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吃蔬菜嘛
纪棋挑眉:?
折腾了这么一会儿,结果就被一只狼打发了?他看着身旁这个比自己矮了大概十厘米的余安声笑了。
说他警惕心高吧,被一只狼就给吓了过来;说他警惕心低吧,却无意间瞥到了他手机拨号110的界面。
余安声一步一步紧跟在纪棋的身旁,心里打算等到了车子上再和他讨论路费的事情。
走到车子边,车门就在章林的操作下自动打开,露出里面暗棕色的皮质内饰。
这会儿余安声似乎对刚刚纪棋的话有了充分的理解,这车看起来的确很贵。
他小心地坐进去后,纪棋顺手给关了车门,走到车子的另一边开门坐下。
车子里面很干净,一进去冷气就扑了余安声一脸,和外面闷热潮湿的感觉形成鲜明的对比。
应该是放了香薰之类的原因,车子里有一股淡淡的果香,不刺鼻,很清新。
余安声莫名想起上午那辆大巴车,那辆充满汗味和其他不明味道的车,这种反差来得太过强烈,让他恍惚。
但也只是一瞬,他很早就明白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
正沉浸在自己的想法时,章林从前面的驾驶座位探出头:“你去哪儿?我送你。”
余安声还没回答,一旁的纪棋出了声:“回桐市。”
余安声默默收回准备用来打字的手机。看小哑巴一脸紧张,章林转了转眼珠。
“老大,不是说好了送小哑...他回去的吗?你可不能再拐人了,咱们这可是犯法的!”
章林的表情显得苦口婆心,吓得余安声迅速转头看向纪棋。
拐人?!他不是说了他不是骗子吗?怎么还拐人!
余安声的手又开始摸向了手机,这个小动作被纪棋捕捉,他没第一时间问罪章林,而是看向了余安声。
“想报警?刚刚在站台就已经拨好了110对吧?”纪棋睨了他一眼,抽了张纸擦手,刚刚关车门时沾了一手的水。
章林一看这氛围不对劲,才明白这个玩笑开得真不是时候,但纪棋并没有给他开口解释的机会。
“我真好奇打通了110,你会怎么跟警察诉说我的罪证?”
这话一出,章林就在旁边石化住了,他在心里直后悔。和纪棋认识这么久,他深知纪棋的嘴就跟那刀子一样,伶俐又刻薄。
最喜欢和别人斗嘴以获取乐趣。
余安声的饭盒放在了脚边,坐的位置紧靠车门,车里的冷空气太足,他的衣服又被雨打湿了一部分,现在冷得发抖。
这句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从小到大他就不善交流,连应付别人都很笨拙,更别说吵架。
只是垂下眸子,两只手紧紧地抓住衣服的下摆,像在发呆又像难过。瞳孔里是不含情绪的,如同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那样的眼睛很容易让人溺亡其中。
纪棋看过去并不能看到他的眼睛,只能看到他纤长的眼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一颤一颤的,显得无助又可怜。
那种在别人身上获取乐趣的快感一瞬间荡然无存。说不清的感觉,纪棋有些后悔自己的话,明明他是个很少后悔的人。
“拿去擦一下。”
他将自己身边的薄毯扔给余安声,脸上依旧是那寡淡的表情,但章林知道,这是纪棋对刚刚话语感到抱歉的象征。
“真对不起,我刚刚就是逗你的,看你太紧张了。”
说着章林挠了挠头:“我下午不是说了一些不好的话嘛,所以我老大特地让我来捎你一程。”
这话特别有技术含量,不仅解释了载他的原因,还侧面的改善了纪棋在余安声心里的形象。
章林还想继续解释:“他平时说话就这样,其实心特别软......”
纪棋抬起眼皮,打断了他:“别说那么多废话,开车。”
“嘿嘿嘿,收到。”章林笑得憨厚,一米八的他看起来傻不愣登的。
纪棋第一次见他就是这么评价的,直到现在纪棋依旧是这个评价。
可章林并不讨厌纪棋,即便他的性格难以琢磨,说话又很难听。但章林知道,一个天天秉着臭脸却愿意借自己一百万给母亲看病的人,心眼坏不到哪里去。
说完这话后,纪棋就拿起了西服外套穿上,将头转向了车窗。毯子扔在了余安声的大腿上,余安声抬头却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
毯子很柔软,余安声有些贪恋这种触感,就像下午时抚摸花花一样温暖,他没忍住多摸了几下。
只是,如果他知道这个薄薄的毯子是纯手工羊毛毯,所售卖的价格超过四位数后,他可能就不会这么安心地拿来擦身了。
空气很安静,章林随手放了首歌,是一首轻柔的钢琴曲。
冷气实在太足,毯子被余安声披在身上,包得跟个粽子似的,加上车里的钢琴曲,十分催眠。
他坐得拘谨又端正,就像幼儿园时期的小朋友一样,明明困得不行却还要保持着坐姿。
这倒给了纪棋正大光明偷看的机会。
余安声的头发有些长,一些碎发散在额前,有些已经快挡到了眼睛。
每次他困得一低头,那碎发就跟着晃动一下,然后他就会迷迷糊糊地半睁着眼,小心地调整着坐姿。
两只手紧紧地握住毛毯,努力把自己包裹得跟个木乃伊一样,靠着车门的角落处企图把自己窝起来。
就像猫睡觉时会弓起身子,蜷成一团。
纪棋看得入迷,曲臂撑在车窗上,视线逐渐大胆,早已经把偷看这两个字抛在了脑后。
脸很小,却没什么肉。皮肤很白,左边眉毛确实有颗痣,鼻子很秀气,眼睛也很漂亮,嘴唇...
