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微风几许
因为这个人真的会去看!以前不知道这件事,估计是因为国外不流行贴吧而已。
梁明煦就停住了筷子,看着方离,失落道:“没关系的,真的谈了我也不会介意的,怪只怪那时候我自己不在。”
方离嘴角抽搐,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趁梁明煦和谭高飞说话,林夏果靠过来说了一句话,终于解答了方离长期以来的疑惑。
“方老师,我看出来了,你男朋友不仅香水味茶茶的,人也很茶!你要小心!”
醍醐灌顶,方离回味过来,好大一壶龙井绿茶啊梁明煦!
原来自己吃这一套的吗!
梁明煦这个人的身上真是什么BUFF都叠满了啊!
*
聚餐结束,方离留在梁明煦家住。搬家时他问过要不要把梨子送回来,现在又提了一次。毕竟梨子只是寄养,跟在方离的小房子里有点憋屈。这套房子又大又空,梨子能敞开跑,也能陪陪梁明煦。
“它年纪大了,习惯了和你生活,还是不要经常换环境。”梁明煦坐在沙发上,抚摸方离的脸,“而且在你没搬过来之前,我住你那边的时间会多一些。”
两个人都洗漱过了。
方离身上穿着梁明煦给他准备的睡袍,腰间系着一条腰带。灯光明亮,方离坐在地毯上看洗碗机和蒸烤箱的说明书,刚才是梁明煦准备和收拾的,他以后也想下厨。
腰带系得很紧,方离还在里面穿了T恤和短裤,不怪他保守,主要是光着穿这种丝质睡袍真的太有暗示意味了,他们现在还没到那种程度呢。
梁明煦显然不这么认为,他这个人一向没什么羞耻心,方离看他一眼,就知道他睡袍底下是空的。
所以撇开梁明煦的手,没看梁明煦第二眼。
虽然他也清楚,他们留在这里住的第一晚,顺理成章应该发生点什么。
“好吧,那它还是跟我住。而且谭高飞今天跟我说……”方离提到下午的事,“他建议你尽快去做人工耳蜗。”
原来GNT在建立之初缺少人脉资金,动用了不少梁明煦父亲公司的资源——当然是和其本人没什么关系,是白纸黑字的投资合作,只不过梁明煦母亲家的产业在他们结婚后就一直由梁明煦的父亲打理,所以顺理成章地,他也对GNT有一定的控制权,有时甚至会插手他们的工作。梁明煦在视频会议里最讨厌的那个外国高管,不少时候就是经其授意。
现在GNT在国内成立总部,重心扩展,正在逐渐成长完全独立的企业,迟早要和其划清关系,所以关键时刻梁明煦能否正常推进工作十分重要。
他的听力逐步下降,当年为了保下的低频听力迟早也会丧失,做人工耳蜗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但是因为他的体质原因,术后恢复需要相当长一段时间,适应期到底如何也未可知,谭高飞希望他能尽早去做。
“我说不用他管。”梁明煦说,“他就催到你这里来了。”
方离道:“我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又没忍住看了梁明煦一眼,“你是有什么顾虑吗?可以和我聊。”
对一个经历过两次手术的人来说,要再经历一次确实没那么容易下决心。
方离理解。
“我查了资料,术后会丧失低频听力,但是对语音的识别率会飙升。”方离说,“和以前比,也能听到一些音乐的旋律了,甚至还能听见特定的超声波,那很赛博朋克了!比普通人还厉害呢!”
方离的安慰和鼓励都很温暖,属于小学老师的独特魅力。
可爱。
梁明煦牵过他的手,吻了一下:“可是声音会变得机械,尤其是通过电话、视频等……我可能再也无法听到你真实的声音,真的变梁人机了。”
梁明煦之前发现了方离的备注,对人机二字有点疑惑,方离和他说是夸他像机器一样聪明能干。
实际上是因为梁明煦这个人,不管说什么都能一秒切换色色频道,和人机没什么区别!
