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紧我 第44章

作者:微风几许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近代现代

完了,真的完了。他绝望地回忆昨晚,怀疑这次连上次的四个小时都没睡到。

自从这个人重新出现,他都已经堕落成什么样子了!

只打算接吻一下,再意思一下的。

但没做过的,不该做的,昨晚全都做了……早知道会失控,他就不该挑战梁明煦的底线,更不该叫梁明煦摘掉助听器。

导致后来不管他喊什么,梁明煦都听不到。

所以,听力障碍对梁明来说不仅可以拥有婴儿般的睡眠——这家伙到现在都没醒,还可以开启专注模式,专注搞方离!

方离现在想洗个点,重新开始游戏,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们已经开启了火箭速度,根本不用在梦里去火星,直接就能炸上天。

什么叫真正的色令智昏,时间倒退三个月,方离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有这样的接受尺度。

方离到处都不舒服,热得汗津津的,他试图抽出身,想去洗个澡。其实昨晚已经洗了两次,并且在浴室也有一些不那么想回忆的记忆。

梁明煦很乖地睡着,没有醒来,方离龇牙咧嘴地爬起来,往浴室挪动脚步。走到一半,听见梁明煦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打湿了。”梁明煦坐起来,已经戴好了助听器,“腿上。”

方离有感觉,回头瞪了他一眼:“没人问你。”

“后来我都听你的话。”梁明煦视线落在他的腿上,又说,“应该只是涂进去的。”

方离说:“你不会以为我还会夸你吧!”

身上到处都是印子,甚至有牙印,后背就更不用说了,方离根本不敢看,只是快速洗干净身体。披着浴袍走出浴室,梁明煦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仍然没穿衣服,但下半身围了一条毛巾,像女老师们玩的乙女游戏里的角色。

“对不起,是我不好。”梁明煦垂着眸子,长睫毛遮住眼底情绪,“每次都想停止让你休息的,但是以前没有做过,我不知道光是看见你就会这么控制不住。”

方离:“……”

这就是初哥吗!可是自己第一次的时候就没这样!

方离昨晚被弄哭了好几次,梁明煦继续认错:“到后来,不管是看见你的脸还是你的身体……不管是哪一部分,我都只想继续。”他闭上眼睛,似在回味,“太爽了,比幻想中爽一千倍。”

方离:“………………”

破案了,只有心理变态才这样。

方离走开。

梁明煦跟上来,问:“你怎么不理我?”

方离咬牙讽刺:“我怕你听见我的声音也想继续。”

梁明煦就不做声了。方离警觉回头,看清情况差点跳起来:“你,你这个——”

“今天不做了,你会坏掉的。”梁明煦厌烦地压住,可能对于自己是个赢魔这件事终于有了点羞耻心,“不要怕。”

拉过惊魂未定的方离,梁明煦在他额头亲了一下:“饿不饿,想吃什么?”

叫心理变态忍所不能忍,方离心又软了,不管怎么样这种克制都值得鼓励。

上前一步,方离张开双臂把这人抱住,也学起了茶茶的一套:“吃点粥什么的吧,我全身都疼,梁明煦。”

“我知道。”梁明煦回抱他,吻他发顶,沉沉地说,“我爱你。”

“爱”字太重,虽然昨晚已经听过很多次,但方离仍然心头微震,更紧地抱住他,心里回答我也是。

整个周末都在梁明煦家度过,方离一次都没出过门。睡觉,看电视,吃饭,和梁明煦聊天,只有这几件事可以做。

梁明煦中途出去过两次,买食物和去方离家喂猫,顺便带来了方离上班要穿的衣服和书本笔记,下周青梧要开家长会,方离还得做一下电子版家长邀请函。

方老师受伤过重,精神力不佳,于是遥控指挥男朋友做枪手。如果不是男朋友的语文水平有待考察,时常语出惊人,他甚至考虑使唤男朋友帮他写敷衍上级的工作汇报。

梁明煦根据要求选择青梧提供的模板,仔细P上三年二班的班徽,逐个输入家长以及学生姓名。

方离枕在他的腿上玩手机,露出耳朵后面自己都没发现的一块红痕,忽然笑出声。

“怎么了。”梁明煦温柔地问。

“谭高飞发的朋友圈……”方离翻过身,递给他,“快看,是恶评。”

梁明煦看了眼,谭高飞说:[回国前以为会受到款待,结果某人重色轻友,收完乔迁礼就问我是哪位,今天连门都没让进,真的是混蛋中的混蛋。]

懂的都懂,谁都知道在说梁明煦。

梁明煦本人不动如山,没有伤到分毫。

“梁明煦。”

毫无征兆地,方离忽然开口,双眸注视着梁明的脸。

“我还没跟你讲过我父母的事吧。”

作者有话说:

标黄了,又双叕修改了一部分

小梁是属于sweet talk和dirty talk无缝衔接切换的类型,让小方怎么羞死怎么来,还一本正经的说

第39章

方离的父亲是一位小有名气的作家,出版过几本诗集和散文。母亲是搞艺术的,雕塑、绘画、设计都会一点。两个人的收入都不错,但不稳定,又都是浪漫主义者,方离从小就被他们带去各个地方旅行、看展看演出,在精神上比物质上更富足,从小幸福值就很高。

出事那一年的春节,他们一家人已经定好去圣彼得堡的机票,方离的母亲想去参观那些大教堂和叶卡捷琳娜宫。

因父亲和出版商之间有点合同上的摩擦,夫妻俩一起去了外地。回来时在高速上遭遇连环车祸,两人都是当场去世。

“我收到消息是在第二天的下午。”方离回忆那一段往事,眼圈开始发红,语气很平静,“那天我放学回家,看见家里有几个陌生人,请来照顾我的阿姨在哭。”

方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阿姨跟他说对方是交通部门的执法人员,他还以为父亲违章出了什么事。

“你家里还有别的大人吗?”一个看着很和蔼的叔叔问。

方离摇头。

“爷爷奶奶,外公外婆?”

