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镜不知道哦
他:顾策那小子吃了你做的东西没死,还让你自信上了是吧?
我:……
他:你放心,你拿着请帖进去后,就装一点,高冷一点,这些上流圈就喜欢那种清高倔强的,剧本我都给你排好了,碰瓷把酒洒他身上,发生一点小摩擦让他对你印象深刻,最后欲拒欲还,拿下!
我:你又看了什么脑残偶像剧?
他:……
我:你怎么不自己去?
他:卡年纪。
——
我爸说的宴会就在Y市,Y市娱乐之都,他一直骂骂咧咧的omega,全名骆凌枫,资料上身份给的乱七八糟,一看就是余廖三自己写的。
姓名:骆凌枫(omega)
身份:听说是有什么贵族血统,搞不明白具体是什么血,他手里公司多,娱乐圈、生药器材方面都有点,跟F区的朋友打听了一下,他在F区也有势力,不能硬刚。
兴趣爱好:收购公司,最近盯上我们这个小公司了,烦。
生活经历:以前不知道,最近omega年纪上来了,想找人入赘,面上好听,叫联姻。
给你的定位攻略:花瓶。
很快,我爸把请帖寄到,我根据地址到场后非常悠闲,反正到场零花钱就到手了,等会就溜。
或许是我过于嘚瑟,老天爷看我不顺眼,我刚走进会场没几步路,迎面走来一个人,冲我大喊。
“骆肆行是我的!你个死A同!”
随之而来的是一杯冰凉的酒水,刚才我视线悠闲寻找骆姓omega,注意力分散,一时间没躲开,酒泼到了我的脸上,粘腻的液体顺着我的脖子弄脏我的衣服,我愣住了,骆肆行是谁?不对,泼我做什么?
第12章
酒水溅进了我的眼睛里,我被刺得眯了半边眼,但为了不让罪魁祸首跑走,我的手在大脑反应过来前,紧紧攥住面前的人手腕防止他逃跑。
另一只幸免于难的眼睛试图看清面前的人,这人谁啊?我不认识啊。
由于场面过于离谱,我甚至怀疑这不会是我爸为了剧本效果请的托吧?
那这托也太不专业了,泼错人了吧,现在宴会还没开始,骆凌枫大概率还没出现。
我这个受害者还没开始质问,被我抓到的人反而应激了,想要挣脱我的束缚,嘴里大喊着:“放开我!你居然敢用你的脏手抓我,信不信我弄死你!”
这嗓门刺得我耳朵疼,也将周围人的视线吸引了过来,还好我脸皮厚,不在乎被人围观,被我抓到的人就不一样了:“看什么看,等下把你们眼球都挖下来!”
也不知道这人什么来头,吼了一声后,围观群众还真移开视线了,不往我俩这边看。
我趁着他叫唤期间的停顿,插了句“我们认识吗?”
面前的人一脸不可置信,我的眼睛从酒精的刺痛缓了过来,看清眼前人的模样,他看上去是个omega,一身惹人眼球的酒红色西装衬得他张扬贵气,上面刺绣纹路是一条蛇,一条血淋淋的毒蛇刺纹盘踞在他的衣服上,蛇头部正好纹在他的袖口,蛇眼紧闭,却让人生出被毒蛇盯上的寒意。
他脖子上戴着黑色的颈链,应该是信息素抑制器,omega整体的色调是黑红色,刚才的泼我的酒也是黑红色,有种厄运降临的既视感,唉,下次我一定不得瑟了。
这人看长相就不是本地人,眉眼深邃,艳丽逼人,最重要的是,他好像不太会讲通用语,也不知道谁教他的,来来回回只会几句威胁的话,仔细听能听出外域口音,但这些话的威慑力对于一个童年在F区待过七年的人来说,无异于撒娇。
我怕这位外域朋友听不清我说的话,还特意一字一顿又说了一遍:“我们认识吗?”
他应该是听懂了,整个人僵了一下,情绪变得有些激烈,叽里呱啦讲了两句我听不懂的话,我怀疑他在骂我,但我没证据,吃了没文化的亏啊。
这样纠缠下去没完没了,我是来浑水摸鱼的又不是来当乐子被看笑话的,可是被没来由泼了一下又不甘心,我纠结要不要这样算了,攥着omega的手劲放松了些。
在我进退两难的时候,omega冲着我身后的方向,用外域语喊了什么,听上去是在叫人名。
不是吧,被泼的人是我,他居然还想要摇人打我?!
