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种 第31章

作者:致哈莉特 标签: 娱乐圈 HE 近代现代

意识到这一点的我,一瞬间什么都忘记了。

我忘了自己这几日的疏远,忘了自己正在纠结的源头,脑子里有且只有面前在无声害怕的人,和几小时前寻欢作乐的自己。

倘若我没有那股突如其来的自尊和坚持,我是不是早就向燕鸣山低了头,在这个雨夜时,也同往常那样和他并排躺在一起?

我只能一遍遍对着燕鸣山说“别怕了我在呢”,听起来却那么像底气不足的谎言。分明此刻抱着我的人仍旧在害怕,分明我先前根本不在。

不知过了多久,我怀里的人出了声。

燕鸣山的声音哑得可怕,质问我时,我能感觉到一双无形的手,掐在我的喉咙上。

“你去哪儿了?”

我说不出话。

我身上的酒气太重,即便不说,他看着我的样子,也应该能懂。

我的沉默,是我对罪行的供认不讳的,是我的不抵抗。

他抬头看着我,我回望向他,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

“我以为,今天下雨,你会早点回来。”

我声音干涩:“我不知道……”

下一瞬,我的脖颈被燕鸣山叼在嘴里,狠狠咬上。

我“嘶”了声,只是抖,没想过跑。

“不知道我怕打雷,还是不知道我担心你?”

“算了。”燕鸣山卸劲儿松了口,重新埋回了我的肩颈。

“我能盼你知道什么。”

雨渐渐小了下来,我躺在燕鸣山的身边。

谁都没有说话,但谁都清楚对方醒着。

我睁着眼,有些茫然。

片刻后,我木着脑子,对燕鸣山开口。

“燕鸣山。”

“嗯?”

“我放弃了。”

我知道他或许听不懂我的意思,但我依旧还是这么说了。

这辈子,算我输给他,算他是我必须要偿还的业。

我放弃自我,别无所求,只因他仍旧如渴望解药般需要我,我就会一步不离,不计我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但你结婚那天,我一定会走。”

我背对着他,第一次向他提出这个字眼。

燕鸣山似乎呼吸停滞了片刻,很快又恢复了他冷静而平缓的吐息。

他朝我靠近,揽住我腰的手很轻,可在我耳边说的话,却沉重地宛若判我监禁的镣铐。

我听见他对我说。

“付景明,你做梦。”

我没忍住笑了笑。

对我来说,永远呆在燕鸣山身边才叫梦,在他大婚那天黯然离场,那不叫梦,叫鲜血淋漓的现实。

我笑他字眼选的差劲,但一时间却觉得,让我自己选个什么来形容我们关系的结束,我恐怕也没什么好点子。

我们之间,一片狼藉,混乱无比。

我听见他叫我闭眼,好好睡觉,说醒来后我们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而当我真的闭上双眼,回想起的,不是西苑房子里没什么人情味儿的摆设,而是经年前,我得知燕鸣山对雷声恐惧的那个雨夜。

第32章 他的转变

我认为,如果给曾经的我和燕鸣山找一个关系变质的转折点,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在医务室争执的那一天。

我不清楚在那个关口的燕鸣山想清楚了什么,或者是妥协了什么,让他自那之后对我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那天我被他拎出医务室的门,他勒令我滚回教室。

我捕捉到“滚”的字眼,于是认为和往常的无数次献殷勤一样,我这次的英雄救美恐怕是又打了水漂。

我开始隐隐担心我的下场会不会比之前的无数次还要惨。毕竟我偷听到了燕家秘辛,说不定燕鸣山一个生气,直接把我拉过去灭口。

于是我行事比从前还要谨慎些,总在燕鸣山身边晃,但密不透风绝对不让自己露面。

我觉得八成是我谨慎小心的态度让燕鸣山颇为满意,他开始接受我送过来的东西。

我放在他衣服边上的水,他看了眼便拿起来拧开灌了下去。等锻炼完穿上外套时,手碰到我放在他口袋里的巧克力,没怎么犹豫便撕开丢进了嘴里。

见状我激动地拉着成箫“倾诉”了一整天,换来了后者“有病”的评语。

“他就装吧。”成箫翻了个白眼,“哥们我给你支一招。”

“你往他班门口一站,看他来不来领你。”

我无语道:“谁找人的时候不出来人领走啊啊?”

成箫耸耸肩:“我觉得谁找燕鸣山他都不一定出来。”

我不否认成箫的办法有一定的可行性,但我否认我自己在燕鸣山那里的地位。

人在冷宫里呆久了,忽然获宠,不是不相信,就是笃定必有阴谋。

然而连我自己都低估了我对于燕鸣山的执着。

等我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在燕鸣山晚训班的门口。

全年级的尖子生在晚自习时被凑成一个班级,在固定的教室进行自习,有最好的师资看顾,方便面学生问问题。

燕鸣山就是被聚集的学生之一,坐在教室的正中央。

彼时我连个像样的借口都没找到,满心满脑子都是听信成箫谗言的后悔,翻来覆去地想怎么从成箫那儿敲一笔解解气。

我既发愁没什么能拿来当借口的,却又不肯就这么走掉,在门口晃悠了半天,不甘心地往教室里看。

燕鸣山正坐在位子上,低头写着什么。

他大概率是没注意门外有什么情况,一点不清楚我已然正大光明找上门来。

我在门边趴着看了会儿,叹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开。

下一瞬,下课铃忽然响起,我吓得往回蹦了两步,一抬眼,对上了窗户边上坐着的同学的眼。

从前我经常去a班晃悠,不少人都知道我是冲着谁去的,然而特训班集结了年级最好的abcd四个班全部的尖子生,认识我的人不少,但知道我和燕鸣山瓜葛的人倒真的不多。

窗边的人认出了我,冲我比了个口型。

“你找人吗?”

我点了点头。

“找谁啊?”

我忽然迷糊过来了,瞪着他摇头。

窗边坐着的人估计没懂我什么意思,也懒得开开窗户找我问清楚。我看着他冲身边的人说了什么话,那人站起身,往班里喊了两声。

“门口有人来找,谁认领下!”

我眼尖地看见燕鸣山顿了顿手里的笔,朝窗户边我站着的方向看过来。

我猛地蹲下去,祈祷着燕鸣山并未发现我的存在。

“你不是特训班的吧?怎么蹲门口?”

我刚蹲下,脑袋上就响起了声音。

我抬头看过去,一个老师拿着包,站在我半步远的地方。

“你来找人?”她问我道。

我有些尴尬地起身,笑着回道:“没有老师,我走错了。我先回去了。”

转身,我打算快点开溜,下一瞬便听到了我不敢相信的声音。

“老师,他来找我。”

我的脚生生粘在了原地。

“哦,行。”女老师冲他点了点头,“快上课了,你注意时间啊。”

说完,她抬脚迈进了教室门。

一时间,门口只留下了我和燕鸣山。

“转过来。”我听见他冲我道。

我闭了闭眼,有些生无可恋。

没忘记他曾经说过的不想再看见我,也没忘记他在医务室里冲我发的一通脾气。

我生怕我要是真的转过去了,明天的太阳见不见得到都是个问题。

“付景明?”

燕鸣山的语气重了重。

咬了咬牙,我下定决心转身。

燕鸣山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他打量了我两眼,冲我伸手。

“东西给我吧。”

我愣了愣。

他以为我来给他送东西吗?

上一篇:有病,但可爱

下一篇:铛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