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外星来的熊猫
谢至峤直接挂了电话,目光擦过一张纸,沈迩不动声色的用胳膊挡住,把空杯子递过去。
“我喝完了。”
“还要吗?”
“嗯。”
谢至峤起身去打客房电话,沈迩抽出那张纸,望着出神。
戒断:1、独自入睡;2、预定机票;3、处理车队下半年的工作安排;4、和谢至峤……
笔尖被一块无形的石头挡住前路,1分钟前还清晰有逻辑的脑袋再次卡壳。
沈迩精密的分析能力和强大的计算能力无法给出这个答案。
要如何,
跟谢至峤说再见。
第30章 序曲-2
下周三之前,沈迩要抵达德克萨斯州。
临近午夜,他坐在书桌后,谢至峤在沙发上四仰八叉看手机,他表情严肃,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看上亿的合同。
托朋友找精神科医生有了回复,谢至峤挨个搜索对方发来的专家背景。
“宝贝儿,明天我们去一趟上海,带你见识见识东方明珠。”
顺便看病。
“行李不用带,我们当天往返,你想住一天也行,外滩的夜景很不错。”
沈迩不知道在不在听,他盯着电脑,好半天没说话。
内线响起,沈迩顺手接起。几声简单的应和就挂了,是前台打来询问退房时间。
沈迩在中国的行程一直是谢至峤一手包办,不需要他的回应,谢至峤自言自语说了几家好吃的饭店。
沈迩口味淡,上次在亮马桥吃的淮扬菜很喜欢,上海有两家更好的。
谢至峤打完算盘,扭脸和沈迩对上。沈迩没有对上海之行发表看法,只是说:“我订了机票。”
谢至峤微顿,刚刚描绘上海之行的神采瞬间消散,“什么时候的飞机。”
“后天。”
比预想的提前了三天。
夏休后的第一场比赛,车队需要更多的时间恢复比赛状态,提前抵达很合理也符合ALber的工作风格。
白孔雀抖了抖羽毛,高昂的头颅,凌锐的视线。
他是沈迩,更是Alber。
谢至峤握着手机的力度不自然的加重,面上不显,啧了一声,“那明天不能在外滩住一晚了,当天就得回北京。”
还能赶得上吃一顿淮扬菜,谢至峤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谢至峤,”沈迩起身,言简意赅,“我说,我要走了。”
谢至峤又愣了一下跟着站起来,结巴道:“我,我知道啊,去美国不是吗?后,后天还来得及。我安排好时间,不会耽误你……”
走,这个字,谢至峤没能说出口。
“你不想去上海,也可以。”
沈迩一言不发,谢至峤一退再退。他抓起手机,噼里啪啦的敲打一番,笃定的说:“北京还有位有名的老中医,我现在就叫人联系,明天我们去一趟。”
谢至峤打定主意要在沈迩走之前找到一个可以拿出具体治疗方案的医生。
不能让沈迩就这么离开,孤身回车队应对繁琐的工作,刻薄的Ryan和愚蠢的Chirs。
他不放心。
这么想着,语气重了些:“我为了这件事拖了很多关系,差点问到我爸那儿。临门一脚,我不想就这么放弃。不是谢至峤的风格。”
谢至峤冷着脸,在刺眼的水晶灯下站着,散发逼人的气势。
因着突如其来的变故,还未来得及消化沈迩要离开的消息,谢至峤心里只有固执的声音,他的考虑不再包容。
“为了我?”沈迩冷眼看着谢至峤,忍了了良久的脾气终于露出端倪,勾唇讽刺,“谢至峤,你究竟是为了我的病,还是只为了自己的付出不落空。”
谢至峤虽然目的不纯,但沈迩内心足够强大,聪明冷静,他不怕算计。
谢至峤的所作所为他看的清楚。
只是那三个字……像一根横空穿过夏日的冰锥,钉在沈迩的太阳穴,拔不出来。
刺骨的冰冷,碰不得。
在北京的10天里他们几乎形影不离,两人都不善处理分离,何况他们中间有太多晦涩的,无法宣之于口的灰色地带。
沈迩用词简短又尖锐,自打定下机票,他脑中又出现凌乱的声音,此刻眉头深深凝滞。
“请你离开,现在,立刻。”
谢至峤压下内心的烦躁,“你能不能不闹脾气?都几点了。”
沈迩寒着脸:“我不介意再邀请警察来一次。”
“沈迩!你不要仗着……”
他不说这个还好,沈迩何等聪明,脑补出后半句。他大步走过去,抓起谢至峤的车钥匙,手机,一股脑的塞在他手里。
拉开门,把人推出去,妖异的笑道:“后悔了?你就应该早点儿杀了我。”
他又用了这个字,谢至峤突然惊醒,大力撑住门框,低声说:“你真的要跟我这样?我不知道我哪句话说错了,大晚上的我不想跟你耍横,你松手!”
