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饭宝六
主任让他在家好好休息,然后就挂了。
顾琢成在一旁听着,等他挂完电话, 过来把他抱住,“宝贝, 最近是不是都没有犯头晕了?”
杨嘉树想了想,还真是,“好久没晕了,可能是药效起作用了?”
顾琢成用下巴在他头顶轻蹭,像只慵懒的大猫:“太好了, 再过半个月去复查看看,我就说你会好的,我的宝贝很有福气。”
下午没事,两人躺在床上腻歪。顾琢成早上去药店买了涂抹的药,小心地给杨嘉树涂上了,那个地方惨不忍睹,全是自己昨晚放纵的证据。
“还疼吗宝宝。”顾琢成把他环在怀里,让他的四肢缠在自己身上,像只挂在人身上的树懒宝宝,“对不起,昨天没忍住,有些粗暴了。”
杨嘉树哼了一声,小声说:“现在道歉有什么用。禽兽。”
“嗯嗯,我是禽兽。”顾琢成被骂了,可是心花怒放,心旌摇荡,心让杨嘉树这一声“禽兽”勾得完全酥了,他低下头,跟杨嘉树接吻。
不能做,就厮磨,抱着缠绵,一天时光就这样飞逝而过了。
到了晚上,顾琢成还在家里,杨嘉树忍不住问:“你今天怎么了,都不用工作吗。”
顾琢成说:“陪你啊,可以不用工作,但是要陪老婆。”
“……”这种称呼是只有在床上才会叫的,杨嘉树踹了他一脚,红着脸,小声地叫他“走开”。
杨嘉树在家歇了两天,到第三天,身上的痕迹才消下去一点。
他要回家,顾琢成拉着他,依依不舍,“一定要回去吗?我以为你应该跟我住在一起。”他懊悔,前几天搬家的时候应该趁机把杨嘉树的东西都搬过来!
“刚搬新家,我怎么都要回去住几天吧。”杨嘉树说。
顾琢成只好送他回家。
新家比他原来那个小家大了不少,章芝仪特意买了很多乔迁用的装饰品,贴满新家的每个角落。顾琢成被留下在家里吃午饭,他们一家都对他很热情,顾琢成认为时机成熟,悄悄地问杨嘉树:“我是不是该管你妈也叫妈。”
杨嘉树瞪他:“你想吓死我妈吗。”
顾琢成挠挠头,说:“我觉得阿姨接受能力挺好的啊。”
是不是还差点什么,他想。
晚上,顾琢成一个人开车回了家,迎接他的是满室的空虚。
他忽然觉得落寞,在玄关站了一会儿,走到客厅,早上杨嘉树还在,他们躺在沙发上接吻,说悄悄话,杨嘉树趴在他的身上,像只姿态慵懒的小猫……好空虚啊。
顾琢成又走到卧室,卧室的床还保持着刚起时的凌乱,被子滑下来,搭在地毯上。昨晚,他们还在这张床上温存,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杨嘉树身上的香气。
顾琢成忽然觉得自己待不下去,这间没有杨嘉树的房子。
他回到客厅,给杨嘉树打电话,接通了,他委屈地叫:“老婆……”
杨嘉树静了静,说:“怎么了。”
“我好想你。”顾琢成说,觉得自己得了很严重的相思病,要立刻抱到杨嘉树才可以缓解这极致空虚的症状。
“那怎么办。”杨嘉树说,声音有点无奈,“你都回去了。”
“我现在就可以过去。”顾琢成马上说。
“不要,很折腾。”
“你想我吗?”顾琢成说,不能摸到,说说话也好,慰藉他空虚的灵魂。
“嗯……想……”杨嘉树说。很小声,顾琢成几乎能想象他红着脸,一副害羞得不得了的样子。
真奇怪,为什么明明什么都做过了,他还是会这么轻易地感到害羞,害他的心里总是痒痒的。
“嘉树,老婆,你真的太可爱了。”他控制不住地在电话里耍流氓,脑海中想象把杨嘉树压在身体底下欺负的样子,”你搬过来跟我住吧,没有你,我根本睡不着觉!“
杨嘉树躺在被窝里,脚趾因为羞耻而紧紧抓起来,他当然感觉到顾琢成热切的想念,因为,他也是一样……喜欢要说喜欢,想念就要勇敢表达出来,这是他们约定好了的。杨嘉树翻了个身,对着电话那头轻轻地说:“我也想你,想得睡不着。再过几天,我跟我妈说一声,就搬过去……”
“真的?”顾琢成高兴得差点从沙发上蹦起来,“快点吧,明天就说,我帮你去搬东西。”
“明天太快了。”杨嘉树说,“我的床都没睡热呢。”
“你把我的床睡热就行了,你的床不重要,上面又没有我。”
“……流氓。”杨嘉树小声说,一颗心因为他的撩拨瘙痒不已。
“那你喜欢吗。”
“……”
“喜欢吗。”顾琢成一定要他说出来。
但这可不是在顾琢成的床上,他没法用各种手段让杨嘉树说“喜欢”。杨嘉树只是骂他流氓,就是不说喜欢。
顾琢成没办法了,控诉道:“你就是用这种办法勾引我的。害我恨不得现在就飞到你身边去,你总是身体比较诚实……”
“………………”纯情的杨嘉树说不过越来越流氓的顾琢成,强制挂断电话,带着幸福的微笑沉沉睡去。
杨嘉树第二天就跟章芝仪说,要搬去跟顾琢成住,章芝仪也不眼瞎,知道这两个人正浓情蜜意难舍难分,住在一起也是迟早的事,所以特别大方地同意了。只是让杨嘉树不要有了男朋友就忘了娘,要经常回家看看。杨嘉树高高兴兴地打包好东西,当天就去找顾琢成去了。
“唉……”章芝仪看着杨嘉树迫不及待把自己送上门的样子,长叹,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啊!
