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外星来的熊猫
可是有人能拒绝日出吗?
照亮整个地球,唯一的光源。
是冬令时,所有人日夜期盼的阳光。
沈迩在极夜中太久了,他害怕破裂,也害怕再看不到太阳。
“你说我来,你就接着。不管是撩拨还是试探,你都接着是吗?”
Alber太聪明,用谢至峤的话堵住拒绝的黑洞。
“那么作为下属,可以请谢总吃饭吗?”
他给我戴高帽子!
不吃!
谢至峤抬腿绕开他,下颌线绷紧。
沈迩用钢笔抵住谢至峤胸前的衬衫,那手和那笔,像玉菩萨捏着的杨柳枝,将谢至峤的心定住。
“Please,看在兔儿爷的面子上好不好?”
儿话音,沈迩说的不好,笨拙的模仿谢至峤的京腔,有一种怪异的蠢萌感。
沈迩今晚说了许多句请求,超过他跟谢至峤认识到现在,所有的示弱。
想起床头柜上那只兔儿爷,谢至峤紧缩的心脏抽搐一阵强过一阵。
突然,手机响起。
“谢总,我是许源。”
“什么事?”
许源觉得谢总今天的声音带着恼弩,不敢在老虎屁股上拔毛,飞快汇报情况。
“研发部今晚聚餐,Alber没参加,听说是去找您汇报工作了。他还没吃饭呢,这不刚来北京工作,我怕他脸皮薄,不好意思给您提。您给请一顿呗?”
他压低声音,走到包间外面,终于找到机会告状!
“您都不知道,公司的小道消息都传成什么样儿了!说您不喜欢Alber冷处理他呢!这怎么可能嘛,都是假的!”
谢至峤:这真不是假的,还有你们Alber的脸皮一点儿都不薄!
“行了,我有数。”
谢至峤挂了电话,扯开领带,不耐烦的抓了抓头。情绪被打断,烦闷找不到出口,被动按下恼意。他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去吃饭,沈总监。”
晚餐就在附近的商场里解决,北京融合菜,他们都吃的不多。沈迩在席间咳嗽两声,吸了吸鼻子。
几乎没抬过眉的谢至峤终于问道:“感冒了?”斜了一眼他敞开衣领下的锁骨,又瞥椅背上的风衣,皱眉道:“你穿的太少了,这儿是北京。”
一月的北京夜间温度都在零下七八度左右,沈迩没有车,从办公楼出来要在路边等车。
北五环的温度比市中心还低一点,根据每天研发部的邮件时间,下班都在10点以后。
沈迩又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尖,翁翁的说:“北京的冬天太冷了,我没带厚衣服。”
这声嘟囔熟悉又陌生,谢至峤一言不发。
吃完饭两人走进电梯,谢至峤按下1楼。
“不去B3?”
沈迩拎着最后打包的点心,不解道。
谢至峤人高马大的堵住门口,身影笼罩着沈迩单薄的身躯,连带着已经很淡的柑橘香味。
老板终于给了指示:“去买衣服。”
八点,商场里客人仍然很多,大部分店铺门口都拉着围栏,一部分客人等在店外。男销售在店门口拉上警戒线, 摆出【Closed】的牌子,耐心的跟等候在店外的客人解释今晚被VIC客人包场。
新来的女店员看着店长Lisa亲自将两位男士引进去,悄悄的问:“外面那么多客人,就这么清场了?”
“你连他是谁都不知道?”用口型说了谢夫人三个字。
Lisa在前面带路,边走边说:“谢先生,我带您二位去楼上贵宾室,茶点已经布置好了,不知道您要来,有些简陋,请您包含。”
谢至峤:“不用那么麻烦,买两件冬装就走。”
“好的谢先生,这一季秀场的冬装可以看看。另外早春的中国限定款有几套不错的西装,休闲、商务都有……”
谢至峤把沈迩手里的点心纸袋接过来,说:“都拿过来看看。”
四五位销售围着店里仅有的两位客人,移动衣架被推过来。一辆琳琅满目的挂着几件羽绒和大衣,一辆精心挑选了几套西服和衬衫,皮鞋摆在第二层。
茶几摆着一套骨瓷茶具,店长半蹲递上Lookbook。
沈迩没料到买个衣服要如此大张旗鼓,但想到身边是连小板凳都要花30万选装的谢至峤,没多说什么,挑了两件羽绒服和两套西装。
有一块黑水晶镶嵌蓝宝石的胸针很喜欢,谢至峤走过来扫了一眼,让店长一块儿包起来。
沈迩连忙说:“我自己买。”
谢至峤像被踩了狗尾巴一般,胀红了脖颈的血管,低吼:“没说要送你,想得美。”
沈迩在试穿一件黑色羽绒服,闻言笑了笑,在外面给足京爷面子。
“谢总不满意我的工作价值,那我就继续努力。”
顶级奢侈品牌的设计自然是独特,虽然是普通的黑色,绒雾面的暗纹藏在菱形的格子中。拉链是崭亮的银色,和沈迩的皮肤颜色很相称。
谢至峤看了一眼镜子里的人,又看向店长,对方瞬间领悟他的意思,走到沈迩身边递上一件衬衫。
“衬衫还是上身试试最好,如果不合身,品牌的裁缝提供改衣的服务。”
沈迩试衣服的功夫,谢至峤在橱窗前随便看看。
三分钟后,店长拿着pos机,将收据递过去,笑容无比灿烂:“谢先生,胸针和袖扣是一套,从瑞士总部送过来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谢至峤怔怔的看着对方递来的白纸黑字上,比13万的签单多了一个0。咬牙,狠狠捏着塞进口袋里。
他当然可以用庆祝沈总监新官到任的理由,但没有上司会在员工入职第一周送百万珠宝。
这种幌子太没劲,跟沈迩说要他作联系人的借口一样烂。
没关系,反正他也不准备送出去。
家里的兔子玩偶正好缺点儿首饰!