狗屁的小猫咪,去他妈的应激依赖。
关键问题上沈迩从不迷糊!
扎心翻脸,过河拆桥,收放自如。
谢至峤压下眉眼,目光异常冷酷,威胁道:“松开,信不信我让你后天走不出酒店。”
谢至峤最恨养不熟的白眼狼,车企部第一任技术总监就是如此。谢至峤从此发誓绝不会被人利用,因为任何原因都不允许。
咬着牙,踹了一脚房门。
……
沈迩不知为何,竟然松手了。
谢至峤眼疾手快,闪身进屋,砰的把门关上,生怕沈迩再轰人。
沈迩周身的气场冷静下来,却还是阴冷。不看他,转身走向酒柜。
玻璃方杯,不加冰,喝了一半儿。
谢至峤靠着房门,双手抱胸就这么看他。这次争吵,来的莫名其妙又在情理之中。
谢至峤咨询过其他专家,虽然没有病人描述的那么准确,七拼八凑的也能说个大概。医生们的判断都一样,创伤后应激精神障碍,病人的反应各有不同。大脑精细又复杂,病因五花八门,只能对症下药,而多变的情绪和潜意识的反应,现代医学对此也束手无措。
“对不起。”谢至峤在身后小声道。
听到这个词,沈迩先是一愣,眼眶红了,又迅速消退。
他转身冷眼望谢至峤。
自己的判断失误,谢至峤根本不是个精明的商人。
仰头将剩余半杯喝完,沈迩快步走进谢至峤,说不清楚最后两步是不是小跑。他几乎扑进谢至峤的怀里,将嘴里的威士忌渡过去。
沈迩实在谈不对性的欲望有多么强烈,可在今年这个夏天,也许谢至峤不知道,但他自己心惊于自己对欲望沉迷和眷恋,如此深沉。
谢至峤惊了瞬间,本能的回手搂住沈迩。他们不是没有争吵过,也不是第一次用性来平复争斗。谢至峤虽然主动道歉,可天之骄子的光芒是会烫伤人的。
他用了很重的力气把沈迩摔在床上。
走,这个字为什么沈迩能说的如此轻松。谢至峤的心脏隐隐作痛,用力咬住沈迩的唇,恍惚间听到对方被疼痛惹出的嘤咛。
不再温柔,他们之间第一次如此激烈。谢至峤恨不得将沈迩钉在半岛酒店的床上,去什么美国,回什么英国。
他的小猫一点都不快乐。
谢至峤压着沈迩的腿,解开腰带,眼睛的阴鸷浓的惊人。沈迩一动不动的望着他,完全放松的身体,柔软的腰身,如水的眼眸。
谢至峤心里的破坏欲被激发出来,他想把白孔雀弄脏,要沈迩在北京最后的每一天都带着痕迹。
沈迩大口的喘气,当谢至峤的手指探进去的时候,他不断的呜咽。谢至峤终于还是不忍心,立刻停下来,用胸膛抚慰着美丽的羽毛。
“疼吗?”
沈迩睁开眼睛,摇摇头。他的背有些疼,腹部痉挛使不上力,他微微起身,在谢至峤的嘴角落下一吻。
“你先起来。”
谢至峤照做,沈迩下床站不稳,谢至峤扶了一下。
“你躺好。”沈迩命令道。
白孔雀大方的展示自己全身的羽毛,谢至峤贪婪的欣赏眼前的美景。
如果沈迩不是什么空气动力学天才就好了,谢至峤可以砸钱捧他作明星。不过白孔雀嘴毒,在娱乐圈容易得罪人。
这样更好。
他会护着他,放任他永远依赖自己。
沈迩翻身坐上谢至峤的腰腹,他以前都是上面的,每一次坐在谢至峤身上,都带着些傲气和委屈。
谢至峤咬着牙,忍耐到极点,“宝贝儿,刚刚干嘛去了。”
沈迩递过去一条领带,露出一个孩子气的笑容。双手手腕靠在一起,凑到谢至峤眼前,他说:“把我绑起来。”
……
“谢至峤……你别……”沈迩脱力的躺在枕头上,头下枕一个,腰下垫一个。他语无伦次,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走……我……”
谢至峤不让他解脱,清澈的眼睛失去焦点,在天堂和深渊中反复摇摆,琥珀色的眼眸里有一些凄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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