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砚时
【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
【三兔子买药,四兔子熬。】
“……”
又是这首童谣。
到四兔子就戛然而止,没有后续。
范意查得差不多了,刚刚被他撕开的伤口也已经不再流血,他干脆就没缠新的纱布,一把将蒋英口中的棉布拆了下来。
蒋英:“卧槽……”
范意无情打断他:“你到底对这个词有什么执念?”
蒋英憋了憋,挣动身上绑的绳子。
他现在有求于人,不得不低头:“你,你怎么在这里?来干什么?”
“这话该我问你。”
范意蹲下,这才抽空扫了眼捆住蒋英的绳索,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这么简单的结,你解不开?”
蒋英:“啊?”
范意找出线头,轻轻一抽,绳索瞬间散开。
蒋英被绑了将近一天,没吃没喝,此时绳索终于挣开,他浑身发软,一时瘫在地上,起不来。
范意问:“谁把你捆这儿的?”
蒋英:“还能谁……这房间谁在住,就是谁干的。”
“哦,”范意说,“他已经死了。”
“我知道,”蒋英有气无力道,“昨晚有个鬼进来,就用你手里那把剪刀,把他的舌头剪了下来。”
“然后拖了出去。”
蒋英说完,观察着范意的表情。
他以为范意会把手里的剪刀扔开,毕竟那可是剪过人舌头的东西。
但是范意没有。
范意问:“他死的时候你都看见了?住在这里的人没反抗吗?”
范意寻思着:“那诡物怎么没把你也给杀了,少个祸害,多好。”
蒋英:……
这么久不见,范意说话还是这么气人!
他想证实自己比范意胆大,勉强挺住了胸膛:“对,我都看在眼里,眨都没眨!他反抗什么,当时被触手死死捆在床上,要么被触手吃,要么被拔舌。”
血全被剪刀吸收干净,一点都没剩下。
范意明白了。
“好吧,”范意抱着手臂看他,“没想到你胆子还行,没吓晕过去,有点用。”
蒋英:“你以为谁跟你一样?”
范意嗤笑一声。
“所以这个房间的人为什么要捆你进来,你得罪他了?活该。”
蒋英:?
他看到范意这张脸就不爽,忍着火气道:“现在是你在问我东西,能不能客气点?范……”
“想死?”
还没等蒋英反应过来,他只觉眼前一晃,那把割过死人舌头的剪刀就戳在了他的下巴上,逼他强行闭上了嘴!
刀尖冰凉,蒋英迎着范意看死人般的目光,不由得脊背发寒。
“我说过什么?记得吗?”
范意说:“不许发出我名字相关的一个音节,这都听不明白,不如早点死了,还能得个痛快。”
“再有下次,我会真的割下你的舌头。”
剪刀尖把他的下巴刺破,流出了血,想到这是杀过人和触手的剪刀,蒋英脸色瞬间煞白,他这次真的被吓到了。
范意:“听到了吗?”
蒋英慌忙摇头闭紧了嘴,保证自己不会出声。
范意收回剪刀。
他卖了个心眼,说:“柑橘,之后这么称呼我,明白吗?”
蒋英下意识道:“这什么破称呼,你品味……”
范意睨他。
蒋英:“好的柑橘我不应该这么说你,我错了。”
“别啊,”范意坐在长过触手的床垫上,反问他,“你还会认错啊,可是我记仇,要不你把以前的错也一起认了?”
他把剪刀往下一钉,刺穿一条即将破土的触手,断成两截,骨碌碌滚到蒋英脚边。
范意凉凉道:
“说说,你几个月前跟我翻脸是什么意思,你说谁是废物?”
蒋英:想反驳但不太敢。
已老实,求放过。
第58章 The Little Mermaid
晚上十一点。
范意往嘴里搁了块口香糖, 嚼得腮帮子鼓鼓囊囊,他双手插兜,捏住口袋里布偶娃娃的头, 以免它总是掉泪。
蒋英紧张地跟在他后边, 忍不住问:“这么晚了, 你要去哪?”
范意:“关你什么事?”
蒋英说:“我这不是……!”
范意:“这不是什么?”
“害怕就承认,没什么大不了的。”
蒋英想骂他, 但是不敢。
他咬牙道:“你嘴皮子功夫倒是一点都没退步。”
还是那么讨人嫌。
范意无所谓:“不服忍着。”
“你不是看我不爽很久了吗?有本事自己回自己房间,跟着干嘛?”
见到了207号房会长出触手的床垫,蒋英哪敢回去安稳躺着。
说不准被子底下全是这些要命的玩意。
他当即往前又跟了几步,身体诚实, 就是还在嘴硬:“谁,谁跟着你了……我爱去哪去哪!你管我!”
“哦,”范意在西侧大堂止住了步子, “随你便,反正死了我不管。”
蒋英今天没有参观过任何项目,也没有参与开园仪式, 其实已经违反了规则。
不一定会死, 但一定会遭遇什么。
蒋英闷声说:“谁要你管了!你还没说你怎么会在这呢?”
范意懒得说他。
搞得像谁有义务回答你似的。
他站在西侧大厅口, 四下环顾了一圈。
大厅里空空荡荡,落地窗外反射着室内的虚影,和树木混杂在一起, 外面已经开始浇水,声音淅淅沥沥地洒, 模糊了玻璃上的光景。
范意无端想:是下雨了吗。
大厅里只有他,张慕川和白粥都没有来,林寄雪也没到。
说起林寄雪。
范意要调查的房间和林寄雪查的在同一层来着。
范意从207出来的时候, 也正好路过了林寄雪要去的201号房。
房间门紧锁,范意听不到里边的动静,也不知林寄雪在内部做些什么。
他倒不担心林寄雪会出事,也提前说好了不等人。
至于其他人。
张慕川和白粥可能另有想法,叶玫更是没有提及具体来找他的时间,明显是让他先按自己的心意去做。
都没来,就算了。
范意不再管顾跟在他身边的蒋英,上前两步,仰头看着屋梁。
早上的尸体看来已经被旅店的工作人员处理干净,现场没留下多余的痕迹。
范意凭着记忆,慢慢走到第五个人被悬挂的位置附近。
接着他半蹲在地上,碰碰地板,在上面摸到一块小小的划痕。
蒋英走过来:“你在干嘛?”
范意实话实说:“我白天把这里的尸体放下来的时候,在他们身上留了一点记号,沿途会留下痕迹,现在该回收了。”
蒋英:“等等,你说什么?”
范意抬头:“我观察尸体的时候动了点手脚,这种事很奇怪吗?”
上一篇:隐秘的囚笼
下一篇:盛宠入骨:亿万总裁的天价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