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绒确
花店的捕梦网随着门开在风中晃动。
“欢迎光..小言哥?你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宁远放下浇水壶,见他满眼惊喜。
郁言摘下围巾,鼻尖还泛红,笑眯眯道:“总让你替班,我不好意思呀,大四事情很多不能耽误。”
宁远下意识的朝街道外看去,看到那辆劳斯莱斯就停在街对面,他脸上的笑微僵,心下一沉:“也没多忙,昨天才开店。”
郁言感叹真巧,他上周陪着郑庭阳出差,店里正好也装修。
“老板没来嘛?”
在店里打量一圈,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变化,只是货架上的花位置有些变化,原本的卖掉的望鹤兰又进了两盆,开的正好。
“没,进货的师傅搬了两盆花来就没问过了。”
郁言点点头,电脑里面他做好的账本也从来没被查过,心想老板的心可真是大,要是换了两个没有良心的店员,这店里岂不是被搬空了他都不知道呀?
在家里待了几天,他的精神恢复的好了许多,孕吐同时也缓解了不少。
郑庭阳前天开始就回公司上班,他在家里待着有些闷,今天向迁说要来找他,他这才想着来花店给宁远替班放放假。
宁远大四正是关键时候,他家里不怎么缺钱,听说他哥哥还要他继续往上考研,在学校里给他安排的事情蛮多。
“你怎么啦?怎么感觉你怪怪的?”郁言扶着腰慢悠悠的给橘子开罐头,好像他几天没来小猫都瘦了。
宁远不自然的挠挠头:“没怎么啊。”
余光瞥见路口的那辆车已经不见,心中才松了一口气,摘下围裙:“小言哥,你怎么来的?现在身体方便吗?”
“我丈夫送我来的,他今天上班比较晚。”郁言挠挠橘子的下巴抬头问他:“怎么啦?”
宁远的注意力还在外面的街道上,被郁言叫了好几声才回过神来:“没..没什么。”
郁言从自己的盒饭包里掏出两个盒子,说着这些天知道他上班辛苦,特意让庭阳多装了一份,感谢他这些天帮他替班。
宁远眼中的郁言,虽然比他大几岁,但为人处世保留着少年的纯粹,一瞧就知道是从小是没经历过波浪的少爷,性格好永远都笑眯眯的,笑起来还有酒窝。
直到那天他见到郑庭阳,这位从不露面的郑总,郁言的丈夫太危险。
那辆劳斯莱斯他一直觉得眼熟,如今想来他才知道究竟为何眼熟。
郁言是六个月之前来到店里工作,他就在郁言后一周入职,而小言哥不是在肚子已经有些大时才结婚的吗?
那辆车...
宁远在这几天特意调了门口的监控,在五个月前那辆劳斯莱斯就会在郁言每天上班后停在对面。
那时他们明明没有结婚,为什么他的车会天天来?
郑庭阳清楚的知道他的名字,学校地址,甚至那天在车上,郑庭阳送给他一颗栗子糖,从车子夹缝中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他的全家福,他哥哥工作的地址和职位,随后在点燃香烟时,将那张照片烧掉轻道:“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该做。”
“今天的事,郁言永远都不会知道,对吗?”
宁远看着哥哥的照片的灰烬随车窗散到窗外,最后消失在雪夜中,他的心也跟着凉透:“对..”
明明这个男人连alpha都不是,可他的举手投足之间,他的言语,压迫感如同一张无形大网,掌控着一切...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盯上小言哥的?
郁言觉得宁远今天有些奇怪。
平日里宁远笑呵呵像是没心没肺的大男孩,今天却闷不吭声的搬花,还是他主动说话时才会回答似的。
下午宁远准备回学校整论文,临走前他把外面的架子先搬进来,心里还是不放心:“小言哥,你为什么会嫁给一个Beta?”
郁言被他问的有些摸不到头脑:“为什么不能嫁Beta?”
宁远拉开椅子,把橘子抱到一旁附身问:“你是不是被迫的。”
郁言:“嗯?你怎么啦?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我哥..我哥他们班里有对学生谈恋爱,就是BO,但后来因为不能标记分手了,两个人闹得很大,毕竟不能标记,哪个Beta只要发现omega和其他alpha说话,或者有什么亲近的举动就会发疯似得,最后把人家关在家里,不让他出门,差点闹出人命,所以...”
郁言轻笑:“你放心啦,庭阳是个很好的人,他早就过了青春期,不可能是那种人的。”
除了向迁,郁言还没和其他人讲过郑庭阳。
“我们认识的很早,而且..很多事,是我对不起他。”郁言抿唇,脚下的橘子过来蹭他脚踝:“反正,他不是那种性格很可怕的人啦,你不是见过他吗?很温柔的人呀。”
“感觉性格比我好多了。”
郑庭阳对他来说是个合格的丈夫,更是个满分的准爸爸。
宁远听了他的话,脑袋里的弦像是崩开了似得,心想,正是因为见过才知道对方不是什么好人啊!
他嘴角微抽,又不敢多说,只能挠挠头:“小言哥,你是不是没谈过恋爱。”
郁言点头“虽然没谈过,但我见朋友谈过,军师还算有经验?”