我对上流宴会不太了解,平时在顾家是边缘人物,但这种等级的聚会,有没有什么高级的流程我不清楚,但安保一定多。
姓骆的omega是谁不重要了,当务之急我要跑路了。
我松开omega的手腕,刚转身,一只修长如玉的手伸到我面前,阻止了我要逃离的动作,手上还拿着一块散发清香的手帕,手的主人动作优雅得体,手腕纤细,皮肤白皙细腻,一副出淤泥而不染的模样。
手帕的主人也是一个omega,他勾起嘴角,眼含笑意,眼中似有星辰摇曳,认真注视一个人的时候会让人产生被他深爱的错觉,他不急不躁俨然一个不染尘埃的君子模样,他出现在这个场面非常突兀。
他笑着将手帕递给我:“学弟,好久不见。”
沈期,我的学长,也是前任戏剧社的社长,按照一般套路,这种故人重逢的桥段我应该接过手帕,回一句好久不见。
但我眼下只有一个想法,泼我酒的omega摇来了另一个omega?两个omega打我一个alpha?真的假的啊?
第13章
我抱着微妙的警惕心没有接过沈期的手帕,他看上去因为我的拒绝有些失落,眼角微微下垂眼神淡然,手僵在半空中,几根手指缓缓收回,装作若无其事地放下手,攥紧手帕。
有点刻意了哈,这仿佛慢动作的表演是要做什么,我警惕心更强了,这要是在F区,妥妥是碰瓷拐骗现场,先有一个明显是反派的角色出来碰瓷,再出来一个好人角色让被骗对象放松警惕,更别提这个好人角色还是自己以前认识的人。
沈期的出现让现场的氛围缓和了一些,围观群众看上去松了口气,他明显和找茬的omega认识,他们用我听不懂的话交谈了几句,找茬的omega用很怪异的眼神瞟了我一眼,说:“不是你,为什么不躲?害我白过来一趟。”
听听,他说的是人话吗?谁教的他通用语,余廖三吗?礼貌话一个不会,倒打一耙学得精通,我刚想开口说点什么表达我对他弱智行为的无语,沈期就打断了我:“学弟,我带你上去换衣服吧,宴会快开……”
“不用了,谢谢学长,我还有事先走了。”我打断他,今晚的宴会不值两月零花钱,我故作潇洒转身离开,倒霉的衣服,窝囊的主人,我在心里默默给不知名的omega记了小账,这里人太多,对方身份不明,再加上一个沈期,我有预感,再待下去我会遇到更倒霉的事。
比起那个不知道名字的omega,我更烦沈期,要是余廖三和我说沈期会来,就算是他把家底都给我,我都不来。
世界上有一种熟人,叫作“看上去关系很好”,有一种憋屈叫作,所有人都以为你和你恶心的人关系很好,并且全世界只有你发现了这个人很恶心。
我很少真情实感地觉得一个人恶心,沈期算其中一个,他是大我三届的学长,和他认识,纯粹是因为社团活动,他是我大一时候哪一届戏剧社的社长。
讨厌这个词太轻,恨这个词太重,用恶心形容沈期刚刚好,我穿越前大学刚毕业,这次又当了一次大一新生,比起同龄人多了几分从容,少了几分新意。
加入社团不在我原本的计划里,我是陪着高中一起考上来的beta去面试的,面试勉强通过,沈期不在提问的学长学姐里,他一直坐在后面的位置记录着什么东西,偶尔和负责面试的人沟通。
面试这个社团的人很多,大部分是因为沈期,他童星出身,高中的时候自己编导过小成本网剧,家里有几位知名导演的长辈,虽然不知道沈期为什么没有选择编导更专业的学校,而是以极高的分数来这所大学,但不妨碍有人冲着他的名声加入社团。
当时有个传言,沈期会在戏剧社里找表现出色的人当他的电影主角。
我不信,但以两顿饭怂恿我一起去的beta信了,beta热情优秀,从小就有一个明星梦,可惜家里不同意,到了大学有机会表演让他再次燃起希望,兴致勃勃拉着我去面试,我俩都过了。
beta和我完全是两个极端,我得过且过,参加的活动做好自己的部分就行,beta很积极,不是他的活也揽,杂活他也干,还干得很出色,几个自诩学长学姐的缺德蠢货故意刁难他,他都不在意,为了梦想拼搏的样子太过耀眼,这才是鲜活的大学生啊,我感叹着。
沈期在beta眼中,绝对是一个大好人的天才形象,跟我说十句话,七句是在夸沈期,三句是在是念沈期写的剧本台词。
我看破并说破:你暗恋他吧。
beta:你怎么知道!
