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聆听怪谈诡则 第266章

作者:南砚时 标签: 强强 幻想空间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无限流 近代现代

叶玫拆开,和范意一起看。

【鱼儿感谢你填饱了它的肚子。】

【恭喜你,你的善良获得了鱼儿的回馈。】

【得到终场演出线索。】

【请仔细阅读以下词句,并依据下列信息,完成演出。】

【请在山顶呼喊我的名字。】

【带着鲜花与露水,告慰在沙土与钢筋中坠落的魂灵。】

【听到车辆的呼啸,灼热的火花疯狂燃烧,烟火又阻拦了谁跃动的心跳。】

【把言语当作最锋利的刀刃,糜烂中窃取真心,含着笑割破咽喉。】

【丧钟在盘旋的鸟儿中央悲鸣,谁人的泪水淌过掌心。】

【睁眼却蒸发、消弭黎明。】

【夏天的田野,小麦金黄。】

纸条的内容就停在这里,没有后续。

“路白月不是说自由发挥吗?”

范意拿纸条上的字对准阳光,读了又读:“怎么还有终场演出。”

“说也不说清楚,谁爱猜谁猜去。”

反正观众不猜。

“谁知道他呢,”叶玫说,“可能是隐藏条件?”

“喂个鱼就能得到的东西,还写在规则里了,我觉得他是故意的。”

“就算鱼和水的颜色相近,不好发现。可是这种时候,人是最敏感的。”

“起码你到蛋糕店的时候,早晨刚出来的奶油蛋糕只剩最后两份了。”

烘焙坊门口标着:奶油蛋糕每日限量。

只卖十份。

“最起码有八个人在我们之前买过蛋糕。不排除有人没喂鱼,或者喂了就走的可能,但纸条肯定不止我们两个发现。”

叶玫蹲下:“如果他是误导呢?”

“我们能从路白月那里知道是自由发挥,可他们不知道。”

“各种要求叠加起来,就会让人以为……剧情有该有的走向。”

“昨日就有人因为演出要求,将其他人诱导来这池塘,促使他们违反规则。”

“——按照路白月的说法,其实那人根本不必这样做。”

“所以我就说,”范意把纸条收回手中,“路白月哪怕不当人了,也是真的狗。”

“他在以所有生物最本能的求生欲作为要挟,刻意引导恶意。”

叶玫忽然按了按范意的头发:“嘘。”

“这种话,我们私底下讲就可以了,让其他人听见了,会变成被怀疑的对象哦。”

“那只能说明,他们的尽头就到这里了。”

范意扭头瞥向他们昨晚藏身的那片树丛。

从这个角度,只能瞧见那边密密麻麻的灌木和枝叶,林木丛生。若是借夜色掩盖,很难察觉到有人藏在那里。

也是个绝佳的窥视位。

可惜现在是白日。

范意说:“有什么好鬼鬼祟祟的呢,在那边偷看的人。”

树丛附近传来“咔吱”的一声响,似乎有人被范意的突然出声吓了一跳,不小心踩到地上的枯枝。

范意揉揉腕子,起身:“还是说,要我亲手揪你?”

“……”

章庆神色不悦,慢慢从那后边出来,走近,与范意保持了一段距离:“你怎么发现我在这儿的?”

范意觉得奇怪:“你当我瞎啊?”

章庆:……

实不相瞒,他的确觉得范意看不着他。

章庆低头,盯着范意手里攥住的纸:“你们刚刚从水池里拿到了什么?”

范意:“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章庆说得理直气壮:“为什么?你是不是还搞不清状况?拿到线索不应该分享吗?否则靠你就想出去?”

哦,招笑来了。

叶玫“哎”了两声,起来挡在范意身前:“谁跟你说拿到线索要分享的?”

“挺好笑,本来怪谈里就是大家各活各的,别人的死活都和自己无关,有利益才有合作。”

“你不提供对应的价值,就想问我们要纸条,打算空手套白狼?”

“那你怎么不找那姓盛的换呢?你和他关系更好,不是吗?”

章庆咬住了牙,没吭一声。

叶玫笑眯眯道:“闹不愉快啦?”

范意插话:“这不铁闹掰了,不然他不跟在盛安桐后头,跑来跟我找不愉快?”

“况且盛安桐自己都自顾不暇,哪里还有闲心去管他们这帮吃闲饭的少爷。”

章庆瞬间火了:“你说谁呢?”

“你觉得我说谁就是谁。”

“反正我没指名道姓,”范意把纸条揣进口袋,顺便蹭蹭自己的手指,“再说了,你之前骂我的话,可比这句难听多了。”

“我记仇。”

章庆:“你!”

“理他做什么?”

叶玫牵住范意,嘲道:“想要线索自己想办法弄,别等着人给你喂饭。”

说完,他拉着范意就走。

“……什么意思,被喂饭的人是你吧?范意。”

范意从章庆的身侧走过时,听见他这么说。

“喂鱼的蛋糕是你身边的人买的,当时你除了在这里蹲着哭,还做了什么?”

“废物。”

叶玫不再继续往前,听到这话,他攥了攥另一边垂在身侧的手指。

范意停住脚步。

他缓缓别过头,用漠然的目光扫量着章庆。

稀奇的是,向来脾气很差的他,听到对方这样的发言,反倒平静了下来。

他说:“章庆,你知道吗?”

“上一个喊我废物,这么骂我的人是蒋英。你们不是很想知道他的下落吗?他死在了A+级怪谈‘海的女儿’里,至今未找到尸体。”

“李颂也在那里死去。”

章庆猛然扭头,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瞪着范意。

范意继续:“A级怪谈‘不存在的人’,三十个多人想要杀我,最后他们经历了无数次死亡轮回,全部死去。”

“顺带一提,这则怪谈的核心,就是昨夜在台上那个戴面具读规则的诡物,也是在‘不存在的人’里死去的灵魂。”

“这两则怪谈,只要稍加打听,就知道其中有多凶险。”

范意的声音很轻:“招惹过我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章庆梗直了脖子:“你吓唬谁呢?!”

“谁信你?”

范意笑了一声。

他说:“你随意,希望我们到时候见面,你不要太狼狈。”

“我由衷地希望你遭遇坏事儿。”

范意套用了章庆骂过他的话,舔了舔唇:“毕竟,谁遇上我,谁倒霉嘛。”

留下这句之后,范意先行动作,扯着叶玫离开。

叶玫戳戳范意的手背,回头看了下章庆,故意扬声道:“黑巫女你都敢下手,为什么不诅咒他。”

范意扯扯嘴角。

他说:“没必要。”

“这人只是言语攻击,实际没有对我做些什么。”

范意情绪稳定:“而且,我也套到了我想要的信息。”

“偷窥,被发现后藏不住心虚,刻薄地嘲讽,以言语刺激,上来就索要线索。”

“是他的身份和演出要求吧?”

他们两个并没有压着声音。

走远之前,范意和叶玫的对话,被章庆听得一清二楚。

风吹树林的沙沙声里,章庆停在原地,面前是红色的池水,鱼儿冒着泡泡,向他讨食。

他的脊背一阵接一阵地发凉,在堪堪压抑下来的颤抖里,掐住自己兜中的邀请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