还记得他刚升上大学的时候,父亲曾说让他直接订婚,后来假期时家里来了一个很有钱的老板,应该是京城人,甚至都没和他见面就定下了婚事。
这场空头支票的订婚他安安稳稳念完了大学,整整四年这场婚事从来都没有人提过,直到现在他都不知对方姓甚名谁。
郁言是个能安慰自己的乐天派,总觉得如今他能和郑庭阳走在一起是命运使然。
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最后嫁给了高中到现在都不变一直温柔的郑庭阳。
宁远被他的话噎住,想要提醒都不知从何说起。
-
长行集团。
郑庭阳看着电脑上的花店的监控,微微皱眉,烦躁的笔尖一下一下敲在桌上。
林秘书站在旁边,心提到嗓子眼:“郑总?”
“做干净了?”
林秘书点头:“浩洋集团的股票大跌,高家父子的罪证已经提交上去,只要他们卖出股份,我们的律师会为他们辩护争取缓刑几年,进行收购。”
“当初拍下京城地皮我们是用了三十亿,超出预算十八亿,策划部刚算好数值,等收购浩洋集团后,一年内浩洋集团的利润刚好能填上多余的资金,在十八亿左右。”
林秘书跟在郑庭阳身边许久,每一次都会被老板的缜密和手段震慑几分。
高家父子这次叫偷鸡不成蚀把米,高文景在拍卖会上和郑庭阳争的地皮,抬高了多少价,最后都要他家里的公司全部为郑庭阳卖命来补不说,自己还进了监牢,等他们再出来时,外面的世界哪里还有他们的容身之地。
“肖总来了,在外面等您。”林秘书接过他手中的文件。
郑庭阳挑眉,眼中多了几分清冷:“他来干什么,让他进来。”
肖凯是他在国外投资的合伙人。
办公室门被打开,一个男人穿着浅灰色西装,短卷发,戴眼睛,国外混血皮肤很白,一进门手里还拿着婴儿纸尿裤礼盒:“新婚快乐?这么久也不知道来国外看看我,害得我要坐好久飞机飞回来...”
他干脆利落的把礼盒放在办公桌上后像是到了家似得,直接坐在沙发上拿起个苹果啃:“喂,我人都来了,怎么不理人?太没礼貌了。”
郑庭阳眼皮都懒得掀:“有病找景臣,让他给你治。”
肖凯耸耸肩,念叨着无趣:“老裴让我来的,他说你最近忙的话让我过来任职,副总。”
“毕竟郁老爷子死了,你觉得郁言多久能知道这事?建议你多花点时间哄老婆,他怕你哄不好老婆,把这么大的集团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郑庭阳的目光看着监控,等看到宁远已经离开花店后,向迁到了花店才关上监控页面:“没处理干净你回来干什么。”
肖凯翻了个白眼:“你知道那个老东西欠了多少债,身上多少官司?他国外的债务我能解决,国内没作废的合同我能怎么办?即便是通天的本事也难啊。”
郁老爷子没死前,他身上未完成的合同还会在他的身上累积债务。
但人一死,身份档案上就会有记录,债务直接作废亦或者通过官司转移到子女身上。
“你要不然和他坦白算了...”肖凯为了在国外抹除郁老爷子的债和存在过的痕迹,废了不少精神。
“老裴当年只是帮你延期郁言嫁人的时间,总有疏漏的时候,你当时在病床上都动弹不了,郁老爷子还到处瞒着把郁言转手卖,一般人哪能找到?”
这事,是扎在郑庭阳心上的一根刺。
裴长忌所在的裴家父兄相杀,他一直在为裴长忌做事,招惹的仇家不比裴长忌少,那阵子赶上裴家兄弟夺权,裴长忌被刺杀,一刀差点到动脉。他又被盯上中枪,对方摆明了要一不做二不休的铲除裴长忌本人以及左膀右臂。
那时候郁家又破产,负责在海城盯郁家的人早就因为裴长忌刺杀的事调回京城。
肖凯:“你最近,躁郁症发作厉害吗?”
“他都怀孕了,即便知道他爸死了,债务已经还清,你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他还能跑了不成?”
郑庭阳咬了咬后槽牙:“不会说话就把嘴缝上。”
这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但这个风怎么透,谁来透,他都要算好。
他只想让郁言生活在他创立的乌托邦,外人不能碰。
-
花店的橘子‘喵——’的一声大叫。
郁言敲击电脑的手一顿,他扶着小腹,皱眉站起身,看着向迁,犹豫的问:“什么?”
向迁赶紧让他坐下:“你别激动别激动,我也是刚知道!”
“要不然能特意来花店和你说吗?”向迁神秘兮兮,却又担忧:“这几天我在公司里陪着我爸查往年的账本才看到,应该不会错。”
向迁家里和郁家原本是有合作的,只是郁家出事后合同全部作废。
到了年底查账是正常现象,向迁翻了和郁家的合作,上面的法人已经换了人,而且对方还给向家赔了合作作废的违约金。
向迁好奇的查了郁家公司的法人,对方持有几个国外的金融公司,姓肖。
“法人变更,你父亲应该真的...”
郁老爷子好赌,当公司的法人变更后,这人就彻底消失了,说不定早就化成了灰。
“小鱼,你认不认识这个人啊?”
郁言愣了愣神:“肖..肖凯?”
“对!你知道吗,这人在国外的公司相当牛,掌握了好几个大股市,还是虚拟货币的创始之一!郁家只是小公司,对他来说估计也就..”向迁比划了一个小拇指的大小:“九牛一毛啊!”
“他怎么会是你家破产公司的法人?”
郁言呼吸逐渐变慢,他很耳熟这个名字。
“我听过这个名字。”
向迁问:“你在哪听的?还认识这种大佬呢?”
他不认识。
上一篇:二次元也想成为贤惠人夫
下一篇:在狗血文里当人渣翻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