我:……
beta对沈期的滤镜影响到了我,让我差点以为沈期是个好人,沈期对新人很认真,时常会教新人专业知识,还会定时将人聚起来讨论剧本之类,活动比赛都是以沈期为中心。
我是在一次区级比赛发现沈期的古怪,这个比赛在学校先进行一次初选,初选的选角早就定好了,beta在里面饰演一个出场较多的配角。
沈期从不亲自上场,他只负责剧本的编排,在敲定剧本细节的时候,沈期把相关成员聚在一起讨论,很多时候是沈期在讲他的思路,周围人听从安排。
这次活动我是个打杂的,但沈期把我也叫上了,沈期在中心位置侃侃而谈,beta眼冒精光,满脸崇拜一副不要钱的傻样。
我兴致缺缺,思绪乱飞。
这时候沈期的发言结束,他抛出了句:大家觉得有什么需要完善的点可以提出来。
beta第一次亲身参加有些激动,嘴一张讲了三四个他觉得需要完善的点,沈期看上去耐心倾听,嘴角带笑,可我从周围人散发出对beta观点不认同的压抑沉默中察觉到微妙的不对劲,这种怪异持续到初选。
初选时beta失误了,他在最关键的情节设计中失误了,这一次的失误让我们与第一失之交臂,但没有让我们落选,名次压线过。
我这种没有集体荣誉的人觉得能过初选很好了,其他人就不一样了,那几天一股阴沉的低气压氛围弥漫在社团里。
更让我意外的是beta的反应,他陷入了无尽的内耗自责中,这种情绪让他整个人变得阴郁暴躁,在我的印象里beta是遇到挫折能很快调整好心态的类型,这次的失误甚至算不上挫折,又不是到了总决赛不可挽回的地步。
身为beta的朋友,我试图安慰他,得到了“绝交”处理。
关我什么事?我时常因为过于正常,而跟不上周围人抽象的力度,beta与我绝交的言论令我印象深刻。
他歇斯底里道:“你也是来嘲笑我的吗?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很可笑,笑吧,放声笑吧!你一个alpha是永远不会明白一个beta要站在高处要花费多大的力气,我那么努力才成为沈期剧本里的一个配角,而你呢?什么都不用做,光是站在那里就能吸引沈期的目光,凭什么,就因为你是alpha吗?滚开,惺惺作态,我把你当成朋友你就这样对我吗?!”
这段话的逻辑不对吧,怎么突然扯到性别上来了,给我扣了一顶歧视的大帽子,沈期跟我有毛的关系?我那一刻真想把beta的脑子才开看看里面是不是塞满浆糊,揪着他的耳朵来一句:“你有病吧?”
beta没给我这个直抒胸臆的机会,来了个经典的“我不听我不听”摔门而出。
不行,我一定要骂回来,带着这种信念,我追了出去。
天塌了,没追到,我被沈期堵住了。
Omega身形高挑清瘦,穿着浅色系的高领毛衣,风吹过他柔软的头发,让他整个人显得异常的无害,无害到莫名其妙出现在没人的教室走廊,无害到看到我在追人直接一个大跨步拦在路中间。
我看着沈期的脸,他依旧在笑,和他往日的笑容没什么不同,温柔包容令我不适,他的笑容是一种不真实的模板笑容,过于标准而缺乏实感,心理学上有一种说法,人是不是真的在笑要看他的眼睛,沈期的眼睛没有笑过,他的笑意轻飘飘,像高高在上的施舍,带着一种目的性的打量。
我很少正眼看沈期,可能是趋利避害的本能吧,总感觉和沈期对上眼会很晦气,所以这是我第二次正眼注视他,第一次是在那天初选时,beta失误摔下来,我看到他在后台笑得很开心。
我冷静下来,人在开始怀疑的时候,是不需要逻辑的,一瞬间的直觉就能让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表演的失误,beta的突然崩溃,很可能都是沈期搞的鬼。
我实在想不通,beta哪里惹到沈期了,要承担他这么大的恶意,一个一出生就成为人生赢家模板的omega有必要针对一个毫无威胁的beta吗?
我冷下脸,盯着沈期的眼睛,冷漠中饱含质问的怒意道:“好玩吗?”
沈期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边笑边反问我:“难道不是很有意思吗?”
正常人怕有病的,那有病的怕什么?我生出无能为力的疲惫感,能不能凭空冒出个医生给沈期治治脑子,他看起来病入膏肓了。
那一次之后,沈期换了对象,他开始针对我了。
倒不是说他搞起了霸凌那一套,而是将我的职位升到了副社长,升职不加薪,平白多出了一堆杂活让我和摸鱼的生活彻底说了再见。
工作量突然变多,并不妨碍我拖到最后期限完成。
那段时间我养成了提前来到集会地点赶工作的习惯,副社长唯一的权利就是多了一把房间钥匙,这个房间是沈期自己在校附近租的,房间里有一墙镜子,听说这里以前是练舞房。
到这里就要说我觉得沈期恶心的真正原因了,某天我在房间整理资料,突然听到镜子那头传来奇怪的哼声,我一直以为镶镜子的墙是实心的,走近敲了敲,里面居然是中空的,最关键的是,我用手指确定了一下镜像的位置,发现,这一整面镜子居然是单面镜。
也就是说镜子后面有一个空间,里面大概率还有人正在透过镜子清楚地看到我的一举一动?
我默默离开,装作不知道,恐怖片中的小炮灰就是因为好奇心才死得那么快。
第二天我再过去的时候,社员都在,人群让我感到安心,这时候,沈期递给我一个录像机,让我检查一下里面的影像,开会要用。
我打开一看,里面几十个视频,全部是我坐在这间房赶工作的录像,拍摄的视角是从镜子的方向拍,视频的背景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我认真听,里面传来了沈期奇怪的呻吟声。
我吓得把音量关了,我一惊一乍的动作引来了社员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