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弱爱人成了诡异老大 第49章

作者:垂天青 标签: 强强 幻想空间 七年之痒 相爱相杀 美强惨 近代现代

裴青山勾唇:“感兴趣?”

还装。

“见得少,”闻烛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怪吓人的。”

“……”裴青山坐远了一点咬了根烟,点头,“确实。”

心底冷笑,

跟那群东西混在一起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说吓人,变成蛇缠在我身上要亲亲的时候怎么不见得你说吓人?

“什么感觉?”

“什么什么感觉?”

闻烛似乎是很好奇,掀起眼皮道:“杀掉这些怪物,是什么感觉?”

裴青山指尖轻弹烟灰,他的语气很平稳,好像描述的一切都是家常便饭的小事情,靠着椅子背哂笑:“杀掉那些寄生虫啊?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刀尖挑到命脉,然后撕碎,恶心的液体溅得到处都是的。”

他的话语近乎恶劣,那双在烟雾里显得有些残酷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定着闻烛,刹那间的杀伐感宛如浓浓烈火一般包围了他。

那是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北斗局真正的一号功臣。

空气安静了好几秒。

“是吗,那恭喜你。”闻烛表情不变的恭维道,“看来你天生就是干这个的。”

他微笑的赞扬道:“我们长官,真是年少有为啊。”

一个嘴上温和又笑盈盈的眼底却晦暗不明得有些割裂,一个像块顽固不冥的石头,石壁磕碰出些什么来才肯罢休。

两个口不对心的人在安静的空气里对视了一眼,又双双在心底冷笑。

——缺德的东西。

——死骗子。

门铃终于响了,解救了这个岌岌可危的公寓,

闻烛提着塑料袋进了厨房。

单薄的身影隐没在了厨房玻璃门升起的油烟里,浓浓的白雾吞没了那道削瘦的身躯。

裴青山面无表情的盯着看了半天,指尖被来不及抖落的灰屑烫出红印,他暗骂了一声,把烟头狠狠的碾灭在了烟灰缸上。

半晌,男人垂下头,把脸埋在手掌里,沉重的呼吸拍打在手心。

想起闻烛那个面具一样不达底的微笑,和那张几乎瞬间血色尽褪的脸,

他突然很想给自己一巴掌。

没过多久,一盘夹生的青菜摆在了木耳炒菜台旁边。

闻烛一筷子没动,裴青山默不作声的把菜吃完了去洗碗。

吃完饭,裴青山已经被紧急召回去了,闻烛也开着车回学校上班。

他大概就是全体工作人最讨厌的那一种风雨无阻的工作狂,好像生活在这个社会上,只能靠着一份循规蹈矩的工作,来不断证明自己在努力融入这个体系。

小区门口慢慢的走进来了一个格格不入的身影,原本柔顺轻盈的发丝此刻蓬头垢面的扒在肩膀上,紧紧的抱着双臂,时不时转头朝着两边张望,看上去甚至有些神经质。

闻烛停下了车,探出头皱眉,试探的开口道:“嫂子?”

姜玲听到自己的名字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一抬头看见是闻烛,眼睛又瞬间亮了起来,

她快步走来,透过车窗努力的去抓闻烛的手,像是看到救世主一样,弯下腰泪眼朦胧的哀求道:“闻教授闻教授……你、你救救我们家果果吧!”

第44章

“果果怎么了?有话慢慢说。”

姜玲的张望的小区, 仿佛一直有人跟在她周围,神经质般的不安染上了女人慈善的瞳孔,闻烛看在眼里:“要不要上车, 我们找个咖啡厅坐一下?”

闻烛把车停在了临大门口的一家咖啡厅旁边, 这个时间,咖啡厅里人来人往的都是年轻蓬勃的大学生们,

姜玲终于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一些。

“出什么事了?”闻烛温声的推过去一杯热咖啡。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姜玲捧着瓷杯,手指不断的摩擦着杯把, 看起来很紧张, 她骤然抬头,眼底的红血丝把闻烛吓了一跳,“闻教授, 你信我吗?”

“你说, 我信你。”

平心而论,闻烛身上很有高知分子的那种理智感,温声说话的时候, 格外让人觉得安心。

“最近几个晚上,家里的下水道一直都在出现什么怪异的声音, 我还以为是家里进老鼠了……孩儿她爹又每天都加班到半夜,”姜玲声音有些发颤, “前天夜里,我被吵醒了,就起床到厕所看看, 结果……结果……”

她倒吸一口凉气,瞳孔瑟缩:“我看到一堆密密麻麻的黑影从下水道的漏口里钻了出来……跟果果平时玩的积木一样,堆成了巨大一个、非常巨型的一个东西,就像、像是没有脸的人一样, 瘦长瘦长的!”

闻烛神色严肃的听着,表情却没什么惊骇的地方,让姜玲的情绪也稳定了下来,喝了口咖啡继续道:“然后我就失去意识了,一觉醒来我躺在床上,就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结果早上去打扫厕所的时候,我发现那个漏斗被什么东西给弄破了,闻教授,那不是一个梦!”

