能看到自己的魂在天上飞。
这一秒,他无需鸡肋的场外学习,在实践中直接领悟了何为“很会”。
黎听遥就是很会。
可是——
为什么啊?为什么黎听遥说话的时候舌头就不能像现在一样灵活了?
秦徵心头万种思绪翻腾,一时喜不自胜、飘飘欲仙、沉溺其中,一时疑惑黎听遥怎么这么熟练,一时又沾沾自喜不会的自己遇到了天才老婆,同时还要分出注意力学老婆的操作技巧。
很快,他品出了一些别的讯息——黎听遥一定也是个接吻新手,亲手才会像现在这样喘不过气。
黎听遥确实已经要喘不过气了,广泛的阅读赋予他在接吻上丰富的论知识,因此他在吻上去的那一刻心中很是从容。
然而没有达成基础的练习量,第一次主动将接吻投入实践还是难以做到游刃有余。
氧气耗尽之前,黎听遥松开了秦徵,小声地喘着气。
他一贯淡色的嘴唇已经红得不成样,覆了一层亮闪闪的水膜,晶莹剔透,像沾了晨露的花瓣。
秦徵也赶紧换了两口气,竭力隐藏自己的局促,没成想,他一口气还没吸上来,黎听遥软乎乎的唇瓣又凑了上来,很慢地磨着他的嘴唇。
秦徵绷紧腰背,怀疑黎听遥是不是把第一次的接吻当成教学,这一次是来验收教学成果的。
他快速在脑海里回忆刚刚黎听遥都是怎么亲的,自己也模仿着用舌尖这里试探那里摸索。
帘子外面的噪音已经无法打扰到这两个人,黎听遥闭着眼,一心只有亲吻。
他烧着自己的智,第一次在婚姻里揭示自己索取的本质,咬着秦徵的嘴唇,就像是咬着救命的面包不撒口。
仿佛这样,才足够强调他已经拥有了全新的、相对美好的家庭关系,才能不断地加深自己和这个糟糕世界的薄弱感情,才得以压下心里的不安。
接吻到了尾声的时候,高淑琴的演讲也说到了最后一段,也是她真正要表达的重点。
“……听听,妈妈真的太害怕孤单了。不求你还爱妈妈,至少让妈妈后半辈子有个圆满的家庭好吗?妈妈可以为你做一切事情。”
“唰”一声,隔离帘乍然被拉开,高淑琴眼神一变,误以为事情还有转机。
谁知,在隔离帘后等着她的,不是黎听遥,而是一个身材更为高大的男人。
这个男人背对着她,坐在黎听遥的病床边上,侧过头,露出分外俊朗的面孔。
黎听遥则是侧躺在病床,只拿后脑勺对着她,连个表情都看不到。
高淑琴去过奥正的年会,但也只是远远看过秦徵几眼,一时没有认出人,但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不禁心头打起鼓来,暗想秦徵来头再大也要给自己这个“丈母娘”几分面子。
却见秦徵客客气气笑着,先替黎听遥喊了一声“妈”,说:“妈,您希望后半生和丈夫儿子团团圆圆,我做儿婿的肯定得帮您把事办成。”
高淑琴眉眼一松,刚扬起笑来,又听秦徵紧接着说:“奥正在澳洲的建设还在起步阶段,早就听那边的员工抱怨伙食差。这样吧,妈您去给他们做饭吃,和席柏生住一个工地,还省一笔租房的钱。”
高淑琴彻底傻了眼,开始怀疑自己为什么要回来这一趟。
【作者有话说】
有点少是不是,因为大亲特亲删删减减成小亲小吻了,我这方面还是太不熟练了
第65章 好幼稚啊,秦总
高淑琴来得匆忙走得更是仓惶,连声再见都没说,踩着那双红底的小羊皮鞋落荒而逃。
她一走,秦徵立马跟在后面把病房的门重新关上,里间的门还落了锁,转头用极其严肃的目光盯住黎听遥。
黎听遥刚从被窝里爬出来,还在捏脖子——先前一直伸着脖子亲秦徵,亲得他脖子疼,冷不防对上秦徵这副山雨欲来的模样,捏脖子的手一顿,嘴角绷紧。
“你……”黎听遥转了转眼珠,试图找出秦徵态度陡变的原因,“耽、耽误了你出差,我、我需要道个歉吗?”
“出差?”秦徵一恍惚,想起来自己今天本来是要出差的,掏出手机操作了一下,“现在不用去了。”
黎听遥小吃一惊:“这、这么随便?”
虽然秦徵位高权重,但是为了私事影响公事,还是不太好吧?
秦徵的手机开始叮叮咚咚响个不停,他漫不经心地应付那些试探和问候,抽空给了黎听遥一个笑:“推迟半个月而已,这种变动很正常,不会让你一夜之间从富太太变包法利夫人。”
……包法利夫人?
黎听遥听不太明白自己和包法利夫人能有什么联系,他悄悄数了数日子,眉眼忽然舒展开,甚至有些喜形于色了。
他半月后有一个去h市漫展的行程,原本还担心要怎么和秦徵请假,现在一算,他不在家的那三天,秦徵都得出差。
他是不是可以不用向秦徵请假了?