听他的解释,方离心中柔软的一块被击中,怎么能不动容,放下手里的几本说明书,他跪立起来,扶着梁明煦的膝盖。
“可是我们沟通会更顺利,你也不会再那么依赖唇语。”方离望着他,“定好植入的时间,我会陪你的,你不要怕。”
梁明煦说:“好。”
方离拉下他的脖颈,有些不自然地,尝试性地吻他。
梁明煦立刻就闭上了眼睛,似乎极为享受,喉咙干涸,发出很轻的喘息。
现在在他的地盘,在私密的、城市的上空,方离和他的那些见不得人的收藏一起,都属于他了。
第38章
事后梁明煦回忆起来,觉得这一晚方离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方离不是一个很擅长接吻的人,跪立着仰头吻梁明煦的样子也很纯情。他比过去梁明煦“窥视”的时期成熟了,脖颈和四肢都很修长,属于青年人的肩膀比少年时宽阔,面容模样也更为立体。梁明煦似乎错过了很多,却又像什么都没有错过。
被抱起来压在沙发上深入舌吻的时候,方离没有拒绝。
一边接吻,一边十指紧扣,两个人的手指缝和掌心都出了细密的汗。很快,方离的两只手就都被梁明煦压在头顶。他的脸很红,唇瓣也是,泛着水光看起来很诱人。
系得很紧的睡袍腰带是方离为数不多的防备手段,所以梁明煦没有解开。但不多时,方离的短裤就挂左脚的脚踝上,要掉不掉。
因为邀请两位社畜,搬家安排在周六,第二天不用上班。
所以方离也比前两次坦然许多。
他的一只手紧紧抓住梁明煦的头发,一只手则用力扣着梁明煦的肩膀,舒展地扬起脖颈,那一刻看上去有些失神。
结束后方离转过头,自暴自弃般,把脸埋在了一只抱枕里面:“……”
梁明煦想,方离自我道德感要求拉满,可能无论是在什么时候,什么环境,对这种事都做不到像他这么坦然。
不过无论是哪一种模样的方离,梁明煦都感到十分满意。
“梁明煦。”方离脸压抱枕里,说话的声音闷闷的,也许因为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正试图捂死自己,“你闭上眼睛。”顿了顿,又补充,“助听器也摘掉。”
梁明煦说:“好。”
不知道方离要做什么,梁明煦依言摘下助听器,闭上眼睛。
大约过了接近一分钟的时间,他感觉沙发动了,方离汗湿的手轻轻触碰到他的腿。又过了一会儿,温热的鼻息吐在皮肤上,然后有发丝般的东西扫过——梁明煦蓦地睁开。
世界汹涌而来。
像进入超感状态,梁明煦的灵魂颤抖着俯视这一切。
城市道路的车辆鸣笛声,人们的谈笑声,夜风刮过树梢的沙沙声,电视里的音乐声,以及方离的呼吸声,任何听不见的,仿佛都在一瞬间袭击了他所有的感官。
无数个日夜回笼。
七年前,在方离大学篮球馆的看台上,他看着方离抱着一箱矿泉水,头发汗湿,笑着喘息着小跑。七年后,在青梧小学的亲子运动会上,他看着方离同样抱着一箱矿泉水朝他走来,微笑客套,无名指上戴着别人送的戒指。
“方离!”
梁明煦叫了方离的名字,制止般钳住了方离的下颌:“你不用这么做。”
方离做了很久心理准备,脸比刚才更红,还在尝试,但是光着这个画面就非常具有冲击感。
他好像说了什么,梁明煦看着口型却读不出唇语,眸色危险。
手背的青筋凸起,梁明煦强制性地压抑了卑劣的意志,又凶又重地把方离拉了起来,掐着他的腰,吻他的嘴唇。
……
…………
*
方离又做了光怪陆离的梦。
他起晚了,两条腿抡圆了往教室里跑,正在上课的老师是他在青梧的副班陈老师,对方严厉地批评了他,才放他去座位。
所有同学都在早读,方离旁边的座位是空的,梁明煦没有来。
陈老师在讲台上宣布,梁明煦从今以后不来上学了,因为他决定去火星种土豆,马特达蒙太孤独了。
方离书包里还用保温袋装着妈妈做的煎饺,专门带给梁明煦的,听到他竟然不告而别跑去火星,方离气得把煎饺全都拿出来吃掉,还给陈老师分了几个。
没一会儿,梁明煦又回来了,穿着那件黑色的大衣站在教室门口,送给他一个企鹅吊坠,面容英俊,冷淡地说:“我想和你做艾,也想接吻。”
这么多同学看着,方离羞得不得了,觉得他真是口无遮拦,全班都要知道他们两个是那种关系了!
然而下一个画面他们就来到了极境先驱号的床上,方离趴着,梁明煦搂着他的腰。地点是不真实的,发生的事情是真实的。
“今天我可以X进去吗。”
梁明煦戴上助听器,用很寻常的语气问。
“我说不可以你会听吗!”方离崩溃道。可是梁明煦还继续问,直到方离说可以。
地上扔着情人节礼盒,东西洒了一地。
外面的风浪很大,他们正在穿越德雷克海峡,室内人影交叠,海浪一波接一波地击打他们的窗户,室内的灯光明灭。
“记不记得那天你膝盖受伤,我去帮你拿冰块。”梁明煦播放视频,从后面搂着方离,叫他一起观看,“其实那天我脑海中都是现在这样的画面。”
方离跪着,咬着唇,当时受伤的部位摩擦在柔软的床单上。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出现在手机录的视频里。
“……他们在叫我,前面景色应该很好看。我们现在正准备下山。刚才Kris说这里有个最佳观景点,他上次来过,啊——”
介绍戛然而止,画面滚了几圈,镜头被雪粒覆盖,隐约看见蓝天。
是方离摔了一跤,有人用英文问方离有没有事,方离说没事,然后手机被捡起来。
方离痛得“嘶”地倒吸气,说:“卧槽,没电了。”
视频录像戛然而止。
方离呜咽着拍开手机,不想再看。他骂梁明煦是神经病,但很快又被弄得说不出话,只能继续呜咽。
梁明煦在他身后说他的身体很好看,夸他很漂亮,又真诚地建议:“可以叫得大声点,没关系的。我很喜欢听。”
画面再次切换,梦境继续。他们坐在教室里,梁明煦坐姿笔直,头也不抬地写一张试卷。小小少年的脸上带着稚气,五官隐隐有成年后的高冷气质,戴着一对显眼的助听器。
“你不要装听不见。”方离的声音哽咽,觉得十分难过,“你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走了。你不是我最好的朋友吗。”
梁明煦回过头来,因为眩晕脸色苍白,静静地看着他。
方离哭出声:“我没有爸妈了,没有亲人了,我好想和你说,怎么连你也走掉……”
……
…………
醒来时天蒙蒙亮,方离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并没有摸到眼泪,是干的。他和梁明煦面对面睡着,梁明煦的手臂搭在他的腰上,他则搭着梁明煦的腿。
身上好痛啊。
这个恋爱简直谈的五倍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