纪棋的的视线落在他的嘴唇上,莫名地吞咽了一下,心脏疯狂跳动。
这是一种让纪棋没办法控制的感觉,很不舒服。
视线太强烈,余安声迷糊之中感觉有人在看自己,他转头看向视线的来源,和纪棋的脸打了个正面。
本以为这小哑巴看到自己后,会困意立马消失,然后别开脸低着头,一脸紧张又不安。
但他却朝纪棋笑了。
明明眼睛都睁不开,却笑得很甜,不带任何的防备和疏离。
纪棋一瞬间愣住,只觉得空气凝固,连时间都被冰冻,眼睛因长时间的注视而发酸,他才从这种感觉中狼狈逃离。
不对劲,这很不对劲!这家伙对自己向来很警惕的。
看着余安声微微泛红的脸,以及萎靡的神情,这才发现了不对劲的原因。
艹,他发烧了!
第7章
为了更加确定这个结论,纪棋朝余安声靠近,伸手摸向他的额头。
很烫!
“空调关了!”纪棋命令,手依旧在余安声的额头上没有收回来。
前面开车的章林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关空调?”
来不及详细解释,纪棋加重了语气:“小哑巴发烧了,关空调!”
“哦哦,我这就关!”
章林抽出一只手关了空调,“他什么时候发烧的?”
“现在导航到最近的一家医院或者药店,什么都行,只要有卖退烧药的就行。”
纪棋没回答他的问题,看着余安声绯红的脸很严肃,明明外面三十多度,不过淋了一些雨,怎么会发烧?
视线落在他瘦弱的身子上,纪棋又明白了什么。
生病发烧的人处于封闭空间时应开窗透气,可车子的行驶速度很快,纪棋怕开窗风会灌进来,加重小哑巴的不适。
“老大,我...就是...”章林吞吞吐吐:“我刚上高速没多久。”
纪棋问他:“到最近的服务区要多久?”
走这条高速回桐市最快要一个半小时,中途只设置了一个休息区,最快的话到那也得将近一个小时。
“五十分钟。”章林特意少报了点时间。
小哑巴已经昏昏沉沉,这样子完全撑不到五十分钟,连三十分钟都够呛。
车上没有医药箱,纪棋莫名觉得心慌。
“最近的出口呢?”声音有些大,喉咙发急,纪棋自己都没发现的紧张。
“出口有!出口有!”章林看着导航激动了起来:“下一个出口十分钟就能到!”
“下一个出口出去,不管周围有什么店铺,最起码先讨到药。”
纪棋摸到余安声身上的毯子,羊毛毯子吸到水后变得潮湿,被刚刚的冷气一打,像一张冰毯一样。
这小哑巴嘴巴不会说话,脑子是不是也傻啊!毯子让他来擦身子的,都冷成这个样子了,还把这冰毯往身上裹。
纪棋伸手就要把毯子给他扒下来,可半昏迷的余安声死死地抓住毯子,力气不容小觑。
“把手松开,这东西你不能再披了!”
余安声闭着眼摇头,身体不自主发抖,死死地咬住下嘴唇,脸上的表情十分痛苦。
“听话,把手松开。”纪棋放软了语气。
可余安声还是一动不动,纪棋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和一个已经神志不清的人讲道理。
于是手直接握住余安声的手,打算将他的手指掰开。可神奇的是,接触的一瞬余安声就松开了手,朝着纪棋的方向靠近。
毯子被他松开,半滑落在腰边和大腿,湿了的衬衫和T恤紧紧的贴在身上,纪棋一眼就看出他的腰部轮廓。
很瘦,甚至怀疑两只手用力握下就会折断。
余安声这会儿脑子已经不受控制,他只知道眼皮很重,像是有两块巨石压着,抬不了一点。
好冷,脑袋却很热,周围似乎有声音,但却听不清,像是蚊子一样的嗡嗡声。
好像有人在扒自己的衣服,但他已经没有力气阻拦,就这样吧。
他本能得朝着温暖的地方靠近,脑袋停止思考,又陷入了一场漆黑的梦。
纪棋将余安声的衬衫脱掉,看了一眼他身上仅剩的一件T恤后陷入了沉思。
脱,还是不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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