谢至峤一整晚很少说话,即便开口也简短。他盯着墙上机械摆动的时针,眼睛不受控制的望向镜前只穿着衬衫的沈迩。
橘黄的灯光从头顶垂下,在他身上笼罩里深浅不一的暖意,从肩线到骨感的背脊像雪霜,远远看着觉得冷。捧在手心里,又会随着掌心的温度融化。
谢至峤曾尝过冰霜因自己的体温而融化的味道。
很甜,流进心里又发苦。
鼻峰落下效果很好的剪影,睫毛覆上金边。谢至峤的视线从沈迩的侧脸看到他的后颈。
衬衫的领子立起一半儿,硌着不舒服。
沈迩彻底转过来,整张脸被照亮,眼眸像玻璃杯里清透的琥珀酒。
谢至峤嗓子发干,心头悬着的一根铁索被用力绷紧。
沈迩皱眉,反手摆弄领口,没弄好。
求助道:“领口有点难受,能帮我一下吗?”
第42章 你是不是吃醋了
谢至峤握着方向盘好一会儿没动。沈迩将几个袋子放到后备箱,拉门坐进去,问:“怎么了?”
谢至峤摇摇头,还是觉得口渴,手指僵直,碰过沈迩后颈皮肤的指腹火辣辣的。
驶入车流,汽车尾灯将整个三环装点起来。
谢至峤单手撑着额角,斜一眼副驾,沈迩若有所思的看窗外。
里子丢了,面子得找回来,他不好好说话:“想的那么入神,丢金子了?”
沈迩的视线转回来,说:“我只是在想买单的时候,店长为什么笑的那么开心,还送了新年日历。”
“这有什么奇怪的。”谢至峤拿出资本家的态度,“你贡献了20万的销售额,她当然开心。”
还有我的130万。
晚高峰走走停停,沈迩突然要在前面的路口下车。
谢至峤慢吞吞又不耐烦的说:“干嘛?这儿离你家还有2公里呢,而且那个路口不能停车,违停被拍罚200!”
沈迩认可的点点头,将两张红色钞票放在中控,说:“停车。”
谢至峤:……
不是没办银行卡吗?!
靠边停下,谢至峤沉着脸不给沈迩开门,声音急促:“哪儿去?快10点了。”
沈迩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问题,解开安全带,淡淡的说:“是吗?幸好我没有门禁。”
马路边闪着霓虹灯的【蓝调】招牌。
对面走过来三三两两结伴的男人,在零下的北京街头,光脖子穿小皮衣和露脚踝的牛仔裤。他们突然噤声,领头的男人二十出头,迅速低头整理衣服,加速朝车尾走去。
咔嚓!
在他还没有跨过车头之前,驾驶座的门被狠狠关上。
谢至峤站在车边,眉宇间还没消散的不悦直愣愣的射向皮衣男。
对方愣一下,眼神在沈迩身上留恋几秒,又看凶神恶煞的谢至峤,后退半步,用眼神求和,跟同伴进了酒吧。
沈迩拎袋子的手被一双宽厚的手心按住,谢至峤身上的柑橘被泠冽的北风带走了暖意。
关上后备箱,谢至峤居高临下的在大马路上瞪沈迩,指着硕大的酒吧门牌问:“大晚上不睡觉,非去酒吧不可?什么毛病。”
“睡不好的毛病。”沈迩解释道,“打算喝两杯再回家睡觉。”
这种生活模式很符合英国人的夜生活。
沈迩眼皮薄,被北风吹一小会就红了,他吸了吸鼻子,嗡嗡的说:“你先走吧,我可以自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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