住在一起后,两个人的感情简直就像一块烙铁掉进油锅里,每天都噼里啪啦,火花四溅。恨不得长在对方身上。
顾琢成是能尽量不去公司就不去公司,待在家里陪杨嘉树,杨嘉树呢,也是踩点上班,到点就走,每天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任谁都知道他处在热恋中,每个跟他碰面的人都忍不住打趣:“杨老师,好事将近了吧!到时候记得发喜糖啊!”
杨嘉树笑而不语,不过心中也有点惆怅,他跟顾琢成不能像普通的情侣一样,能高明正大地昭告天下,我们结为一体、要组成一个幸福的家庭了。
这一点点的怅然在见到顾琢成后就立马消失了,变成甜蜜,心像泡在蜜罐里一样甜。
这天晚上,他们做完,顾琢成把杨嘉树抱在怀里,忍不住说:“嘉树,我觉得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我爱你,虽然不像你爱我的时间那么长,可是一点也不少,我觉得我甚至爱你要超过你爱我的时间,没准我第一眼见到你,就爱上你了!”
杨嘉树趴在他的身上,平息着剧烈的喘息,“胡说,明明是我爱你比较多。”
“是我爱你比较多。”
“我比较多。”
“真苦恼啊,这个好像也没法量化……”
“那我们公平地爱着对方。”杨嘉树咬他的嘴巴。
“还想再来?”顾琢成说,不由分说地再次把他压住。
也许是心情好,虽然身体上时常劳累(?),但是杨嘉树的头晕没有再犯过,他还在按时吃药,一开始比较强烈的药物副作用也消失了,整个人说不出的神清气爽。
一个月后去复查,医生说他也许是长期在高原上到处跑,过度疲劳再加上比较焦虑才诱发的眩晕耳鸣,吃药能控制住就好了,以后要注意休息,不要熬夜,保持心情愉悦,应该不会再复发了。
这真是一个好消息。而顾琢成打从心底相信,杨嘉树是一颗生命力极顽强的树,不论遭遇多么重的打击,总会在春天长出新的叶子。
工作方面,杨嘉树也在面临新的选择。纪录片的脚本交上去了,进入后期制作阶段,杨嘉树最开始去西北,是抱着逃避的心态去的,而去了之后发现自己对这份工作并不抵触,甚至很是喜欢,他至今记得穿越高原时与一群浩浩荡荡迁徙的藏羚羊擦肩而过的样子。
杜老师另外一个西北的项目还在等着他进组,但是杨嘉树却犹豫了,他去了西北,顾琢成怎么办?
他不想再跟他分开了。
这件事他都不用跟顾琢成商量,如果他想去,顾琢成一定会支持,即使他同样舍不得他。
杨嘉树决定给自己三天的时间考虑。
第62章
很巧, 当杨嘉树为自己的事业举棋不定的时候,忽然就迎来了一个转机。这天下班,他去停车场开车,在电梯口遇见自己当记者时的领导, 两人都很意外, 杨嘉树握住领导的手, 惊喜道:“马主任!”