这个念头一出来,黎听遥心里头立马乱七八糟地跳了起来,有种上学时背着老师不写暑假作业的刺激感,回过神时,又被秦徵凑近的脸吓了一跳。
秦徵眉心收紧,眼神咬着他,眸光微动:“下次有什么高兴的事也说出来让我高兴一下行不行?不要总是自己偷着乐。”
黎听遥嘴角倏然拉平,他只是在脑子里胡乱地想了一想,秦徵怎么这就cos上班主任了,好下头。
“所以,”黎听遥正正脸色,“你、你刚刚那么严、严肃做什么?”挺唬人的。
秦徵顿时又严肃起来,黎听遥也竖起耳朵听。
秦徵气焰嚣张:“高女士怎么那么学人精,我叫你‘听听’,她也跟着叫,她凭什么?”
“?”黎听遥愣住,“凭、凭她先叫的?”
秦徵一秒萎靡:“那也不能和我叫一样的。”
小学鸡。
黎听遥暗自吐槽了一句,没忍住开口:“好、好幼稚啊,秦总。”
幼稚的秦总第一次从老婆那里得到负面评价,开启了单方面较劲模式,憋着一口气不和老婆说话,要一直等到老婆主动收回那两个字。
黎听遥几次张嘴想和好,看到秦徵那高高翘起的鼻尖又顿失说话的冲动。
是真的很幼稚啊,秦总。
秦徵的幼稚冷战一直持续到办完出院手续,两人回到家里,而秦徵又不得不回去上班的时候。
为了不留疤,黎听遥头上伤口的处方式都是湿性愈合,秦徵临走前捧着黎听遥的脑袋仔细检查了敷料情况,又叮嘱他一个人在家安生待着,不准出去乱跑。
“我让业主餐厅做了营养餐,中午会有人送来,你除了休息,别的事都不准做。”
黎听遥乖巧应答。
一转脸,他估摸着秦徵已经出小区了,着急忙慌地戴上帽子口罩就开门往外跑。
他的下次漫展要用的道具和造型毛都还在一千米开外的菜鸟驿站里,他很急!
其实——除了cos要用的东西,还有一个快递,是他给秦徵准备的生日礼物。
黎听遥打开日程表,看到那个被标注了金色星星的日期。
0818,这个普天同庆的好日子,就是明天了。
一整个下午,秦徵在公司大楼里处堆积成山的报表和申请,黎听遥在家也没闲着,假发拍个开箱视频再送到卫生间换气扇下面散甲醛,道具组装完毕试试手感还要处细节上的瑕疵,漫展上要卖的海报他都亲力亲为自己一张张检查,把没印好的全剔出来。
两个忙成陀螺的人一直等到暮色四合才在家里重新汇合。
秦徵走到客厅里,鼻子嗅嗅:“有香味?”
黎听遥一激灵,想起秦徵的鼻子比狗还灵,肯定是闻出来发胶残留的味道了。
他此地无银地在空气里划拉几下,陪笑道:“小、小何的香水吧,他、他送的中饭。”
“物业上的小何?”秦徵不高兴道,“他就送个饭你还让他进咱们家了?”
……这领地意识也太重了点。
黎听遥学他皱眉:“难、难道要我这样拿进来吗?”手一伸,展示自己手指上还没拆掉的纱布。
秦徵一想也是,迅速放过了这个问题,眼珠子在老婆身上转来转去,心开始犯野,表情还要刻意正经:“你都这样了,还能自己洗澡吗?等会儿我进去帮你。”
黎听遥一听就知道这大尾巴狼没安好心,目光幽幽:“你、你进来,就、洗不成了。”
真到了该洗澡的时候,黎听遥不仅转身进了自己房间,还落了锁。
秦徵抓着门板,内心郁卒,他感觉自己像是丛林里找不到另一半的濒危野兽,游荡着、嚎叫着熬过自己孤单的发情期。
半小时后,门一开,黎听遥从里面走出来。
他只穿着一件浴袍,脸颊被热气氤氲成香甜的粉,像丛林巨树上一千年才结一颗的灵果。
秦徵一时有些呆愣,拿不准黎听遥是不是又在暗示什么?
黎听遥拧着眉,甩了一条毛巾到秦徵手里:“帮、帮我擦。”受伤在头上真的好麻烦哦,擦个头都要谨小慎微的。
秦徵接过毛巾,人机一样裹住黎听遥的湿发轻轻按压吸水。
心头小鹿乱撞:这就是一种暗示吧?黎听遥在给他暗示。
头发还没擦完,黎听遥突然伸出一只手,按在了秦徵手背上。
秦徵心头鼓声铮铮:性暗示!是性暗示!
黎听遥抬起头,粉扑扑的脸似乎更红了,目光也游移着:“今、今晚,睡、你房间,可以吗?”
他房间里一股发胶味,道具也没收好,被秦徵看到了还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为了彻底秦徵进他房间的可能性,他还是主动一点去秦徵的房间好了。
秦徵心头飙起一阵激昂的电吉他音:这不是暗示,是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