“还有别的细节吗?”闻烛微阖着眼睛,食指缓缓的点着杯身,那是一个思考的姿势。

“还、还有就是果果她爸……好像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我总是半夜的时候,看到他坐在果果床边,一动也不动……”

银盘淬着流光,高高的挂在夜幕里——

姜玲想起小学老师说果果这两天有点感冒,大概是半夜又蹬被子了,她上完厕所就打算去果果房间检查一下。

她轻轻一推门,发出“嘎吱”的响动——明明是个新公寓,这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泛着生锈的颗粒感。

一道高大的身影坐在窗边。

姜玲愣了一下,才走进用气音抱怨道:“你不是加班吗,大半夜回来,别把果果吵醒了!”

老张还穿着早上出门的那件深蓝色夹克,却似乎没听清她在说什么,背对着一动也不动。

这死男人,又喝醉了不成?

姜玲更生气了,上去就想要把他的耳朵拎起来,又想到果果在睡觉,手腕一翻,没好气的拍到了他的肩膀上:“姓张的,听没听见老娘说话?”

老张听到了,身子动了起来,

房间里骤然响起一道道咯吱咯吱的声音,窸窸窣窣的,像是生硬的骨骼被什么东西卡住一样,

他缓缓的转过了头——依然是个有点稀疏的后脑勺,仿佛是复制黏贴的一般。

老张的脸呢?

姜玲看着这一幕,瞪大眼睛,鸡皮疙瘩顺着后背上的凉气一起爬了上来,

她惊恐的尖叫一声,又晕了过去。

“你是觉得,张哥可能被你那天晚上看到的无脸黑影附身了?”闻烛听完直皱眉。

是诡物吗?但是这又是什么类型的诡物?从未听说。

“我不知道。”姜玲恐惧的晃着脑袋。

“果果呢?”闻烛问。

“我送到她外婆家去了,但是她明天就要回来上学了。”姜玲想到这里就害怕,语气有些崩溃,“老张……你说老张这到底是怎么了?”

“别急。”闻烛想了想,立刻道,“方便的话,明天晚上我能去看看吗?”

姜玲连忙点头,手足无措的道了谢,就留了一把钥匙给他。

“闻教授……你救救我们家老张吧,还有果果!我可怜的果果!”

“先别急,能帮到的地方我肯定尽力而为。”

闻烛安抚完姜玲,回学校开了个会。

第二天下班特地早早的开车回家了,属于他们公寓里的两个车位,已经停上了一辆黑色的吉普。

天际线被泛着灯的高楼大厦切割得支离破碎,青白色的月光洒在一半的沙发上,闻烛的影子也随着斜打在地上,显得过分的沉寂。

指针指向凌晨,客厅的挂钟发出一声悠远的脆响。

闻烛睁开了眼睛,拎起了桌上的钥匙——不过他好像用不上。

对门微掩着,可能是顾忌晚上用钥匙会惊动什么东西,干脆就直接没关。

闻烛站在门口,手轻轻抵在门面上,没使劲。

他凑近,透过门的缝隙却什么都看不到,里面是一片浓重的黑,几乎隔绝了所有光源。

目前为止,也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类似于姜玲所说的“门生锈的、骨头咯吱咯吱”的怪异响动,于是闻烛想着推门进去瞧瞧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下一秒,几乎是瞬间。

闻烛突然捕捉到贴在面前的门缝里的那片浓黑色轻轻颤了颤,一道难以捕捉的流光一闪而过,他蹙眉——那是什么?反光?

最近几天,挂在暮色上的月亮格外刺眼,透过狭窄的窗口洋洋洒洒的扑了一楼道。

闻烛神色顿时一凛。

这么大的月亮,怎么可能完全没有光线?

不,不对!

不是客厅,是一只眼睛!

有人站在门缝后边,所以闻烛刚刚贴着门缝对视上的一片漆黑,大概率是人的瞳孔。

这个念头一出,电光火石之间,闻烛瞬间后撤了一步。

后背升起一道嗖嗖的凉意。

果然,那东西似乎发现闻烛察觉到了他,黑色的影子一闪而过,门缝又重新充斥着月光,门缝里的客厅一片祥和,仿佛像是他的错觉。

闻烛气笑了,

什么东西大半夜在这装神弄鬼?

他索性推门而入,却没有看见刚刚那道诡异的眼睛的主人,客厅里静悄悄的,两间房门都紧紧闭着。

闻烛不知道那东西躲到哪里去了,但是他没听见门响,大概率是还在客厅里的——这样最好,大半夜吓到了小孩子,会很吵。

他环视了客厅一圈,缓缓的朝着阳台走过去,

慢慢的移动在月光底下,他的影子和周边的家具轻轻的交融着,看上去多了一点张牙舞爪的惊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