马主任也很高兴, 拉着杨嘉树去吃饭。
对杨嘉树来说, 马主任是个很亲切而又严厉的存在, 当他刚毕业踏入社会的时候, 遇到的第一个领导就是他。他跟杜老师有点像, 又不太一样,杜老师是急脾气, 发火的时候拍桌子砸椅子, 吓死人。可等这阵火气过去了,他又笑眯眯乐呵呵的, 成了那个和蔼可亲、人人都想亲近的杜老师。
马主任就不一样了,他也发火,但他发火的时候很冷静,不怒自威, 导致人人都对他心有畏惧。杨嘉树一开始也挺怕他的,虽然见他的次数不多, 但是有几回被他抓出来当典型骂过,现在想想都还有点发憷。杨嘉树自尊心很强,被骂了之后会先自省,然后想办法规避,坚决不再犯同样的错误。一来二去, 马主任就记住他了。两个人除了工作,也开始有一些私下接触。这时候杨嘉树才发现马主任虽然平时不苟言笑了点,但只是对工作,私下还是很和善的。
马主任现在在新闻中心当领导,管的人更多,事务繁忙烂摊子一堆,也挺心烦。
两个人边吃饭边喝酒,聊各自的工作,杨嘉树几次都想和他说自己的纠结,但是又张不开嘴。马主任瞧出他的欲言又止,呵呵一笑,说:“怎么了小杨,有心事?”
杨嘉树张了张嘴,想到自己和顾琢成的关系,又沮丧地垂下头,沉默了。
虽然他们爱得要死要活,难舍难分,但在这个仍将异性关系视为“正道”的时代,同性恋,是个禁忌。最终他将这些略去,只和马主任说因为家庭的关系,在考虑要不要继续做西北的项目。
马主任问了他一些关于选题方面的问题,还有设想的呈现手法,最终他说:“很新颖,大可一试。小杨啊,我一直觉得你很优秀的一点,是找选题的角度,总能出其不意突破常规——你现在还年轻,按理说该拼拼事业,但是事业固然该拼,家人也不该忽视,呵呵,”说到这里,马主任宽厚地笑了笑,“是爱人吧。”
杨嘉树顿时有点脸红:“嗯……是。”
“打算结婚了?”
“……差不多吧。”杨嘉树不知道怎么样解释,只能先这样说。
马主任喝一口酒,叹道:“那要结婚就得好好考虑了,你这个年纪,也该要孩子了吧?你对象是做什么的?”
“他……”杨嘉树支支吾吾,“嗯,计算机方面的。”
“软件开发?”
“差不多。”
“那平时工作也挺忙吧,经常要加班。将来你俩谁带孩子?”马主任露出思索的表情。
“谁带孩子?”顾琢成皱起眉毛,忽然坏笑一声,把坐在沙发上吃水果的杨嘉树抱起来,放到自己腿上,手像模像样地在他肚子上抚摸,“难道说你偷偷坏了我的孩子?”
杨嘉树掰他的手,啧了一声:“说正事呢。而且你有没有常识,我是男的,怎么怀孕?”
顾琢成的手仍在他肚皮上乱摸。杨嘉树偏瘦,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赘肉,腰细,臀圆翘,屁股上的肉最多了。想着想着,他的手忍不住,往下伸去。
“你干嘛。”杨嘉树连忙推他,要从他的身上下来,“真的在说正经事。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我有个西北的项目……”他把这件事细细跟顾琢成说了。
顾琢成听着,表情越来越凝重。
看他不说话,也不发表意见。杨嘉树忍不住有点忐忑,“你怎么啦?说话啊。”
顾琢成抱着他,把头埋在他的胸前,不说话了。
见他这样,杨嘉树不由慌了手脚,是太突然了吗?以前明明也提过啊。
对他来说……很难接受吗?
“老婆。”顾琢成终于说话了,声音闷闷的,听上去有点伤心,“我不想跟你分开。还是三年,太久了,我一定会想你想得受不了的。”
一瞬间,杨嘉树的心软了,软得要化掉了,他抱住顾琢成的脑袋,安慰道:“实际上没有三年的,拍摄大概一年半?两年?不会要三年……”顾琢成的脑袋在他胸前轻轻蹭着,一只手搂着他的腰,一只手扶着他的背,忽然间,杨嘉树生出一种错觉,顾琢成好像一个在他怀中撒娇的孩子,而他手中握着可以让孩子开心的糖果。
——别说是糖果了,就算此刻要他掏出自己的心脏哄顾琢成开心,他也愿意。
要不,不去了吧。想当初,从记者的岗位上退下来,也是因为逃避,不算真爱;可是,西北有一片无边广袤的天地,那里有草原、山脉,有湖泊,沙地,有成群的牛羊,有骏马,高山上的雪豹穿过夜色捕猎深睡的岩羊……
顾琢成还在蹭他,从胸前蹭到了脖颈,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皮肤上,杨嘉树痒得缩起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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