方离说:“爷爷在X市,我们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已经很多年不见面了。”

方离的父亲是单亲家庭,双方断绝关系多年。别的长辈没提,就是都没有,这个小家庭的亲缘关系十分淡薄。

那个叔叔眼睛湿了:“你今年多大?”

方离说:“十三。”

“很好,你已经是个男子汉了,我要你跟我们去一趟,办理一些手续,把你父母的东西带回来。”那个叔叔说,“你能做到吗?”

方离强忍泪水问:“我爸妈怎么了。”

反倒是对方抹了下眼睛:“他们昨晚在路上发生了车祸,离开了这个世界。如果你想见他们的话,我们办完手续,叔叔陪你去殡仪馆。”

“我在交警队领取了他们的遗物,车子被压扁了,留下来的只有一部撞碎的手机,妈妈的皮包,还有一个烧焦的文件袋。然后我们去了殡仪馆。”方离说,“但是我没有进去。”

梁明煦轻轻抚摸他的脸,方离抓住他的手,声音已经有点颤抖,又说了一次:“我只站在门口,没有进去,也没有去见他们。”

这件事方离没有和任何人提过,他不想让别人认为是他没有勇气,虽然有时候午夜梦回,他也憎恶那样的自己。

葬礼是方离母亲的朋友帮忙办的,请了一些父亲认识的作家和学生,来宾不超过二十位,很冷清。

方离成了家里最大的人,所以要有大人的样子,他要挺直背脊,将父母的骨灰放入墓地。他要答谢来宾,核对和支付账单,做一个合格的主事人。

他只在夜里偷偷地哭。

“姑妈是一个多月后找到我的。”方离对梁明煦说,“那一个多月里我最大最深的感受就是,世界上没有人爱我了,不管我走多远,我的身后都空无一人。”

方离在想,为什么他以前没有更听话一点,更懂事一点,更爱父母一点。

为什么他没有在那辆车上,为什么不把他也带走。

为什么,他没有走进殡仪馆,去见父母最后一面。

“因为你想记住他们活着的样子,记住他们最好的样子。”梁明煦说,“不是因为你没有勇气,也不是因为你软弱。你只是太爱他们了,方离,他们在天有灵,也会希望你做出这样的选择。”

方离的眼泪一下子就滚了出来,顺着眼尾落在两颊,他觉得丢脸,翻过身把脸藏进梁明煦的衣服里。

失去过,所以当遇见的时候才会想用尽全力抓住。

只要是被爱着的,他就会无条件地付出,破釜沉舟般容忍,直到精疲力尽,才愿意告诉自己没有遗憾。

“对不起。”方离闷闷地说,“其实我早就已经撑过来了,我不想哭的。”

不知道为什么,讲给梁明煦听,他会这么控制不住情绪。

“我知道你很勇敢,但是你可以哭。”梁明煦轻轻抚摸他的侧脸和耳朵,“我在这里,都过去了。”

方离再说不出话,喉结滚动,眼泪打湿了梁明煦的衣服。

梁明煦说:“以后你不会再是一个人,我永远都会在这里。我会陪着你,爱你。你可以没有负担地往前跑,别害怕,我会抓紧你的。”

*

梁明煦的行动能力很强,答应方离做人工耳蜗,便开始预约检查,和医院一起定制方案。国内的医疗技术先进,所以他的第一选择是留在国内,这样不会和方离相距太远。但是从医院回来以后,他发现情况似乎不能如他的愿。

梁明煦的听力下降是因耳蜗骨化,结合病史和个人体质,医生建议梁明煦最好选择原医院进行治疗。

那么从术前检查到恢复适应期,梁明煦需要离开三到六个月,这也是谭高飞一直在催促的原因。

方离是没有办法陪他去的,因此梁明煦心情变得很差。

谭高飞要回国了,方离答应自己会说服梁明煦尽快动身,请谭高飞帮忙预约专家,然后特地在谭高飞临走前请他吃饭。

梁明煦有事来得最晚,看到谭高飞,就对方离说:“早知道他要来,我就不来了。”

方离正在喝水,差点呛死,一度怀疑梁明煦看见了之前他给写的备注。

味儿太冲了。

谭高飞气不打一处来:“哎,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不催你,你又聋又变穷光蛋,难道还要公主——不是,方老师养你?”

“我要辞职。”梁明煦说,“方离养我。”

方离:“。”

谭高飞在笑,梁明煦转过头:“你说话啊。”

还挺委屈的。

方离露出官方笑容,梨涡深深:“你好好接受治疗,我放假了就来陪你。养你也行,给你做黑暗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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